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博之危害無異於吸食五石散者,於國於民百害而無一利,賭博自古以來十賭九輸,它會讓你從富裕變的四處舉債,陷入無限負債的淒涼之中,不管家底有多厚,身家有多少,隻要你參與,再多也不夠你敗的!”

“錢不是重要的,沒了可以再掙,是那些沉迷於賭博的人,有沒有想過,你一門心思撲在輸贏上,已經全然不再顧及家庭,到後麵就是債台高築,妻離子散!”

“它的危害遠不止於此,當你的錢已經不夠支撐你的賭癮時,你就會想其他辦法來滿足自己的癮,就會延伸出很多其他的犯罪,比如盜竊、搶劫等等。”

福莞的聲音越來越高,響亮和壯麗得像兩把劍相擊一樣。

所有人聽後都保持沉默,當然,這其中也有賭徒,他們聽後也是慚愧的低下頭,

其實他們在碰了賭以後也十分後悔,甚至也想過戒賭,也戒成了幾天,可是一遇到賭坊的人,有幾句慫恿他們就堅持不住心性了,而京中唯一的一家賭坊也就是這個寶泰賭坊,它背後的勢力,就連當今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即便百姓們再恨它,它也能照常營業。

曾經的威武將軍他們得罪不起,如今,賭房的新東家驃騎大將軍,他們就更得罪不起了,這可是,急起來連親爹都敢罵的人。

“我福莞雖然不是什麽鼎鼎大名的女英雄,但眼睛裏也是容不得沙子的人,我對賭博一事痛惡厭絕!今日,各位百姓在此,我鄭重承諾,這個店隻要在我手中一日,就絕不會成為賭坊!”

“而之前欠賭坊所有賬的人,賬單也一筆勾銷!我隻希望你們以後能重新做人,不要辜負了家人對你們的期望,做一位正直善良的人!”

福莞音色低沉,卻擲地有聲,像是為了表示她話的可信度,每一個字她都說的很重。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再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如雷鳴般的掌聲。

有的人甚至激動的說。

“這個賭坊終於關了!這可太好了!這樣那群嗜賭之人就可以徹底擺脫賭癮了!”

“是啊,這個驃騎大將軍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英雄,我佩服她!這麽掙錢的一個產業說關就關!”

“這還用說,驃騎大將軍掙的都是良心錢,可比那髒心爛肺的威武將軍要強一千倍、一萬倍!”

普通群眾是高興了,可原先在賭房工作的那些人卻各個不淡定了。

賭房關了,他們的工作該怎麽辦?他們拿什麽養家糊口?去哪裏找這麽輕鬆又掙錢的好事!

所以,所有人都開始記恨起了她。

福莞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一下,當所有議論聲都停下後,她又繼續說道。

“賭坊關閉以後,本將軍計劃將開成民間學堂,專供各位庶族子弟,寒門子弟那些想要讀書卻沒有機會讀書的人!參考曾經曆代私塾的費用是每年八十斤到一百二十斤小麥,而我的學堂不為盈利,若真心愛學者,一年隻收六十斤小麥!”

“此外,真有才華且家境貧寒者,經過學堂考定,也可免費在此讀書,當然,無論哪個年齡段,隻要想學者皆可來我們學堂學習!”

讀書這對普通老百姓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因為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不光是學費極其高昂,更重要的是,當今朝堂不提倡寒門子弟入朝為官,若真的有想學習的孩子,大多數都是跑到官學外偷偷聽課。

即便,有庶族家能掏起學費,可去了學堂因為身份低微,也會遭到同學的排擠。

如今,驃騎大將軍這個針對寒門庶族開的學堂,若能開起,對於孩子渴望學習的家庭,無異於是天大的喜訊,每個人都有了公平學習知識的機會。

孩子若有文化,哪個家的老人願意他成為一個種地的農民,或走商販馬的商人。

這一刻,所有人的眼裏都閃爍著興奮欽佩的目光,他們被這個女子,這個還沒有戰功,卻已位列驃騎大將軍的福莞徹底折服了!

也不知道人群中誰高喊了一聲,“驃騎大將軍!”。

接著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豎起右拳,上下揮動跟著一起呐喊——“驃騎大將軍!”,“驃騎大將軍!”,“驃騎大將軍!”……

一聲聲的高呼震耳欲聾,響徹雲霄,大家也隻有通過呼喊才能表達,他們的感動,他們的敬佩!

福莞聽著大家真誠的喊著她的封號,嘴角微微顫動,感動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這種心情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是震撼,是激動。

果然,她沒有做錯,她贏得了大家的心!

眼看著福莞這麽受歡迎,寶泰賭坊原本的那些夥計坐不住了。

大掌櫃被綁走了,那身為二掌櫃的李鐵牛自然要為所有夥計們“伸張正義”。

他怒氣衝衝的站出來,衣袖下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福將軍,沒想到你是這麽沽名釣譽的一個人,可你也不能為了個人的名聲,就將我們整個賭房的夥計們置於不顧!我們整整六十個人,你有沒有想過賭坊關掉,我們去幹什麽?我們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誰替我們養家!”

福莞看著已經滿眼怒氣的夥計們,眉心一擰,腦中迅速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現在離冬月結束還有十多日,這個月統一按滿月發工錢,一人一兩銀子,作為補償額外再給大家多發三兩銀子。”

話剛落下就立刻有人抗議。

“不行,我們堅決不同意,是你無故辭退我們,三兩銀子太少了,至少該給我們每人十兩銀子!”

福莞一聲冷笑,連眼皮都懶得抬起。

這些人不但和她討價還價,還妄想獅子大開口。

“我是這的東家,我想要辭退誰就可以辭退誰,如今我的店馬上要開學堂,你也可以留下,隻是我想問你,你能當得了教書先生嗎?”

眾人一聽這話,憋的一句也說不出來,在這裏的人幾乎鬥大的字都不識幾個,怎麽能當的了教書先生?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們!

李鐵牛徒然沉下臉,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福將軍,你是看我們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