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爹?

月來客棧

蕭禦琛剛抱著微醉的水瀲星進門,顧婉婉欣喜的身影奔跑出來,再一次失望。愛殘顎疈

爹早在知曉她跟了安逸王後主動辭官,皇上也允了,所以因為她之前的身份實在不方便露麵,否則,她也會跟著一同前往的。

蕭禦琛看都不看她一眼,腳步不停的抱著懷裏的女人越過她。

其實,水瀲星並沒有醉,隻是懶得掙紮,懶得動了而已遽。

從進門那一刻,她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到顧婉婉滿臉的失落,她佩服顧婉婉的執著又痛恨顧婉婉的矜持,永遠隻會傻傻的守在原地等,一點都不懂得為自己爭取。

這樣的女人,如果蕭禦琛有一日能為她動心固然是好,若是永遠不會,那麽她的深情就等於永遠付出東流了。

在她看來,蕭禦琛這樣看透滄桑的男人應該不願再經曆再多的波瀾,顧婉婉的柔靜正是他所需要的好。

蕭禦琛把水瀲星抱回了自己的房間,水瀲星也故作不見,任他將自己放在柔軟的床榻上。

門外,顧婉婉端著醒酒的濃茶盈盈而至,對上蕭禦琛毫無波瀾的眸,她淺笑,“王爺,這茶喝了可以醒酒,明日醒來才不至於那麽難受。”

蠢!

要是我一定是眼不見為淨了,哪有她這樣還樂意送上門來自找傷口的。

水瀲星眯著眼縫,對顧婉婉的舉動表示不認可。

“有勞。”蕭禦琛對顧婉婉永遠都是那樣淡漠有禮,在熟人之外,陌生人之內,這樣的界線無人說得清。

一顆心追逐了他那麽多年,顧婉婉自然知道他每一個眼神所傳達的意思,她把茶在圓桌上,轉身走了出去,並且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燭火搖曳。

蕭禦琛倒了杯熱茶送到床邊,坐在床沿,展臂扶起了躺著‘裝死’的女人,“丫頭,起來喝杯茶再睡,不然明兒有你好受的。”

水瀲星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眸光劃過俊龐,順著靠在他的臂彎裏,張嘴喝下他親手喂的濃茶。

“好好歇著吧。”蕭禦琛輕柔的把她放開,起身剛轉,一隻手拉住了他。

“蕭禦琛,你喜歡我嗎?”抓著繡邊衣袖的小手由力度可以看出她的緊張了。

龐大的身軀在昏黃的燈色下不明顯的一震,啪啦一聲,瓷杯應聲而碎。

他一直盼她有一天肯麵對他對她的那份心意,從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竟是讓他這麽措手不及。

可惜,這種明白不是他想要的。

半響後,在她的忐忑的期盼下緩緩回過身來,反握上她冰涼的柔荑,對上她澄澈而閃爍的眸,微微一笑,“傻瓜,你值得任何人喜歡。”

“我問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水瀲星知道他是故意在迷糊焦點。

蕭禦琛笑了笑,搖頭,“若我說是呢?你是不是預備今夜對我獻身,以放棄奪位的要求為前提?”

“你……”水瀲星驚訝的瞠目,飛快的從他溫熱的掌心裏縮回了手。

“在永樂王府,你不停的灌自己酒,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在借酒消愁,所以沒攔你,直到方才進門你明明看到顧小姐了卻視而不見,我就知道,你今夜的打算了。”這丫頭一直都想撮合他和顧婉婉,依照方才,她應該要他放下她才對,又怎會任他一直抱著從顧婉婉麵前離開!

“所以,你才把我抱回你房間?”水瀲星挫敗的輕笑,她怎麽可以低估了這古代皇家男兒的腦袋呢!

