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談民生家鄉得實惠,亂和親成才說李二
李治聽完了張成才的高論,已經是不知道誰對誰錯了,說儒家好吧,確實缺乏了進取創新之心,說科學好吧,總覺得有些不太尊師重道,腦子裏亂哄哄的不知道該咋辦,拿眼睛一個勁的看他父皇。
李二也挺迷糊了,比李治還迷糊,為啥呢?李二學儒學時間久了,那儒家的思想在他腦子裏根深蒂固,猛的聽了這長江後浪拍前浪的說法,不光理解不了,還有點毛骨悚然,心說要是我的後浪把我怕死在沙灘上,那不是謀反是啥啊,咋鼓勵這個啊!可再仔細想想,人家說的是能耐,這頭越想越大,腦子是嘩啦啦的作響,比長孫後打麻將洗牌還熱鬧。
有心不發表評論吧,這李治倆眼珠滴溜溜亂轉著看自己,在兒子無比期盼的眼神下,李二終於不痛不癢的張開了口。
“賢婿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也過於偏執了,儒家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
“陛下聖明,儒家最可取的地方就是三綱五常、忠君愛國,這是哪一派都無法比擬的,用儒家武裝思想,是更古不變的道理,可要用儒家富國強兵,恐怕是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奧,賢婿莫非又發現了問題不成?”
“有點發現,正想向陛下稟報!”
“速速講來,今天在場並無外人,我們一家人一起研究研究。”
“陛下可知這幾年關中大熟?”
“這個我自然知道,怎麽了?”
“若是以前倒沒什麽,可這幾年土豆玉米產量激增,百姓家裏動輒存糧萬斤,吃不了,賣不掉,隻能看著白白浪費,可關中各地官員隻管報喜,隻言畝產多少,卻不言多少潰爛,也不言糧價幾何,若是全國百姓俱有如此收成也就罷了,可如今僅關中一地如此,這裏糧食在爛,其他地方卻仍是不夠吃,如此官員即使不貪,也是有害啊。”
“這???糧食多了吃不完!這可如何是好啊,土豆玉米推廣全國需要時間啊?”
“自兒臣種植此物起,也得有九年了吧,這麽大的產量推廣全國不易,長江以北問題不大吧,可為何仍然滯留關中呢?”
“這個???”
“官員一入朝堂,明哲保身者多,創新進取者少,我華夏多少先人智慧,都被埋藏在了古史典籍中,官雖知而不欲用,民欲用而不得知。”
“那依賢婿之見,關中糧產過剩,當如何化之啊?”
“臣請以錢家莊為官商,自關中收購土豆玉米販賣到其他州、道、府、縣。”
“為何不讓官員辦理?”
“官員已辦了九年,速度如何?效果如何?照此辦理下去,恐怕再過十年,陛下接到的奏報仍是關中大熟四個字而已。”
“既然如此,可試行之,明天自有旨意給你,你負責挑選可靠之人辦理即可。”
“兒臣謝陛下信任。”
“成才啊,那吐蕃又欲和親,你說該怎麽處理啊?”
“不知師弟有何高見?”張成才把皮球直接傳給了李治,想看看這小子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軍國大事,小治如何插言啊?”李治回答很規矩。
“你師兄問你你就說吧!說錯了朕不怪你!”
“小治,說自己的想法,不要揣測別人的意見,想到哪說到哪就好,就當這是一次考試即可。”
“他吐蕃兵強馬壯時我大唐都沒有和他和親,現在如何可以答應,太大的事情我也不懂,可是把我的姐姐妹妹嫁那麽遠,我是萬萬不會讚同的。”
“小治,不和親又要刀兵相見民不聊生啊?”
“國家養兵千日,難道是擺設不成?”
“有沒有不打仗解決的辦法啊?”
“這有何難?鬆讚幹布已經迎娶天竺公主,我大唐公主豈能為妃,若有心迎娶,讓那鬆讚幹布先把天竺公主休了再說。”
“妙!!!”李二坐不住了,這借口找的,太好了。
“若鬆讚幹布不休天竺公主,以後也不會來向我大唐求親,如他敢休了天竺公主,就是自斷外援,讓薛仁貴、席君買再揍他就是了,到時候吐蕃兩麵受敵,那鬆讚幹布別說是娶公主了,來我大唐做上門女婿都難。”
“好,夠陰損!!!”這李二是龍心大悅啊,心說這科學家教兩天是不一樣,太子和魏王瘋了一樣的在那對咬,這個說吐蕃已降當和親撫慰;那個說狼子野心應當討之,可就是說不出辦法來,還不如這小兒子,幾句話就把事給辦了。
“朕又何曾願意和親,可這和親自古有之,若是罷了和親,日後與周邊各國起了爭執,大臣又要說閑話了。”李二好象老了好多,摸著李治的腦袋瓜子,語重心長的說著。
“陛下不必聽那些儒生胡說八道,以後再有人要求以公主和親的,就讓他們的女兒充作宮女陪嫁,看看還有誰會支持和親,這事不放在自己頭上,就不會覺得心疼,養女兒不是養小貓小狗,大了想和哪個鄰居搞好關係就送上一隻。”
“朕何嚐不知啊,可那些大臣一個個子曰詩雲,讓人相當無奈啊!”
