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殺人
“嗬嗬，這樣吧，今天就不出去吃了，曉梅今天在家做飯，你也一起過來吧。曉梅的手藝可是相當不錯的呦。”陳寧笑嗬嗬地說道。
“是嗎，張楠不在身邊，小姨子照顧你，我說陳老大你可真夠幸福的。”高晉在電話中的笑聲開始有些變味了。
陳寧知道高晉又要開始不正經了，笑罵道：“廢話少說，要來就來，不來拉倒。”說完，也不等高晉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嘴裏還哼哼地嘀咕了一聲：“這小子。”
“姐夫，你回來了。”回到家，隻見劉曉梅用手帕紮著頭發，帶著張楠以前學做菜時的圍裙，正在廚房裏忙活著。陳寧站在門口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香味。
“曉梅，做什麽好吃的呢？這麽香！”陳寧一邊換著鞋，一邊誇張地使勁嗅了嗅彌漫著的香味。
“姐夫，你就別問了，待會隻管吃就是了，保管好吃，今天我做的可是我的拿手菜。”看到陳寧誇張的動作，劉曉梅格格笑道。
下班回到家，家裏有人和沒人真的差別很大，象今天一回到家，聞著飯菜的香味，這種感覺真的很溫馨。
“哦，對了，曉梅，今天的飯菜多做點，待會高晉也要過來。”陳寧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一邊說著，一邊往廚房裏走去，想看看劉曉梅今天做了些什麽菜。
“高大哥也來呀，沒問題，今天我本來就準備了好幾個菜，保準夠吃。”劉曉梅一邊在麻利地炒著菜，一邊回頭說道。當看到陳寧笑眯眯地走進來的時候，連忙放下手中的菜勺，推著陳寧就往廚房外麵推，“姐夫，廚房可是男人的禁地，你可不許進來。”
“好，好，我不進去了。”陳寧被劉曉梅推著，一邊後退，一邊笑著說道。
“姐夫，你先坐到沙發上去看會報紙吧，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了。”劉曉梅說著，給陳寧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就拉上了廚房的門。
“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陳寧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翻起了今天的報紙。
沒過一會兒，家裏的門鈴就響了起來。不用問，肯定是高晉來了。陳寧正準備放下報紙開門的時候，劉曉梅卻已經從廚房裏跑出來，一邊往門口跑，一邊對陳寧說道：“肯定是高大哥來了，我來吧。”
“高大哥。”劉曉梅一邊開門，一邊還清脆的喊了一聲。但是當她打開門一看，門口並不是高晉而是一個年輕的警官。
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劉曉梅臉上的笑意一頓，連忙問道：“你找誰呀？”
門口那個年輕的警官，看到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開門，明顯也是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你是什麽人呀？”
“咦，你這人怎麽回事，跑到人家家裏，居然還問我是什麽人。我是問你，你找誰？”劉曉梅一聽這個年輕的警官居然反問自己，有些不開心了，臉一沉，沒好聲氣地說道。
年輕的警官頓時有些糊塗了，特的還側身仔細看了看門牌號碼，自言自語道：“對呀，沒走錯呀，這就是我哥的家呀。”
這個年輕的警官不是別人，正是陳寧的堂弟陳輝。他今天原本要和高晉一起來的，下班的時候，高晉有些事情耽擱了，便吩咐他先過來，沒想到一按門鈴，居然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開的門。而且還是個凶巴巴的女孩子。
這時，陳寧聞聲從客廳裏走了出來：“曉梅，是誰呀？”
“一個小警察，不認識。”劉曉梅回頭，皺著眉頭對陳寧說道。
