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勾心鬥帝

“哥,你的身份怎麽可以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流風帶著孩子下去後,沉香鄭重的提醒。

“他並非來路不明!”蕭禦琛慚愧的對上沉香的關心,“他……是我的孩子。”

“什麽?可我查過你,並沒有聽說你曾與哪位女子有染,也沒聽說你曾娶過妻啊?”打從知道她還有一個皇兄後,她就發動所有人暗中追查他的下落,包括他三十多年來的生活軌跡都清清楚楚,隻是,為何沒人告訴她,他已經有一個這麽大的孩子了?

“那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他永遠無法抹掉的汙點。

蕭禦琛淡淡一笑,邀她坐下,娓娓道來那段不堪的過往…遽…

因為腿傷,水瀲星休息了將近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裏她的畫功可是進步神速,在名師的指導下已經完全能把人物畫得栩栩如生了。

記得醒來之後,蕭禦琛坐在床前慍怒著一張臉,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生氣,她跟他解釋了好久,他才氣消了些,也開始同意配合她裝啞,畢竟,這樣子,夜承寬那老賊短時間內就不會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記。

不過,他還是要她再三發誓,以後不可以再魯莽行事,凡事要跟他商量過才行!

水瀲星把蛋定如神的安逸王給惹怒了,她高興不起來,為什麽呢?因為接下來的日子裏,她被安置在客棧後院的雅苑中,除了可以在後院和房間這範圍內行動外,其餘地方必須經過他的同意,或者有他的陪同才可以去。

不過,這段日子,她也不悶,因為有個小鬼在身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而她呢?現在又是個‘啞巴’,隻能聽不能說,每次小鬼惹她生氣,她隻能板著臉瞪他。

啞巴,真是不好當啊!

“我說,後娘,為什麽每次你作的畫都隻作到一半啊,你該不是想畫我爹爹又怕他知道,所以每次都隻畫一半吧?”

又來了!

這小鬼每次出現就不能說點中聽的嗎?還後娘,要不是她現在必須得是個啞巴,哪容得他這麽叫!

還後娘咧!

蕭禦琛也怪,明明聽到了也不阻止,任由小鬼胡來,試問,這世上哪裏會有這麽可愛漂亮的後娘啊!

“小鬼,你過來!”水瀲星放下畫筆,對小寶勾勾手指。

小寶拿著從地上撿起來的畫像走過來,認了個有錢的爹爹後,他再也不用穿那些粗布麻衣了,此刻,華貴錦衣剪裁得體的穿在他身上倒是有幾分貴公子的氣勢。

“我覺得你這畫好像畫的又不是我爹爹,咦!你畫的跟那個人好像!”小寶走到水瀲星麵前,正舉著畫呢噥自語,突然,畫像的對麵正好看到一個人影,這麽一對,那眉宇還真的很相似。

水瀲星不解的迎著他的目光回身望去,卻隻來得及撲捉到一片玄紫衣袂躍下圍牆。

那方向是——軒雪樓!

會是他嗎?

若是他,沒有要躲她的必要,躲,這個字用在他身上實在不符!

說好不打擾,不糾纏的,可,每次夜深人靜,那無邊的思念總是像萬千螻蟻般吞噬她的心。

畫一半,留一半,不是想不起該怎麽畫,而是太深刻,怕畫出來自己會崩潰決堤。

“那人走了!”小寶把隻畫了眉宇輪廓的畫像放下,道。

水瀲星也沒了要作畫的心情,她離開畫桌,走到小寶麵前,她知道眼前這個小孩並不是蕭禦琛的孩子,雖然她不知道他身上的銀鐲是怎麽來的,可她知道,他不是!

因為在太皇太後的手劄中明明確確的寫著那小孩左手的第三根手指左側有一顆小紅痣的。

第一次見到小寶的時候她就仔細看過了,小寶的手指上沒有那顆小紅痣,她不說明,是因為知道蕭禦琛為了這一天等了多久,她不忍心再讓他墜入無邊的等待中,所以隻好讓小寶暫時當他的兒子了。

“爹!”水瀲星正要把小寶抓到懷中捉弄,剛伸臂,小寶已經朝另一邊跑去,投奔別的懷抱了。

水瀲星朝右邊望去,隻見蕭禦琛一身銀白優雅走來,走在他身邊的小銀狐好似不滿專屬自己的懷抱被別人占去,不高興的朝她這個小主人跑來。

水瀲星蹲下身將它抱起,皺著鼻子瞪了它一眼,揉揉它軟絲絲的發,再看向蕭禦琛,這一看,雙眼發直。

柏雪!

