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逸看他一眼,皺眉道,“他在我們飯菜裏加了毒藥,我們不能走啊!”

盧果瞪他一眼,回身上了甲板,朝著船艙喊道,“我是城主府派來救你們的,你們若是覺得這個人能管你們下半輩子生死,我這便回去報了城主,這人口失蹤案,立刻結了!”

盧果的話說完,船艙裏立刻**起來,不用看,也知道那些蠢貨是在衡量其中得失,看著他們那蠢樣,盧果忽然很後悔,冒著這麽大的危險,隻身入虎穴,救他們。

真是浪費了他的一片好心,浪費了慕雲秋強留下來救他們的良苦用心!

見船艙裏的人們還在議論紛紛,盧果深呼一口氣,走到洞口看著他們,最後說道,“我兄嫂乃當今皇叔皇嬸,你們便是信不過我,也當信得過我嫂子所帶的慕家軍吧!”

眾人聞言,立刻安靜下來,仰頭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爭搶著擁擠著要爬出船艙。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都上來了,站在船艙上,神色複雜的看著盧果。

“你們還能走嗎?”盧果頗為無奈的看著他們。

眾人紛紛點頭,盧果見狀擺擺手,“去城主府找我兄嫂,便說是果果讓你們去尋解藥的。”

看著所有人擠擠囔囔的下了船,盧果才重新跳下船艙,隨手撿起繩子,將送飯的男人綁起來。

“昨天,是不是你將我打暈的!”將犯人綁結實以後,盧果隨手在犯人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問道。

犯人被封了周身穴位,不能言語,隻能用兩眼狠狠的瞪著他,以表難掩的氣憤。

“你等著,待會兒見了皇叔,非滅你九族不可!”

盧果看他那神色更加生氣了,這是什麽態度啊,都被抓了,還敢這麽囂張的瞪著他,真不怕死啊!

那犯人聽他說完話,臉色瞬變,忽而嘴角露出一抹嘲笑,轉過頭去,身上慢慢的散出來一種很輕鬆的坦然感。

盧果更生氣了,憤憤的踹他一腳,然後拎著他的衣領,揪著他往城西城衛的驛館走去。

大約午時過後,盧果才回到城主府,一進大門就看到慕雲秋在前堂焦急的踱著步,蕭廷則坐在一邊悶著臉一言不發。

“小爺我回來了!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忙活了小半天,盧果早就忘了他後腦勺還有傷口沒包紮,直接跑進前堂,咧著嘴,討賞似的笑著。

慕雲秋聞聲回頭,看到盧果後腦勺頂著一大片血痂,齜牙咧嘴的笑得跟沒事人似的。

“來人,請大夫!”慕雲秋看一眼他的傷,立刻轉身吩咐堂前候著的城衛。

蕭廷見她神色嚴肅,起身走過來,看到盧果腦後的一片暗紅後,臉色頓變,“來人,將那幾人都帶來!”

他到要看看,什麽樣的人,連他蕭廷的人都敢傷!

大夫趕到的時候,人犯也被帶來了。

跪倒在堂前,幾個犯人驚愕的看著已經換了男裝的盧果。看到他頭上的傷口後,其中一個罪犯明顯的變了臉色。

蕭廷立刻斷定,就是這人動的手,走上前,俯身問道,“怎麽,他與你有多大仇,你要下死手?”

那人看了一眼身邊的一男一女兩個同犯,沒有說話,哼一聲,白了一眼蕭廷。

蕭廷回身看一眼在給盧果清洗傷口的大夫,吩咐他好生伺候,隨後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領,朝著廂房的方向走去。

慕雲秋麵前便隻剩下一男一女,容貌和盧果畫像中的農戶夫妻十分相像,便已明白了。

“你們為何要拐哪麽多的姑娘公子?他們可曾得罪你了?”慕雲秋回身在椅子上坐下,端著茶邊喝邊問兩人。

農戶與被蕭廷帶走的男人一樣,都是哼一聲轉過臉去,那農婦上下打量了一下慕雲秋,眯眼不屑的冷哼道,“你算老幾!我們的事,憑什麽與你說!”

“你……嘶……”盧果見那夫人凶慕雲秋,看不過去,想幫慕雲秋說話,不想一張嘴牽動了後腦勺的傷口,疼得他直咧嘴,大夫以為碰到他哪裏了,嚇得手一抖,沾滿了鹽水的帕子整個掉在傷口上,入骨的刺痛,激的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到處亂蹦。

慕雲秋回頭看著他,哭笑不得,知道他的心意,便安慰他,“你莫亂動,我隻是隨便問問他們,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嘶哈……這女人……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假裝是個瘋子,我都懷疑我這傷就是她打的!”盧果蹦了幾下,後腦勺上的巾帕掉了,也不疼了,才乖乖的回到大夫身邊,等著上藥。

慕雲秋回頭看一眼那婦人,挑眉應道,“哦?那這麽說,方才被夫君拉走的那人是替罪羊嘍!”

“你什麽意思!”農婦回頭看一眼蕭廷立刻的方向,問慕雲秋。

這態度……有趣!

慕雲秋笑著站起身來,慢慢走近那婦人,攏起袖口,微微俯身看著那個女人,“老子殺了這麽多年的人,還從未有人敢這麽跟老子說話的,動了老子的人,還敢這麽囂張?”

“來人!”慕雲秋說完,起身看向門口的城衛,“去取一根梃杖來!”

婦人聞言,立刻警惕的看著她,“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慕雲秋莞爾一笑,回身走到椅子前落座,“我是誰,現在的你沒資格知道,不過,我要幹什麽,倒是可以告訴你。”

慕雲秋說完話,城衛已帶著梃杖候在堂前,她看一眼城衛,指著盧果的傷接著道,“將那個送她一份。”

盧果本來還是端著看熱鬧的心態看慕雲秋和那婦人說話,不想,慕雲秋讓城衛取梃杖竟是為了要給他報仇,心中一陣感動。原來,當日那塊肉也不是白吃,說收他也並不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為她辦事。

城衛一愣,沒明白慕雲秋什麽意思,看著慕雲秋,一臉的不知所措。

慕雲秋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抬頭見那城衛還愣著,眉頭微蹙,再次道,“照著那個傷口,送她一個一模一樣的。”

農婦和丈夫也是她重複一次話後,才回過神來,趕緊低頭使勁兒磕著地,哀求慕雲秋放過她。

慕雲秋麵無表情的放下茶杯,看向城衛。

意思已經很明確,城衛也不敢耽擱,兩手舉起梃杖走到那婦人身後,一杖下去。

“你個蛇蠍毒婦!”發現自己真的被打了,婦人這才反應過來,捂著頭,瞪著眼,咒罵慕雲秋,“你個臭婊子,斷子絕孫的惡毒女人。”

婦人的頭被打破皮,血順著她捂著後腦的手指縫流下來,不過,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很明顯,城衛沒用多少勁兒。

慕雲秋本打算就這麽放過她,給她點教訓就行了,誰知她竟口出髒話,罵到了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