門外的陳輝一聽，這個凶巴巴的女孩子居然把自己稱作小警察，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心道：看樣子，我好象要比你大多了，居然稱我是小警察。剛準備出言反詰，卻看到陳寧出現在門口，連忙驚喜地喊道：“哥，是我呀。”
陳寧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堂弟陳輝，也高興地說道：“原來是小輝呀，快進來，快進來。”說起來，自從陳寧去了中央黨校學習後，已經快兩年沒見到過陳輝了。自己到臨州也快兩個月，陳輝也一次沒有到自己這兒來過。
“來，來。”陳寧把陳輝拉了進來。今天，陳輝到自己家裏來，陳寧很高興。陳輝來臨州也三年多了，去警校培訓了兩年。畢業後，主動要求到了明山公安分局的刑偵大隊。而且陳寧還多次聽到高晉誇獎自己的這個堂弟，而且陳寧還記得去年陳輝好象還立了個二等功。自己這個堂弟是二叔的寶貝疙瘩，和自己又是老陳家唯一的男丁。如今陳輝有出息了，陳寧打心眼裏感到高興。
“嗯。不錯，比以前結實了，還是個三級警司。”陳寧把陳輝拉進門之後，好好地打量了陳輝一番，特別是看到陳輝的肩膀上還掛著一扛一花的牌牌，陳寧高興的說道。
“姐夫，他是誰呀？”看到陳寧高興的樣子，劉曉梅想到剛才自己對人家的態度，不由的伸了伸自己的小舌頭，在一旁小聲地問道。
“哦，來，我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的堂弟陳輝，如今已經是警官了。小輝呀，這位是你嫂子的妹妹，劉曉梅，是之江大學的大學生，這段時間，你嫂子沒過來，就是曉梅在幫我收拾家裏。”陳寧笑嗬嗬地為他們兩個介紹道。
聽到劉曉梅是自己嫂子張楠的妹妹，陳輝剛才心裏的那點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嫂子是高幹家庭出身，她的妹妹帶著點傲氣也是正常的。
“陳輝，你好。”劉曉梅則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說道：“剛才，我不知道你是我姐夫的堂弟，不要意思哦。”
“沒事，沒事。”陳輝連忙伸手握住劉曉梅的手，說道。手中握著的劉曉梅的手，有一種柔滑無骨的感覺，不知怎麽的，陳輝的心頓時有些劇烈的跳了起來。
“姐夫，你們聊吧，我去做飯了。”不過，很快劉曉梅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跟陳寧說了聲後，又和陳輝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廚房。
自己手中一鬆，陳輝好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忍不住往廚房裏多看了幾眼。
“我說小輝呀，你怎麽今天才來看我，咱們可是有兩年沒見了，這兩年也不見你回家過年。來，來，到客廳坐。”陳寧倒是沒有發現陳輝的異樣，笑著向陳輝招呼道。
陳輝頓時清醒過來，跟在陳寧身後，一邊往客廳的沙發走去，一邊笑著解釋道：“哥，我不是不想來，主要是怕你忙。而且我爸也說了，叫我沒事不要來打擾你。”
“二叔也真是的，咱們是兄弟，又不是外人，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陳寧沒有弟弟，再說自己上學的時候，二叔對家裏非常的照顧。陳寧打心眼裏把陳輝當作親弟弟看，而且陳輝這幾年的變化很大，從一個好高騖遠的小青年成為如今已經是立過功的警官了，陳寧很高興。
在沙發上坐下後，陳寧拿起茶幾上煙，遞給陳輝一根，笑道：“抽煙吧？”
陳輝接過一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哥，我以前不抽煙的，隻是到了刑偵隊之後，工作挺緊張的，老同誌經常拔煙給我，抽著抽著就抽上了。”
陳寧點燃了自己的煙，然後把打火機湊到陳輝麵前，幫陳輝點上了煙。然後不以為然地笑著說道：“沒事，你們這些搞公安工作的平時工作都挺辛苦的。再說你現在也這麽大了，抽點煙，沒事。”
