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對於洪峰的突然崛起,完全出乎段虎的預科,雖然他一直都將洪峰視為自己的畢生大敵,但還是未曾想道洪峰竟然會如此厲害,不過短短數天之間,便成了一個擁有數十萬大軍的強大勢力。以洪峰謀定而動的性格,在沒有十成把握之前,他絕對不會擅自用兵,何況此刻他麾下的軍隊才剛剛收服不久,未能做到如臂使腕,所以他的當務之急就是整肅軍隊,將這支人馬牢牢的握在自己手裏。

段冰派人收買趙靜,施展離間計的做法,在段虎看來的確可行,但是前提是洪峰是否繼續如同以前那樣愚忠於南齊朝廷。這種將命運掌握在他人之手的做法不太符合段虎的性格,段虎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該盡快解決北疆叛亂,將大量精銳鐵騎南調,借用強勢兵力逼迫洪峰無法施展他所擅長的奇兵之策,隻能在江南平原與之正麵決戰,此方為正策。

正因如此,段虎此刻才會迫不及待的率領麾下虎騎兵連夜離開僧諦城趕往巴亞邦西部,參與至關重要的健步平原一戰,至於雷猛和孟九等人的獸騎兵以及其餘軍隊則乘段虎命奢那教秘密建造的船隻,連同所有的攻城器械一同前往加拉城,協助周義臣攻取加拉城和洛加城。

段虎渡江進入巴亞邦之後,同麾下直屬白虎軍連夜兼程,改走山路斜向直插健步平原,在第四日終於趕上了賀軍、宇文卓君、摩耶羅、達毗茶等四人所率領的狼騎軍和月護大軍。

健步平原位於巴亞邦的西部,吠陀中部群山之中唯一一個相對較大的平原。雖然是平原地帶,但大部分的土地都不肥沃,不太適合農耕,隻有拉各城到洛加城之間的平原地帶。因為有紅河上遊帶下來地肥沃土壤才適合耕種農作物,其餘大部分都是荒無人煙的貧瘠土壤,不要說人,就連動物也很難看到一隻。

“末將等叩見月護王陛下!”在接到後軍斥候傳過來的消息之後,身為四人之首的賀軍連忙率領帳內諸將出營相迎,在稱呼上賀軍留了個心眼,用的是段虎在吠陀信徒中所使用的身份,而非中原漢王的身份。

“諸位請起!這段日子連日作戰。諸位辛苦了!諸位功勞暫且記下。等局勢安定以後,再行封賞!”段虎躍下獸背,伸手將賀軍等四人扶起來,其餘的人則象征性地抬了抬手。在眾人起身後。他又看了看眼前多出來地一些的月護軍將領們,其中狼騎兵的統領和吠陀人的將領各占一半。對於大部分新晉級地吠陀將領他都不認識。

之後在經過賀軍介紹,才明白這些日子由於月護軍勢頭猛烈。使得大部分在巴亞邦周邊邦郡觀望的寺院僧兵和信徒紛紛轉而投靠月護軍,一時間使得月護軍地兵力空前膨脹,達到了六十萬之巨。在經過賀軍等四人的整編之後,其中地青壯精銳被分到了四人手裏,其餘兵力則由那些新加入月護軍的將領統領,以此安定軍心。

在段虎觀察眾人的同時,那些未曾見過段虎模樣的月護軍將領也在觀察著眼前的新主子。首先從那些跨騎劍齒白虎的獸騎兵一出現在眾人的眼簾時,他們便完全被這股強悍無比的軍隊給震撼住了。這支軍隊無論戰士還是坐騎都被一層輕便的鎖甲覆蓋,一名普通小兵的裝備之精良讓不少吠陀將領為之垂涎,那整齊劃一的行軍方式所帶來的壓力讓人為之顫栗,瞠目結舌、心懷驚懼者遍布全軍。