蒼軒!

“星星!”

顧柏雪也看到了她,於是忙不迭推開蒼軒的扶持,興奮的快步朝她走來,她身後的丈夫皺著眉揪著心留意她腳下的路,生怕突然出現個什麽東西磕絆了她。

快三個月不見,柏雪的肚子已經看得出來是一個準媽媽了。

“星星,老娘想死你了!”柏雪一上來就豪邁的拍了下水瀲星瘦弱的肩膀,而後狠狠抱住她,小銀狐不堪受壓,不悅的瞪了眼不懂先來後到的女人,利落的蹦開了。

水瀲星笑著輕輕拍她的背,兩人正抱得好好的,倏然,一股蠻力將她們分開了。

“你是個有身孕的人了,怎麽還如此不知分寸!”蒼軒輕敲著顧柏雪的額頭低聲責罵。

“我見到星星一高興忘了嘛!”顧柏雪理直氣壯的道。

水瀲星看著這對無時無刻都能爭吵的夫妻,不禁抿唇而笑,視線不由己的落在柏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造物者真的很神奇,那裏孕育著一條小生命,此刻,那小生命一聽也感受到他父母的相親相愛了吧。

“今日畫了些什麽?”蕭禦琛看懂她眼裏的欣羨,過來低聲轉移她的注意力。

水瀲星回過神來,指了指桌上,扁了扁嘴,打著手語,“畫了些花花草草。”

蕭禦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回答,他知道她想畫的從來就不是這些,而是深植在腦海裏的某一個人的身影和輪廓。

“這夜老賊太無法無天了,欺負我家星星沒人了是吧,老娘這就去踹了他的府邸!”好不容易剛平複下情緒的顧柏雪一見到水瀲星打著手語,火爆的脾氣立即就衝上腦門了。

“雪兒!”蒼軒生氣了,厲聲叫喚。

顧柏雪一見到丈夫板起了臉,無可奈何的與水瀲星對視一眼,乖乖的低下頭去,挪到他身邊,讓他好好照顧。

“不說是你,我們都不會放過他的,隻是時候未到!”蒼軒擁著嬌妻喚了平和的語氣道。

“外麵風大,進屋再談吧。”一陣冷風襲來,蕭禦琛站在風吹來的方向,提議道。

水瀲星愉悅的點頭,她裝啞的事隻有蕭禦琛和老景知道,即便是在顧柏雪夫婦麵前,她也不能告訴他們真相。

讓他們為她擔憂,生氣,對此,她還是感到很抱歉的。

一個時辰的交談下來,水瀲星除了震驚就是震驚,她想,如果此刻她可以開口說話,她也一定找不出言語來說了。

顧柏雪居然就是顧婉婉失散多年的妹妹?也就是顧舉的小女兒?

據說,當年顧舉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陣前觀戰,沒想到一場混亂導致才四歲的小女兒失散,失散後的顧柏雪有幸被匪幫的頭子撿到,見她機靈便認她做了女兒。

在江州,顧婉婉就是認出了顧柏雪,顧柏雪才能安然無恙的釋放,而後,為了不兩邊為難,夫婦倆決定退出,省得日後左右不是人。

“那你們為何又突然回來了?”水瀲星打著手語問。

“我們……決定回來幫我姐姐,還有報答王爺對我們一家的救命之恩。”說完,顧柏雪愧疚的低下頭去。

水瀲星表示明白,蕭禦琛幫顧家找到顧子揚,還救了顧家老小,要是她,也會選擇這麽做。

隻是,這樣,蕭鳳遙不是更加寒心了嗎?

麵對眾叛親離後還得麵對與自己親如兄弟的人廝殺!

水瀲星看向蒼軒,蒼軒有意避開她的目光,“雪兒在哪我就在哪。”

這樣的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水瀲星微微一笑,表示不會怪他們,畢竟,她現在好像也是站在蕭禦琛這一邊的呢。

想起方才在院子裏撲捉到的那一片衣袂,她想,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吧!知道柏雪和蒼軒回來了,而且決定與蕭禦琛並肩作戰,從此與他為敵!