自己這個當大領導的堂哥親自給自己點煙，陳輝也顯得有些受寵若驚，抽了一口煙之後，陳輝對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陳寧說道：“哥，高局已經把我調到了市局的刑偵支隊了。”
“是嗎，看來高晉還是蠻器重你的嘛，幾個人一塊兒調過來的？”陳寧笑著說道。高晉剛剛調到市局工作，一般肯定會帶自己的幾個得力的手下一起過來的。
“六個，我是其中一個，高局還讓我當了重案大隊一中隊的副中隊長。”陳輝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不是挺好嘛，說明你進步了。不過，我告訴你，到了新的工作崗位之後，要好好工作，別讓你們高局丟臉。另外，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重案大隊是負責重大惡性案件的偵破工作的，也是刑偵支隊比較危險的工作崗位之一，二叔就陳輝這麽一個兒子，陳寧忍不住還是要囑咐自己的這個堂弟幾句。
“知道了，哥。”陳輝連忙點了點頭，應道。接著有對陳寧說道：“哥，本來，我是和高局一起過來的，高局臨時又是給耽誤了，就讓我先過來。”
陳寧點了點頭，省紀委的調查組現在正在臨州市公安局進駐調查。作為新上任的公安局的副局長，高晉也是忙的夠嗆。
“哥，我這次過來，其實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陳輝小心的看了陳寧一眼，有些遲疑地說道。
“什麽事？盡管說吧。”陳寧對陳輝的進步挺高興的，聽到陳輝有事找自己商量，便笑嗬嗬地說道。
“哥，是這麽回事。我現在住的那個房子，當初不是楊大哥借給我的嘛。現在我調到市局了，市局是有專門宿舍的。我就想把房子還給楊大哥。畢竟我住了快三年了，楊大哥連一分錢的房租都沒收。”
聽到這裏，陳寧不由地笑了笑，本來這個房子楊傑就是看在自己的麵上借給陳輝的。再說了，現在楊傑的身家都已經是好幾個億了，哪會收陳輝這點房租呀。
“可是，可是，楊大哥說這個房子他也派不上什麽用場。如果我繼續住，就按當初的成本價，便宜點賣給我。”陳輝繼續有些緊張的對陳寧說道。說真的，陳輝現在住的房子，不論是地段還是周邊環境都是一流的，而且楊傑又裝修的非常好，陳輝也非常想把這個房子能買下來。不過，他也知道楊傑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看在自己的堂哥陳寧的麵上。自己必須要征得陳寧的同意才行。
“多少錢？”陳寧笑眯眯的問道。
“十....十萬，楊大哥說當初的成本價就是這麽多。就按這個價錢處理給我。不過，這個價錢實在是太低了，我就想過來跟你商量一下。”陳輝吞吞吐吐的報出了價錢，越說到後麵，越小聲，最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十萬。”陳寧差點笑出來，楊傑的那個房子，二室二廳的格局，楊傑還裝修一新，包括全套的家具。當初陳輝搬進去的時候，陳寧也去過。那可是在明山屬於高尚社區的公寓。陳寧記得當初的房價就已經接近三千了，而且裏麵的裝修和家具，陳寧估計就值二十多萬。
隨著房地產市場的不斷升溫，象這種房子，陳寧雖然不太清楚具體價格，但是陳寧知道，前不久望江集團在周邊的一個樓盤，開盤價就是四千二。如今，楊傑居然以十萬塊錢要賣給陳輝。看陳輝這個樣子，也是非常動心的。
陳寧也知道，楊傑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有感謝自己的意思在裏麵。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如果是送的話，自己是絕不會讓陳輝接受的。所以才想出了以十萬塊錢賤賣給陳輝的想法。
說起來，陳輝如今也已經二十好幾了，而且看這情況，是要留在臨州了，沒有一個房子也不是個事。現在臨州的房價都已經要小五千，憑二叔家的條件和陳輝的這點工資，以後想買房也很困難。既然楊傑有這份心意，陳寧也挺樂意接受的。
“沒問題，如果你想要就買下來吧。”陳寧笑眯眯地對正低著頭，一副忐忑不安的陳輝說道。
“真的？哥，你答應了。”陳輝一聽頓時驚喜地抬起了頭。
