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著實奇怪,生性本就冷淡,很少有上心的事和人。可這廝竟每每能激怒她!真真不知該歸咎於他的死皮賴臉,還是該歸咎於她的莫名其妙。
肩頭一緊,罄冉怒氣中生,扭腰壓身,迅捷地扣上他抓在肩頭的手,一個彎腰,猛然施力。
漂亮的過肩甩,白影被她帶起,直直向小溪飛去。‘撲通,一聲傳來,藺琦墨被罄冉甩入水中,濺起銀花四碎。
罄冉目瞪口呆望著水麵,怎麽也沒想到竟這麽容易把他扔進了水中!眼見他從水中冒出頭來,抹了一把臉,哀怨地看過來,她心情頓時甚好,撲哧一笑。
然而與此同時也感受到了身後異常的氣息,她轉身看去,片刻一個黑色的身影穿過密林向這邊而來。
月光打在那人身上,挺拔卓傲,行動間一步一邁都似有壓力傳來,竟是燕奚痕。
罄冉一愣,沒一會燕奚痕已走到了近前。
罄冉方才出水迅捷,不及好好穿戴衣物,心中忐忑,便低下了頭,微微欠身。
“王爺。”
此刻的藺琦墨早已坐在了水邊,悠哉地擰著身上淌水的衣衫,抬頭對燕奚痕一笑。
“景軒也來夜沐,真是好興致。”
燕奚痕目光微閃,在兩人身上帶過,抑不住蹙眉:“你們這是?”
罄冉尚未回答,藺琦墨已是一躍而起,一臂搭上她的肩頭:“我們都洗好了,景軒自便吧。易青,走,我們弄兩隻野味去,好久沒有這麽暢快了。
他說著目光晶亮望向燕奚痕:“景軒快些,一會洗好正好一起用。”
“你們一起沐浴了?!”
燕奚痕腦中轟鳴一聲,尚不待細想,話語脫口而出,帶著濃濃的情緒,分不清辨不明。
自從易青那日帶著換洗衣物,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幾個將領一起來了溪邊,再到他濕著頭發,一臉清爽回去,他便一直消沉煩悶直至絕望。
直到今日他終於發現了一些蹊蹺,這才再次燃起了希望。他喚了蘇亮,一翻試探,竟從沒有人見過易青在河邊沐浴。
今日他巡營回去,發現易青不再帳中,心一動便鬼使神差地來了這裏,沒想到看到的聽到的竟是這樣。
藺琦墨卻是一臉無辜,兀自點頭,詫異道。
“是啊,剛洗好,景軒來晚了呢。不然,可以一起的。走,易青,你久在此處,定然知道哪裏野味多,這一翻沐浴還真是餓。”
他說著拖著呆愣的罄冉便走,罄冉迷迷糊糊任由他拖著,回頭望了眼僵立在水邊的燕奚痕,碰上他灼熱的目光竟渾身一顫,忙扭過頭,跟著藺綺墨便向叢林走去。
待到了密林,罄冉甩開他的手,目光微沉瞪向他:“你幹嘛幫我?”
怪不得方才她那麽輕鬆便將他扔進了水中,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弄濕身上,有意幫她掩飾。要是真讓燕奚痕看到她獨自夜浴,燕奚痕心思縝密,不起疑心才怪。那麽說,藺琦墨分明早就看出她的女兒身了!
“哼!果真是常逛青樓的!經驗真豐富!”
罄冉見藺琦墨笑容微滯,這才驚覺她不知不覺中竟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見他變了神情,她心一怯,卻又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分寸不讓地瞪向他。
她說的分明就是實情!為什麽要怕!
藺琦墨卻是倏忽一笑,邪邪地勾起唇角,驟然湊近她:“是啊,再說易青你這般勾人的身姿,也不是幾塊裹布便能掩藏了的呢。”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眸光專注,越發顯得黑沉,那最後的氣息分明噴吐在她的麵上,引得她一陣害怕。
他的聲音漸漸低落,卻讓她心跳如鼓,步步後退。該死的,她敢肯定這廝是故意的!
“你做什麽!”
罄冉低吼一聲,可聲音卻顯得異常沒有威懾力。
身後低上一顆樹,罄冉尚不待閃身,藺琦墨已是欺上了他欣長的身體,嗬嗬而笑。
他挑起罄冉一縷落在胸前的發,在指尖輕繞,一臉壞笑:“易青覺得我要幹嘛?這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嘖嘖,這般美人兒,也就景軒那愣頭青會將你看成男子。”
他身上還帶著水的清新,可給她的感覺卻太過危險,墨發猶自滴著水珠,淌過完美的鼻梁,滑過修韌的脖頸,直沒入微敞的襟口。
罄冉從未這般失措過,心頭莫名湧上的慌亂讓她胸口劇烈起伏,然而這下更糟,她分明感受到他身體驟然一僵。
“景軒是君子,四郎可不是,用易青的話說,四郎經驗豐富,這般美色攻勢,嘖嘖……受不了呢。”
他說著撐起雙臂,將罄冉整個困在身前,俯身便向她探去。
事發突然,一連串事情眨眼間發生,罄冉甚至還沒從方才的夜沐中回過神來
她就不明白了,分明她如前幾次一般,好好在溪邊沐浴,怎麽就突然闖出了兩個男人,還被拉到了這裏。怎麽就麵對著一張越來越大的俊麵!
她腦中轟鳴一聲,本能閉眼,尖叫一聲。
“啊!滾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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