漆黑的夜,冷冽的風呼呼的刮著。

蕭禦琛親自端著還熱騰騰的飯菜推門而入。

水瀲星正雙手托腮坐在窗前,蕭禦琛放下飯菜後上前把窗給關了,看到她隻穿著單薄的衣裳,連披風都沒披,不禁皺眉。

“別瞪了,我沒那麽弱不禁風!阿嚏!”剛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換來的自然又是不悅的一瞪。

水瀲星乖乖任他把披風給她披上,她俏皮一笑,走到圓桌旁拿起白花花的米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你怎麽知道我餓了!”

“聽婢女說你晚膳才吃了幾口。”蕭禦琛坐在她身邊為她倒了杯茶。

水瀲星咀嚼的動作略微頓了頓,眸色微微閃了閃,笑道,“那是因為剛才我沒餓啊!”

“你啊!非要我盯著你才吃是嗎?”他又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自從白天聽到柏雪和蒼軒要回來幫他的消息後,就心情不佳了。

水瀲星挑挑眉,不再為自己辯解。

“丫頭,若有一日我真的兵臨城下,你當如何?”蕭禦琛淺啜了口茶,抬眸問道。

“那一日很快就會來了對嗎?”水瀲星說著又扒了口飯,表現得像是在聊天氣一樣。

“你會如何?”蕭禦琛知道敷衍不了她,他追問道。

“你想我置身事外。”水瀲星咽下飯,肯定的道,她又拿起茶喝了口,直視他的眸,認真的道,“你知道,那不可能!”

“丫頭……”

“你對我的好我知道,可是你們兩個,不,是三個,無論你們三個誰出了事都不是我樂意看到的。”

蕭禦琛還想勸說,水瀲星已經截住了他的話。其實她也想置身事外,可是,如果想就能做到的事,那這世上又何苦有那麽多痛苦的人。

“丫頭,你知道的,如今的淩霄城已經是四麵楚歌,局勢無可逆轉了,憑你一己之力改變不了什麽的。”

“如果我真的能改變什麽的話我一定會去做,真的!”水瀲星堅決的道。

“我不會讓你有那樣的機會!”知道她的答案,蕭禦琛的語氣同樣堅決。

那樣的事一次就夠了,他不會再讓她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離那天,不遠了是吧?”水瀲星放下筷子,幽幽問道。

“夜深了,歇息吧,東西我讓婢女來收拾。”蕭禦琛起身,回避她的問題。

“蕭禦琛,你不覺得,蕭鳳遙安靜得讓人好奇嗎?”水瀲星起身叫住他。

“他安不安靜與我無關。”

他不是安靜而是已經受到了來至四麵八方的牽製,他若是有了動靜,等於將百姓推入水深火熱之中。

夜承寬的關係早已遍布朝野,若是動了夜承寬就等於牽一發動全身,到時候文武百官通通都犯上作亂,已不是他所能控製的局麵了。

也就是說,這次逼宮勢在必得嗎?

水瀲星看著蕭禦琛孤寂的背影消失在冰冷夜色中,她對著外麵漆黑的夜空長長歎了口氣。

該來的還是會來!

冬至

這一夜,雪,下了整整一夜,天翻魚肚白,整個世界已經被白雪盛裝。

桃花園裏,桃花枝頭上掛滿了雪花,那尊陵墓前,蕭禦琛雙膝跪在地上再三叩首。

“母妃,孩兒這次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冷風襲來,吹起他的鬢發,那麵如冠玉的俊龐上全是決然。

半響後,蕭禦琛起身,揮開披風,帶著挨在墓碑上的劍轉身,迎風而去,那背影消失在漫天飛雪中。

這一夜,蕭禦琛帶所有人撤出了淩霄城,在淩霄城的山腳下安營。

翌日,兵臨城下,日月星辰各率領十二萬大軍分別從兩麵夾攻,加起總共二十四萬的兵馬也隻是勉強能抵抗得了蕭禦琛的三十萬大軍。

原先練嶸旗下的兵馬就已經二十萬了,再加上西擎國所有的兵馬已經全部聚集過來,而跟著顧子揚叛變的兵馬也有快十萬,也就等於說南梟國的兵馬已經有一半在蕭禦琛的手上。

這場仗,明顯已經有了勝負!

