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盈身上的那種文靜,雍容大氣,那種濃濃的大姐姐的氣息讓李涉十分的享受,所以在告別的時候顯得有些依依不舍。
楚昭盈本身就是一個聰慧的女子,自從楚獻帝宣布她將要在李涉十六歲的時候嫁於李涉為太子妃,原本並不受寵的母親被加封為貴妃,並且連住的宮苑都換到華麗的宮苑。而不與她親近的姐妹兄弟突然之間和她親近起來,讓她感到這世界就是那麽的現實。
察覺到李涉對她的那絲不舍,楚昭盈臉上帶著羞澀將一方繡帕遞到李涉的手中,一個閃身離開。
李涉呆呆的立在那裏良久,緊緊的抓著手中的繡帕,離開了那片小竹林。
來到楚國近月餘,終於要離開了。
楚征親自送李涉一行人離開,望著漸漸遠去的車隊,楚征似乎又看到了清緣的那張清麗脫俗的仙顏。
跟在楚征身邊的賈公公見到楚征的神情,輕聲道:“殿下,他們都走遠了,我們也該回宮了”楚征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坐上馬車,馬車緩緩的前行。
賈公公看著楚征出神的模樣,他知道楚征在想什麽,不由的開口道:“殿下還放不下那個女子嗎?”
楚征臉上閃過一絲的猙獰的神色,複又恢複平靜,楚征無奈的道:“放不下又能如何,她是古家的人,換做其他人我可以搶了來,可是古家卻不行”賈公公聽了卻道:“為何不行,不就是古家嗎?”
楚征道:“古家屹立千年,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碰觸的。”
賈公公卻笑道:“殿下說的不錯,可那是以前,並不代表現在和將來。”
楚征一聽立刻道:“此話怎麽說?”
賈公公笑道:“這兩天殿下是借酒澆愁,可是奴才卻是打探到現在古家已經到了快要家破人亡的邊緣了。”
楚征猛地站起來道:“怎麽可能?”
賈公公笑道:“古家不該出了一個古穆,現在古家已然不複當年那樣的威風,甚至是到了家族存亡的境地。”
楚征長出了一口氣道:“將你知道的給我講一遍。”
古樸的府邸,昏暗的燈籠掛在府門之前,涼風撫過,一陣昏黃的燭火搖曳,兩名家丁站在門前,似乎有些精神不濟,府門上方懸著的正是鑲著相府兩個鮮明的匾額,可是這個時候的古府卻透漏出一股蕭索的氣息。
夜已經深了,可是古家的大堂之中卻是燈火通明,古敬聞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之上,臉上卻帶著一絲的疲倦的神色。
古澤坐在下手,麵色有些蒼白,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勢,柳玉貞則是坐在古澤的身邊,眼中帶著戚色。
似乎比以前更加蒼老的忠伯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坐在那裏,還有兩名印堂高高凸起的身穿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側,卻是古家侍衛正副統領。兩人都是古家的護衛力量中的頂尖高手,看上去雖然四十許,可是兩人真正的年齡其實已經有一甲子以上,一身的修為也不過是比古敬聞弱上一點而已,絕對是世俗之中絕頂高手。
大堂之中寂靜一片,良久古澤開口朝著古敬聞道:“父親,都這個時候了,您老人家就不要再有什麽隱瞞了,孩兒想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那些邪魔歪道都找上我們古家了呢?先是穆兒失蹤,接著就是一群妖孽不時的來我們府上尋釁,他們口口聲聲說著要我們說出先祖的下落,可是先祖都已經仙逝一千多年了,那些老怪物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古敬聞聞言,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澤兒,有些事情也該是讓你知道的時候,在座的都是我古家的人,想必大家也對這些天來不時的有妖魔鬼怪來府上尋釁十分不解,那麽我就將一些事情說出來吧!”
聽古敬聞一說,原本坐在那裏的忠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輕輕的歎了一聲,複又恢複成風中殘燭一般的模樣。
而那兩名侍衛統領,古澤,柳玉貞都露出傾聽的神色。
古敬聞歎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關於先祖的事情外界一直是眾說紛紜,可是古家家主卻曆代口口相傳著先祖的事情。”
古澤突然開口道:“難道先祖並沒有仙逝嗎,或者說他老人家真的成仙得道了?”
古敬聞這時臉上露出笑容道:“什麽成仙得道,先祖本身就是一個仙人。”
聽古敬聞這麽一說除了忠伯似乎早就知道之外,其他幾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古澤驚訝的道:“如 ……這怎麽可能,如果先祖本身就是仙人的話,那我們古家為什麽就沒有修行功法傳下。”
古敬聞道:“一直以來曆代家主也都有如此的疑惑,直到為父這一代,為父才在前不久知道其中的原由。”
見到古澤疑惑的模樣,古敬聞道:“這件事情還需要一清道長為我們解說,為父也不太了解當年的事情,隻是從先祖留下的玉簡中知道先祖不傳下修行之法是為了古家的安全著想。”
古澤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在他看來如果古家之人都是修行之人的話應該能夠更好的保證古家的安全,可是聽古敬聞的意思似乎在先祖看來不修行才能保證古家的安全。“還是貧道為大家解釋一下吧!”
