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那……皇上又為何在此?”那些妃嬪病上幾個倒正常,原本就嬌嬌弱弱的,可皇上這會子不應是在皇後那裏一同用早膳麽?

且自己身上如此酸軟無力,一看就知道是他昨天夜裏幹的“好事”!他難不成還叫小劉子拿著那個假東西去碰皇後不成?!皇上與皇後行房,可是要去皇後住的芯芳居的!

“誰叫昨天晚上有人不聽話,吃了那許多的酒,又自己跑了個沒影兒。”說著,把頭湊到她耳後,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拿舌頭廝磨著,含混道,“要不是朕到崖上來尋你,指不定你再一頭栽下去!就是沒栽下去,在這上頭睡上一夜,你便是想不真病也不成了。”

這崖……是自己昨天爬上來的?怎麽什麽都記不得了?

柳蔓月再三琢磨,也沒能想出個一二三來,這醉酒還真真嚇人,吃了之後自己做了什麽竟全然不記得了!

“以後……再不吃那些酒了。”柳蔓月微嘟起嘴唇,低聲含混道。

“嗬,那昨兒晚上還跟朕抱怨,說平素不給你好酒吃?”在她耳邊低聲取笑著,見她臉頰再紅了起來,心中忍不住便又熱了起來。

“皇上,妾要回去……梳洗。”那行子又頂到了腿上,柳蔓月心知不妥,晚上睡後行房倒也罷了,可現下大白天的,頭天晚上又勞作過,要是萬一鬧得過了,一會兒自己還怎麽下山?總不能在這上頭住上幾日吧!

二人略整幹淨了身上,這才穿好衣衫下山回去。知道皇上在這上頭過夜,左近早被人暗中清了個幹淨。這些日子秋水閣中鬧鬼之事又起了二回,再沒人敢往北麵這處亂跑。便是有人路過辦事傳話兒,也都是匆匆過來、匆匆離去。

今日這柳蔓月再一病,便等於三個住進來的妃子皆病上了一圈兒,前兩個還沒好,這一個早先來的又倒下了。都說是頭天晚上席散得晚,柳美人還是頭回這麽晚了回去,定是路上撞客著了,不然哪就能病了?

再加上頭天晚上一總病了的還有四個,又有人說,那四個的住處也都是偏北的,定是北麵兒沒南麵兒幹淨,再加上頭天晚上皇上大婚,指不定是“有人想瞧瞧”才帶連的五位妃嬪都病了呢!

誰想瞧瞧?誰又死在了北麵兒?園子裏頭雖沒人敢說,卻又人人盡知,定是老皇帝呢!正值壯年,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園子裏頭,不幹淨亦是自然的。

太後那處沒功夫理會這些個謠言,隻沉著一張臉,冷冷坐在和頤殿中,等著外頭的人來報信兒。

“太後,皇上已經出了秋水閣,這就過來了。”

聽著這話,太後這才微鬆了半口氣,轉頭瞧見坐在下手的皇後劉氏,心中那氣又升了半分——大婚之夜,竟丟下皇後自回聽雨閣中睡著,這叫怎麽回事?!皇後雖生得並不算太美,可端莊中自有一種大氣,正妻必要身世相當,身世相當中的女兒家,就這一個長得出眾些,他還想怎樣?!

可偏偏的,真正相貌出眾的,他平常又不在意!莫非那玉芳儀真有何手段,能迷得他再不想碰旁人?

皇上走進殿中,先是道了一聲“母後”,也不用人讓,自己便坐到了太後右手邊兒。

想開口訓他兩句,又見皇後同朱太妃坐在邊兒上,張了的口便又閉了上,想了想,方道:“皇上昨日才趕回來,想是路上勞累,倒也無妨,今晚……”

沒等太後說完,皇上便開口說道:“如今後宮已經有主位,便應按規矩行事,兒子來前已經翻了玉芳儀的牌子。”

太後的話被卡在半路上,上不去也下不來。

皇上這話一出口,莫說太後,連朱太妃亦詫異抬頭看向皇上,皇後那裏亦微微抬頭,掃了皇上一眼。

“今日午後,朝臣還在殿上等著朕,兒子先行告退了。”說罷,椅子還沒等他坐熱乎,皇上便又起身離去。就似他過來不過是通報一聲,人便已經去了。

皇後起身退下,朱太妃亦笑意盈盈的跟太後告罪離開,待這和頤殿內再寂靜一片,太後方氣得直摔了三個杯子,這才略略平息。

“本宮入宮前,便是那玉芳儀伺候的回數最多?”皇後回到芯芳居中,便向留在此處的春雨問道。

春雨微微點頭,左右瞧了瞧,見左近再沒旁人,方低聲道:“選秀前,皇上方臨幸宮中女子,那會子隻剩下三個美人了,當時的小玉美人同柳美人皆伺候過一回,獨大玉美人因正趕上了小日子,再沒伺候過。後來,皇上便獨寵玉芳儀一個。”

春雨沒跟著皇後同去和頤殿,留在這裏就是為著打聽宮內大事小情的,這會兒自然一一稟報著。

“那柳美人隻伺候過一回?”

