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西漢最大的監獄,是當年西漢太祖所建,用來懲罰罪大惡極之輩。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裏已經如同曆朝一般,成為了白色恐怖地帶,詔獄四周隻剩下一些老宅和繼承祖業不願離開的小商鋪。
在魯海的帶領下,劉風三人走了好一會才走到了城北的詔獄,還未進去,被感覺到一股寒氣。劉風對著門口守衛說了來意,待那守衛通報之後,一位典官匆匆的跑了出來,應該是崔浩已經下了命令,劉風在心中想道。
“哎呀,這位就是傳言中的小劉將軍吧。果真名不虛傳啊啊,哈哈!”臉有點圓胖的典官上前一邊打量這劉風,一邊笑著說。劉風有些納悶,在這種地方工作居然還如此笑眯眯的,看來此人不是靠裙帶關係來混日子就是笑麵虎,得有所防備。
劉風微微一笑,行了一個禮道,“大人,過獎了,都是世人謬讚,小子隻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嗬嗬,不驕不躁,果真是少年英才,如今公子獄中探視段大人更是已經成為佳話。”
就在劉風想再次應答之時,一邊的魯海卻笑著上前,“我說肖大人,你不會沒看到我這個大活人吧?”
聽到這個聲音,肖翔本滿是笑容的臉突然一滯,稍後再次笑容可掬,“原來是魯將軍,小的哪能沒看到你啊,這不是眼拙隻看道了小劉將軍。”
魯海拍了拍他肩膀,“肖大人,你也知道我們來這幹嘛的,就不要在大門口耗著了,還是領我們進去吧。”後者自然點頭,笑著應著,“這是當然,幾位公子裏麵請吧。”
走進詔獄,穿過一道曲折的小廊道,在類似後院的地方出現了兩條道路。肖翔停下了腳步,“幾位公子,照曆朝的規定,左邊是‘圜土’所關押之人所犯都是不可饒恕之罪;右邊則是‘囹圄’裏麵看押的是以後還有可能出去之人。”說到這,肖翔意味深長的看了劉風一眼,然後手指向左邊,“幾位公子,請這邊來。”
這眼神算是一個提示麽?是說段氏兄弟已經大難臨頭離死不遠,還是想說自己不應該來這探監?不過聽到這消息的劉風倒是心中一陣歡喜,不怕段家兄弟沒麻煩,就是怕他們陷入的麻煩不夠多。
在左邊的廊道走了一會之後,便出現一扇石門,門口有兩座象征著正義的獬豸石雕。“幾位公子稍等,本官這就去讓裏麵之人開門。”說完肖翔便向前走去,在石門上敲了幾下,不多時那緊閉的石門慢慢的打開了,走出一隊獄卒對著肖翔行禮,“參見大人!”
“恩,”肖翔應了一聲,“裏麵狀況如何?你們頭呢?沒惹什麽事情吧?”
“大人說笑了,有李頭在裏麵能有什麽事情。大人你要是有什麽事情派人吩咐一聲便好,怎麽親自前來了。”
沒理會手下的諂媚,肖翔揮了揮衣袖,“去去去,別在這拍馬屁,前麵帶路去,這幾位公子是來探望雲霄城太守,你們得好生伺候著。”
待那些獄卒應了之後,肖翔笑著走到劉風等人身前,“幾位公子,本官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陪你們下去了。裏麵陰寒較重,若是待久了恐有不適,還請幾位公子早點出來。”
劉風四人趕忙應承下來,待肖翔走後,魯海不屑的咂了咂嘴,“呸,不就是靠著老爹巴結大司徒,不然哪有你這慫包在這耍威風,哼!”