陳寧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如果你想把這個房子買下來的話，錢怎麽辦？”陳寧清楚二叔家的條件，想拿出十萬塊錢來，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哥，我都想好了。我雖然上班沒多少時間，但是我自己也積攢下來了三萬塊錢。”說到這裏，陳輝發現陳寧的眼神有些驚異，連忙解釋道：“哥，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收什麽黑錢。我的工資雖然不高，但是因為我經常加班，加班費有不少，再說上次立了二等功，局裏還發了五千塊的獎金。我平時不怎麽花錢，就積攢下了這三萬塊錢。”
聽到陳輝的解釋，陳寧還是挺高興的，一方麵，楊傑把房子這麽便宜的賣給他，他知道來征求自己的意見。另一方麵，自己的這個堂弟真的是長大了，懂得省錢了。陳寧知道，前兩年，他上警校的時候，除了必要的生活費以外，是沒有工資的，上班才一年的時候，象他這樣的警察每個月的工資不過是兩千多一點。能夠攢下三萬塊錢，也的確非常不容易。
“哥，我自己有三萬，再向銀行貸七萬。也不用向家裏拿錢，就能把這個房子買下來。我也想好了，房子買下來之後，就把我爸媽也一起接來，讓他們也享享清福。”陳輝眉開眼笑地對陳寧說道。
“不錯，懂得孝敬父母了。”陳寧笑著稱讚了一聲。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拿過了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陳輝道：“小輝啊，這是我的工資卡，你明天從裏麵取七萬，不要向銀行貸款了，你的那點工資攢著以後娶媳婦吧。”
“不，不。哥，這不行，我怎麽能拿你的錢。說真的，哥，我能有今天都是你替我安排的。再說，楊大哥能這麽便宜的把房子賣給我，其實我也清楚，楊大哥那都是衝著你。我不能要你的錢，向銀行貸款，每個月還七八百塊，我負擔得起。”陳輝一看，陳寧居然自己拿出錢來給自己，連忙站起身來推辭道。
“叫你拿著就拿著，哪來這麽多的廢話。”見陳輝堅決推辭，陳寧不由的把臉一板。
陳輝平時就有些害怕自己的這個堂哥，見陳寧把連忙板起來了，頓時低下了頭。看到陳輝不響了，陳寧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意，抓起陳輝的手，把銀行卡放到了陳輝的手裏，說道：“小輝，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們是兄弟。這一筆寫不出兩個陳來，你要買房，我這個當哥的能看著不管嗎。再說了，我這卡裏的工資平時也基本上都不動。家裏的事都是你嫂子操持著，你就拿著吧。”
“哥，這，這......”陳輝拿著陳寧的卡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別這個那個了，收好了，把錢取完之後，你把卡交給費明就行了。哦，對了，密碼是六個一，可別忘了。”陳寧笑著拍了拍陳輝的肩膀說道。
正說著，門鈴又響了起來。
“肯定是高晉這小子來了。”陳寧笑著說了一句後，走到門口去開門。
“哎呀，這麽香呀。”高晉一走進來，就大聲嚷嚷道。
這時，劉曉梅也正好端著菜從廚房裏走出來，笑著對高晉說道：“高大哥，你可來得真巧，正好要開飯了。”
“曉梅啊，都做了什麽好吃的，這麽香呀。今天我可是沾你姐夫的光。”高晉笑著說道。
“高大哥，看你說的，上次你幫我們解圍，我還沒有謝謝你了，吃頓飯算什麽呀。”劉曉梅抿嘴一笑，說道。
這時，陳輝也連忙跑過來，立正叫了一聲：“高局。”
“陳輝呀，你也別愣住，把自己當個客人似的，也趕緊地去幫幫忙呀。”陳輝如今也算是高晉的心腹愛將，看著劉曉梅在廚房出出進進的，笑著吩咐道。
“是。”陳輝連忙答應了一聲，跑進廚房幫著劉曉梅去端菜了。
今天，劉曉梅也算是大顯身手，葷的素的，擺了滿滿一大桌。
“哎呀，都是新河的菜呀。真夠饞人的。說起來，自從我那個婆娘自從肚子大了之後，我可是有時候沒有嚐到正宗的新河菜了。”高晉看著桌上的菜，一副驚喜地說道。
