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陳默三人卻沒什麽困意。
三人此時正圍坐在桌旁,噬心鬼則是在窗前坐著。
此時的噬心鬼,雙眼緊閉,正在仔細的感知著周圍的情況。
剛剛那個守門人可是說了,隻要發現了天生正心者,以後就可以讓它多出來活動活動。
陳默看著噬心鬼,擔憂道:“都已經亥時了,外麵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自從吃完晚飯,就一直讓噬心鬼全力感知周圍的情況,一旦發現那名黑衣女子,他們就會立馬遠離此地。
可是幾個時辰過去了,他們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讓幾人又不免擔心起來。
這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趙襄陵也是眉頭緊鎖,不明白這星雲宗到底要幹嘛,都圍了祈願鎮一天了,卻是什麽也沒做。
昏黃的燈光照耀在三人臉上,卻看不到什麽表情。
趙襄陵看向陳默,問道:“陳師伯,那高老還沒回來嗎?”
陳默搖了搖頭,“不知道去哪了,現在還沒回來?”
在這幾個時辰裏,他前前後後一共下了四次樓,想要問問高老回來沒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這讓陳默開始懷疑起易樓來。
高老不會因為自己威脅了易樓,然後故意避開自己的吧?
趙襄陵想了想,說道:“我們不能待在易樓等死,昨晚那黑衣女子可是在旁邊的和氣客棧外感應到過你們的。”
林鳶問道:“不待在易樓,我們還能去哪?現在外麵可是有六名中三境強者盯著呢。”
趙襄陵掃了兩人一眼,說道:“不管了,子時一到,我會用道術招些陰魂,我們就利用那些陰魂的陰氣遮掩住身形,先離開易樓再說。”
林鳶問道:“往哪走?”
陳默回答道:“先慢慢朝著出口出靠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離開。”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陳默轉頭看向噬心鬼,說道:“那噬心鬼怎麽辦?跟著我們,太顯眼了。收到符籙中去,那我們就無法先感應到那黑衣女子了。”
趙襄陵想了想,說道:“這樣,反正幻形衣也沒用了,直接讓它穿上,反正它也沒有修為,應該沒人會注意到它。”
陳默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此時,房間裏突然想起敲門聲,三人的神經同時緊繃了起來。
“陳默客官,高老回來了,他聽說你正找他,就讓我來叫你。”一個女聲在門外響起,正是服侍了三人一天的那名侍女。
陳默和另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隨即開口說道:“好,請等一下。”
陳默轉頭湊到林鳶兩人耳邊說道:“我先去看看,如果子時了我還沒回來,你們不用等我,立刻走!如果能逃出去,到星雲宗西邊一千四百裏處的龍口城匯合。”
陳默轉頭看向趙襄陵,對他使出一個眼神後說道:“記住,如果你們先到,也不要多等,最多十日就要離開,明白嗎?”
趙襄陵深深地看了眼陳默,然後點了點頭。
陳默這是把林鳶托付給他了!
之前幾次都沒碰到那位高老,如今都已經半夜了,對方突然要見陳默,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鳶聽到陳默的話,眼神中滿是擔憂,“哥哥,既然會有風險,何必還要去見他,咱們現在直接離開易樓,不行嗎?”
既然有風險,那陳默此行,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這讓林鳶如何放心?
陳默笑道:“鳶兒,我隻是擔心這高老會不會和那黑衣女子有關係,心中並不確定。人家畢竟收留了我們,如果我們的猜想是錯的,那不辭而別,就太不禮貌了。”
陳默怕林鳶擔心,所以沒有明說。
要是他們的猜想是對的,那麽去不去見那位高老,結果都不會相差太多。
林鳶聽到陳默的話,也沒有再阻攔。
陳默拉著趙襄陵走到噬心鬼處,先是把封印噬心鬼的那張符籙交給了趙襄陵,然後在林鳶不經意間,又把一個儲物袋快速的交到了趙襄陵手上。
那是陳默所有的家當,裏麵不僅有各種丹藥靈藥,各種靈器靈石,嶽清風交給陳默的劍經,也在裏麵。
既然認為此行凶多吉少,那麽還是一並交給趙襄陵的好。
不過他還是留下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紫鳴劍。
這柄劍乃是嶽清風的配件,任何人都無法據為己有,所以他也不怕這柄劍會落到外人手中。
有紫鳴劍在,如果真的翻了臉,他們好歹還能有一線生機。
陳默手提著紫鳴劍,打開了房門,那名侍女正候在外麵。
陳默朝屋裏的兩人輕輕點了點頭,便跟著侍女離開了。
林鳶一直老者陳默,在陳默消失在房門處的瞬間,從她的眼角處,慢慢滑落下一滴淚珠,卻被她輕輕伸出手指抹掉,見趙襄陵都沒發現。
她怎麽會不知道此行的危險,她六歲就在街邊乞討,和那些小混混沒少勾心鬥角,陳默想要騙過他,太難了。
雖不願陳默去冒險,可這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陳默賭成了,他們就有機會活。賭輸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唄。
所以她能做的,隻是不要讓陳默擔心而已。
趙襄陵轉頭看到林鳶臉上的擔憂表情,安慰道:“隻是懷疑而已,不用太過擔心。”
林鳶點了點頭,這兩個年齡懸殊的師徒,和一隻隻有雙眼的噬心鬼一起,默默等待起來。
另一邊,陳默跟著那名侍女來到三樓的一個房間外。
那名侍女敲了敲們後,便對陳默說了聲“請”。
陳默推開房門,就看到昏黃的燈光下,坐著一名老者,正是高老。
高老見到陳默進了屋,便笑道:“小友,聽侍女們說,你找過我好幾次了,是在易樓住的不習慣嗎?”
陳默手中提著紫鳴劍,也同樣微笑道:“高老說的哪裏話,能夠有一處落腳之地,我們兄妹三人已心滿意足了,哪有什麽不習慣的。”
高老疑惑道:“既然沒什麽不習慣的地方,那小友找老夫,可有什麽要緊的事?”
“高老,今天祈願鎮的情況,您肯定比我清楚,找您,隻是想問問如今的形勢。”陳默問道。
他有些奇怪,自己都已經來到了這高老的身邊了,他居然就就隻是問這些問題?
高老輕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小友放心,住在易樓,保證你不會有任何閃失的。最多明天中午,你們應該就能離開了。”
沉默聽聞,心中一喜。
既然高老都這麽說了,那就錯不了。
高老說道:“小友,今天晚上,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離開易樓。隻要你們不離開易樓,就不會有任何危險,記住了。”
陳默朝著高老躬身一禮,拜謝道:“陳默,謝過高老!”
本以為這位高老是和那黑衣女子一幫的,自己都已經打算殊死一博了,沒想到高老自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敵意,還處處提醒他,這讓陳默心中放鬆了不少。
陳默拜謝高老後,便離開了三樓,朝著五樓走去。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那麽也沒必要再履行之前定下來的計劃了。
陳默離開後,高老也離開了那間房間,進入了隔壁的一間房。
這間房裏,坐著兩人,一須發皆白的灰衫老者,和一名身穿大紅錦袍的年輕女子,正是餘庭舟父女。
在高老進門的一瞬間,一聲雞叫也隨之響起。
高老笑道:“時間到了,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