一個老道從大堂之外走了進來,渾身洋溢著一股脫塵的氣息,仙風道骨之氣撲麵而來,正是一清道人,而且看一清道人身上的仙氣,顯然經過一次的閉關療傷,一清道人的修為又有了很大 的進步。
古澤見到一清道人立刻道:“一清前輩,你出關了。”
一清笑了笑道:“貧道閉關療傷這麽久,沒有想到一出來竟然發生如此多的事情,聽淺雪說古穆那小子都失蹤了。”
聽一清道人提及古穆,柳玉貞神色一暗道:“也不知道穆兒如今怎麽樣了,沒有一點的消息。”
一清道人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古公子不是命薄之人。或許這正是古公子命中的劫難與考驗呢。”
古澤朝著柳玉貞道:“夫人莫急,連前輩都如此說了,我們就等穆兒自行出現吧,或許到時候他還會給我們一個大的驚喜呢!”
柳玉貞默然。
古敬聞朝一清道人道:“還是清一清前輩解釋一下先祖為何不讓我古家後人修行的原因吧!”
一清道人笑了笑道:“其實關於古家的事情在修行界正邪兩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由於當年古冶生前輩在修行界正道的影響力,在古前輩封印大魔神失蹤之後那些邪道之人欲尋古家的人報複,可是卻被正道之人攔下,最後大家默認隻要古家不出現修行之人那麽邪道修行之人就不許尋古家後人的麻煩,加上有許多的修行之人看在古前輩的麵子上一直很照拂古家,所以千百年來古家一直平安無事。”
就算是古敬聞都不太了解還有這麽一段事情,聽了一清道人的話古敬聞立刻就反應過來道:“難道……難道如今古家遭到那些邪道之人的騷擾就是因為穆兒已經是修行之人的原因嗎?”
一清道人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如此,不然整個出使大漢的使團不會獨獨的古穆一人失蹤。”
“我的穆兒……”
柳玉貞一聽一切的焦點竟然都聚集到愛子的身上,想到愛子落在那些邪道之人手上恐怕是性命難保,一聲悲呼錯了過去。
古澤忙將柳玉貞一把扶住,朝著大堂外喊道:“小雨,快扶夫人回去休息。”
守在外麵的小雨一溜小跑的跑進廳中,從古澤手上接過昏迷過去的柳玉貞走出大堂。
大堂之中一片愁雲慘淡。
一清道人見了歎了口氣道:“古公子未必有什麽事情,那些邪魔歪道最多就是在古家裝神弄鬼,但是應該不至於會傷人性命。相爺不妨請幾名修行之人來相府坐鎮,也好殺一下那些邪魔歪道的銳氣。”
古敬聞苦笑道:“和古家有聯係的前輩大多都在楚國護著太子,剩下的一些不是閉關就是雲遊去了,老朽也實在是請不來人了。”
一清道人聽了沉吟道:“老道和師弟可以前來。”
古敬聞聽了忙道:“多謝前輩了,那些人也不傷人隻是每天夜裏總是搞得整個相府就像是鬼域一般,鬧得是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一清道人道:“貧道修為大進正好用這些小鬼來檢驗一下,也讓那些邪道之人知道並不是任何地方都是他們可以胡亂來的。”
“咯咯!這是哪個小道士啊,口氣這麽囂張,嚇得人家小心肝撲嗵撲嗵的。”
一個充滿無限誘惑力的聲音從大堂之外傳來。
聽到那個聲音所有的人都感到心一顫,隨著一清道人立刻走出大堂朝外麵走去,尋聲望去,隻見在一輪圓月之下,身上披著一襲白紗,內裏的褻衣若隱若現的女子正站在古家最高的一座閣樓之上。如果不是她那身暴露的穿著的話,看那模樣,說她是仙子恐怕都有人會相信。
一清道人輕飄飄的飄在空中,緊守靈台不讓自己被對方散發出來的無形的誘惑力量給亂了心神。
“無量天尊,閣下就是擾亂古家的邪人嗎?”
一清道人的聲音如同一道清流瞬間讓迷失在女子的魅力中的眾人清醒過來,眾人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那女子。
女子見了發出咯咯的笑聲道:“小和尚,看不出,你還真的有一身不錯的修為,可惜的是還是差了點,你不會是我風月娘子的對手的”一清道人眼神一縮道:“原來你就是風月娘子,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如果僅論修為的話貧道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貧道卻不怕你。”
說話之間一清道人的手中亮起一團的金光,漸漸的那金光從一清道人的手中漂浮起來,金光變得越來越大,正是一清道人的醒世鍾。
見到那醒世鍾,風月娘子臉色一變笑道:“原來你是紫陽老牛鼻子的弟子啊,那老家夥還沒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