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隻聽林秋禾一聲痛苦的尖叫,再看她懷中的孩子,已經瞬間沒了氣。

而顯德帝卻是毫不留情的掏出尖刀,仰頭哈哈大笑,這個綠帽子仇終於報了!

接著,他用目光凶狠的看向林秋禾,那麽下一個就該這個賤女人了!

自己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她竟然還能做出背叛他的事!

該殺!

要將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顏色的!

而此刻的林秋禾,則是抱著自己懷中已經斷了氣的孩子,不停的哭,根本沒有察覺到顯德帝的意圖。

倒是一旁的贏楚河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從手中甩出一枚飛刀,打飛了他手中的匕首。

“林秋禾現在還不能死!”

他答應過福莞要將林秋禾送給她,親自處置不是福莞動手,任何人都不能動她。

長陵侯的賬還沒有算清,她怎麽能死呢?

林秋禾看著地上被擊落的匕首,以為贏楚河對她心軟了。

她剛準備撲入他的懷中,卻又聽他冷酷道。

“把這禍國殃民的妖女打入死牢,等新君來後再行處置!”

林秋禾恨恨地看著他,目光裏滿是仇恨。

“我呸,贏楚河,你真不是個東西,竟然拿自己曾經的愛人去討好福晚那個賤人!”

贏楚河斜睨著她,冷冷開口。

“你背地裏做過什麽事,你最清楚不過了,我並不是用你討好莞兒,而是讓你遭受應有的報!”

林秋禾不憤地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贏家的護衛直接拖了下去。

贏楚河又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又立刻上前將顯德帝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

顯德帝氣憤的一直在叫罵,最終被護衛塞了一塊抹布到嘴裏,拖著向城門口處走去。

因為大軍馬上要入城,百姓們也都不敢亂走,乖乖的呆在家裏。

往日裏繁華的京城街道,此刻無比的蕭索。

贏楚河帶著贏氏家族的所有人,都靜靜的在城門口等著,至於其他大臣,多數還是趁著顯得地顧不上他們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

終於,在一個多時辰後,遠處傳來了滴滴答答的馬蹄聲。

嬴楚河抬起頭向遠處望去,明明那麽多人,他卻一眼看到的是她。

一身銀亮鎧甲,烏黑發亮的長發挽成簡單的高髻,眉眼淩厲英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他眼含熱淚的向前走了幾步,福莞此時也翻身下馬。

“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距離上次他們相見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年。

福莞同樣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她上前主動擁抱著贏楚河。

“是,我來了。”

贏楚河還想再說什麽,這時,樓明澈走上前,語氣略沉道。

“陛下,還請你注意形象!”

嬴楚河一聽,原本抱著福莞的手一僵,輕輕的將她推出了懷裏。

福莞卻一臉的坦然和不在意。

“無妨,我和大哥許久未見,自然有些開心,我們不必拘泥於世俗的眼光。”

樓明澈抿了抿唇,垂下頭未曾多語。

倒是贏楚河帶著若有似無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很排斥他和福莞親近似的。

他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又帶著福莞向前走了幾步,指著此刻趴在地上的顯德帝說。

“我把他也給你一並帶過來了!怎麽處置都交到你的手裏。”

福莞朝著贏楚河笑著點頭,隨後步伐穩健的來到顯德帝的身邊。

看著此刻灰頭土臉,狼狽如狗的皇上,她淡淡一笑。

“陛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顯德帝聽出了她話中嘲諷之意,可此時根本顧不得顏麵,匍匐到福莞的腳邊,卻被她一腳踢開。

隻聽她冷冷的說了一句:“把他帶上到玄武街!”說完又騎馬而去。

福莞行事也是相當的絕,繼續讓贏楚河騎馬拖著顯德帝來到了京城最繁華的玄武街。

一路上更是敲鑼打鼓的讓人邊走一步,邊邊讓人大聲喊著,要審判顯德帝!

這自古以來從未見過有人審判皇帝,一時間,百姓們好奇又爭相相告,齊齊的聚在了玄武街上。

顯德帝被強摁著跪在的地上,福莞則是一臉平靜的坐在高台上。

看著越來越多的百姓,她這才緩緩站起身,而周圍的百姓也順時間安靜下來。

顯德帝覺得眾人火辣辣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一時如芒刺背。

他眼睛一轉,決定先發製人。

掙脫開肩膀上的兩隻手,站了起來,挺直自己年老的腰背,嚴厲的開口嗬斥著。

“福莞,你簡直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朕自認為待你不薄,封你為驃騎大將軍,讓你統領著十萬赤羽軍,甚至將北伐的重任交給你,可是你呢?手中有了權力後,竟然生了謀反之心!你愧對得起秦越國,愧對得起你的外祖父嗎?”

這話一出,就將福莞塑造成了一個典型的懷有不詭之心小人!

福莞眼睛冷若冰霜,嘴角噙著不屑一顧的笑容。

“你有什麽資格提秦越國?又有什麽資格提我的外祖父?顯德帝,秦越國如今之所以會有如此局麵,都是拜你所賜!”

“你身為一國君主,非但沒有骨氣,反而為了一己之私,不想丟掉皇位搖尾乞憐,一味的向西羌國求和,你對得起秦越國的先祖嗎?”

“我外祖父寧泊遠,忠君愛國,可是你為了保全皇位,逼我退兵,將我外祖父送到前線,成為西羌國的人質,外祖父為人正直,不忍心因為他一人而耽誤大計,死於兩軍陣前,你對得起我們寧家,對得起前線為秦越國拚命的赤羽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