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風一聲命下後,大軍迅速的開動起來,這讓劉風心中有些讚歎,精銳就是精銳,行動起的時候就能體現出一股利練與肅殺。
劉風一馬當先的出了營地,跟在後麵的張天看了看方向,心中有些疑惑。這不是去城頭的方向,難道是少主心中著急將方向搞錯了?想到這張天趕忙的上前,“少主,這不是去城東的麽?少主是不是心中焦慮走錯了?”
“張叔,我就沒打算帶他們去城頭,這個時候城頭已經成了眾矢之的,那穆勒定料想不到我們手中還有兩萬精兵。那我們就可以趁他的目光還沒跳出城頭那個圈打他個措手不及!”劉風揮鞭抽打著坐下的黑馬,“張叔讓他們再快點,我們要抓緊時間!”
原來是這樣,張天對劉風在如此危急時刻還能保持這份冷靜的思維感到欣慰不已。當初二皇子也不是因為這樣才被大家敬仰的麽,笑著點了點頭,大吼著,“兒郎們,動作快點,將那幫匈奴揍回家喝羊奶去!”
城東的小樹林中,劉風回首看了一下那正源源趕來的士兵,在地上憑著記憶畫出了一份匈奴軍駐紮草圖。思考了片刻,“張叔,我打算將軍隊分成兩部分,一部由你率領另一部由我帶著,”指著地上的簡易地圖,“這兩塊是匈奴人的兩翼,現在他們全力的攻城定然不會想到我們會從他們這邊殺過去。”
“少主所言極是,這樣我們必定能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張天看了一下劉風所指的地方,點頭讚同著。
“但是張叔切記不可輕敵,匈奴人至少有十萬大軍沒有出動,而且不可小視他們在平原之上的勇猛戰力。我們這次隻是為了給鹿鳴城解圍順帶著消滅敵人一些兵力,但是不能失去了理智”,說道這劉風歎了一口氣,“我們兵力耗損不起啊!”
“屬下明白,少主盡可放心”,張天一臉認真的答著,側過臉看了一邊的呂芳,“呂副將傳令下去等下一、二、三旅人馬跟我走,四、五、六旅則由你率著跟著劉守備。你可得好生的看管這些兔崽子,切莫讓他們惹出是非,一切行動要聽從劉守備的指揮!”
“末將遵命!”
片刻之後命令傳達完畢,劉風對張天點了點頭,“張叔保重!”,目光堅毅的揮手向前,“出發!”
城外匈奴大營,穆勒看著那在自己麾下兒郎圍攻下岌岌可危的小城,心中那股怨氣出了許多,照這樣情形最多不要半個時辰便能徹底拿下它。“任何擋在前方的的障礙我都要粉碎它!”握緊手中的馬鞭,穆勒暗暗的想著,一股豪情再次升起,憑自己身後十多萬匈奴兒郎哪裏不能踏平!
躍馬而下,穆勒往自己的庭帳走去,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看下去了。還是回去想一想下一步該如何走下去,是繼續揮軍南下還是等待那風語者的承諾?自己該如何做才能給整個帝國帶來輝煌?這些事情就同如履薄冰,穆勒必須得好好的思索,不然整個匈奴族都會一蹶不振。
就在穆勒剛坐到帳中,卻聞到外麵突然變得吵雜起來,怎麽回事,穆勒眉頭皺起。不一會帳外傳來聲侍衛長拓拖焦急的聲音,“大王,不好了大營的左右翼突然出現大量的大禹朝軍隊!”什麽!穆勒趕忙的走了出去,“到底怎麽回事!”
“大王,剛才突然有兩部人馬分別從左翼的土默特與匈奴貞駐紮地以及右翼喀啦沁與巴爾虎的駐地殺了過來,現在四個部落中出現了混亂,還請單於定奪!”
拓拖臉色有些焦急,敵人趁現在殺入到大營,如果大營被攻破那這次南下便就此夭折了,帝國也將遭受重大的損失。
穆勒臉一沉,“不要慌,先鳴鼓召集各部首領,讓他們到我大營前集合!”
拓拖趕緊領命而去,穆勒陰沉著臉,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鹿鳴的少年竟然如此的能隱忍,直到現在才動用手中的其他的底牌。看來也是自己太大意了,一直教導木劄特他們中原藏龍臥虎現在自己卻疏忽了。打了一輩子的大雁居然被雁啄了眼,穆勒此刻胸中的怒氣已經難以抑製了。
戰鼓響起,不一會之後各部首領相繼出現在穆勒左右,“大王,趕快拿個主意吧,我土默特部受到敵人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單於快點讓位處中軍的部落前去支援吧!”一臉氣急敗壞的桑澤大聲的請求的,其他三個駐紮在邊翼的部落首領也是同樣一臉期盼的看著穆勒。
穆勒此刻腦中在飛快的思考,現在這突然出現的大軍對鹿鳴城來說是兵行險招,那城中肯定已經到了危機時刻!
到底是擊退他們還是吃掉他們,還有這吃到底要怎麽吃?不管其他人的臉色,穆勒飛快的再次走入帳中,仔細的看起桌上的安營紮寨圖。
旁邊的幾個正在遭受進攻部落的首領聽著外麵的喊殺聲臉上神色變得很差,幾次想出聲相問卻被一邊穆勒的侍衛長拓拖也製止住了。
半柱香時間,穆勒扔下手中的地圖,“乞顏,劄答蘭兩個部落前往東麵支援;泰赤烏與弘吉剌去西邊支援;蘭達你率兀良合向西北行三裏然後往東。姆哈兒你率本部將鹿鳴城東樹林給處給圍住,這些人定是從這裏出來的,剩下眾人回到各部迎戰!”