而當段虎出現在眾人麵前時,那些未曾見過其真人的吠陀將領這才意識到那些對月護王的傳聞沒有半點誇張。他那異於常人的高大身軀、座下身披荊棘鐵甲的虎王以及掛在虎王鞍座兩側得勝鉤上的那對半人高銅錘等等一切,給諸將所帶來的震撼絕不亞於整個白虎軍。之後身穿火鱗甲、肩披血披風的段虎從眾人身邊走過時,從他身上散發的那種若有若無的威壓,令到在場將領沒有人再敢抬頭盯著他看,而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不少來自平民的將領則根本抵抗不了這種針對精神的壓力,紛紛重新跪附在地上,心生敬畏之情。當段虎走入帳內坐下之後,在場諸將的心中再無半點疑慮,全都充滿了對他的崇敬和畏懼。

賀軍在諸將全都入帳之後,上前一步,便將行軍圖攤在了段虎麵前,仔細的介紹了連日來攻打巴亞邦諸城的過程,並且也毫無顧忌的將眼下的困難說給了段虎聽。

“糧草不必著急,隻要拿下了加拉城,那裏的糧草足夠我們用一段時間!至於武器嘛?暫時先用長矛代替,等消滅了更多的敵軍後,獲得了兵器再給其裝備上。”段虎神色淡然絲毫沒有在意這兩樣幹係著軍隊戰力和軍心的大事,隨便的敷衍了一下後,便向宇文卓君詢問道:“你是前軍統領,掌管了前軍斥候,我問你,現在菲舍利所率領的大軍到達哪裏呢?”

宇文卓君起身回話道:“回陛下,昨晚菲舍利已經率領一小部援軍進入了瓦力城,其餘軍隊具探子回報,要到明日上午才能到達。”

“也就是說我們隻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攻城,”段虎摸了摸下巴稍微想了一下,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全軍推進到瓦力城下,再行原地修整,各軍把軍中的糧食全都取出來,傍晚加餐一頓,今晚入夜攻打瓦力城。”

說完,他站了起來,也不給坐下將領提意見的機會,開始分配各軍任務。令人感到奇怪的就是,負責今晚主攻瓦力城的軍隊全部都是那些雜牌軍,而賀軍等四人的軍隊則是負責攔截明日到達瓦力城的婆門教援軍。雖然攻城的軍隊有三十多萬左右,但是他們組成地人員大部分都是沒有經曆過戰事的普通吠陀人、一些山賊流寇和那些地方豪強,其戰力絕對無法跟毗耶沙的僧兵及摩耶羅的信徒大軍相提並論。所以在段虎分配完任務之後。就立刻有人提出了質疑,他認為軍隊在沒有足夠的攻城器械之下,進攻一座堅城,很難成功,最好是將城內軍隊引誘出來,與之在城外決戰,借用優勢兵力將其擊潰,然後再行攻城或是勸降。成功的機會會增大不少。

聽到這名吠陀將領的建議後。段虎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然後說道:“瓦力城地得失本王完全不在乎,本王在這次戰鬥中主要想要對付地婆門教援軍,隻要將這股援軍的擊潰。那麽整個巴亞邦就可以說是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裏!至於你們攻打瓦力城,隻不過是對你們能力的一個測試。能夠將其拿下,那是最好。不能夠拿下,那也起到了拖住瓦力城軍隊的作用,即便戰敗了,隻需往北方我軍占據地城市撤退,保持住大軍實力,也算是功勞一件。”說著他喝了喝桌上的酒,潤了潤喉嚨,繼續道:“由於眼下地月護軍總兵力已經超過了六十萬,現有編製已經無法適應軍中需要,所以本王決定在這次大戰之後,就整編月護軍,將現有月護軍統帥的人數增加到四個人,而新增加地兩個統帥就會從負責攻打瓦力城的諸位中選出,至於由誰來擔任,就要看這次攻打瓦力城的表現了。”

段虎此話一出,營帳內立刻像是炸開了鍋一般,那些有機會成為大軍統帥的將領們紛紛議論,大部分都感到難以置信。

成為月護軍統帥之一意味著什麽,在座眾人非常明白,除了能夠統帥十幾萬大軍以外,將來統一了吠陀後,有很大可能成為地方總督,掌管一方軍政權力,正式進入了吠陀上層的權力層。這些權力是在座大部分難馱出身的將領夢寐以求想要獲得的東西,眼下機會就擺在了他們的麵前,至於能否把握得住就看他們自己的表現了。這一刻準備攻打瓦力城的諸將雙眼充滿了權欲,氣勢也變得有些不同,不少有點心計的人已經開始拉攏一些相對弱小的將領,以增加自己登上高位的機會。

段虎很滿意自己一番話所帶來的效果,抬手敲打了一下麵前的矮桌,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說道:“諸位想必也都明白了本王的用心,還有什麽意見和問題的現在就提出來!”

