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段虎很喜歡看到吉迦尹這種表情,哈哈一笑,說道:“在來吠陀之前,我的人曾專門到吠陀收集了不少你們帝刹世家的情報,而做為吠陀最大帝刹家族的巴比司家族和你們的鳩摩薩家族則是重點收集對象。我的謀士們在仔細分析了吠陀的情報之後,得出了一個很有趣的結論,做為坎婆羅王族忠實護衛者的你們竟然和修羅色那獨立軍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
“不可能!這不可能!”吉迦尹驚疑萬分,說道:“我們從來沒有跟他們直接聯係過,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讓人察覺。”
“不錯!你們之間的關係藏得的確隱密,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段虎坐了起來,從床頭取過一個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後,說道:“不過你們之間的關係隱藏得太完美了!做為一個南部邦郡的總督,竟然沒有接觸過一個與修羅色那有關的人,而其他邦郡的總督或多或少都曾與他們有過接觸,如此清白記錄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破綻。此外你那個弟弟的軍隊與修羅色那獨立軍總共展開過二十三次大小戰鬥,其中過千傷亡的戰鬥有七次,而這七次全都是發生在聯合其他總督進攻修羅色那獨立軍的戰鬥中,這樣明顯的戰績隻要稍微有所注意便可以一清二楚。”
吉迦尹聽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們姐弟三人謀劃的聯盟計謀,竟然有如此多的破綻,著實令她大吃了一驚。不過她很快又冷靜下來,這個秘密似乎隻有段虎等人知道,坎婆羅王族並不知情。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段虎見吉迦尹沒有反駁,便繼續說道:“修羅色那獨立軍能夠這麽多年在吠陀南部縱橫馳騁,的確有其出色之處,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開這麽多密宗和奢那教高手地監視,和你互通消息,並且還能承諾將你救出去,這樣的實力有資格成為我利用的對象。”
吉迦尹不敢再頂撞段虎,語氣稍微柔軟的說道:“陛下既然發現了我與修羅色那的人互通消息。為什麽不跟蹤與我接頭的人。那樣不也能知道他們的據點嗎?”
“你還抱著想要逃離我掌握的希望嗎?”段虎冷冷一笑,拆穿道:“你應該也很清楚,跟你接頭地那人不過是個引,即便跟蹤那人也不可能找到真正地據點。若非戰事緊急。我隻需要逐個將僧諦城內的人徹底清理一遍,任何有疑問的人都抓起來。然後用一點密藥,自然也能將這些人找到。而且我也並不一定完全要用到他們這些人才能成事。之所以向你問他們的據點,更主要地是想給你一個表示自己願意歸順的機會!這種機會隻有一次,是否放棄就看你自己了!”
吉迦尹沉默了片刻,看著段虎充滿了霸氣和邪氣地臉,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下城區北麵的婆門教廟宇就是他們地據點,那裏所有的僧侶都是修羅色那的人。”
“很好!你的這個決定不但救了你自己,還救了你們家族。”段虎伸手拍了拍吉迦尹的臉頰,然後嚴肅的說道:“明天我會調派五十名密宗高手以及三百名弓箭手歸你差遣,你去把修羅色那的人給我抓起來,同時……”說著從身旁的長袍裏取出一張紙條,交給吉迦尹道:“同時把紙條上所寫的那幾個帝刹家族滿門抄斬,這幾個家族家長的人頭全部都必須你親自動手砍下來。”
吉迦尹雙眼直直的看著段虎,仿佛看到了什麽怪物似的,過了良久,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個魔鬼!”