“丫頭,其實,對我獻身不需要把自己灌醉,我不喜歡和醉酒的女人行魚水之歡。”蕭禦琛笑著坐回床沿,伸手就將她嬌小的她攬到大腿上了。

“蕭禦琛,你……”水瀲星在他懷中掙紮,他怎麽變得這麽快!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設計別人的同時先被別人設計了?

“不是要對我獻身嗎,如你所願!”蕭禦琛拿下她泛白的一雙玉手,輕而易舉的將她壓在了軟榻上。

水瀲星想也不想就要抗拒,可是轉念一想,今夜拚命灌醉自己的目的後,於是就罷手了,“你答應我了的,不能反悔!”

說罷,她閉上眼,放棄了抗拒,讓自己像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灼熱的呼吸帶著花草清香撲灑在頸畔,水瀲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衣帶正在被他緩緩拉扯開,她緊咬著牙才能克製住那股想要推開他的衝動。

衣衫褪落肩頭,濕re的吻稀疏的落在她的肩頭上,水瀲星別開頭逼自己不要去感受,蕭禦琛突然鉗製住她的下頜,逼她麵對,溫熱的唇緊緊貼了上來。

“唔……不要!”

幾乎是四瓣唇緊貼的瞬間,水瀲星使勁搖頭,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狠狠推開了他,拉攏好淩亂的衣衫。

“對不起……”她咬唇道歉。

“嗬……丫頭,看清楚了嗎?你都接受不了,要我如何接受?我想要你不假,可我想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而不是為了別的男人委屈自己承歡於我。”蕭禦琛無奈的勾唇而笑,他拿起被褥蓋上她的身子,“這種事,實在不適合你做!”

他起身退離床榻,背對著她繼而道,“你應該明白,倘若他知道是你以這樣的方式鞏固了他的千秋霸業,他一定毫不猶豫的親手毀掉這江山!”

一句話把水瀲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下決定要做的事說得那麽愚蠢。是啊!那麽猖狂毫不顧世俗理念的男人,那樣一個霸道成極端的男人,他怎麽可能會接受她這樣的付出。

如果她真的那樣做了,他一定寧可親手掐死她吧!

“謝謝你。”她鬆了口氣對蕭禦琛道謝。

她剛才誤會他了,他瞬間化身為禽shou隻是為了讓她看清自己的心,他早就看穿她做不到,做不到無論是身還是心都無法背叛蕭鳳遙。

“安心歇下吧,我今夜在書房議事。”蕭禦琛側眸看了她一眼,舉步出了房間。

月來客棧,早在他包下來時就將其中一間房間改為書房了,就在他房間的隔壁。

直到房門關上,水瀲星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該困窘,一時衝動做了那麽愚蠢丟臉的事,以後怎麽麵對人家啊!

有疑,趕忙按照吩咐下去行事。

“舒妃娘娘,別來無恙啊!”夜承寬跨出門檻,站在水瀲星麵前奸笑道。

“如果沒有你想我,我想我會更好的!”水瀲星直起身,環胸揚唇笑道。

“你……”夜承寬頓時窘紅了臉,他尷尬的看了看周邊,畢竟他都快五十的人了,自夜妤她娘去了後多年來府裏都沒有新的女主人,如今這女娃竟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如此說,豈不是讓人誤會他想要吞下皇上的廢妃!

“夜大人,怎麽說也是我的退出才讓你女兒得蒙聖寵,你是不是應該請我這個恩人進去喝杯茶啊?”水瀲星不痛不癢的道。

夜承寬見到她有恃無恐的樣子,不禁懷疑,難不成她不是獨自一人前來?這背後有詐?

“當然,舒妃娘娘請!”既然她如此淡定,他就且先順著她,在他的府裏,諒她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那就打擾了!”水瀲星客氣的報以一笑,大搖大擺的進了太傅府的大門。

水瀲星進到大廳,看到擺放的古董,不禁嘖嘖出聲,“夜大人,這些年貪了不少吧?”

