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甩掉後麵的車時,陸思凡的車又快速跟上來。
每一次拐彎蘇晚檸心跳都擠到嗓子眼。
剛剛轉過山道,麵前突然橫出一輛車,正好擋住了大半條路。
“啊!”蘇晚檸尖叫,眼看要撞上了,她閉上眼,尖銳的刹車聲響起,預料中的撞擊並沒有發生。
她睜開眼,看到前麵一片開闊,往後看,厲君赫的神技,竟然能在山壁與那橫開著的車之間擠進去,成功地闖過攔路的車子,繼續往上。
他們成功通關,後麵的人可沒有那麽容易,由於追擊的車速較快了,加上厲君赫的車在前麵擋著。
陸思凡的車狠狠地撞到那中間的車輛上。
蘇晚檸回頭,剛好聽到另一聲響徹山穀的撞擊聲,眼睛瞪大。
“思凡!”陸思凡大叫一聲,“停車!快點給我停車!”
蘇晚檸失去理智,撲過來,就要搶方向盤。
“你幹什麽!”厲君赫原本就開始在減速了,看到她的動作,更是一個急刹車。
隻是前方突然又衝出另一輛車,從側邊衝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厲君赫車這裏撞來。
這種扭曲的撞擊角度,絕對不是正常駕車的方向,而且他撞出去的地方,隻有一片欄杆!
厲君赫緊急刹車,車頭盡量往山壁上扭,“呯”的一聲巨響,比剛剛那一聲更大,車玻璃碎了,麵前一片大三角形的玻璃向他砸來。
“小心!”一個人影飛撲過來,覆在他身上,玻璃全部紮進她的後背,厲君赫聽到一聲熟悉的悶哼聲。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人,剛剛抱住那人,一下子就感覺到手上的濡濕感,還有空氣裏彌漫的血腥味。
“晚檸!”他大喊著,頭受到劇烈的撞擊,身上因割傷而劇痛,他眼前有些紅影,一抹才發現流血了,頭暈暈的,往外看,就是空****的懸崖。
還好那欄杆夠堅固,他們正掛在懸崖邊,車有一半是在懸崖外的,現在還在劇烈地搖晃。
厲君赫振作了一下,他們現在還很危險,他用力地打開已經變形的車門,把已經昏迷,渾身浴血的蘇晚檸推到車外。
車身還在劇烈地搖晃著,因為下來一個人,厲君赫身體那邊的窗戶,被翹得高高,他用力地蹬腿,往下跳。
山穀中,車發出吱嘎的難聽聲音,接著轟然向外倒去。
陸思凡他們是幸運的,因為這是上坡路,刹車及時,車子撞到了,安全氣囊彈出來,幾人都隻擦傷了一點而已。
看了一眼中間停的車,竟然沒有人,而聽到另一聲巨響,他們心驚,跑出去,遠遠地就看到一輛小貨車對著厲君赫的車直撞過去。
見車還沒有跌落山崖,那大卡車似乎還想繼續,不過看到他們出現,顯然有些心慌,車子一轉頭,往另一條下山的山道開去。
“陸總!前麵!”一個手下失聲尖叫,指著厲君赫的車,因為遠遠看到那車搖了搖,竟然往懸崖外翻下去。
陸思凡目光也隨著那車露出驚駭之色。
“晚檸!”陸思凡衝過去,走近了才發現,山道上還有兩個人。
厲君赫正抱著滿身是血的蘇晚檸暈倒在那裏。
隨後一輛車停下,是林頌聲!
林頌聲是醫生,他立刻查看兩人的情況,幸好都還有氣息。
蘇晚檸傷得比厲君赫重,她的背後全是血,氣息也有衰弱的跡象。
“千萬不能有事!”陸思凡祈禱著。
他早在林頌聲查看之前,就打120求救了。
車禍現場,慘烈得不忍直視,但是慶幸的是,這場災難中,目前還沒有人死亡,傷勢最重的兩名人員,正在急救中。
……
厲常山早上接到厲君赫失蹤的消息,隻是叫人去找,有消息立刻通知他,他今天有客戶要見。
他很不高興,厲君赫不是這麽不穩重的人。
第二次接到厲君赫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開會,原本沒好氣,以為厲君赫是在哪個旮旯角落被找到。
沒想到卻是通知他去醫院的電話。
這下會也不開了,扔下在場好幾位董事,急急往醫院趕。
厲君赫頭部被撞擊,有輕微腦震**,醒過來後需留院觀察。
聽到一切安全的消息,厲常山這才放下心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他抓住醫生,“我兒子的腿還好吧!你先看看腿!”
醫生看他西裝革履,語氣稍好一點,“令郎傷到的是腦袋,腿是新傷,提前拆了石膏吧?回頭打上石膏正一下骨頭就能跑能跳了。”
“能跑能跳?”厲常山拉住醫生,“你再說一遍,我兒子的腿……是完好的?沒有……癱瘓?”
醫生一臉奇怪地看著他,怎麽會有老子希望自己兒子的腿有事的,他道,“怎麽可能,看看那肌肉,雖然打過石膏,但是腳掌可完全是肌力豐滿,癱瘓會出現萎縮狀態的。”
醫生指著厲君赫露出來的腳掌,看到厲常山完全呆住,搖了搖頭,離開病房,卻不知自己無心之語激起多少的風暴。
宋馨也被通知厲君赫出車禍了,聽到厲常山去醫院了,她暗喊糟糕,連忙趕往醫院,希望還能補救。
卻在走廊上看到靜立著的厲常山。
“伯父……你怎麽站在這裏,君赫呢?”
厲常山抬起頭來,眼神犀利得讓人無法直視,“我沒事!”
他指向房內還在昏睡的厲君赫。
宋馨摸不清厲常山是喜還是怒,也沒敢問,跑了進去。
這一頭厲君赫傷得輕,那一頭蘇晚檸卻沒有那麽容易,因為失血太多,急需輸血,但是更嚴重的是她的肝髒受到了壓迫,出現輕微的肝出血症狀。
手術室紅燈始終亮著,一行人都坐在走廊上,一片死氣沉沉,陸思凡手腳顫抖,醫生說應該有六成把握生還。
但是還得考慮很多變因,他腦袋越來越亂,若是蘇晚檸有什麽事,他就和厲君赫拚了!
林頌聲抿著唇,從進了醫院以來,他的眉頭就沒有解開過。
好不容易,手術燈終於暗了下來,醫生一出來,一群人立刻擁上去。
醫生看了看他們,麵色嚴肅,“病人搶救回來了,還有幾天的觀察期,如果挺過危險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