奢那教的突然出現、月護軍對吠陀東部邦郡的占領以及如今月護軍聲勢浩大的攻勢,在一定程度上對吠陀上層種姓產生了很大的衝擊。短短的時間內在自己身邊突然冒出這麽一個潛力無限且兵力強勁的宗教組織,對於聖帕斯和坎婆羅兩大頂層種姓的確產生了威脅。特別是奢那教中那個眾生平等的教義和救贖之主月護優婆羅的神話,吸引著無數的難馱信徒加入奢那教,就連對婆門教權力結構不滿的高僧祭司也都帶著門徒往僧諦城趕過來,希望能夠在這個新興教派中獲得應有的地位。
雖然奢那教的建立以及擴張進行的轟轟烈烈,但是婆門教和孔雀王城的高層並未將其視為大敵。這除了奢那教一直都在宣稱自己是婆門教的分支以外,更主要的就是投靠奢那教的那些帝刹和坎婆羅種姓的人全都是一些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對婆門教和吠陀王族現有的權力架構起不到任何衝擊。此外月護軍在中部邦郡巴亞邦的擴張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是無論是大德聖主、還是吠陀王他們全都認為他們隻需要聚集其他三方邦郡的王族教會軍隊便可以輕易的將月護軍壓製下去。
然而他們的這種想法在月護軍攻占僧諦城後的第十一天徹底的改變了,這一天段九靈第一次以月護優婆羅的身份,騎著雪神聖獸,率領著一支犀角獸組成的獸騎兵,出現來雲集僧諦城的四十萬奢那教信徒麵前。這種豪華陣勢所起到的神話效應不言而喻,同時做為婆門教的第二號人物巴米昂大師更是當眾宣布加入奢那教,並且擔任段九靈的精神導師。
這一消息在傳播開後,婆門教立刻形成了一股無法抵擋的叛教浪潮,而這股浪潮對婆門教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巴米昂的身份不同於其他婆門教其他祭司、高僧,他在婆門教中有著知識之庫、精神聖師的稱號,其民間以及教會內部的忠實信徒絕對不會比大德聖主少。他的背叛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將婆門教內部劈成了兩半,整個婆門教高層也真正進入了恐慌。
當巴米昂大師加入奢那教的消息傳到了濕毗奴城之後,他在婆門教裏麵的大批高僧祭司門徒紛紛出走,一天之內便令到婆門教將近兩成地權力機構處於癱瘓狀態。大德聖主很快就宣布取消巴米昂的教籍,並將其永遠驅逐。不準其進入任何婆門教控製的地域,同時下令婆門教所有僧眾祭司不得離開寺院,否則視為叛教之人,直接處死。雖然大德聖主已經想盡了辦法,但依然無法阻止大批優秀的高僧祭司離開的腳步,他們一個個在信徒的幫助下,帶領著大量叛逃僧兵趕往僧諦城追隨他們的導師認定的真正信仰,吠陀史上稱呼這次覆蓋整個吠陀地宗教遷移為救贖之路。
其後大德聖主見無法阻止這股勢頭。加上中部邦郡地戰事失利。便在一部分權力之徒的慫恿下,做出了一個最為錯誤的決定,下令清教集權。原本已經逐漸穩定下來的婆門教內部立刻變得混亂不堪,大量心懷權欲地高僧和祭司彼此揭底。指責對方是奢那教的奸細間諜,大量地教會高層以及掌握兵權的僧兵統領因此被殺被捕。婆門教內變得人人自危,無心理事。
同時一批批鑽營拍馬地無能之輩被已經老智昏庸的大德聖主提拔起來。竊居高位,使得婆門教內部變成了一個充滿了權力、私欲以及迫害的熔爐。不說其他邦郡婆門教控製的城市,就是被稱為聖城的濕毗奴城也充滿了陷害和暗殺等黑暗之中,婆門教被自己的內部爭鬥逐漸拖入了地獄。這時已經執掌奢那教的段九靈隻需要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直到其最虛弱的時候,上前推一把就能完成吠陀境內最偉大的宗教統一融合。
相比起婆門教,吠陀王族的處境也非常尷尬,在巴米昂公告加入奢那教之後,做為吠陀第一帝刹家族的巴比司家族帶領著四十九個帝刹家族當眾宣誓效忠月護王和月護聖主。而身為吠陀王族外戚、吠陀第二大家族的此女以及婆門教繼承人的妻子,未來的聖記吉迦尹竟然當眾宣布甘願成為月護王的女奴,永遠侍奉其左右,而做為效忠的禮物則是七個忠王派帝刹家族的所有人頭。
這兩項效忠誓言在吠陀民間以及貴族中造成的轟動效應,直接導致了整個吠陀境內的權力開始走向兩極分化,一方麵是誓死效忠吠陀王的老帝刹貴族,另一方麵則是認為新時代已經來臨的新興貴族。這兩幫帝刹貴族控製著大半吠陀的邦郡城市,其中整個北部邦郡全都在這些帝刹貴族手中。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處於口誅筆伐的口水戰,彼此還算克製,利用各自的信仰相互責罵。直到巴比司家族的卡加在自己控製的巴提雅城將吠陀王族的船隊攔截下來,並將船隻和船上運往北疆的糧草全部燒毀之後,雙方開始轉變成了武力爭鬥,而一個老牌帝刹世家的家長在回家的途中被一群乞丐刺殺一事,則成了雙方鬥爭變得不可調解的最終導火索,吠陀北部和西部徹底亂了。
