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亞藍會所
就在華雪城怔神的功夫,宴文麗卻已經一改剛才的決絕,椎心泣血般地沉痛:“阿城,可我愛你啊……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讓我說服自己不再繼續愛你。”
華雪城卻還是沉默著。
她懇求:“阿城,我好想你,你讓我見見你啊,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華雪城總算是鬆了口,卻說:“我今天好累,明天中午,我們正式見一麵吧。”
他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麽做。
是分手,還是繼續?
宴文麗還想繼續懇求,但想想自己此時剛剛哭得眼圈通紅,再加上沒有想到電話會打通,絲毫的準備都沒有,去見華雪城,也不會是很美麗的一麵。
於是她吸了吸鼻子,做乖順狀:“好的,我等你,我一直都會等你……阿城,在哪裏見?”
華雪城很隨意地說:“亞藍會所吧。”
宴文麗卻聽得心下一沉。
亞藍會所就在他公司樓下,甚至連華氏的範圍都不必出。
那還是她處心積慮地想要不動聲‘色’地追求他,希望能跟他更近一步的時候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總是約上個閨蜜、同事,去亞藍用餐。
隻因為,那是華雪城的定點。
他如果加班,或者時間比較趕,就會到亞藍用餐。
了解到這一情報後,宴文麗就三不五時製造點邂逅,一來二去,兩人就越走越近。
等他們正式戀愛的時候,自然就不可能再去亞藍會所了。
華雪城雖然很多時候都冷冰冰的,骨子裏卻是個最體貼不過的男人,他不僅僅溫柔細致,還很尊重‘女’‘性’。
在他看來,約會是必須照顧‘女’生的,去‘女’生方便的地方,自己奔‘波’不讓愛人受累,是愛意的一種表現。
可現在,他卻顯然不在意這些了。
他們的關係,這是突然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嗎?
宴文麗遲疑地重複:“亞藍會所?”
略略帶了兩分不敢置信。
這是一種信號,如果華雪城隻是沒有意識到在亞藍會所見麵有諸多不合適;他隻是隨口一說,她這樣的提醒,便是足夠用了。
但是,華雪城聽出來她話裏的意思,心下卻更加不屑了。
原來--她就是這麽一個小心思不斷,處處想方設法引導別人思路的人麽?
平日裏一派的溫柔和順背後,小九九卻分分秒秒打得劈哩叭啦響?
隻不過從前,他不曾留心更不曾懷疑過罷了。
宴文麗說完,見華雪城沒有任何表示,立即說:“好,那就亞藍會所,我會去等你,不見不散。”
她已經顧不得華雪城是刻意用這個地方來提醒她,他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像表麵上那麽單純,還是已經完全對她這個人不在意。
俗話說見麵三分情,隻有兩人能夠有機會相對而立,她才有發揮的餘地。
否則,她從現在起,就會退出了華雪城生命的舞台。
前前後後一年多的絞盡腦汁、處心積慮,她才不會甘心就這麽放棄!
掛了電話,她攬鏡自照:皮膚狀態很不好,這幾天睡不踏實,連黑頭都往外冒了。
一個‘女’人,如果不能賞心悅目,又談何惹人憐惜?
她趕緊翻找保養品,拿出一貼價格堪比黃金的麵膜,去洗臉敷上。
敷完卻還是不滿意,便決定去做個美容。
這時天已經很晚了,她定點的那家美容院自然也早就下班了。
她打電話要求美容院老板派她一直以來的按、摩師上‘門’服務。
老板很為難:“宴小姐,今天我們家的小周請假,她扭到了腳,在家休息呢。”
宴文麗心裏各種負麵情緒,突然就有了發泄的出口,她氣不打一處來,“扭到腳跟手有什麽關係?!她是給人做臉又不是踩背!”
老板完全沒有想到宴文麗突然口氣這麽衝,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耐心解釋說:“員工請假,我們總不能不允許吧?現在又下班了,我也不好……”
“我就做個臉,上‘門’服務一下怎麽了?能累著她?”宴文麗大發脾氣:“你拿喬什麽?不就是錢嗎?我付雙倍,你還有什麽話說?”
美容院老板本來也知道宴文麗並不是個好伺侯的主,但是開‘門’做生意,總不能拒絕哪個客人說不能服務。
可是,宴文麗這種不拿人當回事兒的態度,還是讓她心裏十分不爽:“宴小姐,這真不是錢的問題……要不,我給您打電話問問小周是不是能去?”
宴文麗現在關心的已經不是自己能不能做上臉了,她有一種所有人都不再拿自己當回事事兒了的錯覺,瞬間火氣更盛:“她怎麽就不能來?不就是扭到腳?出‘門’打車,我報的費!不就一給人做臉的麽,傲個什麽啊!”
有了這麽個開頭,她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到了美容院那裏,雖然最後也沒做成臉,她卻總算是把心裏的怨氣都出了個差不多。
所以,第二天等華雪城的時候,她算是再次滿血複活,一派的溫柔和順。
華雪城到的時候,她正坐在靠窗的卡坐上,慢慢地啜飲一杯鮮榨果汁打發時間。
宴文麗本來以為他坐下之前,會帶著歉意問一句:“你等了很久?”
可是沒有,華雪城隻是坐下來,便看著她說:“你想說什麽,都說吧。”
宴文麗隻覺得自己的火氣又上來了。
華雪城是一個很有風度的男人,雖然有時候冷酷又毒舌,但做起事來,卻是足夠紳士的。
兩人戀愛以來,不管他有多忙,每一次約會,他都會提前到。
他覺得這是對‘女’朋友的一種寵愛和尊重。
隻有談生意,才是準時就夠了的。
可是現在……
宴文麗一直注意著時間,他居然拿的是談生意的態度嗎?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撒個嬌兒,委婉表示下不滿,可是華雪城那公事公辦的態度,卻讓她不敢有絲毫的傲嬌了。
那是不識時務、是沒眼‘色’,她可不會‘花’樣作死。
於是,壓下心裏的委屈,隻是哀哀問:“阿城,你現在厭惡我至此嗎?”
華雪城也不回答,隻是抬眸看住她。
那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的:你不知道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