眾人皆搖頭表示沒有問題,這時摩耶羅忽然建議道:“陛下,是否應該給進攻瓦力城的軍隊安設兩個臨時統帥,這樣或許有利於進攻些?”

“嗯!”段虎點了點頭,看了看那一張張激動的臉,伸手指了指兩個衣甲明顯要優於其他人的將領,任命他們兩人為臨時統帥,各自率領十五萬人的大軍,然後擺擺手,不容其他人質疑決定,吩咐道:“賀軍、宇文卓君、毗耶沙、摩耶羅四人留下,其餘眾人回各自軍營準備,中午用過午飯後,分兵兩處。”

諸將見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處,於是紛紛躬身告退,各自心懷打算,回營做戰前準備,而那兩名被任命為臨時統帥的將領臉上則多出了一絲得意之色,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眾人的嫉妒眼神。

在營帳內的閑雜人等全部退出離開後,段虎吩咐虎騎兵守衛在營帳周邊五十丈的範圍內,不準任何人靠近,之後轉頭朝宇文卓君問道:“現在婆門教援軍是否已經全部進入瓦力城了?”

“是的!”宇文卓君連忙回答道:“從昨晚菲舍利率領前部人馬進入瓦力城之後,又有十三批援軍分別秘密的潛入了瓦力城,絕大部分都是以騎兵和步兵為主,按照斥候的估計,人數大概有二十萬,加上他們隱藏在城外的騎兵和戰象兵團,總兵力應該在四十萬人左右!末將估計菲舍利不但將洛加城和加拉城兩座城池的兵力抽調一空,還把拉各城的軍隊也調出來了,看來他是準備和我們在健步平原上決一死戰。”

“哼!他以為這樣本王就會錯誤估計他的兵力,可他又怎麽可能猜得到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本王的監視之下,在本王眼裏他這樣地人不過是被本王扯住線的木偶罷了!連和本王一戰的地位都沒有!”段虎很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轉頭朝擔任後軍統帥的賀軍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賀軍起身回話道:“負責引路的人也已經準備就位。就等明日戰事開啟之後,他們自己鑽入口袋裏麵!”

“陛下,我們用三十多萬人做餌,付出地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這時,毗耶沙忽然皺了皺眉頭說道。

“三十多萬戰力低下地雜牌軍換取四十萬婆門教的精銳大軍,想必你不會連這麽簡單的得失也不清楚吧!”段虎看了看毗耶沙,眼神淡然,語氣略帶教訓道:“你現在已經是統兵十幾萬的將軍了。不再是一個小城地守將。再用以前那種考慮事情的方法來決定事情,隻會給自己和同僚帶來麻煩!另外這次健步平原之戰過後,你就回僧諦城吧!”

毗耶沙臉色一驚,不曾想一時地不忍心竟然會被撤職。並調回僧諦城,於是趕忙上前跪附在地。告罪道:“末將已經知錯,定然會加以改正。還望陛下恕罪,不要將末將調回僧諦城。”

賀軍等人聽了段虎的話後,也覺得段虎地決定似乎有點過了,加上幾人這些天來相處融洽,有了一些兄弟情義,於是也上前為其求情。

段虎看著一臉緊張的眾人,笑了笑說道:“你們想到哪裏去了?本王是那種因為屬下頂撞一句,就會抹殺其所有功勞的人嗎?”說著抬手示意眾人起來,然後解釋道:“本王讓毗耶沙回僧諦城主要是為了他和巴比司家的幼女優尼之間的婚事。”

眾人一聽紛紛放下心來,轉頭紛紛向毗耶沙道賀,而毗耶沙此刻也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段虎又轉頭朝摩耶羅問道:“摩耶羅,你確定這些天都會有大霧嗎?要知道這幾天的天氣可事關本王大計成敗,馬虎不得!”

