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采買,門房、馬車庫和回事處但管事人拿著賬本過來了,果然一查裏麵有很多漏洞。
福玄歸一臉的陰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吳氏,平日裏看著挺聰明,怎麽就做如此傻事呢?
偷用曾經主母的嫁妝,這件事若傳出去她還要不要這張臉?
與此同時,禁衛也帶著原本屬於寧氏嫁妝裏的寶物走了進來。
福莞看著裏麵滿滿兩箱的東西,“嘖嘖”了兩聲。
“想不到福夫人如此貪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要占為己有,你不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嗎?怎麽行事作風如此卑劣,就連街上三歲的孩童也知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拿,否則就是偷!就是盜!”
吳氏額上已有冷汗涔涔滲出,她怒視著福莞,但是卻無法說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福玄歸被福莞這番諷刺的話,說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時,賬房再次算出了新賬,重新遞給了福莞。
“將軍,經過小的們核實,除去這些寶物目前先夫人的嫁妝還缺二十萬兩!”
福莞看了一眼賬單上的金錢數額,示意他們拿給福玄歸看。
福玄歸看到這個數字,身軀一個踉蹌,不可置信的怒聲道:“這個數額絕對不對,定是有人謊報了!府裏這些年絕對不可能花這麽多錢!”
吃穿用度奢侈了些,但也不會花費這麽多。
福莞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仍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輕顫的吳氏。
她這個父親最大的缺點就是偏心繼室,疼愛他那個庶子,除此之外,為人也算是說的過去,做事也不算糊塗。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麽肯定不應該差下這麽多,那麽剩下的銀兩該去哪裏了?
吳氏,指定逃脫不了幹係。
可對於這種人,若是好好說話,她肯定不會聽,反而認為你好欺負,那麽就得采用點非常手段了。
福莞淡淡地看向福玄歸。
“國公爺不是不知道剩餘的錢在哪裏嗎?那麽我有辦法讓你知道。”
福玄歸的眉頭緊簇成了川字形,他實在不知道福莞能有什麽好主意,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什麽好辦法。
果然,下一秒,福莞再次招呼了禁軍,她在他們耳邊低語幾句,福玄歸就看到禁軍的眼裏閃過詫異之色。
他防備地看向福莞,深怕她出什麽損招。
福莞不以為意一笑,隻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適當的手段還是需要的,否則有的人就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很快,禁軍從外麵拿回來了一套夾棍。
吳氏在看到禁軍手中的夾棍時,差點嚇暈了頭,她指著福莞就是破口大罵:“福莞,你這個小賤人,我警告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福莞聽到後像是聽了什麽大笑話似的,哈哈大笑了兩聲。
“福夫人恐怕忘了我手中有陛下親賜的禦旨,他金口許諾,我可以拿回母親的嫁妝,有陛下撐腰,我怕什麽?”
她說著看向了拿著夾棍的禁軍。
“還不動手,等什麽呢?”
看著越來越近的夾棍,吳氏驚恐的不停的扭著身軀,讓拿著夾棍的禁軍根本無從下手。
其他幾名禁軍見狀,立即走上前,鉗製住了吳氏的雙手,令她動彈不得。
隨即,夾棍套在了她手上。
禁軍可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他們下起手來,自然沒有輕重。
不過輕拉了兩下,吳氏已經疼的哭爹喊娘了,十指連心,這可是錐心之痛。
福玄歸臉色驟變,他剛想走上前將禁軍拉開,隻聽福莞冷冷說道。
“我一直認為國公爺雖然感情上糊塗了些,但是為人也算是聰明,如果你今天敢偏袒吳氏,那麽就別怪我在聖上麵前參你一本,偷用他人錢財,治你一個管家不嚴以及偷盜之罪!”
福玄歸生生止住了腳步,如今自己已經不得盛寵,若是再被參上一本,他怕是處境就更加艱難了。
福莞,他得罪不起,最後他隻能不忍心的將頭扭在另一邊,不再去看向他苦生哀求的吳氏,自己的愛人受如此大的痛苦,他心裏自然受不了。
福莞看著依舊嘴硬不肯承認的吳氏,目光越發冰冷的駭人。
她重新走回木椅上坐下,冷聲命令道:“給我用力,用最大的力!”
她就不相信在嚴刑拷打之下,吳氏還能一直嘴硬!
果然,這次一加大力氣,不到幾秒鍾,吳氏就求饒了。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吳氏被折磨的無力癱倒在地,福莞一步步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輕起紅唇,冷言開口:“說吧!”
“是我偷拿了寧氏的嫁妝,除了府裏的開銷,剩餘的錢或者古董、字畫、珠寶都被我變賣後拿出去放高利貸了,我本想著等錢回來以後再將先夫人的嫁妝補回來,可沒想到那些人卷了錢都跑路了,我現在也沒有辦法……”
吳氏掙紮的爬了起來,她跪在福莞的腳前,痛哭流涕的求饒著。
“姑娘,您就當行行好,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福莞看著自己被吳氏眼淚鼻涕弄髒的衣襟,厭惡的將她一腳踢翻在地。
她轉過身,好整以暇的看向福玄歸,在等著他給自己一個交代,順便又提醒了一下他。
“既然您知道前因後果了,那就痛快還錢吧!您別找借口說還不起這個錢,也別妄想著分期付款,我與如今與你們國公府毫無幹係,絕不接受這樣的條件,你們若是敢推脫,就別怪我一紙訴狀將你告上金鑾殿,我還就不相信了,天底下沒個說理的地方。”
事情這樣發展,讓福玄歸氣的頭疼,他怎麽也沒想到吳氏,竟然能做出這麽膽大包天的事情!
官員放高利貸,那都是國法不容之事!
到底是十多年的情分,福玄歸又是真心喜歡吳氏,此時此刻,他不保她,不幫她,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福玄歸看了一眼那巨額的金錢數目,咬了咬牙,狠聲道:“不就是三千萬兩黃金嗎?我都還了!”
他說著又看向福莞,目光中冒著寒氣。
“但是這件事一筆勾銷,日後你再也不能提了。”
福莞點頭應允,本來要回母親嫁妝是件喜事,可是內心卻是一陣荒涼,她沒想到福玄歸竟然如此心疼這個吳氏,想想母親滿腔的愛意,心裏真的替她不值。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情緒,轉頭粲然一笑。
“國公爺果然痛快,隻是您的私庫好像並不夠還錢。”
福玄歸臉憋得像燒紅的鐵塊,他咬著薄薄的下嘴唇,恨聲道:“不夠,我就賣家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