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看的一陣癡迷,口中喃喃自語,將手中的長衫放在鼻子之前聞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

“老大……”一個小痞子朝著發呆的劉山叫道,劉山從自己的幻境中清醒過來,將手中的青衫扔掉朝著柳影詩跑出不遠的白色的玲瓏身影笑道:“他媽的,太有個性了,老子喜歡”

柳影詩終於跑出了杏林,可是杏林後的情景讓她一陣的絕望,那是一片仿佛沒有邊際的陰森的由參天古木組成的大森林。

原來柳影詩慌不擇路,結果跑錯了方向,就到了這通往大山深處的一麵。

柳影詩腳上隻是停了一下,咬了咬牙正想朝森林之中跑去。

猛然之間身子一頓,頓時跌倒在地上,腰間的束帶一鬆,竟然是被不知何時追上來的劉山給抓了去。

望著跌倒在地上,衣衫淩亂,甚至能看到胸口露出的那一段雪白粉膩的肌膚。

將手中的束帶扔掉,劉山一邊淫笑一邊朝著一邊恐慌的朝後退著的柳影詩叫道:“你怎麽不跑了,沒想到你還這麽能跑,等一會老子爽的時候,肯定十分舒服”

說話之間劉山的一雙三角眼盯著柳影詩那包裹在潔白的褻褲下的修長雙腿,似乎在幻想著什麽不堪的場麵。

柳影詩絕望的道:“你們這些惡人,就等著我家夫君取你們性命吧!”

劉山邊脫身上掛破的衣服邊道:“可惜的是你看不到那一天了,你還沒有嚐過男人的味道吧!放心我會好好讓你享受的,或許到時候你會激動的將那個狗屁古公子給忘掉……哈哈”

見到劉山那赤裸的上身,柳影詩眼中留下晶瑩的淚水,腦海中泛過古穆的麵容,雖然顯得稚氣,可是那嚴肅的麵孔卻給人以無限的安全感。

柳影詩閉上了雙眼,心中道:“古穆,我柳影詩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們來生再見了!”

柳影詩鳳目之中閃過怨毒的神色,狠狠的看了朝她撲來的劉山一眼,貝齒咬著香舌狠狠的用力咬了下去。

文兒一路疾跑,一邊跑一邊喊著救命聲,那兩個地痞在後麵大叫的追著,說著各種恐嚇的話,試圖將文兒嚇住,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文兒一個小丫頭竟然被他們越嚇跑的越快。

兩個地痞不由的罵娘起來,沒有想到沒有嚇到人家,反而讓人家跑的更來勁了!

不過如果讓兩個地痞知道文兒此時心中所想的話,恐怕會扇自己兩個嘴巴子不可。

文兒怕啊,而且是怕得要死,小姐不知情況如何,而她身後又追著這麽兩個口中說著要將自己先奸後殺,再奸再殺的家夥,她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的小姑娘,自然是給嚇蒙了!

可是就是因為怕自己落到這兩個人手中,文兒那是雙腿拚了命的擺動,小臉憋得煞白,呼吸急促,竟然愣是將兩個青年夥子給甩在後麵。

文兒遠遠的看到那風雨閣,甚至能隱約的聽到韓成言的說話聲,而此時身後的那兩名地痞也是拚了老命的追,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甩到後麵,讓他們爆發出了力量,才幾步的時間就追了上來。

文兒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給抓住,她已經清楚的看到了韓成言和那些書生的模樣,突然之間後頸之上一痛,她昏了過去,不過她隱約的記得自己好像在昏迷之前用盡全力喊了一聲救命!

一個凶惡的男子,赤**上身,嘴角露出淫賤的笑容,盯著縮成一團的文兒道:“小丫頭,不讓你跑,你竟然不聽話,看我不……”

“啊,不……不要,我不要被先奸後殺,再奸再殺……不要,我不要”文兒揮舞著小手叫道。

“小文……小文,你醒醒!”