“他們不過是顧及自身利益罷了,要說和親可以安定邦交,簡直是胡說八道,漢朝和親不斷,匈奴可有一年不入境寇邊,倒是漢武帝勵兵勒馬,打敗匈奴,這邊境才安穩了下來,可見邊境安危在軍隊而不在婚房,軍隊不強,就是把大唐的女人全送去,他們該搶還會搶。”
“該不該和親這一時半會倒論不出個頭緒來,不過鬆讚幹布這一次,是注定要空手而回了。”
“我看他就是揍沒挨夠又欠抽了,要不陛下我再去鬆州那呆上兩年,揍完了他再回來給小治上課?”
“哈哈哈哈哈,你若是再去,那鬆讚幹布就敢到天竺當上門女婿了,我說你那把除根火是怎麽會事啊?不會是和九天玄冰一樣是煉出來的吧?”
“這個小治就可以回答您!”
“他???稚奴你說,那除根火是怎麽回事?”李二吃驚的看著李治,怎麽也不相信這麽厲害的東西十多歲的孩子能玩轉。
“父皇莫被師兄蒙了,哪有什麽除根火,那分明就是石油,是猛火油的一種,燒完以後形成一種黑乎乎的瀝青,那東西進了土裏有毒,要說燒過不長草是假的,那草不能吃是真的,容易得病。”
“可被成才燒過的草原確實沒怎麽長草啊,袁道長路過時親眼看到的。”
“父皇,這個問題就涉及生物了,師兄夏天燒草,那草還沒出子就被燒了,第二年肯定不怎麽長草啊,不怕燒的是秋天的枯草,師兄燒的是初夏的嫩草。再說那火燒完了以後,地麵上那麽多黏糊糊的東西,就算有點草種子被風吹過來,也到不了土裏去啊,那草如何能長出來。”
“就這麽簡單?”李二好象很難接受。
“。。。。父皇以為會多複雜啊,您現在把果樹砍了,明年會長小樹出來嗎?”李治居然鄙視了他老爹一把。
“好你個張成才啊,你知不知道你放了這把除根火,那鬆讚幹布光做法事做了多少回嗎?從吐蕃到天竺的高僧他請了一個遍,把吐蕃的金子都花空了,今年這是剛長點草,你可真是損到家了啊。”
“誰讓他們不懂科學呢,他要是把一半的金子給我,我今年就把事給他辦了,明年草就呼呼的長。”
“奧,莫非你有什麽法術能解不成?給朕說說。”
“說可以,厄了錢你得分我一半。”
“胡扯,朕乃大唐天子,豈能做這齷齪之事!”
“不是袁天罡在那嗎?讓他幹,一來可以替道教揚名,而來咱們也好掙錢不是。”
“你,真是不當人子。”
“那袁天罡可有日子不見了,不會是跑到吐蕃騙錢了吧?”
“吐蕃他倒也去了,不過聽說他是從天竺回來的。”
“。。。。。。。。”
“怎麽?難道是你把他????”
“我隻是告訴了他一個傳說,不過後來我印證了一下,發現那傳說不是真的,想告訴他時他已經走了。”
“哦,原來如此。好了,今天朕收獲也算不小,聽了你這個女婿的高談闊論,又聽了稚奴對和親的態度,朕很高興啊。”
“說到和親,兒臣給父皇講個笑話可好。”
“講來聽聽。”李二剛想走,一聽有笑話聽,又坐了回去。
“話說有個人欠了十貫錢,債主天天上門要賬,來要賬的時候這家人因為還不起,都和債主打架,後來債主沒辦法,隻好把他閨女拉走當老婆抵債了,這洞房剛過,這鄰居正在睡覺,這人的女兒突然坐了起來,那債主十分的害怕,以為這女子又要想以前一樣的打他,誰知女子突然問了債主一句話”
“問的啥?”
“她問那債主:咱爹一共欠了咱多少錢。”
“?????債主咋說?”李二迷糊了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
“債主說十貫啊,怎麽了?”
“誰知這女子說: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咱們還得去要。”
“不對啊,不是拿她頂了賬了嗎?”
“債主也是這麽說的。”
“可那女子卻說:他憑啥拿我頂咱們家的賬?”
“啊!這是什麽道理?”
“這沒有道理嗎?”
“陛下,如果公主嫁到了吐蕃或是別的地方,能看著夫家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嗎?這丈夫也就算了,兒子呢?你說到時候會怎麽樣?我大唐周邊各國都是十分的落後,大唐的公主嫁過去能看著夫家受窮嗎?我大唐先進的技術,鋒利的武器,高深的兵法,治國的理念,慢慢的都會被異族學了去,若到了那一天,大唐的邊境還會有今天這般安寧嗎?”
“賢婿言之有理。”
“陛下,兒臣張成才懇請陛下下旨,我大唐從今以後,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皇族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兒臣李治附議。兒臣請以鬆州公主例,請封邊疆,駐守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