在城外這場戰持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皇帝沉醉不醒的消息傳來,夜承寬利用自己的勢力控製了朝野內外,名下的鐵衛軍也進駐皇宮,將皇宮內外徹底封鎖。

因為皇帝沉醉不醒,日月星辰撤軍,蕭禦琛這邊首戰告捷,就在軍心大振的時候,一個消息傳來澆冷了他的心。

“哥,星星她走了!”還一身兵戎的沉香手裏拿著一封信跑進營帳。

蕭禦琛平靜的接過信函,上麵隻寫了五個字,我走了,保重!

他知道她會走,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離開。

她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即將揮兵進城的事吧!

他何嚐不想成全她呢?可是,他已經遲了三十多年,母妃也等了三十多年,他真的不可以再食言了……

水瀲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於顛簸中,冷冽的厲風刮過臉頰,從領口灌入,冷得她不得不睜開了眸……

顧……子揚?

她不確定的瞠目,眼前這個麵容不整的男人不正是傳說在東陵失去了蹤影的顧子揚嗎?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還把她打橫上馬帶走!

“你要帶我去哪?”水瀲星可沒忘記自己在外人還是啞巴的角色,她小手揮舞的問。愛殘顎疈

“婉婉擔心你這一出去會給王爺闖禍,所以……就麻煩你在這裏待上幾天吧。”說著,兩人已經到了林中的一個小竹屋前,顧子揚將她打包下馬,上台階,推開木門,把兩手捆綁的她扔在了軟榻上,轉身就走遽。

水瀲星記得她剛留了言,才剛走出軍營拐了個彎,就被襲擊在地了。

顧婉婉嗎?

他都不攔我了,你竟還暗中留了這麽一手,你為他還真是什麽都敢做啊記!

不行!她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正當水瀲星想要掙紮開捆綁住自己雙手的繩子時,屋裏倏然傳來滾輪轆轆聲。沒一會兒,那輪椅已經行至她眼前,她順著輪椅往上看,不禁驚了一跳。

那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淩**叉的長發遮住了她的五官,透過縫隙水瀲星隻看得到一雙陰森含恨的眸發直的瞪著她。

原來,這裏還關了個瘋子啊!

水瀲星懶得理她,又埋頭想咬開自己手上的捆繩,倏然,一抹寒光乍現眼前,嚇得她後倒在地。

“我來幫你好不好?”瘋女人陰森森的嗓音好像剛從地獄裏爬出來一樣。

奇怪,這聲音她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

輪椅滾過來壓住了她的衣角,阻礙了她的退路,瘋女人俯身持匕首靠近她的臉,她驚恐的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利刃一點點逼過來,大氣不敢出。

“來,把手拿過來啊!”瘋女人對她招手,水瀲星怎麽看都覺得心裏發毛。

瘋子不能用正常的思維邏輯去衡量的,就好像歹毒的皇後誘哄美麗的公主吃下毒蘋果。

麵對瘋子,隻能以瘋子的方式去解決!

水瀲星緩了緩呼吸,慢慢將捆綁的雙手伸了出去,那一刹那,她看到瘋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快意,趁此,她側身翻起,抬腿踢開了她砍過來的匕首,瘋女人受不住那股衝擊力,連人帶椅翻倒在地。

蓬亂的烏發從臉龐上散開,水瀲星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她震驚的擰眉,有些不敢置信。

“怎麽會是你?”她忘了自己此時該是個啞巴。

“為什麽不能是我?”莫無憂靠著上半身的力量爬起來,並用手撥開了遮住臉頰的發。

水瀲星看到那是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初見的那張飽滿紅潤的臉頰已經毫無光彩。

“這不都是派你所賜嗎?都是你!都是你我才會落到如此地步!今日我就要殺了你以泄我心頭之恨!”醒來就深受打擊的莫無憂精神已經有點失常,看到水瀲星更是歇斯底裏,再度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爬著撲過去。

驚險時刻,水瀲星側著身連翻滾開,躲避那鋒利的匕首。

她跟這個女人是宿仇嗎?怎麽到哪,都能碰到她,而且每次都是喊打喊殺,恨不得將她剁了當醬來沾一樣。

“嘶……”

莫無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秒五砍,水瀲星躲閃不及,衣角被匕首斬落了一塊。她是瘋子,動作飛快,連讓人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還手了。

狼狽的被逼到門邊,她的腳不小心被絆在門檻上,整個身子往後倒去,莫無憂的身影也隨之撲上,本能的,水瀲星舉起雙手去擋,她以為這次不死也被捅出個大窟窿,然而,老天待她不薄……

絕處逢生!