“是。”春雨點了點頭,“聽說那柳美人生得是最美的,就是這會子新人入了宮,也沒哪個能比得了她的,那玉芳儀手段定是得了,不然哪能就把皇上給籠絡住了?”

皇後臉色清冷一片,無半點兒喜怒哀樂之色,垂著眼皮沉思了會子,方道:“罷了,明日一早見見她們幾個再說。”

“娘娘……”春雨臉色為難,抬眼看了皇後一眼,低聲道,“那個柳美人昨夜回去時受了風寒,怕是幾日內都起不來了。那個玉芳儀……既然今夜承寵,隻怕……隻怕……”

頭天晚上承了寵的,隻怕是次日皇上會憐惜,定不原叫她再跑上一遭,這可是承寵了的妃嬪才能得的恩典。且指不定皇後娘娘這裏還得賞下去些個賞賜才是。

皇後聽了,隻抬手取了邊兒上的茶盞,拿在手裏輕輕撇著浮沫,許久,方道:“頭天晚上病倒了幾個?”

“五個。”

“哼。”皇後冷笑一聲,抬起眼來看向北麵,“死都死了,魂魄上天不收,下地不納,便是皇帝又如何?還不是如此下場!隻能在自己死前的地方瞎轉悠著,連投胎都找不著地府的門!”

“娘娘!”這話說得既狠又過,春雨臉上一陣慘白,忙匆匆回頭,見沒人進來,這才微鬆了口氣,“娘娘知道這些理就罷了,日後可萬不能如此說出口來!若是叫人聽著了,便是……便是……”知道這般勸她似是沒用處,春雨忙低下了聲來,湊到皇後娘娘耳邊道,“娘娘,閣主遠在京外,便是能通天,隻怕一時也無法施以援手……”

皇後冷笑一聲:“本宮自然知道,哪裏還會蠢成那般?”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春雨微微抬眼,又掃了皇後臉上一眼,心中有些個忐忑,知道歸知道,可這位見了那小皇帝,連個笑模樣都沒有,顯是極不甘心的。就算死後能位列仙般,可現下到底還要活上大幾十年呢!人都入了這宮中,又哪能不為將來考慮呢?

皇後娘娘入宮了,柳蔓月卻覺著日子依舊悠然如昔。

斜躺在大床上,曬著打從窗邊兒撒進來的太陽,身上暖融融的一片,半閉著眼睛往嘴裏丟了一片果脯子,含混道:“哎,要是能日日如此悠閑可就好了……要不,以後幹脆時常裝個病?”

“主子!”一邊伺候的白瑩再聽不下去,平素隻老實聽話的丫鬟,這會兒算是被這個懶主子給激怒了,“裝一時病還好說,可哪能真個長久的裝下去?這宮裏又不是隻有太醫會瞧病?”再說了,就衝皇上寵她的那個模樣,指不定這位會先生下這宮中的頭一份兒呢。

到那時,她哪裏還能再裝病?要不被人陷害得出何意外,指不定別人還能反咬一口呢——誰叫你身上一向不好?

“不過說說。”手裏悠著美人錘,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自己的背上。腰那裏,白香正拿著一對錘給她輕敲著。自打這位主子天天晚上伺候皇上起,白日裏這幾個宮女手就沒停過閑,總要在她身上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皇上晚上到底怎麽折騰得她。

長呼了口氣,白瑩把自己肚子裏頭的那點子火全壓了回去,遇上這麽一位開水燙都不帶動一下兒的主子,直叫她腦仁疼。

天色剛一擦黑,皇上便過來了,手裏頭還提著一個小食盒兒,進了屋兒不及換衣衫,就吩咐白瑩道:“把這莓子洗幹淨拿來。”

柳蔓月就著皇上的手瞧了一眼,見竟是草莓?這行子……是國內原產的麽?她怎麽記得應是從國外進來的?

一轉頭就看見了那邊兒的大鏡子,罷了,連這行子都有了,這世上再多點兒西洋來的水果又有何不可?

“皇上今兒個辛苦了。”雖知他平素便要暗中理些個事情,可到底沒像今日似的,跟那些大臣一呆就是小半日,說不辛苦哪裏可能?

“今日做了什麽?憋在院子裏頭可膩煩?”皇上任柳蔓月給他褪著外頭的罩杉,隨口問道。

“哪裏有什麽可煩的?不過跟平素一般。”她又不是不出門便會憋悶得要死要活的那種人?出不出門兒的又有什麽

雖然木有入v不過爛尾棄坑神馬得……→_→

咳咳,老實說,要棄倫家早就棄了,不會寫到現在都二十多萬字了還在碼。所以,大家大可以放心,這本肯定會好好寫到完結的。後麵的內容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親們可以參考前一本王府的長度來計算,當然,咱也不敢保證長度一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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