一個讓文兒熟悉無比的聲音響起,是夫人的聲音,文兒猛然之間從噩夢之中驚醒文兒睜開雙眼,正看到老夫人那熟悉的麵孔,立刻撲到柳夫人的懷中哭了起來。

還以為自己被人給抓住了呢,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場噩夢,柳夫人輕聲的安慰著文兒。

滿臉淚痕的文兒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道:“讓夫人見笑了”

柳夫人搖了搖頭道:“你們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被韓公給送回來,還說是從兩個歹人手中救下昏迷的你,小姐呢,影詩去了哪裏?”

柳夫人一臉的擔憂,剛才隻聽文兒做噩夢的時候的喊聲,她就能聽出兩人遇到了什麽情況。

劫色啊,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名節貞操可是她們的生命,柳夫人都不敢去想,如果自己的女兒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以柳影詩那外柔內剛的性子,恐怕絕對不會苟活人間,想著想著不由的哭了起來。

文兒見夫人哭了起來忙勸道:“夫人,您放心,小姐吉人天相,相信小姐受過那麽多的苦,應該是苦盡甘來了,不會過不去這個劫的!況且小姐又那麽聰明,那些惡人未必能抓到小姐”

柳世則長歎一口氣道:“夫人,你也不要哭了,傷了身子就不好了,如果影詩平安回來而你又病倒了的話,這個家還怎麽過啊!”

柳夫人滿臉淚水的道:“老爺,你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要將我的女兒找回來。不然我可就不活了!”

柳世則仿佛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一般,歎了口氣走出房間道: “老天,我柳家自問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可是為什麽要將那麽多的苦難降臨到我那命苦的女兒的身上,有什麽就衝我來,不要去傷害詩兒……不要”

就在柳世則在那裏聲嘶力竭地的發泄著對上蒼的不滿的時候,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柳世則見到那家丁立刻道:“怎麽樣,有小姐的消息了嗎,她在哪裏,有沒有受傷?”

那家丁等柳世則說完才道:“老爺,我們沒有找到小姐的下落!”

柳世則身子晃了晃。

那家丁立刻扶住柳世則道:“老爺,你無需如此的擔心,我們雖然沒有找到小姐,可是卻在那杏林的邊緣找到了那三個追趕小姐的地痞流氓”

柳世則一聽立刻道:“什麽,那還不快問他們小姐究竟怎麽了,人呢,我親自去問!”

家丁扶著柳世則向前廳走去,想要說什麽,可是卻見到柳世則一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模樣,隻要無奈的搖了搖頭。

柳世則走進大廳,幾個家丁正站在那裏,柳世則朝著身邊的家丁道:“你說的那些惡人呢?我要問他們將我的詩兒給弄到哪裏去了?”

那家丁朝著幾個家丁身後的地上指了指。

柳世則看去,卻是三個被白布蓋著的人,走到跟前將那白布掀開,柳世則愣了一下道:“死了?”

那家丁苦笑道:“是的,老爺,當我們找到那裏的時候,就見到這三個人身上毫發無傷的倒在那裏”

“那小姐呢,有沒有小姐的消息”柳世則焦急的問道,家丁往地上的那三名男子的屍體之上瞅了一眼道:“沒有小姐的消息,我們隻在那裏見到了小姐出去的時候所穿的一件衣服”

一個家丁將一件被掛破的不成樣子的長衫奉上來,柳世則顫抖著手撫摸著那件衣衫,喃喃道:“我的女兒啊,都是爹爹不好,我不該讓你出去啊!”

“老爺,這三個人怎麽辦?”那家丁問道,柳世則恨恨的盯著那三具屍體,如果不是這三個人已經死去了的話,恐怕柳世則能上前掐死他們。

擺了擺手道:“將他們送交官府”

高陽府的府衙之內,一府知州正恭敬的將柳世則迎進書房之中,朝著邊上的丫鬟道:“快去看茶,將本老爺的清沁荷香茶葉泡上!”