接著高晉又笑著對劉曉梅說道：“我說曉梅，真的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好的手藝，嘖嘖，你看看，我們曉梅人長的又漂亮，在加上這手藝，以後誰要是娶到你，準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哦。”
“高大哥，你怎麽也這麽說我呀，你再說，以後你就別想再吃到我做的飯了。”劉曉梅一聽，不高興，故意板著臉對高晉說道。
“行，高大哥以後不說了，還不行嗎？”高晉連忙做投降狀，笑嗬嗬地說道。
不過，此時坐在一邊的陳輝倒是帶一臉欣賞的神色，偷偷地看著劉曉梅。
“行了，趕緊吃吧。曉梅，那些啤酒過來，他們兩個今天都開著車，就不喝白的了。”陳寧笑著說道。
“哎，我這就去拿。”劉曉梅答應了一聲，蹦蹦跳跳的跑進廚房去拿啤酒了。
“陳老大，你還別說，你這個小姨子還真的不錯。”高晉看著劉曉梅的背影，笑著對陳寧說道。
“什麽不錯，不錯的，曉梅可還是個學生，我警告你，你可別打什麽壞主意啊。”陳寧瞪了高晉一眼，不客氣的說道。
“我說陳老大，你怎麽能當著我手下的麵這麽說我呀。”高晉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想笑又不敢笑的陳輝，一臉幽怨地說道：“我這不是感慨一下嘛。再說了，曉梅可是你老婆張楠的妹妹，別說我都成家了，就是沒成家我也不敢動這個腦筋呀。”
這時，也正好劉曉梅拿著幾瓶啤酒從廚房裏出來，衝著陳輝說道：“陳輝，還有幾瓶啤酒我不好拿，你幫忙去拿一下。”
“哎，來了。”陳輝連忙放下筷子，答應了一聲，跑去幫著劉曉梅拿酒了。
倒上啤酒，總算是正式開動了，除了陳輝以外，陳寧和高晉都在新河呆過，吃著劉曉梅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新河口味的菜，感到格外的親切。陳輝也是筷子不停的吃著，一邊吃還一邊不住地偷看著劉曉梅，沒想到剛才那個凶巴巴的劉曉梅還有這手藝，剛才高局說的還真沒錯，如果誰能娶到這樣的一個又漂亮又能幹的媳婦，還真是挺不錯的。
正當陳寧和高晉等人正在其樂融融的喝著酒，吃著劉曉梅做的美味菜肴的時候，在隔著一個西子湖的臨州的另一邊的一個同樣是複式公寓中，則是另一番景象。
屋裏一男一女正在吵架，男人心煩意燥拿起酒櫃裏的一瓶洋酒，倒了一大杯之後，一口喝了下去。而那個女人顯然是沒有罷休的意思，跟著這個男人，嘴裏還在說道：“何海鬆，我告訴你，我王曉菲當初跟你的時候，可是黃花大閨女。如今，也跟了你八年了。八年，這八年可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代，你知道嗎？算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說你到底是離還是不離？”
何海鬆一臉頭痛的坐到了沙發上，說實在的，這麽多年來，他對王曉菲還是有感情的，但是這段時間，王曉菲隔三岔五的跟自己提讓自己離婚，和她結婚的事。弄得何海鬆十分的煩惱。今天他得到了陳寧接納的信號後，這半個多月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本來，趁著今天高興，人又在臨州，何海鬆是想到王曉菲那裏好好放鬆放鬆的。但是，沒想到剛進門，王曉菲就跟自己又是舊事重提，弄得何海鬆頓時沒有心情，忍不住跟王曉菲吵了起來。
“曉菲，我不是說了嗎，這個時候，你叫我怎麽離婚呢？這樣吧，除了不提離婚這兩個字，你想要什麽你盡管說，要錢你就說過數字。要位子，如果你想調回寧遠的話，位子隨你挑，如果你想繼續留在臨州，想換個好一點的單位，我盡自己的全力幫你疏通安排。我就求求你，不要再跟我提離婚這兩個字了，至少這段時間不要再跟我提了。”說著，何海鬆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本來是來放鬆的，結果變成了借酒消愁。
