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鳳大哥這屋添點新氣象。”

一麵說著一麵取過書架上的青花纏銀花瓶,將梅枝一枝枝插入。

鳳瑛目光含笑望著她,輕紅的花瓣片片輕綻,細蕊分明,如同薄玉雕成般輕盈的襯著她柔軟的手,他似是嗅到了臘梅獨有的醇質的香氣。閉目一笑,手指觸上袖中壓著的一個木質小盒,鳳瑛笑的更加溫和。目光落在罄冉不施叉環的鳥發,心想著盒中那支他親手雕刻的梅花簪別在她一頭鳥發上,該是多麽美麗惑人。

見罄冉將梅技插好,走向他,鳳瑛忙收了笑意,道:“冉冉,我還沒有梳頭呢。”

罄冉一愣,目光落在鳳續發間,果真是淩亂的。方才在院中聽到的話一時間又句句響徹在耳邊,罄冉眉宇一動,咬了下唇,在床邊落座。

蹙了下眉,終是道:“鳳大哥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隻注意修養便能很快痊愈。這才蒙鳳大哥相救,冉冉感激不盡。我“”“我先前對鳳大哥多有得罪,在這裏冉冉給鳳大哥道歉了。還請鳳大哥別和我計較,鳳大哥的恩情,我已想好一定是要報答的。罄冉別的本事沒有,功夫倒還可以,此番鳳大哥用兵麟國,冉冉願獻微薄之力。說出來不怕鳳大哥笑話,以往我便在軍營呆過,後來又登廟堂謀社稷,此番下一子閑了下來,真有些不習慣。鳳大哥如今有受了傷,若是信得過冉冉,便讓冉冉前往軍營為鳳大哥做些小事吧。”

鳳瑛麵上笑容微微凝滯,定定望著罄冉,半響才又一笑,挑眉道:“冉冉這是在跟鳳大哥告辭?”

罄冉點頭,卻不相避的回道:“是,還望鳳大哥成全。”

鳳瑛見她如此,原本清湛的眸中頓時翻湧了起來,冷聲道:“我的傷還沒好,冉冉便要離開。”

“我沒有要離開,隻是想到軍營去,盡一份力。”

“冉冉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留在這裏。”

“我隻是說要留在青國,我…我並沒有想要離開青國。”

鳳棋見她冷麵厲語,竟是分毫不讓,毫無留意,竟似全然不在乎他。不覺間已經雙手緊握,廣袖下的右手觸上那蓋著的長盒,竟有種將它遠遠扔掉的衝動。

心口生生的疼,別開目光冷聲道:“我不允,你既留在了青國,便必須留在我的身邊。沒有我的許可,一步也不能離開!”

罄冉一愣,萬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睜大了眼睛,腦中轟鳴一聲。

他這是,要軟禁她?!

從未有過的憤怒衝上心頭,罄冉忍不住霍然站起身來,話語也不免冷了起來,沉聲道:“這便是陛下救我的目的嗎?”

她的話冰冷刺骨,字字傷心,她的麵容清冷疏離,再沒有了幾日來的溫柔,她的眼神滿是冰寒,盡是控訴。鳳瑛萬沒想到,隻一句話竟讓她動怒至此!

幾日來的相處,幾日來的美好,便如一場夢在眼前破碎。引得他苦笑一聲,頻頻搖頭。

藺琦墨要回來了,她便這般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他!想著鳳戈的回報,她在溫泉別館時,夜夜藺琦墨都前往相伴,兩人簇擁而眠。

鳳瑛心頭如有一把利刃在一刀刀的害著,又似有一把火瞬間熊熊燃起。麵上翻騰著數種表情,他忽而冷冷一笑,揚手便在罄冉腰間三處大穴點過。

再一瞬,一股大力傳來,一陣眩暈,罄冉已被鳳瑛大力拉入懷中,一個翻身,他將她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其實剛剛說出那話,罄冉便已經後悔,心裏一陣內疚,知道說錯了話。鳳瑛這次傷的極險,差點便被刺中心房,試問誰會用命來做戲?

然而她正想著要如何彌補卻忽而被鳳瑛點了穴道,她尚未驚呼出聲,轉瞬已被他壓在了身下。身上男人麵上翻湧著狂怒,顯然已經失控,罄冉頓時心跳如麻。

卻是鳳瑛再次冷笑,一瞬不瞬的盯著罄冉,眉宇間滿是冰雪的寒意。

“雲罄冉,你沒有心嗎?!”

他嘶吼一聲,在罄冉滿是惶恐,略有歉意的目光下驟然掰過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使勁一扯壓在頭頂。

“我居心不良,陰險叵測,滿腹心機?好!好!好!雲罄冉,如今我便讓你見識下,什麽是真正的居心不良!”

鳳瑛說著,目光落在罄冉輕顫的雙唇上,眼眸一眯,狠狠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