濕毗奴城以北的地帶變得混亂不堪,而濕毗奴城以南的城邦也不安穩。因為吉迦尹的緣故,她的弟弟坐鎮南方的總督羅什曼那被召回了孔雀王城,接收調查,而她的姐姐大妃悉多納吉也被軟禁在王宮之內,暫時失去了吠陀王的寵幸。
然而就在羅什曼那回到孔雀王城沒幾天,一直隱藏在南方邦郡小打小鬧的修羅色那獨立軍忽然展開了聲勢浩大的叛亂。
不知他們從那裏獲得了一批精良的兵器以及弓弩,短短的四天時間南部八個邦郡就有三個落入了他們的手裏,而各支王族軍隊則被他們打得節節敗退,隻有羅什曼那以前所統領的那支軍隊與叛亂軍打成了平手。
眼見投靠叛亂軍的吠陀人越來越多,朝中之人認為隻有羅什曼那才能阻擋住這股叛亂勢頭,再加上吠陀王未能抵擋他對悉多納吉的癡愛之情,羅什曼那又重新被吠陀王啟用,並且獲得了更高的權力,被任命為南部八個邦郡的總督,統轄所有南部邦郡的軍隊。在吠陀王平息叛亂的同時,他還派人前往北疆,想要將北疆的軍隊調回。以緩解王城地兵力空虛。然而他所派出的人,全都被已經在北部邦郡有了一定勢力的薩滿教攔截下來,同時吠陀內部的混亂也被完全封鎖在摩雲關以內,眼下北疆的聯軍還在苦苦的等待從吠陀運來供他們過冬的軍糧。
在僧諦城舉行的那個扭轉整個吠陀局勢地信仰集會中,另外一個重要地人物月護王始終沒有露麵,所有奢那教的信徒都在猜測這樣一個神秘人物的外貌。然而他直到吠陀最終統一,也都沒有出現在平民公眾麵前,隻有那些奢那教、密宗以及月護王朝的高層才見過他。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了後世來自吠陀平民地宗教學者認為月護王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隻是奢那教的月護聖主為了增加神秘感才創造地這樣一個神格人物。
在信仰集會舉行的當天,正在全力攻打巴亞邦中部主要城市地月護軍忽然轉移陣地,開始向巴亞邦西部推移,一天一夜之間攻下了兩座巴亞邦的西部城邦。繞過了婆門教軍隊布置在中部的防線,進入了巴亞邦的健步平原。並以非常快的速度向巴亞邦西南部的重城瓦力城進發。隻要月護軍再攻下瓦力城,支持整個吠陀西部、北部、中部軍糧的糧倉重鎮拉各城便像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弱女子一般。隨時都有失身的可能。
麵對如此緊急的情況,身為巴亞邦總督的梨俱卻絲毫沒有派兵馳援的想法,他反而將其居城周邊的幾個城邦守軍集中起來,固守一地,並且大肆搜刮民間軍糧和財物,弄得巴亞邦中部赤地千裏、十室九空。然而他唯一作對的一件事,就是派出信使前往洛加城求援,不過派出的信使再到達洛加城時,洛加城內的精銳僧兵早已出發了。
掩麵盡喪的菲舍利乘船沿線吠陀江一路南下,中途沒有停留,終於預計的時間內趕到了巴亞邦和古德拉特邦交界處的大城加拉城。加拉城座落在吠陀江西岸,是吠陀江中下遊最為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這裏雲集了大量的商人與婆門教高僧,城牆因為大量的房屋和廟宇,而被拆除擴建了三次,其繁華程度比起僧諦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座城市不但是商業重鎮,還是軍事重鎮,其精銳僧兵高達十萬人,全部都是騎兵和象兵,守城常規軍有五萬,加上城內商戶貴族的私兵隨時可以組成一支高達二十萬的軍隊。此外它還和古德拉特邦中部的濕毗奴城以及巴亞邦南部的洛加城形成了一個鐵三角防禦,三城之間建有三條可以跑五輛馬車的軍道,無論那個城市受到攻擊,其他兩座城市的軍隊都可以在半天之內開拔過來,如此防禦體係從表麵上看的確做到了萬無一失。
然而事事總有例外,菲舍利在加拉城停留了一晚上,在這一夜之間他說服了自己母族的堂兄,並且說服了很大一部分與之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帝刹貴族,在第二天清晨,他便與其堂兄率領著十萬僧兵和五萬帝刹貴族私兵向洛加城開拔過去。然而他萬萬沒有想道,在他召集軍隊前往巴亞邦西部想要吃掉月護軍同時,在加拉城外的密林之中,正有一群餓狼一般的戰士同樣準備將眼前的城市吃掉。