摩耶羅正色道:“末將已經詢問過一百多個當地居民,他們全都表示這一個月都會是大霧天氣,知道正式入冬後,才會結束。”

“很好!很好!”段虎連連點頭,然後將各自明天的任務吩咐了下去。

就當帳內軍議快要結束的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跟著一名白虎軍管帶走進來,向段虎稟報有一名吠陀將領要見段虎。

“讓他進來。”段虎感到了一絲好奇,吩咐道。

沒多久,一名吠陀將領在白虎軍士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段虎等人見到這名將領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要求見段虎的這名吠陀將領正是之前那個對段虎派雜牌軍攻打瓦力城質疑的吠陀將領。

“你有什麽事情想要見本王?”段虎又上下大量了一下眼前的吠陀將領,隻見他穿著普通,就隻有一身簡單的披甲,沒有其他護具,腰間佩戴了一把吠陀彎刀,刀鞘和刀把上麵有著非常精美的紋飾,但有些地方多出了一些坑洞,顯然之前這些坑洞裏麵有著極為華麗的寶石。

“末將希望能夠隨偉大的月護王陛下征討婆門教援軍。”

這名吠陀將領沒有絲毫猶豫,要求道。

“為什麽?你難道不希望成為一軍統帥嗎?”段虎眼睛微微一眯,閃過一絲寒光,說道。

這名吠陀將領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末將希望能夠成為一軍統帥,但末將更希望能夠繼續活著。”

段虎麵帶笑容,繼續問道:“為什麽你認為自己會死?難道是有什麽人想要刺殺你嗎?”

“並非有人想要刺殺末將,”吠陀將領搖搖頭,跪附在地上,說道:“主要是因為末將知道,如果按照陛下的計劃攻打瓦力城的話,末將以及末將的部下絕對逃不過覆滅的可能。”

“大膽!你竟敢在這裏擾亂軍心。”吠陀將領的這番話一說出來,賀軍等人全都臉色一驚,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叱責。

並且都將手放在了腰間地兵器上,隻要段虎一下令,就立刻將其斬殺當場……

“不要緊張!”段虎擺手示意眾人放鬆,然後起身走到那名吠陀將領的麵前,蹲下身子,看著他因為懼怕而不斷顫抖的身體及雙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末將叫哈奴曼。”那名吠陀將領連忙回答道。

“姓什麽?”段虎繼續問道。

那名吠陀將領沒有立刻回答,稍微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比哈耶摩多那耶!”

“比哈耶摩多那耶?這是西部土王摩多那耶世家的姓名。”站立在一旁的毗耶沙皺了皺眉頭,低頭質問道:“你是摩多那耶家的人。”

“以前是,”哈奴曼低垂的頭,臉上閃過一絲苦澀。說道:“現在我已經被剝奪了姓氏,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難馱平民。”

“都已經是難馱平民了。竟然還有一千多人追隨,看來你之前在摩多那耶家地地位應該不低呀!”一向仇視坎婆羅王族地摩耶羅冷言冷語的譏諷道。

“全都閉嘴!”段虎瞪了瞪出言不遜的摩耶羅。淡淡的警告了他一下,然後朝哈奴曼低頭問道:“你為什麽會認為讓你們攻城就是送死呢?”

哈奴曼聽出段虎語氣中不含半點殺意,感到自己賭對了,於是不做隱瞞地解釋道:“陛下以前的事跡我也曾聽不少遊吟詩人說過,能夠將北疆異族徹底打敗地戰神自然也不會看不出瓦力城的重要。”說著他向後爬了幾步,來到了地圖之前,指著地圖上幾處重要位置說道:“眼下我軍最重要地就是攻取拉各城,奪取城內的軍糧,然後拿下加拉城和洛加城兩座城池,徹底掌握聚集在濕毗奴城的婆門教大軍北上的道路,所以處於我軍咽喉要道的瓦力城非常重要,可以說是幹係全局。然而這麽重要的一座城池,陛下竟然隻是派出三十幾萬裝備不齊的雜牌軍對其,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陛下根本沒有將希望放在那三十幾萬雜牌軍的身上,另外有計劃拿下此城。因此無論怎樣來看,這三十幾萬雜牌軍隻可能是陛下的餌料,注定要送給別人吃掉。”

“啪啪!”段虎聽了哈奴曼的話後,連連拍手,絲毫沒有一絲計謀被拆穿的尷尬,反而笑著讚道:“你很不錯!竟然隻不過單憑本王的幾道軍令,就能看出這麽多事情來,看來吠陀也不是沒有人才啊!”

