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叔已經做好安排,我當應立刻回應!”

說完話,再看一眼奏折上的話,提筆揮了一個“準”字,隨手扔給信使。

信使看他寫了字,起身拾起折子,便要往外走。

“站住!”

門外傳來一個肅冷的聲音,蕭靖抬頭,見劉淵已經換了一身淺色的衣袍,負手立在門口,淡淡的看他一眼,上前自信使手中拿過奏折,看了看,送回到蕭靖的桌上。

“皇上,皇叔如今已經分身乏術了,還有時間給您寫奏折,您就這麽草草的回了,皇叔看了,心裏能舒坦嗎?”

劉淵故意提高了一些聲調,回頭看一眼信使。

看到劉淵的視線,信使愣了一下,趕忙低下頭去,這種情況,他可不敢隨便接話,萬一日後有了什麽別的說道,他便會成為第一個被送上斷頭台的。

蕭靖擰眉看著劉淵,過了一會兒,看向身邊侍奉的宮人,“備紙!”

宮人被嚇得一激靈,絲毫不敢怠慢,應一聲便回身去取紙。

“這兒有。”

劉淵看一眼被蕭靖嚇得失了一半魂的宮人,上前從一堆奏折中翻出一遝紙來,平鋪在蕭靖麵前,“皇上請!”

蕭靖看他一眼,提筆開始寫。

劉淵知道他心裏不耐煩,忙湊過去,俯身看著他一字一字的寫,過了一會兒,看他寫的實在太過意不去了,便抬頭看向殿內的信使,“去外麵候著吧,寫好了便立刻喚你。”

信使看一眼蕭靖,忙轉身出去。

“不管他有何意圖,你都要知道,他做的這事,與你的江山有益,莫固執!”

看著信使的影子消失在門口,劉淵低聲與蕭靖說道。

“你看看他這話,你在看看,自打我登基以來,他都動了幾個城主了,若是算上這個,我們還有什麽威嚴可言!”

蕭靖生氣的摔一下折子,把筆扔回墨盒中。

劉淵環視一眼殿內的宮人,沉聲道,“三四啊!即便是他動了哪個城主,也都是在為你的江山著想,莫要偏執了,耽誤事情。”

蕭靖哼一聲,“耽誤事情,你是怕耽誤了慕雲秋的事,我以後出頭更是無望了吧!”

“你……”劉淵實在拿他沒辦法了,以他方才說的幾句話,劉淵幾次想要堵上他的嘴,但,他是皇帝,身份高貴。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是皇帝,說話做事,更應當知道些分寸!

順著劉淵的視線,看了一眼禦書房,他再次歎氣,接著道,“看來,明日要盡快給晴兒物色親事了……”

聽到他說的話,劉淵再也顧不上什麽身份了,上前一把捂上蕭靖的嘴,低聲提醒道,“祖宗啊!隔牆有耳啊,您這是要提前將我們送入輪回嗎!”

咱說話能不能經過一下大腦!

劉淵無奈又不忍新看他這個樣子,索信湊到他耳邊,低聲將回信的話,與他說一遍,看著他寫了,才鬆了口氣。

他倒是希望蕭靖不做這個皇帝,至少那樣,他們想去哪便能去哪,想做什麽都不會有人有事管束,不用想現在,做什麽都要先想想這禦書房內的國事是否辦完!

“好了,劉淵,扶朕回房,朕累了。”

寫完最後一個字,改了於熙,蕭靖十分疲憊的跌坐會椅子上,有氣無力的看著劉淵,“你說,就這麽下去,我還能撐多久?”

“要麽,你把皇位還給他,咱麽浪跡天涯吧?”劉淵臉色微妙的變了一下,眼神詭異的看著眾人,接著道,

浪跡天涯這幾個字時真的誘人啊,可惜啊!對於他和蕭靖來說,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速度送到洛城,讓皇叔一點要確保慕少將軍的安慰再返程。”

出了禦書房,劉淵將信件遞給信使,囑咐道。

信使重重的點點頭,轉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蕭廷大概知道我的想法了。”與劉淵回寢殿的路上,蕭靖有些擔憂的道。

劉淵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怎麽,享受的了榮華皇權,承受不起著皇權帶來的壞處?”

蕭靖點點頭,歎口氣,“我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啊……”

“喲,你還有心這個東西?”劉淵反問道,昏暗的燈籠光下,看不清他眼中什麽神色,但,劉淵幾乎已經猜到了,肯定是在瞪著眼,瞪他,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通往寢殿的路上說著,漆黑的夜色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與兩個宮女站在暗處,看著他們越走越遠,幽幽歎口氣,“唉……皇兄若一直與他為伍,這後宮中什麽時候才能添的皇子皇孫啊!”

“公主可以與大臣們商議一下,在金殿上勸皇上早日納妃立後,也好早日誕下儲君,穩定民心。”

身後的宮女提點一句,蕭晴點點頭,心裏打定主意,便帶著宮女回了寢殿。

洛城驛館內,蕭廷的黑眼圈剛褪去,便被噴嚏攻陷了。

請來大夫診了脈,並無大礙,卻一整日都在不停的打著噴嚏。

慕雲秋知道他近來都在忙著處理洛城的一些重要案件,也知道他給蕭靖送了奏折,此時正在等著蕭靖的回話,便哼笑著提醒他一句,“莫不是蕭靖那小子暗地裏說你什麽壞話了?”

“他能說什麽?”蕭廷不信,取了帕子擦擦鼻間,回頭看著慕雲秋道,“日後,莫在小子小子的,他是皇帝,雖你輩分高與他,也應當尊稱他為皇帝,莫要一時口舌一塊,為你我以後埋下隱患。”

慕雲秋看他一眼,笑笑,“莫把別人想的像你一樣愚蠢,我若是連哪裏能說,哪裏不能說,都分不清,還如何在官場混?”

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還會做出哪些愚蠢的事,但,現在不同了,她是死過一回的人,許多事都看透了,也知道了什麽話不能說,什麽人不能交。

蕭廷還是不放心,“知道就好,我們不單單是我們兩個,他們兩個遲早是要回歸朝政的,莫要連累他們才好。”蕭廷說著,看向慕雲秋的腹部。

慕雲秋撫一撫腹部,嘴角彎起,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擔心那麽多做什麽!”

“唉……”蕭廷歎口氣,還要勸勸慕雲秋,見慕雲秋臉色變了,趕忙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