莫無憂那一砍,正好砍開了捆綁住她雙手的繩子,好在她動作也沒被嚇得遲鈍,利落的一個反扣,長腿踢開她,將她反壓了地麵上,嗯,光抓人這姿勢,有當警察的潛質。

“你妹的!這次我還治不了你!!”水瀲星把剛才被砍斷的繩子拿過來綁住了莫無憂隨時都發狂的雙手。

她早就聽到蕭禦琛說過了,莫無憂的雙腿不止廢了,就連她的武功也廢了大半,現在挺多隻能使上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了。

她記得事後她曾問過他,莫無憂是否安頓好了,他點頭,說以後不許她再管莫無憂的事。

她隻是說過,暫時不要讓蕭鳳遙知道,沒想到他居然把人扔到這林子裏自生自滅來了。

蕭禦琛做事,其實比誰都狠,隻是平時讓他可以表現的機會太少而已。

“哈哈……”莫無憂也不再反抗,任由她綁縛雙手,隻是凹陷的雙眼含著血絲更添恐怖的猖獗大笑。

“你笑什麽?”水瀲星以防她突然發狂掙脫開繩子,於是給打了個死結。

“哈哈……哈哈……”

莫無憂笑得更加猖狂恐怖,就連一向處事不驚的水瀲星也不由得恐慌。

這女人……有病!

“你還不知道我在笑什麽嗎?”莫無憂突然止住了笑,詭異的看著她,“在你被關到這裏來的那一刻,你還不知道我在笑什麽?”

“我知道,你在笑我笨嘛!”水瀲星哂笑一聲,順了她的意,拍拍手上的灰塵,起身找辦法出去。

莫無憂笑她是敵是友傻傻分不清楚,隻不過,在她的認知裏,凡是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都不是敵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莫無憂冷笑,突然問,“你想回皇宮嗎?”

“不想!”水瀲星甩都不甩她,試讀撞開那扇鏤空木門。

“如果我告訴你一個關於你和蕭大哥之間的秘密,你可願意帶我回宮?”

“我不記得和他之間有什麽秘密是我們不知道而第三者卻知道的。”水瀲星頓了動作,回身,自信的笑道。

“你確定嗎?比如,你喝的那專治無法生育的藥!”

“你說什麽?!”水瀲星驚愕,控製不住心裏的波動,衝上前拎起了她的衣領,“你知道些什麽?!”

她吃的藥都是由青兒負責,就連青兒她也不曾告訴那是專治不孕不育的藥,這丫頭怎麽會知道?

“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莫無憂瞪著她抓上來的手,水瀲星這才把手鬆開,“把話說清楚!

“你還沒答應我,要不要帶我回皇宮!”

“那也要看你這個秘密值不值!”其實,離開蕭禦琛之前,她就有兩個打算,一,要麽就是回到那個曾經一度想要逃開的皇宮,回到有他的地方去,二,要麽就背上行囊,浪跡天涯,走到哪裏算哪裏,徹底的置身事外。

其實,她也知道,第二個,她永遠都不會選擇,心中已經有了牽掛,無論今後走到哪裏都還是有缺憾。

“蕭大哥並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吃的是那種藥,因為你的藥被我暗中調換成了避孕湯藥!”

也就是說,他們那天晚上的爭吵根本是雞同鴨講,誰也沒搞不清楚誰在說什麽?

她記得小玄子說過,他曾以身試毒,所以他的鼻子對任何藥物比平常人敏感許多,於是,那天晚上,他回來後就撥亂了她還沒來得及喝下的藥汁,怒火滔滔的質問她!

不敢輕易告訴他事實,不想他失望的她啞口無言,在他眼裏倒成了無話可說。

他日日夜夜盼著她為他懷個孩子,到頭來卻親眼看到她喝避孕藥,換做是她,怎能不氣?

蕭鳳遙,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這次,朕喜歡不起來!

原來,他並不是說這樣殘缺的他喜歡不起來,而是誤以為她不經他同意就擅自喝避孕藥的事!

天啊!他們之間到底擺了個怎樣的烏龍!

那他呢?他早就知道那晚他們誤會彼此的意思了嗎?

