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三人草草吃完晚飯後,便想著再次去找高老,看看打探打探情況。

他覺得有些奇怪,星雲宗的人隻是封鎖了祈願鎮,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可當他來到一樓時,隻見到了另外三位老者並沒有見到那位喜歡眯著眼的老者。

通過和幾位老者的聊天,陳默這才知道,那位老者居然姓高,還是這裏的副樓主。

沒有找到高老,陳默也沒在一樓多待,便回了五樓。

誰知他剛到五樓,就從上來收碗筷的侍女口中得知,傍晚時,又有兩名強者來到祈願鎮外。

一位白衣老者,元嬰境,去往祈願鎮出入口處。一位獨臂強者,金丹境,留在了星雲宗入口處。

陳默大為震驚。自己一行三人,最強不過八階聚靈,他們至於出動兩位元嬰境、四位金丹境強者嗎?這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吧。

還有,既然已經圍住了祈願鎮,為什麽對方還不出手,在等什麽?

陳默現在有些懷疑,這個陣仗到底是不是為了他們而來的了。

送走了侍女,房間裏的三人又陷入一陣沉默。

突然,陳默開口說道:“看著陣勢,應該不是為了針對我們。”

趙襄陵說道:“我也覺得是這樣,早上就已經封鎖了整個祈願鎮,不管我們有沒有被困在這裏,他們都應該查找一番才對。可是他們現在的做法,倒像是在等什麽重要時刻似的,我們三個小小的聚靈境而已,沒必要這麽隆重吧。”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算是他們謹慎,可也太謹慎了吧。兩元嬰四金丹,這是要對付上三境的強者?”

“我們和那黑衣女子是見過的,當時我們身邊並沒有別的人,他們試探都不試探一下,直接出動這麽多強者?而且都圍了一天了,也沒見有星雲宗的人再來過和氣客棧啊?”

林鳶聽的雲裏霧裏的,直到陳默停下後,她才問道:“可他們這麽做是為什麽?祈願鎮裏,大多都是凡人和剛入門的低階修士,他們至於出動這麽多強者?”

趙襄陵笑道:“師傅,放心,就算我們也在他們的計劃中,那也不會是首要目標,他們不會先對付我們的。”

陳默走到窗前,打開窗子,看著街上明顯比昨天晚上要少的多的行人,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他喃喃道:“雖然我們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可同樣作為天生正心者,隻要處於一定範圍內,我們都會同時發現對方,那黑衣女子被發現,我們不能拿她怎麽樣,可一旦我們被發現了……”

陳默一拳重重砸向窗台,嘴裏說道:“要是我們能先發現她,而她發現不了我們就好了。”

趙襄陵突然眼睛一亮,笑道:“陳師伯,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陳默轉頭看向趙襄陵,疑惑道:“什麽?”

“陳師伯,你忘了,我在紅雲鎮外不是送給你一隻噬心鬼嗎?”趙襄陵說道。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記得啊,可噬心鬼跟我們天生正心者之間的相互感應有什麽關係?”

趙襄陵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解釋道:“怪我沒有和你們解釋清楚。這噬心鬼啊,它雖然除了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外,沒有任何修為。但是它天生以正心為食,對正心的感知遠遠超過你們天生正心者,如果……”

一旁的林鳶猛地起身驚喜道:“如果我們能通過噬心鬼提前發現那黑衣女子,那我們就可以避開她了?”

趙襄陵打了個響指,指向林鳶,“沒錯!不愧是我師傅,和你徒弟一樣冰雪聰明。”

就在兩人高興之際,陳默卻給兩人潑了盆冷水。

“就算可行,但你們別忘了,我們和那黑衣女子見過,祈願鎮外又有兩名元嬰境強者,人家隨便一個神識掃來,我們就算有幻形衣,也會一覽無餘地暴露在他們眼前,到那時又怎麽辦?”

林鳶和趙襄陵的表情瞬間僵住。

對啊,忘了星雲宗還有兩位元嬰境強者也在外麵了。

趙襄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道:“哎喲,白高興一場。”

誰知陳默話鋒卻是一轉,“不過這個辦法值得一試。再說了,就算我們什麽也不做,隻是苟在這裏,那早晚一樣會被那兩名元嬰境強者找到,還不如拚一把。”

說完,陳默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符籙,朝著地上一扔,砰的一聲,噬心鬼便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陳默對趙襄陵說道:“你自己跟噬心鬼聊吧,如果發現了那個女人,順便看看她是什麽正心。”

趙襄陵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了顫顫巍巍的噬心鬼。

此時的噬心鬼,對這幾人可是恐懼至極了,居然把它鎮在這符籙中這麽久,它都以為死定了呢。此時看到那個人走向它,他以為是要和自己算賬呢,身體便顫抖起來。

它可還沒吃到一顆正心呢。

趙襄陵可不管噬心鬼是不是在害怕,他直接走到噬心鬼旁邊,一把摟過噬心鬼,微笑道:

“嗬嗬,大哥,幫個忙?”

噬心鬼一臉懵,瞪著大眼睛看著趙襄陵。

要是它有嘴,肯定問趙襄陵“你幹嘛呀”這句話。

陳默不再關注趙襄陵那邊,他現在隻想高老快點回來。如果他們被發現了,沒有高老在,他怕易樓其他人抗不住星雲宗的壓力。

現在星雲宗就有六名中三境的強者出現了,那他們的宗主還會遠嗎?

在距離祈願鎮出口很近的一處宅院內,兩人並肩而立。

其中一人是個青年模樣的男子,身著白色長袍,發髻上隻綁了和長袍一樣的白色發帶。

他背著雙手,微風吹過時,一對大袖隨風飄搖,發帶也跟著飛舞起來,極為儒雅。

而另一人的著裝,截然不同。

中年模樣,國字臉,絡腮胡,一雙虎眼炯炯有神,頭發被整齊地梳向頭頂的發髻,顯得他極為威嚴。

一身暗紅衣衫,本就不大的袖口,被一對皮製護腕綁住,讓他在威嚴中又多出一絲幹練。

兩人同時看向出口處,那名身穿暗紅衣衫的威嚴男子說道:“哼哼,好大的陣仗啊,怕不是整個星雲宗都出動了吧?”

那名青年笑道:“除了童彥還沒到,應該差不多都齊了。”

中年男子笑道:“嗬嗬,都來了?正好一網打盡!蕭玦,跟你師父說說,讓他去找那什麽童彥去,這幾個臭魚爛蝦,交給我就行!”

青年依然笑容滿麵,語氣卻堅定不已,“不行!方將軍,別忘了上麵交代的任務。我們倆都隻負責壓陣,不放走任何一人,至於殺人那些事,讓下麵那些人去辦就行了。”

方將軍聽到蕭玦的話,隻得點頭。

這個家夥,典型的笑麵虎,自己可不敢惹他。

小小的祈願鎮,暗流湧動,大戰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