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了白池,小糯寶開始點兵點將,這又點到了裴老。
禮部尚書裴老年事已高,在朝中名聲最顯。
不知是年歲大了還是怎的,他一瞄到小糯寶的眼神,膝蓋就忍不住開始哆嗦。
糟糕,小公主在笑啥。
怎麽感覺不妙。
“裴老爺爺~”
小糯寶眯起眼睛,在“磨刀霍霍”前,還很有禮貌地鞠了個躬。
娘說過的,要尊老愛幼,假裝尊一下也叫尊!
裴老強顏歡笑,“……嗬嗬,小公主有何指教?”
“禮部尚書裴清懷!”小糯寶掐起小手指,笑眯眯開口,“你,年七十,好書畫、好品茶、好孌童、還好扒灰!”
“家裏五個兒媳,皆與你有一……”
“國師大人英明!”
未等她把“腿”字說出,裴老就急忙趴地,扯著嗓子高喊。
“老臣也覺得,南紀神女,非糯寶公主莫屬啊!”
他鉚足了勁,都喊卡痰了,可算才蓋住了小糯寶的後半句話。
裴老看似兩袖清風。
實則最是貪色,還偏愛吃窩邊草。
為了能和兒媳們扒灰,他不惜把五個兒子,都給攆到了外地。
領兵的領兵,外任的外任。
這些齷齪事他瞞得好極,可想不到,這雲城來的公主卻知道!
裴老麵如菜色,喊完就暈在了白池腿上。
趁著白池給他掐人中時,小糯寶一臉無辜,又蹦蹦躂躂,去找下一個目標了。
一時間,整個勤政殿,變得詭譎極了。
小胖丫頂著可愛花苞頭,背著小手,一會兒戳戳這位大臣胸口。
一會兒又點點那位大臣腦袋。
各位臣子的那點私事,被她如數家珍,小嘴叭叭開講。
群臣們起初不解,還質疑白池和裴老。
但很快,等小糯寶的“大刀”橫在他們頭上時,就驚得他們雙腿發軟,滿眼都是恐懼了。
這小姑娘是何來頭?
怎麽連這些都知道。
眾人的眼淚直往心裏淌。
大庭廣眾之下,拿人髒事做要挾,這孩子心可真髒啊!
他們心裏哀嚎,麵上卻是無比正義,紛紛忍著淚花,異口同聲大喊。
“福星公主必為神女!”
“我等皆無異議!”
“一切皆由國師大人定奪!”
眾人本以為,國師大人是個狠角色,可不曾想,他閨女更是個活閻王。
竟然能不費吹灰之力,就知他們要命的隱私,如同探囊取物……
等裴老醒了後,他和白池挽住彼此,一臉悲痛地互相點頭。
早知如此,就不當這出頭鳥了。
差一點點,“頭”就真被公主的嘴刀給砍了。
群臣都變乖覺,小糯寶也拍拍小手,奶呼呼地吐口濁氣。
嘻嘻,早這樣不就得了。
害她費了那麽多口水,回去得喝兩杯羊乳茶,好好補補!
等到退朝時,眾人急得撒丫子就跑,一刻都不想多留。
殺人的見多了,但這麽會誅心的,還是頭一次見。
座上的穆亦寒揚起唇角。
雙眸滿是笑意。
這小家夥到底還有少驚喜,是他這爹爹不知道的。
阿黎一臉痛快,叉著腰在殿內狂笑。
“這堆居心叵測的臣子,來時還牛哄哄的,現在卻連走路都打晃,真是大快人心!”
而所有人中,隻有禮部侍郎韓堅沒被點到。
他還不明情況,正一臉憤慨,質問其他人。
“等等,你們到底怎麽了?”
“為何要對國師投誠。”
“給我個解釋,我需要個解釋!”他氣得快要跳腳。
阿黎笑出了眼淚,又不免好奇,“糯寶,那韓堅最是可惡,朝臣中不少都是受他一族蠱惑,方才你為何偏沒去找他。”
小糯寶抱起胖胳膊,哼哼道,“這叫特殊化呀,好讓別人孤立他呐!”
這不,等阿黎再一抬頭,果然,就見韓堅已成了孤家寡人。
他站在風中怒吼,其他人卻避之不及,誰都不想搭理他。
穆亦寒單手抱起來小家夥。
“走,回龍軒宮,叫司衣坊的宮人來,為你定製冊封的吉服。”
一聽又能做新衣裳了,小糯寶笑得搖頭晃腦,嘴角差點咧到後腦勺。
“嗯嗯,要做新衣裳!”
說罷,小胖丫又開始鼓著臉蛋,吸氣收腰,提前演練一下,好等裁縫來了給她量細一些。
這般自欺欺人的小把戲,穆亦寒簡直沒眼看。
不一會兒,龍軒宮就忙活開了,宮人們紛紛準備,隻等著冊封時,小神女能閃亮登場。
至於這良辰吉日,還得小家夥自己挑。
小糯寶稍一入定,這就驚奇地睜圓眼睛。
“爹爹,有了,就定在半月後!”
穆亦寒抬眸瞄她,“嗯?可有什麽說法。”
畢竟,半月之後,外邦使團就要進京,到時候諸事定會繁雜。
他本是想,在使團抵達前,就把閨女的大事辦好的。
小糯寶笑而不語,隻胸有成竹道,“嘿嘿,到時候爹爹就知道啦。”
她已經看到,半月後的星象,於她最是大吉,弄不好還要有筆偏財運!
穆亦寒倒也寵之。
“嗯,那便聽小公主的,就定半月後。”
……
此時,福星公主府邸。
馮氏炸了半盆茄盒,知道閨女愛吃,想喊豐年進宮接糯寶,回來嚐娘的手藝。
而這時,豐景和豐苗卻急跑進來,樂得氣都喘不勻。
“娘,妹妹她要封了!”
馮氏手裏茄盒啪嗒掉地,“什麽?你妹妹瘋了!”
“不是,是封神女的封,咱糯寶要做神女了!”豐苗興奮大喊。
馮氏打了個激靈,撿起地上的茄盒,一把塞到他嘴裏。
“咱南紀已有百年未定神女,糯寶要是當上,那豈不成了百年第一人!”馮氏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