心中將大營駐紮的地形想了一下,各部落首領都心中暗驚,穆勒這是要將這一兩萬的軍隊全部吃掉。大王還真是好胃口,不過就這些人居然跑過來和我十萬大軍硬撼,那不就是自己找死麽,憋著一肚子怒火的一群人迅速的出了帳篷,回到各部馬上按照穆勒所部署的行動起來。
劉風一劍砍到擋在身前的匈奴兵,抬頭看了一眼,這大營似乎開始變得有秩序了。不好,敵人開始組織起來了!這反應還真快,劉風咬了咬牙,大聲吼道,“放火,撤退!”一直跟著他的呂芳會意,立馬吩咐下去將四周帳篷點燃。
火迅速的蔓延開來,使得匈奴的隊伍再次混亂開了,劉風率眾向外殺出去。必須得快點走,不然就會陷在這全軍覆沒。劉風此刻心中無比的焦急,剛衝出一半的路程,遇到張天率領的隊伍。身上染著鮮血的張天急急忙忙的趕到劉風身前,“少主,不好了城東的樹林已經被匈奴人把守住了,現在該如何是好?”
“張叔那裏大概有多少人馬?”劉風顧不得臉上的汗水,急切的問道。
“我看到少主的燃起的火便迅速的往後側退,先頭部隊發現那已經被匈奴人占領了,大概有一萬多人。”
怎麽辦,一萬多人不是自己能一時片刻就能突破的,那便被身後的大軍給追上,到時候就被包了餃子。
往城東是肯定不行的了,劉風在心中迅速的算計著,既然這樣目前隻能趁對方兵力布置來不及的時候從登城牆的匈奴人後背殺回去。
將主意同張天說後,後者思索了片刻後便拍手稱行,但是問題是這兩萬軍隊這這個時局肯定不能全身而退。既然這樣那就讓自己為少主再盡一些力,隻要少主能將這次危機熬過去日後必然能大放光彩,自己也能對得住二皇子當年的恩情。
“呂芳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二、三、四、五、六旅跟著劉守備從城牆突圍回去,一旅兒郎們隨我往城東殺去!”
次此令一出,劉風等人都知道了張天心中的打算,劉風趕忙的拉著他,“張叔,切莫這樣,張叔對小侄的恩情已經無以為報,若在以生相救那小侄怎麽對得起劉寅叔父。”張天仔細的看了看這張與當年二皇子有些相似的臉,當年自己沒能護住他已經內疚了一生。如今怎能再次留下遺憾,“少主不要多說了,情況危急不要在猶豫了,請少主以大局為重!”
正當張天繼續勸說劉風時,呂芳的聲音響起,“一旅長宋飛聽令,率一旅隨我來!”回首看去,這個臉色謙和的將領騎著戰馬已經往前行去,身後跟著數千的一旅人馬。
劉風和張天心中都一陣顫抖,這個時候男兒的血性會感染多少的熱淚,劉風咬著牙,“傳令下去從南迂回進攻城牆,記住抓緊時間!”
呂芳成功的吸引了敵人,劉風等人終於成功的到達了城下,“殺!”舉起承影劉風怒吼出來。身後的士兵知道此刻機會是呂副將他們用生命換來的,都是雙目瞪的紅出了血絲,握緊手中的刀柄,跟著劉風殺了上去。
城頭上,正帶著手下圍攻張邈的羅索爾突然發現,本是垂死掙紮的守兵眼中出現了驚喜。回首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城下一大批大禹朝兵在背後砍殺著自己的麾下,並沿著木梯開始攀登城頭。
這是什麽情況,羅索爾心中大驚,難道是大禹朝大軍從外麵打了進來,那父王他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小心後麵!殺了他們!”羅索爾大叫一聲揮著彎刀迎了上去。
“擋我者死!”劉風此刻雙眼都殺紅了,見羅索爾便舞者承影一招接了上去,隻聽叮當一聲,火花之後,便見羅索爾吐出一口血飛了出去。
“王子!”身後的護衛隊趕忙將他扶起,趁著亂往城下殺了去。
城東樹林前,呂芳的頭發有些淩亂,身上的鎧甲已經破損不堪,那圍上來的匈奴兵被他冷冽的眼神給嚇的不敢前行。
隊伍後麵的穆勒聽到這隻是對方的一個千人隊伍,臉上變得很難看,打馬向前,看到這一情形之後,沉默了片刻,對著一邊的姆哈兒,“他是勇士,給他勇士的尊嚴。”
一會,呂芳重重的倒了下來,眼睛朝著城內,裏麵有著無限的不舍。姆哈兒對著他行了一個勇士禮,便摔軍撤離而去。
城頭上,劉風喘著粗氣,終於將這波進攻化解了,城頭上滿是屍體,將承影丟到一邊,劉風一屁股做到了張邈的旁邊。
“哈哈,玉倌我又活下來了!還以為我會交代在這裏呢!”艱難的從懷裏拿出薄扇,用發酸的右手吃力的擺了擺,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劉風卻什麽話都沒說,看著城東,眼中有一種淒涼在慢慢的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