如果早知道為什麽不來找她解釋?還是,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樣做?

去他的!她才不管他什麽自尊不自尊的事,這次,她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就算他此時真的沉醉不醒,她也要把他整醒不可!

“好,我帶你進宮!”

抬眸,她眼裏的光彩奪魄。

終於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莫無憂嘴角勾起一抹詭異陰冷的笑弧。

把她陷害到如此地步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往日形同世仇的兩個女人一旦達成共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比如,眼前這扇鏤空竹木門還不是被二人合力給破了。

隻要出了那間囚禁的屋子,藏在暗中的幾名看守人員全都不是問題,回宮在望,水瀲星勢如破竹,把他們打得倒地不起。

興許,蕭禦琛覺得就對付莫無憂這個殘廢,不用派太厲害的人在這裏看守吧。

“現在外麵硝煙四起,別提進宮,連城都難進。”莫無憂涼涼的打擊水瀲星的信心。

水瀲星蹲在地上畫圈圈,托腮沉思,倏然,一張人皮麵具遞到她麵前,她愕然抬眸。

“這是師父還在世時教過我的,雖然學藝不精,但是拿它們來進城應該可以。”師父向來不喜歡把易容術弘揚,可是見她武藝不精,怕日後闖禍,遭來殺身之禍,所以才暗中教了她一丁點,至少真遇到這種情況時也可以勉強應付。

以前她是不屑一顧的,直到被禁錮在這裏,她才想起師父曾教過她易容術,練了三個月有這等成績已經算不錯了,若師父還在世,肯定會誇她聰明。

“這辦法,可行!”水瀲星大方的豎起拇指,接過那栩栩如生的人皮麵具,往麵上一覆,蓋住了她惹眼的傾城容貌。

“噗!”剛戴上人皮麵具轉過身來的水瀲星就聽到莫無憂的竊笑,她瞪了她一眼,拿起小銅鏡一看,終於明白莫無憂這賤貨笑什麽了。

她此刻是頂著滿臉的麻子麵對世人,而莫無憂算不上傾城容貌,清麗脫俗倒是沒差。

還有閑心思計較到這份上,真心服了她了!

出入淩霄城的各個出口全都被夜承寬命人嚴格封鎖了,隻許進,不許出!

城裏的百姓想各處逃難去也沒辦法,隻好忐忑惶恐的待在城裏邊祈禱這場硝煙別殃及無辜。

水瀲星滿臉麻子,而莫無憂又是小家碧玉型的,還身坐輪椅,兩人隻好以主仆的身份從小道進城。還真別說,這身份真沒讓人起疑,於是兩人又以抓藥為由成功擺脫侍衛的盤查。

夜承寬是擔心淩霄城裏有蕭禦琛的人,所以才有了隻許進不許出的通條,畢竟,現在淩霄城正處於多事之秋,有誰傻得會往淩霄城裏送死,所以,水瀲星推著莫無憂進來的時候,那些侍衛盤查得分外仔細。

入城已經如此難,想要進ru皇宮更加難如登天。

偏偏,莫無憂這賤貨很會壞人心情的來了一句。

“你要是無法帶我進這皇宮,你就等著死在這裏吧,反正我都這樣了,無所謂!”

水瀲星知道,這個時候,隻要莫無憂大聲喊一聲,不出片刻,她一定被捅成馬蜂窩。

在見到蕭鳳遙之前,至少現在是夜承寬的天下!

皇宮城牆高song,守衛森嚴,憑她們兩個弱女子怎進得去?要是現在局勢沒那麽緊張,她的辦法應該可以忽悠得過去。現在,若她招來蝦兵蟹將幫忙豈不是等同昭告天下跟夜承寬說,她在這裏。

自投羅網,她又沒笨到那個地步!

“你想好辦法了沒有!”莫無憂不耐的道。

水瀲星忍下恨不得踹她兩腳的衝動,看著重重守衛的宮門,無計可施。

突然,一抹亮點晃入她的腦海裏。

“站住!”守衛攔下了要進宮的華麗馬車。

“瞎了眼了,沒看到這是永樂王的馬車嗎?”駕車的管家淩厲嗬斥道。

“原來是永樂王爺,恕小的無禮。”那名守衛拱手作揖道,“王爺,太傅大人吩咐過,今夜凡是出入皇宮的人不論什麽身份都得盤查清楚,以免有西擎國的奸細入宮作亂!小的也是職責所在,還請王爺見諒!”

