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鬆讚幹布領兵親征,吐穀渾王喪地歸唐

這鬆讚幹布收到軍報,本以為是祿東讚大勝吐穀渾,誰知道卻是要求增兵,問那信使卻是越問越驚。

“大相在征討吐穀渾可還順利?”

“稟讚普,一切順利,吐穀渾見我軍征伐,嚇的不敢交戰,遠遠遁去。”

“斬殺敵軍多少,我軍損失如何?”

“並未斬殺敵軍,我軍也無損失。”

“難道沒有接戰?”

“確實沒有接戰。”

“那大相為何要再增兵五萬?”

“這個小人實在不知。”

“吐穀渾兵馬現存多少?”

“小人不知。”

“現在何地?”

“小人不知。”

“何人統領何人為將兵馬是否精銳?”

“小人不知。”

“.......下去吧,待我與眾人商議後再定。”

鬆讚幹布這個氣啊,你說你要征討吐穀渾,我這一半的軍馬都交給了你,進去都快一個月了,楞是一個人沒殺,到現在連對方有多少人馬何人為帥都不知道,就知道派信使要求增兵。

這要是再給你兵馬,我這手裏可就沒人了,剩下的這十萬人馬除了分散各處守城的,就剩下五萬機動,要是都給了你,萬一有事,我咋辦啊?這讚普的位子,你祿東讚就真不惦記?不行,得想想辦法,別說再給你五萬,就現在那十萬讓你握在手裏也不是什麽好事。

要不說人家鬆讚幹布是少年英傑呢,一晚上沒睡覺就想到了主意,第二天早上起來傳下軍令,親征吐穀渾,帶著手裏的五萬人馬浩浩蕩蕩殺奔吐穀渾而去,那架勢是非把吐穀渾滅了才肯幹休。

這邊祿東讚聽說讚普親征,也明白是咋回事了,知道自己事受了猜忌,按套路他這會該辭去軍職以表忠心,可這祿東讚對吐穀渾那是恨之入骨,竟然趁著援軍未到國主未來,把手下軍隊分成十隊,令親信為隊長,在吐穀渾拉網搜索,看架勢是想在鬆讚幹布來吐穀渾之前就把吐穀渾滅掉。

鬆讚幹布接到軍報,越看越不是味,怎麽看那祿東讚都象是要擁兵自重,一個不好,自立為王的可能都有,催動大軍一路疾馳,連牛羊輜重都扔在了後麵。好歹吐蕃離吐穀渾不算很遠,幾天功夫就進了吐穀渾境內,第一招先把十路兵馬招回集結,可憐十萬吐蕃大軍從南到北走了大半,接到軍令又從北到南返了回來,雖然沒什麽傷亡,可士氣也喪失了大半,再加上吐穀渾到處坑坑窪窪,馬匹損失更是嚴重,要說收獲那可真是四大皆空。

鬆讚幹布大為惱怒,把祿東讚這頓好罵,要說這祿東讚是吐蕃有名的智將,兵法韜略在吐蕃無人能及,鬆讚幹布和他向來和睦,一直依他為吐蕃柱石,這次兩人心生嫌隙,國主怪大臣不能體恤上意,弄的師老兵疲,大臣怪國主信任不夠,無端猜忌,一來二去,祿東讚竟辭去軍務,帶著親兵回自己部落去了。

要說這事可真怪不得祿東讚,也不是吐穀渾多有智謀,實在是張成才最近一年大肆買賣奴隸,這吐穀渾本來人就不多,又不敢招惹吐蕃,這吐蕃各部倒是經常侵擾吐穀渾,時不時的就抓些奴隸拉回去賣,如今吐穀渾已是人丁稀少,十數萬部民基本都是老弱病殘,原來國力雖然不堪,可持弓之士也有幾萬,現在居然連兩萬都湊不起來,惱的那吐穀渾王諾曷缽將弘化公主及部落老幼送往鬆州,自己率領部卒與吐蕃周旋。

要說吐穀渾是周旋吧也真是高看了他們,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大唐與吐穀渾交界的地方等著,等啥呢,等李二的聖旨,這諾曷缽也看出來了,在吐蕃和大唐之間他是混不出什麽好來,於是跟弘化公主商量了一下,堅決要求以後跟老丈人混,王也不當了,老婆也不娶了,非當過門女婿不可。

這張成才眼看著鬆州人口劇增,本來糧食就夠緊張了,這家夥要是都擱著呆著可要了他的老命了,也不等李二聖旨下來,就跑到諾曷缽那裏商量去了。

“草民參見王爺!”

“公子請起,以後莫要再喊王爺了,再過幾天天恩一到,我等就同是大唐子民了,我這個王爺也就當到頭了。”

“王爺但請寬心,陛下宅心仁厚,定會妥善安頓王爺,雖然王爺的頭銜可能不保,不過萬不至於跟草民一般沒了品階。”

“公子說笑了,不知公子此來,找我何事啊?”

“吐蕃侵入吐穀渾,王爺為何不與他交戰卻跑到大唐來要求內附呢?”

“唉,吐穀渾人丁稀少,哪有再戰之力啊?更何況吐蕃勢大,我吐穀渾勝得了一次,勝不了十次啊。”

“如今吐蕃是我大唐與王爺的仇家,王爺可願在內附之前出了這口惡氣?”

“這個本王當然願意,可這兵馬從何而來啊?”

