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嫵媚,藺琦墨雙眸一下子便亮了起來,仿似燃著熊熊的火,望定罄冉:“你這傻瓜!你真不知那日我生什麽氣?”

罄冉一愣,眨巴兩下眼睛:“你氣我護著鳳瑛,氣我不給你麵子……哎呦……”

右手一疼,竟是藺琦墨拉起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她的無名指,接著他蹙眉沉聲道。

“我就知道!你果真不知我在氣什麽!我生氣是因為你為了護鳳瑛竟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你知不知道,若是那一劍我收的稍稍慢些,我就會傷到你的!若真傷了你,你叫我情何以堪?!”

罄冉一愣,心中湧起濃濃的歉疚和感動,低頭道:“我當時沒有時間多想,我隻知道不能讓你傷了他……”

藺琦墨歎息一聲,連連搖頭,輕點罄冉的額頭,笑道:“原道娶了個精明的媳婦,原來竟是個小糊塗蟲!”

罄冉瞪他一眼,忍不住問道:“那日我若不擋在中間,你果真會傷了鳳瑛嗎?”

藺琦墨麵色微沉,複又無奈的笑道:“冉兒,你的夫君可是趁人之危的人?”

罄冉一愣,明白過來。那日鳳瑛身上帶傷,她先前見鳳瑛幾招致童瑉懷於死地,以為鳳瑛的傷早好了,所以還不明白鳳瑛為何才一會就落了下乘。可藺琦墨和鳳瑛交手,怎會不知鳳瑛的傷沒好。藺琦墨不是趁人之危的人,縱使他當時怒極,也不會行小人之舉。

罄冉頓時苦笑,悶聲道:“我就知道!我果真是最蠢的那個!”

“所以,要受到懲罰!”藺琦墨說著,拉住罄冉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湊上麵龐,蠱惑道。

“冉兒,你該怎麽補償我?這兩日想的我好難受,撫摸我,吻我,乖……”

他的語調如同上好的絲滑綢緞,又若低沉而沙啞的琴弦緩緩拉響,罄冉不由受到蠱惑,動情的環上他的脖子,湊上紅唇。

這一夜耳鬢廝磨,幾度瘋狂,注定又是一個無眠夜,直至天邊的雞鳴叫響,兩人才沉沉睡去。

有句老話說得一點沒錯,夫妻打架曆來都是床頭打床尾合,越吵越甜蜜,越吵越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自冷戰兩日,罄冉和藺琦墨的感情儼然變得更好,每天都呆在一起,甚少分開。

這幾日,鳳瑛卻甚少出現,也許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大帳中。

幾日來,將領議事也都在鳳瑛的龍帳中進行。罄冉這些日卻故意躲著鳳瑛,以前常愛跟著藺琦墨去議事,現在倒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帳中等他。

藺琦墨和鳳瑛倒似都將那日的事忘記了一般,兩人相處依舊笑語宴宴。童紅玲在翌日來過軍營,將童瑉懷的屍首帶了回去,鳳瑛卻也並不曾為難他們。

大軍休整數日,隨著水師的到位,以及水戰的臨近,藺琦墨也越來越忙。這場青麟大戰已經到了最後時刻,大軍隻要攻過雯江便能兵臨琉城,眼見戰爭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罄冉一時不知該憂亦或該歡。

然而日子卻一天天過去,雯江水戰還是在眾人的期盼下打響了。

麟武帝此番出動了所有兵力,他似乎將最後的希望都壓在了這場水戰上。期望能將青國大軍阻在雯江以北,兩國隔江而治。

而鳳瑛雖是為這場大戰準備已久,但是青國水軍經驗不及麟國,戰鬥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雖然水戰對將領的統禦能力要求極高,一個擅長水戰的將領對大戰起的作用極大,青國有了藺琦墨的加入可謂雪中送炭,改變了一些局勢,但是麟國的水軍大帥卻也是擅長水戰的老將陳寧。

再加上,攻至雯江已是八月中旬,幾場暴雨使得雯江水位大漲,雙方數次交戰青國傷亡甚重,可謂遭到了出兵以來最大的抵抗。

八月末,大江防線的戰事還算平靜,兩軍互有出擊,勝負各半。隻是對青國來說,其空有優勢兵力,卻隻能屢屢出兵,屢屢受挫。再加上大軍糧食,軍餉,軍備供給消耗過大,致使青國上下將士壓力很大,鬥誌也有所消弭,軍中氣氛一日日低迷了起來。

直至九月初,藺琦墨親自帶五千精選的水軍以計誘殺了江口十餘艘港口防禦戰船,並且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了潼水港,大肆殺掠一番之後,搶在麟國水師回援之前,一把火將潼水關燒得一幹二淨安然撤走,這才大大鼓舞了青國水師,使得氣氛高漲了起來。

與此同時,雯江夏汛也在時間飛逝中臨近尾聲,隨著形勢越來越有利青國,一場徹底的水師大戰,也在緊張中緩緩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