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秋翻過身來,睜眼便看到伊曉朝她甜甜的笑著,“娘……”

“不愧是娘的好閨女!”慕雲秋笑著將伊曉抱進懷裏,坐起身來。

蕭廷兩手環著胸,冷眼看著她們兩個,等著伊曉像剛才似的,喊慕雲秋一聲豬。

“娘!”

等到搖籃裏的一霖都著急的喊娘了,也不見伊曉有點實際行動。

“哎……”

慕雲秋應一聲,抱著伊曉走向對麵,等慕雲秋將伊曉放回搖籃裏,回身在搖籃後的小榻子上坐下來後,一霖才伸出胖嘟嘟的手,指著蕭廷又說了一聲“zhu”。

“那你們也是豬!”

蕭廷都被氣的口不擇言了。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麽欺負人的,張嘴說出的第一個字,竟如此難聽!

“嘖嘖嘖,堂堂皇叔竟說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慕雲秋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被說的是你。”

蕭廷的鼻子都要氣冒煙了,兩手環胸站在搖籃前看了兩個孩子好一會兒,才指著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如此虐,待老子,老子就讓你們一夜無娘!”說罷,便上前將沐雨娜打橫抱起,朝著門外喊道,“藥奶娘,今夜裏,你守著他們!”

藥奶娘應聲剛忙開門進來,看到蕭廷一臉凶神惡煞的,忙又弓著身子退出門外,等他抱著慕雲秋走了,才敢進門。

出了裏間,慕雲秋便掙脫他,穩穩落地後,嚴肅的看著他,“我不予你計較,你到要與我計較,怎麽,是要我出門去昭告天下,你為了救兒女的性命,將妻子讓給別人!”

都出門了,還來反將他一軍,這女人怕是許久沒吃得到苦頭了吧!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蕭廷眯眼笑著,溫柔的湊上來問道。

慕雲秋趕忙後退一步,不解的看著他,“有,你的那些黑曆史,多了去了,明兒我便將它們編成冊子,給京城的百姓,每人發一本。”

蕭青可是沒少和她透他的底,如今,可以說,她知道的,要比蕭青知道的還要精彩許多,她就不信他還敢亂來!

“來人!”蕭廷十分讚同的點點頭,隨即轉身喚道,待蕭柘站在身邊,才接著說,“明兒,你便將郊外宅子裏負責印版事宜的人帶來,讓夫人好好細說一下,按照她說的,編成冊子,分給京城百姓。”

蕭廷一字一句的說著,慕雲秋的眼睛越睜越大。

她現在隻想知道,蕭廷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了的?

“怎麽?隻是京城的不夠,好,那就大潮國人手一份!”更加幹脆利落。

慕雲秋忙深呼一口氣,定了定神,回道,“不需要,我隻開個玩笑,況且,以我的名聲,便是印了發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要真那麽幹了,她的名聲豈不是又要臭上曆史新高度?

“確實。”蕭廷頷首,“我可是清楚的記得,有一年,某人當著皇帝的麵,把人家欽點的新科狀元給打毀容了。”

這麽一提,似乎她的那些事才更加不能言說,不對,不是言說,是不能舊事重提,當年便轟動京城一時,再提,那全國人民都要對她退避三舍了。

“是!”蕭柘看兩人說來說去的,似已經忘了方才要說的是,趕緊行個禮,朗聲領命。

主子這架勢也沒說這事到底辦不辦,那他便隻能好心的提醒一聲。

哪知剛彎下身,兩位主子便異口同聲的斥責,“印什麽印!老子的名聲不要了啊!”

“是是是……”蕭柘應著,躬身退後一步。

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又趕緊退到一旁的暗處,隔岸觀火,不對,應該是“坐山觀虎鬥”。人家那級別,與他分明不在一條起始線上,再不撤,就隻能淪為替罪羊了。

“算了,不與你計較了,時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見蕭柘都選擇明哲保身,默默撤退了,慕雲秋也回頭擺擺手,轉身便要回房。

蕭廷長臂橫在門口,“怎麽?惹了火不滅,便想走?”

慕雲秋這才意識到他不是在鬧著玩,是真要懲罰她。

“什麽走不走的,現在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她說著,視線往裏間門口瞟了瞟。

她有的是理由借口!

蕭廷回頭看一眼裏間的門,便聽見她在他耳邊低聲提醒道,“莫忘了,你打算要做的事!”

打算要做的事?

他就是隨口提了一下,誰和她說了他的決定?

蕭廷回頭尋找蕭柘,發現,蕭柘早就躲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也是,都堅持好幾日了,不能功歸一簣。

“暫且,放過你。”收回手,回身與她一同返回房間。

然而,過了戌時,慕雲秋才真正明白蕭廷的打算,隻要媳婦在身邊,哪裏都是良宵,都能洞房!

蕭廷也如願的讓慕雲秋腰疼了許多時日。

於是,於淩返程時,來道別,看到的便是慕雲秋側躺在兩個孩子的小榻子上,滿臉的生無可戀,連翻個身都顯得那樣痛不欲生。

“少將軍,你這是?”

於淩看過兩個孩子後,便上前來與慕雲秋說話,話剛出口,就被劉淺星拽回到身邊。

“道別便好生道別。”劉淺星揪著眉頭,教訓丈夫。

於淩忙點頭,“好的,好的。”應完了,還是覺得慕雲秋不對勁。這一次,不等他說話,劉淺星先開了口。

“夫人可莫要累著,這兩個孩子操心的日子還在後頭,您可要小心些,護好身子。”她說完,回頭看一眼身邊的於淩,還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自己家媳婦都這般明顯的提示了,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是,不隻是成王和公主殿下需要您,大潮國的江山還離不開您,您多保重,日後出行路過燕城,記得進府敘敘舊……”

於淩的話顯得有些囉嗦了,慕雲秋也聽出來他們夫妻兩的言外之意了,無所謂的擺擺手,“時辰不早了,你們若是趕路,便快些吧!”

於淩是被劉淺星拖出房間的,出了別院,於淩才敢問她原因。

“你傻呀,她的臉色就是信號,越沒表情越危險,這不是你跟我說的嗎?”劉淺星無奈的用力點點他的頭,“再說了,這都什麽時辰了,再不走,你還打算留下了喝兩壺啊?”

於淩這才想起來,咧嘴笑笑,將自家媳婦扶上馬,自己隨後也上了馬,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後踢了一腳馬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