位於巴亞邦中部的大戰,雙方正在緊鑼密鼓的布置著自己的戰略戰術,而在僧諦城內,身為最高權力者的月護王段虎竟然消失了,除了少數幾個人直到他的去向以外,其他人全都以為他還在那個臨時官邸內處理政事。此外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隱藏在僧諦城外的二十萬大軍,其中除了他的親隨獸騎兵以外,數萬從中原帶出來的輻重大軍,以及從婆門教叛逃過來的僧軍。
在段虎消失的當天夜裏,有人看到吠陀江上出現了一支長達數十裏的船隊,那一艘艘大船造型怪異,寬闊的船身吃水很淺,這令到它可以在布滿暗礁淺灘的吠陀江麵上快速行使。另外船上還布滿了會噴火的怪物,任何想要靠近船隊的人都被船上怪物噴出的烈火燒成了灰燼。然而這樣一支龐大的船隊,在天亮之後,再沿江去尋找,竟然找不到半點蹤跡。於是乎便這支怪船隊便被吠陀人當成了吠陀江女神的巡江船隊,加上僧諦城傳過來的月護優婆羅身份,在吠陀江沿岸城市的人便認為這是吠陀江女神對其身份的承認,因為在吠陀的神話裏吠陀江女神是以月護優婆羅守護神靈的身份出現的。
段虎在離開僧諦城之後,手中的權力全都交到了吳媧兒和段九靈手裏,吳媧兒主持政教一體國家的基本構架建設,密宗的伽屍活佛、奢那教大祭司毗耶沙和巴比司家長加摩都從旁協助。而段九靈則開始正式執掌奢那教及月護軍的事務,巴米昂大師從旁輔佐,另外一個由乞丐組成的諜報機構也在吉迦尹的幫助下建立起來,機構的頭目乞丐羅摩納則直接聽命於段九靈。
段虎之所以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吠陀現有戰果穩定,並移交到段九靈的手裏,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原的戰事發生了未可預科的變化。在江南,吳國的戰事最開始向著預計的方向進行著,前往馳援的呂梁所部攻勢猛烈,隻用了兩天時間便將沈靖的大軍趕回了大猛族境內,收服了吳國全境。與此同時,重新執掌兵權的洪峰隻不過憑借三萬東拚西湊的兵力竟然四敗南疆三苗,除了黑苗一部逃到了六大寨以外,其他兩苗全都投降了洪峰,洪峰的兵力不減反增,高達十萬之巨,其中不乏久經戰事的精銳。
就在這時之前宣布歸附漢國的文德帝忽然從段冰為其設在荊州的行宮失蹤,之後出現在吳國境內,組織軍隊從呂梁手中奪回了吳國前都城,並攔截了呂梁的退路。在收到文德帝反叛的消息後,沈靖再次發兵吳國,並與呂梁在邊境對峙,而洪峰這時候也在吳國與三苗交界處集結兵力,隨時準備出兵吳國。
在這時候,一直關注江南戰事,充當呂梁後援的趙炎立刻發兵吳國,趕在沈衝與沈靖這對便宜父子夾擊呂梁之前,不計損失強攻吳國前都城,一夜之間攻破城牆,吳國文德帝沈衝自焚於吳國皇宮。而與此同時,洪峰的軍隊開始進入吳國境內,並緩慢的向呂梁所部推進,做出了準備聯合沈靖夾擊呂梁的架勢。由於在吳國都城下,趙炎傷亡過重,無法做出有效救援,呂梁不得不放棄已有戰果,退回到吳國都城附近,將吳國一半的土地全部舍棄。
在呂梁退走之時,洪峰突然親自率領新歸降的三苗士兵,以急行軍方式斜穿三苗與大猛之間的群山,由後方截斷了沈靖的糧道,偷襲沈靖大軍的後部,並一舉將其擊潰。這一戰,洪峰不但拿下了包括半壁吳國、白苗領地以及大猛北部在內的廣大土地,就連沈靖被迫投降,其所率直屬大軍大半被洪峰收服,其餘大猛散兵也不計其數。事後丁喜等人估計洪峰此刻的兵力達到了三十萬以上,他成了這場展開不到十天的戰事的最大受益者。此刻隻要他想,隨時都有北上可能,所幸位於南部的大猛、六大寨和天一道公開聯盟,以抵禦洪峰的壓製,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洪峰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收束兵力,整頓軍務,再做圖謀。
由於局勢變化太快,段冰等人無法想到合適的對策,隻能下令呂梁和趙炎固守城池,並且向前吳國、即現在的吳州加派兵力,同時派人南下齊國都城重金收買南齊權臣趙靜,準備對洪峰施展離間計。對於沈衝家人的處置,所有沈氏的族人全部斬殺,其中包括也了段冰的表兄、沈衝和林沐娥的兒子,至於其他的妻妾侍女則大部分都賞賜給了這次戰事的有功之人,而林沐娥則被壓回蒼隴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