“陛下過獎了!哈奴曼並非單單從陛下的軍令才心生疑慮,而是加入月護軍後,四位統帥的舉動看出了些許端倪。”

哈奴曼長舒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幾日軍中明明缺少糧食,但四位統帥卻並不著急,而且召集來的軍隊,除了一些精銳的僧兵和青壯被整編收束了以外,其他的軍隊都讓他們保持現有散亂編製,這一點極為反常。另外四位統帥明明知道婆門教援軍到來,並且清楚他們的行軍路線,按照四位統帥之前戰事的用兵之法,應該會派兵中途滋擾,或者設伏大量削弱其軍力,然而四位統帥卻反常的下令減慢行軍,感覺就像是故意讓援軍能夠及時感到瓦力城似的。”

“沒想到計劃施行起來破綻這麽多,看來本王有點大意了!”段虎閉目自省,站在麵前的四人則麵帶慚愧。過了沒多久,段虎睜開眼睛,朝哈奴曼問道:“此事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哈奴曼知道幹係自己前途生死的時刻到了,連忙說道:“回陛下,除了末將以外,再無其他人知道了!”

“本王不相信。”段虎冷冷的說道:“原本你擅自揣測軍情,應該是死罪,但是本王念你頗有才能,免除你的罪責,但條件是你自己親手將所有你接觸過的人滅口。”

哈奴曼臉上變得蒼白無色,抬頭看著段虎,似乎想要求情,但是當看到段虎那雙充滿了殺意的眼睛後,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了下去,舌頭似乎不聽使喚的說道:“末將遵命。”

“卓君,你帶人協助他做事。”段虎點了點頭,吩咐了一聲,然後朝哈奴曼冷漠的說道:“等此戰過後,你就去僧諦城任職,直接聽命於月護聖主,到時本王會給你一個適合你能力的職位。另外你以前的身份是什麽?為什麽會落到如此地步?

這些事情本王都不想知道,你也必須全部忘記,你今後將是整個月護王朝的一員,效忠的對象也隻有一個,千萬不要有其他心思,明白嗎?“

哈奴曼聽出自己將會收到重用,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或許是想到等會將要發生的事情,臉上卻看不出任何高興之色來,反而略顯沮喪,低頭恭敬的說道:“末將誓死效忠月護王陛下和月護聖主至尊,不敢有絲毫異心。”

說完,便在段虎的示意下,被宇文卓君領了下去。

兩人離開之後,賀軍不解的朝段虎問道:“陛下,末將認為以此人的心智,定然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陛下會讓他殺人滅口,若這樣看來此人心性就顯得狡詐之極,而且無情無義,絕對不是可信之人!”

Bett耶沙和摩耶羅也紛紛上前表示自己的看法,與賀軍的大同小異,都認為此人不是可以托付重任之人。

段虎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們都看出這人的心性了,本王又何曾看不出來,不過此人對於情報收集和分析的確很有一套,而我軍現在又急需這樣的人才,所以本王才會留他一命,並且調派他回僧諦城委以重任。至於他的忠心問題,本王自然有手段讓他不敢生出任何異心,這點你們不必操心。”

說著段虎又轉頭朝毗耶沙吩咐道:“等宇文卓君完事以後,你就把那些屍體全部喂劍齒白虎,以增加這些戰獸的血腥,如果其他人問起這些人的死因,就告訴他們這些人是婆門教派來的奸細。”

毗耶沙在聽到段虎讓他將屍體喂食劍齒白虎時,臉上閃過一絲不忍的神色,但最終還是低頭領命道:“末將明白!”

在段虎揮手示意之下,帳內三人退出了營帳,段虎則靠在了軟墊之上,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有手指在無意識的輕輕敲打著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