“不瞞王爺,成才窮啊。。。。。”

“這,公子這是何意?莫非想跟本王借錢?”諾曷缽心想我就算是內附也不用向你行賄吧,聽說大唐官員都很清廉,這怎麽還蹦出來個索賄的啊。

“借字斷不敢當,不過想賣給王爺點東西!”

“奧,不知何物,竟然讓張公子親自前來商議。”

“吐穀渾四萬精壯奴隸,不知王爺可感興趣。”

“什麽,四萬精壯?”

“正是,王爺若是願意繞路攻擊吐蕃,成才願意將這四萬奴隸借給王爺,等回來時拿吐蕃俘虜頂賬即可。”

“這個,不知作價幾何?”

“換奴隸的話一換一即可,若買的話,市價三倍。”

“嗬嗬,張公子就不怕我帶著人跑了?”

“貴族家眷財產都在鬆州,想來王爺不會做此不智之事。”

“也罷,本王就與你做了這買賣,奴隸何時能到。”

“隨時可到,王爺,您此去隻需襲擊部落,焚其輜重,不要和那吐蕃正麵交戰,把他們引到此處即可。”

“這個好辦,我吐穀渾打仗不行,若說逃命那是無人能比,可那吐蕃不來咋辦?”

“那得看王爺如何行事了,隻要激怒他們,他們如何不來。”

“你是說屠其族???”

“這怎麽可以,殺俘不祥,王爺既歸我大唐,行事要以仁義為本啊。”

“這個,是我孟浪了,請公子點撥一二。”

“我大唐軍隊不可亂殺無辜,那吐蕃雖屢屢犯境,可其部民罪不至死,破敵部落後,精壯當然充做奴隸,那婦女老幼,斬下右手左足,令醫者保其性命,留下衣食,以示訓誡便好。”

“啥!!”諾曷缽聽得渾身發抖,“殘其手足與殺之何異?如此殘忍,本王如何下的了手?”

“不知吐蕃現在若是找到王爺,是否會對王爺仁慈?”

“公子即使想要誘敵,屠殺幾個部族就好,如何行得如此殘忍之事。”

“王爺錯了,此乃疲敵之策,傷殘愈多,則吐蕃國力愈弱,想那吐蕃本來就不夠吃,若再多上幾萬吃白食之人當會如何?”

“公子此計雖秒,奈何本王實在不忍為之啊!!!”

“王爺果然不肯為之?”

“老夫寧死不為此事。”

“那好,成才告退,不過那四萬奴隸,恐怕明天要斷上一手一腳了。”

“哼!草芥人命,你就不怕聖上怪罪於你?”

“這倒不勞王爺操心,那些奴隸都是成才出資所買,懲罰自己家裏幾個奴隸,聖上如何會管!”

“啊,公子何以如此何以如此啊。。”

“城已修完,我要那麽多奴隸吃閑飯啊,殺了有傷天和,弄殘了去吐蕃要飯不好嗎?王爺安坐,成才告辭!”

“張公子莫走,張公子莫走啊,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啊!”

“王爺已經內附,吐穀渾舊地自然是我大唐國土,成才自會領兵收複,就不勞王爺費心了。告辭。”

“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這諾曷缽哭的啊,那是淚雨磅礴,萬般委屈。

“好了,好了,別哭了,早答應不就沒事了嗎,其實你應該感到慶幸啊,如果你不是與吐蕃為敵,而是與大唐為敵,這會被算計的就不是吐蕃了。”聽到這諾曷缽打了個寒顫,暗暗在心中發誓,有生之年,絕不在大唐招惹是非,老老實實在大唐混吃等死。

“師兄,這疲敵之計是否過於狠辣了啊?真不如直接殺了了事。”薛仁貴十分的不忍,這貨曆史上就是個殺俘將軍。

“屁,就吐穀渾那點軍力,能騷擾幾個牧民打破一兩個部落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們立什麽大功啊!”

“可師兄為何要讓吐穀渾行此殘忍之事,你一向悲天憫人,這不太象你的風格啊?”

“我這是跟諾曷缽要投名狀,他們以後八成是要在鬆州定居,若是再和吐蕃眉來眼去,咱們是防不勝防啊,再說陛下一旦允許他們內附,那些奴隸說不定就要被陛下給放了回去,我花錢,陛下當好人,我的錢找誰要啊?”

“明白了,師兄此舉一可以使他們兩家再無和好的可能,又可以削弱吐蕃國力、若兩兵相遇,吐穀渾實力也會大損、師兄還能使錢財不受損失,此一箭數雕之計,師弟實在是佩服。”

“何止不受損失啊,我要的是平時奴隸三倍的價格。”

“那諾曷缽如何肯依啊?”

“沒啥,我告訴他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就把奴隸砍了手腳送吐蕃去。”

“.....師兄真好算計,想來那諾曷缽此刻也是痛苦萬分吧。”

“其實是陛下太過仁慈,這吐穀渾內附無非是因為兵馬不足無法抵禦吐蕃,若是四萬奴隸平白的還了他,要錢有錢要兵有兵,與那吐蕃又沒深仇大恨,萬一有一天相互勾結,我鬆州內外皆敵,何以擋之啊?”

“師兄深謀遠慮,仁貴受教了。”

“以後用兵你需記住,萬不可對敵人存仁義之心,不管使用何種手段,取勝就好,否則便是對自己將士不負責任,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仁貴謹遵師兄教誨,此生斷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