一邊的獄卒想笑卻又不敢笑,雖說魯海說的很對,但是魯海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他如此不滿的說沒事,可自己一個小小的獄卒跟著附和,若是傳道那笑麵虎耳中還不是死路一條。強忍住了笑意之後,一個獄卒走上前來,“幾位公子,既然肖大人吩咐了,還請幾位公子跟小的們來吧。”
走進石門之後,卻發現裏麵是一間屋子,還沒等劉風等人明白過來,領頭的獄卒上前移開牆上掛著的燈台。稍後便見一扇牆移開,果然是重地,居然如此暗藏玄機,隨著獄卒繼續往裏走,卻發現是一條通往地底下的梯到。
留下其他的獄卒看守這裏,那領頭的獄卒說了一聲‘請’,便往下走去。因為這牆壁上都掛著油燈,所以並不顯得陰暗,但是陰寒之氣還是很重。
下了一層石梯,劉風便見到梯口有一隊兵士在把守,看他們身上的殺氣,應該是沾了很多血的沙場老兵,若非如此,怕也鎮不了這裏的陰氣。
到了第二層,那獄卒停住了腳步,不過劉風往下掃去,發現石梯並未結束,看來下麵還有監牢。關的會是誰?劉風在心中暗自猜想,望向一邊的魯海,發現對方也是一臉的茫然。
就在劉風思索之際,那便的獄卒已經走了過來,小聲的道,“這裏的守衛都是手染無數鮮血的殺手,平時隻聽李頭的話,幾位待會切莫做出什麽事情來,不然小的自保都來不及。”
等見劉風四人都點頭時,帶路獄卒才送了一口氣,指著前方,“幾位公子隨小的來吧。”
直到這時,劉風才有機會打量起監獄的情形,也許是因為這是西漢最大的監獄,所以裏麵並無劉風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淩亂不堪。每個監牢都是石砌城的密封式,隻有一個小窗口用來遞飯,劉風並不能看到裏麵的景象。
沿著石頭鋪成的小道,轉過一個彎,那獄卒停下來,“幾位公子,段太守便是在這裏了,幾位稍等”,說著便上前打開門鎖。隨著鎖落門開,劉風便看到一位身著灰色麻衣之人手拿書卷,正有些驚奇的看著自己。
“公子,這便是段太守了”,一旁的獄卒低聲說了一句後上前道,“段太守,禹朝來的幾位公子想見你。”做完這些事情後,這獄卒就想退到一邊,說在石梯門口等劉風他們,關在這裏的都是將死之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是他這種小人物招惹不起的。
劉風自然不會阻攔,正好遂了他的意思,不過這段逸在哪?當即問了一下,那獄卒拍了一下腦袋,忙賠不是的將隔壁的牢門打開。待那獄卒退下之後,劉風對張邈使了一個眼神,後者會意,帶著孫沫飛和魯海到隔壁與段逸攀談去了。
“段大人,小子劉風特地來感謝你前些天發兵馳援鹿鳴之恩。”劉風行了一禮道。
“嗬嗬,原來是小將軍”,段淳於放下手中的書卷,“這些事情都過去了,如今段某已經深陷囹圄,算得上時將死之人,小將軍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表達段某的感激?”
將食盒中的酒菜拿出,劉風為段淳於滿了一杯酒,“段大人,你我把酒暢談可好,正如你對小子有疑問一樣,小子心中也有些不解需向段大人請教一番。”
泯了一口酒,段淳於閉上眼砸了一下嘴,“沒想到死之前還能喝上德春樓百年的‘臨水窖’,當真是一大享受啊!”稍後睜開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著劉風笑了笑,“讓小將軍見笑了,段某平生愛好便是這酒與書,可這裏書可以提供,酒卻是想也想不著,今日還是多虧小將軍,才讓段某過一過酒癮啊。”
劉風替他倒滿酒,“段大人若是喜歡便多飲幾杯,小子前來時特意多買了幾壺。”
再次飲完杯中酒,段淳於吃了一口菜,然後放下了筷子,歎了一聲,“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小將軍該道明你的來意了吧?”
提起酒壺,為段淳於斟滿,“段大人,小子前來一來是感激大人的施救,二是小子有一事不明,就是大人為何冒生命之危來發兵?”
“你是要聽實話還是假話?”端起酒杯,泯了一口,段淳於嘴邊浮起一絲笑意,盯著劉風問道。
“小子前來自然是想求個明白,段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呢?”
“嗬嗬,既然這樣,看在這好酒好菜的份上,我也不在矯情,反正是將死之人,便和小將軍說道一番又如何。不錯,發兵鹿鳴並不是朝廷的旨意,這點想必小將軍已經知曉,若是朝廷的命令段某也不會在這裏了。”
“但到底是為什麽,恕我不能說,不過我能透露給小將軍的便是這並非我所願。段某不是聖人,關心的隻是自己麾下一城而已,我想小將軍是聰明人,有些事應該有所明了了”,說道這,段淳於將杯中酒喝完,放下酒杯繼續看在劉風。
心中震驚了一下,這段淳於出兵果然有內幕,但劉風還是麵帶微笑的繼續給他倒酒,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小子大概能明了一絲,但不管怎麽說,段大人解了鹿鳴之危,救下了滿城的百姓。就憑這點值得小子敬重。”
段淳於笑著點了點頭,跟劉風飲完杯中酒,“嗬嗬,和小將軍交談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既然小將軍來意已達成,不如也解一下段某心中的疑惑。小將軍不辭辛勞來這裏尋找段某?難道隻是為了感恩與求知?”段淳於擺了擺手,“這點我是不信的,還有,漢禹關係世人皆知,皇上又怎麽會給你機會前來探視我?”
“既然段大人對小子如此開誠布公,小子也不隱瞞什麽,在大人進來之後,外麵發生了一件大事。大禹朝大位禪讓這件事想必段大人是知曉的,不過貴朝皇上向我禹朝提親,讓我朝瀾陵公主嫁給你們的太子想必大人是不知道的,而小子便是隨行之人。”
劉風看著眼中滿是震驚後低頭沉思的段淳於,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把玩起酒杯,聰明的他肯定已經猜出出其中的目的與陰謀,當然還有劉風小小的心機。
(貌似主角好久沒出風頭了,下麵就來讓他瀟灑一把,嗬嗬,眾位客官盡可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