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之時,前往莫寒城的三位老兵終於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隨之帶回來的還有三駕馬車。馬車上放著是莫寒城守備張天收到劉風來信後趕緊籌備出來的五百套武器和鎧甲,這讓劉風眾人感覺很是興奮。
看完嶄新的武器鎧甲,劉風心裏極為開心,這可是自己發家的第一筆本錢,讓羽家兄弟小心的將東西收拾好。
稍後劉風與三位老兵交談起來,後者將自己這兩天見聞和劉風一一道來,並且還帶來張天讓劉風放手去做的意思。
劉風很是感動的這些曾為叔父出生入死,現在又為了報答當年恩情義無反顧的助自己的人,這份情義是自己今生都還不了的。當下便對三位老兵行禮,並囑咐奔波勞累的他們用完餐之後早點去休息。
晚餐過後,張邈匆匆的去找他的同門去了,而林若弦依舊是吃了飯就回到房間裏去了,劉風知道他是要構思治理鹿鳴的方案書,便讓大家不要去打擾他。
眾人就在房間裏下棋打發時間,不過其間胡遠的隨從送來了請帖,邀請劉風明天前去一敘,劉風自然應了下來。
待人走後,劉風將帖子扔到桌上,對著其他人道,“看來我們的縣尊大人忍不住,那我便去會一會,要知道我可是很尊老愛幼的,可不能讓老人家覺得寒心對吧?”
第二天清晨,天剛破曉,東邊露出一點太陽的紅暈,張邈麵帶疲倦的從外麵走了回來,踏進校場卻發現眾人圍著那不知在幹什麽。張邈打了一個哈欠,剛要開口詢問,卻見小月兒和李雙兒同時示意不要出聲。
等張邈走上前去,才看到劉風正盤坐在那,額前已滲出很多汗珠。應該是在功法突破,同樣習武的張邈當然知道劉風這個時候正處於很關鍵的時刻,便不出聲和大家一樣在一邊守著。
待半個時辰後,突然一股不可壓迫的氣勢從劉風身上散出,讓周圍的人不禁心中一顫,居然都有了跪地臣服的衝動。
就在眾人甚是驚駭的互相看著的時候,劉風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圍了一群的人。本來自己是借日出之時天地靈氣充沛突破到第六層,卻不想大家都跟著擔心,心中立刻感覺很是溫暖。
氣氛此刻是一片安靜和諧,某人卻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玉倌,你看看,大家多關心你,練個功都這麽多人給你護法,你看我熬夜累死累死的卻沒人關心,唉,真是的,這世道啊“張邈無比悲憤的說著,結果得到是眾人的白眼,這讓張邈很受打擊,一臉受傷的樣子,這也逗樂了眾人。
看著那臉色疲倦的張邈,劉風愧疚的笑了笑,後者則是不為所意的擺了擺手,往屋裏走去,“玉倌,那些肉麻的你就不用說了,免得我吃不消,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都辦好了,最遲明天這個大營定會熱鬧起來。”
再次打了哈欠,張邈繼續道,“早點就不用叫我了,累死了,不過月兒妹妹午飯可得叫我啊,不然又被玉倌這小子全吃了。”
望著走進房間的張邈,其他人隻有不禁莞爾的份了。吃完早點,林若弦依舊出去考察民情,劉風則留下羽家兄弟和三位老兵在營中以防止突發事情,自己帶著孫然去縣尊府赴約去,這道家有何陰謀劉風倒是想看看。
已對鹿鳴城布局很了解的劉風很快便來到了那相對氣派的縣尊府,劉風剛要往台階上走去,一邊過來兩個鼻孔朝天的家丁大呼小叫著。“沒看到這是什麽地方”,說著手一指門上方的橫匾,“看你穿的挺人模狗樣的,這幾個字不認識嗎?這裏是什麽人都可以來的麽!”
看著這兩人囂張的氣焰,孫然真想上去揍他們,可是劉風拉住了他,悠悠的開口,“哎呀!這裏是縣尊府,還真不知道。這下可如何是好,孫然那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的。”
看著一邊笑的人模狗樣的家丁,劉風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翹,就要轉身離去,但是下麵又飄出一句,“不是這裏,那孫然你說給我請帖的胡遠大人會住在哪呢?”
孫然則是會意,跟著劉風轉身接道,“公子,我看呐應該在前麵吧,我們過去瞧瞧。”
身後的兩個家丁懵了,居然有自家大人的請帖,那就是貴客了,卻被自己趕跑了,一下子冷汗出來了。趕緊追了上去,“公子請留步”。
劉風有些驚訝的回頭,“兩位在下已經離去了,為何還阻攔?”