須臾,轎簾從裏邊掀開,蕭鳳臨挺拔的身姿,越加俊朗沉穩的麵容出現,金絲勾邊的袖袍迎風擺動。

“也罷,管家,馬車就停在宮門外,本王與王妃徒步進宮吧。”純如海洋的嗓音曾是水瀲星的舒心丸。

蕭鳳臨不理會那守衛的為難麵容,從容下車,才剛一戰定,後肩便受到了小小的衝擊力,他本想發作,轉念一想,朝襲擊他的方向望去。”

隻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隻小手正對他搖擺,成功吸引他的注意力後a又指了指漆黑的天空。許是剛下了一場雪的緣故,今晚這漆黑無邊的夜空上竟然掛著一枚寒星,發出無比冰冷的星芒。

星星!

這些日子他聽說了,星星差點被夜承寬打殘了腿,她更是被夜承寬毒啞了,他想過要不顧一切的去帶她離開,可是母妃說,他現在若是去找她,等於把她推入更危險的境地裏,於是他隻好作罷。

今日,他又聽說星星離開皇叔不知去向,他擔憂了一整日,擔心她會再遭到夜承寬的毒手,可是他除了擔憂,卻什麽也不能為她做。

這人,與星星有關係嗎?還是她有星星的下落?

不需多想,蕭鳳臨快步朝那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點點燈色的黑暗中。

“鳳臨,是我!”還沒等蕭鳳臨走到,水瀲星已經伸手將他拉進了角落裏。

時間緊迫,她直接揭下臉上的麵具跟他相認。

“星唔……”

“噓!”水瀲星捂住蕭鳳臨激動的呼喊,示意他小點聲。

“真的是你,你怎麽跑這裏來了?這裏很危險,快跟我走!”蕭鳳臨來不及激動,聽到外麵巡邏的守衛經過,他立即用身子將她掩蓋住,等守衛過去,拉著她的手就要走。

“鳳臨,我希望你能帶我進宮。”水瀲星甩開他的手,反拉住他以懇求的目光道。

“進宮?你不要命了,這會進宮!”蕭鳳臨低聲責罵。

“鳳臨,我不是不要命,而是我怕有些話不說會來不及,如果令你為難我會再想辦法。”

也就是今夜這皇宮她非進去不可了!

“好,我幫你!也許,你能喚醒皇兄也說不定。”蕭鳳臨咬咬牙,決定鋌而走險。

從蕭鳳臨口中真正證實了他的沉醉不醒,水瀲星心裏狠狠揪了一下,玩狐狸精玩出火了吧!還沉醉不醒,活該!

“走吧,由我掩護你,你快速跑到馬車上去。”蕭鳳臨看出她的黯然,拉著她的手到身側,倏然,感覺這手好像觸感不對勁,低頭乍一看,像是碰到了鬼似的揮開。

“不好意思,是兩個人。”水瀲星跳出來,皺著眉尷尬的道歉。

“她又是誰?”蕭鳳臨想到自己剛才牽的是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的手,心裏就忍不住一陣哆嗦。

“我的債權人!”水瀲星瞪了眼莫無憂,外加補充,“莫無憂,你皇兄的小師妹。”

“是她?她常常害你,你還與她為伍?”蕭鳳臨輕蔑的鄙視了眼莫無憂道。

“誰樂意與她為伍,我是看她可憐。”最後一句水瀲星是湊在蕭鳳臨耳畔說的,聲音雖小,對於練過武的莫無憂卻聽到了,換來的是她的一記狠瞪。

水瀲星無所謂,反正這次帶她進宮有弊也有利,她就當是隨手拎了隻瘸老鼠進宮吧,何況也多虧了人家的人皮麵具她才能這麽快進城不是嗎?

蕭鳳臨拗不過水瀲星,最終還是得答應拎上這隻瘸老鼠了。

不一會兒……

“誒喲!”

陰暗的角落裏傳來痛叫,那是永樂王的聲音,守門的禦林軍正要過去看個究竟,那邊又發話了。

“管家,把馬車牽過來,本王腳麻,走不動了!”

沒等駕車的管家愣過神來,馬車裏的辛嵐已經發話,“管家,還不快去,耽誤了,王爺的腳若是出了個三長兩短,你擔當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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