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將軍府,兩人在通往皇城和別院的分岔路口停了下來,慕雲秋回頭問蕭廷,“你是想要道聖旨,為自己進城尋個借口?”
蕭廷點頭,來回看了看兩邊的路,視線落在通往別院的方向,“你回府,我進宮。”
慕雲秋嘴角微翹,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安排。
“還有,蕭青和蕭柘都留下來,隻你我二人去。”慕雲秋正要調轉馬頭的時候,蕭廷又吩咐道。
“知道,半個時辰後,城門口碰頭。”慕雲秋頭也的不回的扔下一句話,便駕馬遠去。
蕭廷的安排,她自然理解。
整個別院,除了他們夫妻兩,便隻有蕭青的腦子能夠個數,蕭柘也就適合守著一霖和伊曉活動的那一畝三分地,再大了,他的腦子轉不過來。
回到別院門口,慕雲秋翻身下馬,便看到蕭青在大門內急的來回直轉圈,很顯然,他也知道慕和玉被綁的事。
“怎麽樣?可有消息?”看到慕雲秋回來了,蕭青立刻迎上來。
慕雲秋瞥他一眼,淡淡的回道,“算是有了。”說罷便匆匆往臥房的方向走去。
“那我們何時動身去救人?”蕭青緊跟上來追問,看上去比她還要著急。
慕雲秋停下來,看著他,“半個時辰後,但,你不能去。”
“記住,從現在起,別院內外防衛,都由你來負責,府內的大小事宜,也由你定奪,凡是宮內傳來的消息,都壓著,待我們回來再說,還有,一霖和伊曉所在的小院,除了奶娘和蕭柘、你之外,所有人禁止入內。”
“你們回來?”蕭青疑惑的看著她,“你與主子同去?”
慕雲秋點頭,神色認真的看著蕭青,“家便交給你了。”
“不是,主子同意你去?”蕭青似有些不信。
慕雲秋笑笑,未理會他,徑直回了小院,與蕭柘和藥奶娘交代一番後,帶了一些隨身用的東西,便要離開。
“你等等。”蕭青追出門外,將準備上馬的慕雲秋喚住,“我派人通知蕭蘭了,待她來了,帶她一起。”
慕雲秋想了想,點點頭。
看著神色焦急的慕雲秋,蕭青的手在袖間躊躇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將東西掏出來,“這個給你,若不小心著了道,可救急。”
慕雲秋看著他手中的小白瓶,沒有去接。
“與於坤交手這段時間,我發覺了一些他們常用的毒粉,這是解毒丸,可應急。”蕭青忙解釋道。
慕雲秋這才接過小瓶子,揣進懷裏。
在府門外等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還不見蕭蘭來,慕雲秋著急了,直接翻身上馬。
蕭廷若是從皇城出來的早,等不到她,該自己先走了。
蕭青看她要走,想要再勸她等等,哪知他還未開口,慕雲秋便已策馬走遠了。
幸好,她到的及時。
慕雲秋剛到了城門口,便看到蕭廷和蕭蘭兩人騎著馬從另一條大街疾馳而來。
“蕭青這個小王八蛋,敢騙老子,待我回來,好好與你算賬!”慕雲秋自言自語的嘀咕著,迎上他們兩人。
看到蕭蘭和蕭廷在一處,她就知道了,蕭青讓她等,就是想拖延時間,好讓蕭廷和蕭蘭一同出城,將她留在城內。
馬兒走近了,蕭廷的視線在慕雲秋身上掃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隨身的都帶了?”
慕雲秋攏起袖子舉舉手,又拍拍腰間,最後將另一手的長刀搖了搖給蕭廷看。
蕭廷滿意的點點頭,看向蕭蘭,“帶好聖旨,去找高平要幾個人。”
蕭蘭領命駕馬先出了城。
“要人?做什麽?”慕雲秋不解的問道。
他們這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還去要人,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戲要做足了,沒有幾個兵,誰會信你是從京城來的特使。”蕭廷驅馬靠近她,探出手,捋了捋她鬢邊垂下來的幾縷頭發,“皇帝親命的特使,隻帶兩個年輕貌美的小護衛,誰會信?”
“哦。”慕雲秋淡淡的應一聲。
不多時,城門外便傳來一聲尖銳的哨聲,十分奇怪的那種,慕雲秋聽著卻莫名的熟悉。
“走吧,蕭蘭到了。”蕭廷聽到哨聲,轉頭喚慕雲秋。
兩人出了城,與蕭蘭還有她要來的十個禁軍匯合,然後驅馬直奔阜城。
從京城到阜城的路不遠,也就六七天,他們走的是小路,可以少走兩三天的路程。
第五日的清晨,一行人便到了阜城城門外,由於還未到開城門的時辰,蕭蘭與那守城的城衛宣讀了聖旨,才得以進城。
跟隨來的士兵們都知道蕭廷和慕雲秋的身份,這一路上,見他們三人隻提聖旨,他們自己的身份卻隻字不提,不由的感到好奇。
進了城,在離城主府最近的大街上找了一家客棧,慕雲秋和蕭廷帶著十個禁軍先入住,蕭蘭則是帶著聖旨去了城主府。
蕭蘭走的時候,慕雲秋並不知道,但,見她走了許久不回來,便覺的不妙了。問了蕭廷,才得知,她是帶著聖旨,獨自去了城主府。
按規矩,特使到訪,是要先派人帶著聖旨通知城主,城主再帶人到特使下榻的客棧跪迎。
慕雲秋自然也知道這規矩,可在這種情況下,她想到的不是規矩,而是於淩在信城的遭遇。她擔心,蕭蘭連帶聖旨會被城主一並扣押,到時候,他們不僅沒機會進入城主府,還會多一個人質落在他們手中。
蕭廷也是在慕雲秋提醒了,才晃過神來。
又等了半時辰後,還不見蕭蘭回來,蕭廷便決定親自到訪城主府。
就算他沒有聖旨了,他還有另一樣東西。
慕雲秋看到蕭廷手指上的玉扳指,立刻明白了。
蕭靖就是怕他們出手,扣押傳旨的人,便另給了扳指。
隻是光靠一枚扳指,想要進城主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即是扣押了傳旨的人,那城主顯然是沒有要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蕭蘭被扣押了,慕雲秋的心便沉不住氣了,一想到於淩當初在信城遭的罪,她的心就在滴血。蕭蘭不同,她是個女孩子,即便武藝比於淩高,但,終究是寡不敵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