“哼。”王曉菲冷笑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沙發邊的牆壁，說道：“怎麽？玩膩了，想打發我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門也沒有。不想離婚，你別以為這些年你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不知道。我可是一筆一筆地都給你記著，你要是不離婚，不跟我結婚的話，我就把我記的那些東西送到紀委。到時候，別說還想保住你的位子，恐怕你的下半生都要在牢裏過了。”
聽到王曉菲說出這話，何海鬆頓時一驚，背後的冷汗都出來了。霍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王曉菲的麵前，一臉驚慌的問道：“你說什麽，你把什麽都記下來了？”
王曉菲冷笑著看了麵前何海鬆一眼，說道：“怎麽，怕了吧，你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難道你的心裏就沒數嗎？”
這些年，何海鬆一直把王曉菲當成自己最信任的人，自己的很多的事情，王曉菲都是知情的，如果正如王曉菲所說的，她把那些事情都記了下來，到時往紀委一送的話，那足以讓自己在監獄裏渡過下半生了。
想到這裏，何海鬆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由於酒精的作用，血一下子往腦子裏衝。原本自己麵前那張美麗的臉，現在在何海鬆的眼裏，顯得格外的猙獰。而王曉菲嘴角掛著的冷笑，讓何海鬆感覺到一種嘲諷，一種冷笑。
“說，你都記了些什麽？那本記的東西放在哪裏？”何海鬆瞪著通紅的眼睛，向王曉菲問道。
“你還是先告訴你，你到底離不離婚，什麽時候跟我結婚？”王曉菲輕蔑地看了何海鬆一眼，說道。這本筆記本一直是王曉菲的殺手鐧，在她看來，隻要自己把這個殺手鐧拿出來，不怕何海鬆不就範。
“說，你到底都記了些什麽？東西藏在哪裏了？”何海鬆突然一把掐住了王曉菲的脖子，直接把王曉菲抵在了牆上，麵目猙獰地厲聲問道。
王曉菲又冷笑了一下，再想刺何海鬆幾句，突然發現何海鬆掐著自己的脖子的手，非常用力，自己已經開始喘不過氣來了。連忙雙手想去拉何海鬆的那隻手，未曾想，何海鬆的手越掐越緊，王曉菲有心想呼救，都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你到底說不說？東西都放在哪裏了？” 酒精的作用，再加上對王曉菲威脅的恐懼感，讓這時已經失控了的何海鬆緊緊地掐住王曉菲的脖子，咬牙切齒的低吼著。
“咯，咯”隨著何海鬆的手越來越用勁，已經發不出聲音的王曉菲，從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雙手使勁地想扳開何海鬆的手，雙腳不停地蹬著。
而何海鬆掐著王曉菲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嘴裏還一遍遍不停的問著，王曉菲的眼睛裏充滿著恐懼，在意識將要模糊的時候，把手想伸向放保險櫃的臥室。但是手才抬起一半，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睛一翻，停止了掙紮。
看到王曉菲倒在地上不動了，何海鬆才慢慢的清醒過來。蹲在身子，推了推地上的王曉菲，卻沒有半點的反應。下意識的把手移到王曉菲的鼻子前，卻發現王曉菲此時已經沒有了半點的氣息。
“我殺人了，我把王曉菲給殺了。”何海鬆一下子徹底清醒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嘴裏喃喃地說道。眼神慢慢的移到王曉菲的臉上，卻發現王曉菲那已經沒有了生氣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何海鬆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都說死不瞑目，王曉菲大概這算是死不瞑目。
“呃。”何海鬆突然感到自己的胃部在收縮，一陣惡心要嘔吐的感覺，連忙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往衛生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