那小丫鬟愣了一下,立刻跑了出去。

知州胡正康滿臉笑意的道:“柳老爺子快請坐,這就看茶”

柳世則心中苦笑,以往自己柳家雖然是這高陽府的書香世家,可是這知州也從來沒有這麽客氣過,自從柳影詩和古家的少爺定親的事情傳出之後,這知州的態度可以說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三天兩頭的往自己家中跑,和自己拉關係,讓柳世則感慨官場之人的勢力。

人家如此的恭敬,柳世則自然不能不懂禮數,強顏歡笑的客套一番。

正好那小丫鬟端著香茶走了進來,那知州笑著道:“難得柳員外來我這小衙門一趟,沒什麽好東西,還請品一下這清沁荷香。”

柳世則端起茶,喝了一口,一股清香甘甜從口中直入全身,讓人有一種如在雲端的感覺。

如果是平時的話,柳世則定然會細細的品上一番,可是此時愛女不知所蹤,心中掛念的柳世則哪裏還有那個心情。

將茶放下,柳世則朝著知州道:“胡大人,柳某此來是報案的。”

胡正康聽了驚道:“報案,難道有賊人偷了柳員外家的東西不成?”

柳世則苦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夫也不會來了,而是小女失蹤不見了!”

胡正康站起來道:“什麽,怎麽可能,柳姑娘失蹤了?”

柳世則能夠想到胡正康的心情,古家的未來兒媳在自己的治地失蹤,他至少要被治一個監管不嚴之罪,更何況如果古家要是將氣撒到他的頭上的話,那他頭頂上的烏紗恐怕就此不保,想到這些,那知州臉上啪啪的掉下豆大的冷汗來!

就算是前段時間高陽府治下的小縣接連傳出有女子失蹤的消息,他都沒有這麽恐慌過。

胡正康平靜了內心,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找到柳影詩,隻要能安然無恙的將柳影詩交到柳家人手中,那麽這次的事情不僅不會是自己官途的盡頭甚至還會是自己人生的一個新的開始,從此攀上古家扶搖直上,能夠遠離這山溝,去那繁華的京城成為高人一等的京官。

想到這些胡正康立刻道:“柳員外,你放心,本官一定將柳姑娘完好無損的給您找回來”

柳世則道:“如此就有勞大人了,不然我也隻能去京城請她古伯父派人尋她了”

胡正康一聽那還得了,要是驚動了古家的人的話,恐怕會立刻說自己的問題,事關人家未來的兒媳的下落,古家定然會派自己人前來,那麽到時候自己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恐怕一輩子的官途也就這麽的完蛋了!

胡正康忙道:“柳員外稍安勿躁本官這就派城中的捕快,士兵去搜尋,一家家一戶戶,絕不放過一處可疑的地方”

柳世則聽了點了點頭道:“如此就有勞大人了,我也該告辭了!”

胡正康忙笑臉相送,走到門口的時候柳世則回頭道:“對了,我還忘了一件事,試圖對我女兒無禮的三個惡徒不知怎麽的就死了,我已經派人送到府衙,還請胡大人處理”

胡正康點頭道:“那些敗類死不足惜,死了好,本大人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柳世則聽出胡正康以為那三人是自己為了撒氣而殺死的,可是此時他哪裏有什麽心情去解釋這些,胡正康願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送柳世則離開,胡正康立刻就召集自己的幕僚,一道道的命令下去,立刻高陽府的大街小巷,城外附近的山中滿是高陽府的捕快,甚至連守城的幾千士兵都被胡正康給派了出去。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絲毫沒有柳影詩的消息,高陽府方圓百裏之內大大小小,幾乎是被翻了一個遍,可是連柳影詩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倒是有許多的官府通輯的要犯在這次的搜查中紛紛被抓,那些遊蕩在街上的地痞流氓一個個的被抓了投到大獄之內,誰讓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幾個不起眼的小混混,現在著急自己頭上烏紗的胡正康將火隻能發到這些無辜的倒黴蛋身上。

如此一來高陽府的治安好到了從所未有的地步,簡直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但是這些不是胡正康所擔心的,而是今天他接到了柳世則的請柬,請他過府一敘。

胡正康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一些柳世則請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