那兩人臉色有些難看,“公子,您要找的胡遠正是我家大人,公子若有請帖還是請進吧”,說著指著身後的的縣尊府。
劉風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孫然,剛我好像聽說那可不是隨便人都可以進的呀。”孫然忍著笑接道,“是的少爺,那可是有分身有地位的人才能進的。”
見劉風兩人的對話,兩奴才知道剛才自己言語得罪了人,連忙一邊扇著自己耳光一邊賠不是。過了一會劉風見時辰差不多了,也教訓了這兩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便大笑一聲往縣尊府走去。
縣尊府內,胡遠本是在房間內陪著自己老娘看望那還在床上哼著得兒子,卻聽到管家來說劉風到了。和管家說了一句引他到客廳稍坐,安慰了一下老娘說自己肯定會給峰兒做主,又瞪了一眼要說話的胡峰,便向客廳走去。
客廳裏,劉風禮貌的回謝端茶過來的管家,打量這不是很富貴但是很雅致的客廳。身後的孫然哼了一聲,道出一句看不出來這胡遠也是附庸風雅之人,劉風笑了笑沒說話,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應該是正主來了,劉風放下手中茶杯,端正以坐。片刻便見到一個身著青色儒袍,頭戴方巾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雖然衣著看起來很飄逸,但是整個缺少一份儒雅之意,看來隻學的形沒領悟到精髓,還真是如孫然所說附庸風雅之輩。
劉風心中鄙視著但一些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趕忙上去行禮道,“末將鹿鳴縣新任守備劉風拜見知縣大人,末將這幾日軍務繁忙故未及時拜訪大人,還請大人恕罪。”軍務繁忙,這正是一個好理由,不要說胡遠就連劉風心中都很是鄙夷自己。
後者卻嗬嗬一笑的拉起劉風,“劉守備莫要如此說,這幾日老夫染病在身未能一睹劉守備風采。今日所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劉守備如此年輕便能為一方守備,而且剛上任就如此的忙於公事真是我大吳禹朝興事啊,要是多幾個像劉守備這樣的少年俊傑何愁我大禹不盛!”
兩人一陣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吹捧之後才分賓主坐了下來,而一邊的孫然要不是強忍著早就衝出去狂吐起來,能人就是能人,心中不經對劉風的評價又上升了幾分。
胡遠端起茶杯,自覺很是儒雅的吹了吹茶葉,泯了一口,然後慢慢的開口,“劉守備,鹿鳴城如今匪寇成群,又麵臨著北邊虎視眈眈的虐奪,不知劉守備當如何為之?”
老狐狸,一來就刁難我,你在這都活了十多年了不還是好好的,心中如是想但臉上自然不能表現,“大人,末將自當竭盡全力,聽從大人的調遣。”
看著一臉真誠的劉風,要不是發生之前的事情,胡遠還說不定真的能相信他,可是上次這小子前腳說投靠自覺,後腳就把自己的兒子給打了現在還躺在床上。穩了穩心中的怒火,胡遠露出一笑笑容,“劉守備過謙了,老夫隻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罷了,這保家衛國還是得劉守備這樣的人才行。”
這下劉風心中也火了,你這老東西居然讓小爺在前麵玩刀子拚命,你在後麵作威作福,當真是好算盤。未待劉風說話,那胡遠又開口問道,“不知劉守備的軍務怎麽樣了?”
“回大人,還在籌備中,末將想稍有幾日會有所起色。”
胡遠捋了捋胡須,“那便辛苦劉守備了,還望多多盡心於此,這樣才能保一方平安。”
看著胡遠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劉風真想上去抽他,可還是忍住,“末將自當盡心,還請大人放心。”
事情到這,這次見麵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兩人都心照不宣,胡遠再次端起茶杯,就當劉風想告辭的時候,胡遠說了一句,“昨日,在城中酒樓發生一場打鬥,劉守備可知?”
“打鬥?”劉風語中有些驚訝,“回大人,下官不知曉,也許是哪家二世祖被忍無可忍的百姓給揍了吧。”
胡遠聽後臉一陣鐵青,良久才吐出幾個字,“被打的是我兒子。”
劉風立馬一臉欽佩的看著胡遠,“那必定是公子看到不平之事,把拔刀,哦不,是拔扇相助,最後雖受了傷但也擊跑了歹徒。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公子如此品性正是大人之福,百姓之福啊。”
看著那儒雅的少年居然說出這麽無恥的話,胡遠感覺自己淩亂了,放下茶杯,眼中一片木然。
出了縣尊府,一邊的孫然用很是敬仰的眼神看著劉風,直到劉風有些不耐煩了才緩緩的開口,“少主,我如今對你可是真的崇拜至極,你那扯皮不臉紅的本事讓屬下羨慕不已。此刻請允許屬下將自己那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的仰慕表達出來。”
劉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待嬉笑過後,孫然不解的問道,“少主怎麽這麽快就回去了?”
劉風踢起腳邊的一顆石子,“該說的都說了,不走幹嘛,還留著吃午飯啊。”看了一邊有些懵懂的孫然,劉風歎了一口氣,這孩子武功兵法都是極佳的,可就是在這揣摩心裏上還是小白。
劉風看著孫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剛才那胡遠已經與我約定好了,他管政務我負責軍隊,不想幹涉,還有他也是對我一次提醒,想讓我不要忘記這鹿鳴的當家還是誰。”
說道這劉風笑了起來,一邊的孫然也覺得甚是可笑,這胡遠也真是討喜,少主弄死他還不跟什麽似地,還在這擺譜,當真是可笑至極。
而就在劉風嬉笑的時刻,鹿鳴縣的鄉村裏一場轟轟烈烈的掃盲加義演拉開了序幕,這一切的主導者卻渾然不知的往他那個破舊的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