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難料,顯德帝自以為隻要向蒼梧國發出求救信,他隻要耐心的等半個月,就可以立刻逃亡。
他已經文武百官,甚至連行李都打包好了,就等著對方的回信。
卻不料,在第八天的時候,看到了福莞發布詔諭全國的一份文書。
文書中告諭了還未攻破的秦越國十三個城池,熹國攻破秦越國指日可待,若能直接開城投降,則可避免戰爭,避免更多無辜的人傷亡。
同時還附帶,告訴全城百姓熹國,將會為工商士農各階層免役三年,且還有政府的大量支持。
一得到消息的百姓們立刻歡呼雀躍,他們早就受夠了顯德帝近些年來的壓迫。
自從他迷戀上丹藥後,強搶民女入宮,甚至加重徭役,將那些剝削來的金錢,給那些修道的道士們。
實則大家都知道,百姓們辛苦的血汗錢都被那些道士們奢侈的享用了。
這樣一來,加劇了所有人的不滿。
所以,當大家看到、聽到福莞這封詔諭全國的文書後,所有百姓們在赤羽軍將要挺進他們的城池後,大開城門,歡迎他們進來。
如果遇到當地地方官阻攔,他們更是直接將衙署砸了。
甚至還有衝動的百姓跑到,那些曾經魚肉百姓的貪官汙吏的官員家,一把火將其燒掉。
一時之間,赤羽軍氣勢輝煌,他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連連奪城。
假如遇到抵抗的守將,福莞則是把攻城的任務交給了秦墨淵。
之前則是聽薛湛,說他有多厲害,兩人畢竟沒有在戰場上真正的鬥過,所以有心考察他的能力。
一切也真的就如薛湛所說,他的軍事才能完全不亞於她,三十六計,孫子兵法訓用自如,臨場變換從不拘泥,確實是一位當將軍的料。
而對於那天婁明澈是如何勸說秦墨淵投降的事情,福莞曾經私下問過他。
可是樓明澈卻不願多言,她便也就沒有再追問,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她又何必刨根問底。
可這件事卻始終在她心裏,存在了深深的疑問,甚至對樓明澈都產生了懷疑……
因為大軍行進的格外順暢,所以,不到十日就已經瀕臨秦越國的京城。
一時之間,皇宮內外混亂,成了一團。
現得地甚至,來不及將自己之前裝好的那些寶物都帶上,就領著自己的寵妃林秋禾,和小兒子,急匆匆的想要往皇宮外跑。
可是當他們狼狽的趕到宮門外時,卻發現整個皇宮已經都被包圍了,而為首的則是身披一襲甲胄,久未露麵的嬴楚河。
隻見他冷冰冰的看著倉皇而逃的幾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陛下,這是要棄城而逃了?”
一國之君,竟是如此風範,簡直就是丟人!
顯德帝自從長寧侯的事情發生以後,存心對贏楚河疏遠,甚至將他打壓在家,他的猛然出現,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他強撐著笑,攆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故作神定自若的回答。
“這不,蒼梧國君邀請朕和愛妃一同前往國都相聚,眼見著時間要到了,這才想起來要去,所以便急慌慌的要走了。”
嬴楚河眉目俊逸,淡色的薄唇微挑。
“那陛下還是莫要走了,心君即將入城,你身為亡國之君,若不叩見新君,恐怕是不合規矩!”
顯德帝一聽此話,臉瞬間冷了下來。
“放肆!贏楚河,難道你忘了?你是我秦越國的家臣,如今,國家危難你非但不幫助朕逃離危險,反而幫助那等亂臣賊子叛逆理應當誅!”
嬴楚河冷笑道。
“看來你至今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一個亡國之君有何臉麵叫囂?”
“來人,將顯德帝拿下,帶到城門口迎接新帝!”
顯德帝一聽徹底的慌了,當即跪下向著贏楚河求饒。
“平南侯不管怎麽樣,曾經你我君臣一場,我對你還算不錯吧?你就放了我這一回,隻要放我這一回,我一定會銘記你的大恩大德……”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麽,一把將站在一旁抱著孩子的林秋禾抓了過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當年不應該橫刀奪愛,你不是喜歡林秋禾嗎?我現在把她還給你!”
什麽美人江山,在關鍵時候都不如他的命重要!
有了命,他才能繼續有希望,才能再次卷土重來,皇位,美人到時候都會有!
嬴楚河猝不及防的被林秋禾摔了個滿懷,等他反應過來時,立刻嫌惡的推到了一邊。
甚至從袖口拿出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好像沾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像這個爛鞋一樣的女人,你認為我還會喜歡嗎?她除了美貌,還有什麽?也就隻有你這麽膚淺的人才會喜歡她!”
林秋禾聞言臉瞬間變的慘白,她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
哪怕當年貧窮時,贏家的長輩說她和贏楚河不配時,也都很顧及她的自尊心。
誰能想到,如今卻被自己最愛的人這般嘲諷!
“你說秋禾是爛鞋,這話是什麽意思?”
顯德帝抓住了關鍵,他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林秋禾,難道她背著自己做了什麽壞事?
贏楚河笑了笑,嘴角弧度輕蔑不止,笑容輕蔑,眼裏都像裹著刀子,語氣更是絲毫不善。
“你恐怕不知道吧,你最寵愛的皇貴妃,早就和你的五皇子赫連楓暗中私通,就連你這最寵愛的小兒子都是他們所生的孽障!”
顯德帝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充血,站起身,凶狠的盯著林秋禾,咬牙切齒的問。
“他說的是真的嗎?”
若是真的,自己豈不是成了笑話?
最寵愛的女人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這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怎麽能忍?
林秋禾從未見過顯德帝如此猙獰的模樣,她嚇得抱著兒子連連後退,不停的慌亂著搖頭。
“不,不,不是,陛,陛下這,這是我們的孩子!”
贏楚河在一旁冷笑道。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早就不能生育了,而背後的黑手,正是你這最寵愛的皇貴妃!他在你的飲食裏下了段子藥,所以你才後來一直沒有皇子降生。”
林秋禾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緊繃,唇瓣也不自覺的顫抖了幾下。
“陛,陛下,這都是他,他胡說的……”
顯德帝五官猙獰的擠成一團,整個臉膨脹成紫紅色,看起來十分可怕。
好歹林秋禾也當了好多年他的枕邊人,她什麽樣子,想什麽她能不清楚。
如此心虛的模樣,就說明贏楚河說的完全沒有錯!
下一秒,他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林秋禾懷中的孩子,狂吼一聲。
“去死吧,你這個小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