她的手摸上大廳裏最為名貴的花瓶,看似鑒賞,其實……

“啪啦!”一聲,半身高價值連城的花瓶瞬間碎裂在地,花泥灑出。

對上夜承寬怒不可謁的臉孔,水瀲星無辜攤手,“誒喲!真的對不住,這花瓶太貴,我怕摸壞,一緊張就……夜大人,像你家財萬貫,應該不介意的喔!”

“不、介、意!”夜承寬臉上猙獰的抽搐了幾下,倏然朝外打了個手拍子,大廳外的院子裏瞬間沾滿了黑刷刷的鐵甲人。

“夜大人,不用這麽熱情吧?”麵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水瀲星依舊嬉皮笑臉。

“哼!你今日會自動送上門,想必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如何了,說吧!願意上前受死還是願意聽從本官的吩咐!”夜承寬冷哼道。

“原來大人這麽看得起我呀!”水瀲星個咯咯的笑了,閃了個身,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人家的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撐著手肘子,比這的主人還淡定。

“大人應該知道我一個人前來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和西擎國太子廝殺,瞧,我多麽愛護世界和平,所以呢?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她堅信夜承寬為了不想與蕭禦琛交手會同意把沉香和流風放回去,反正他要的隻是她而已。

“本官還沒笨到要在這關鍵時刻與西擎國為敵,早在你進門的時候本官就命人把他們給放了!”夜承寬顯然低估了水瀲星在蕭禦琛心裏的重要性。

“嗬嗬……就算大人真要與西擎國為敵也沒事啊,反正有這麽一隊鐵甲精衛,上天入地都不怕呢!”水瀲星瞟了眼他身後的鐵甲衛,譏笑道。

“看來你還蠻有自知之明的!”夜承寬得意的冷笑,他又對外拍了拍手,不一會兒,一個老仆打扮的婦女端上來一杯茶。

“舒妃娘娘,你不是要本官請你喝杯茶嗎?隻要你喝了這杯茶,就可以回去了。”夜承寬道。

水瀲星狐疑的看了眼端到麵前的茶,再看了看眼神閃爍的婦女,揚唇笑道,“這麽好商量?不像夜大人會做的事喔!”

“這茶隻要你喝了就再也開不了口,你可以選擇要聲音還是要命!”夜承寬也不打算隱瞞,反正她隻有這兩個選擇。

“你這老賊怎麽可以這麽壞呢,就算你不喜歡我這聲音也可以把自己的耳朵毀了嘛,幹嘛非要毀人家的!”水瀲星放下腳,一派悠然的站起身,伸手要拿起那杯茶,視線不經意的對上婦人的,她好像看到這婦人在對她點頭。

不是幻覺吧?!

“看來你是選擇要命了,本官姑且就先讓你貧個夠,省得以後想出聲都不行了!”夜承寬也沒被她激怒,笑得猖獗自得。

水瀲星不確定的又看了下婦人,隻見婦人已經深深低下頭去了,剛才,難道真的是她的錯覺?

這婦人並沒有要她放心喝下這杯茶的意思?

“唉!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是皇上還寵我如斯,哪輪得到你這老賊騎到我頭上來!”水瀲星故意這麽說是為了拖延時間,她必須確定這婦人到底想要幹嘛!

“哼!花無百日紅,你以為憑自己的美貌能永遠留住皇上的心?皇上這陣子可是和妤兒夜夜***呢!”夜承寬冷笑道。

“是啊,花無百日紅,我也慶幸自己此時不紅,不然失去的就不隻是聲音了。愛殘顎疈”水瀲星涼涼一笑。

如果她此刻正受寵,夜承寬一定不隻是要她成啞巴,還會要了她的命,這夜承寬太自大,以為隻要她離開了蕭鳳遙就對他造不成威脅了。

嗬……她遲早會讓他嚐到失策的滋味!

“想通了就喝吧!”夜承寬做了個請的手勢。

水瀲星垂眸看著這杯茶香嫋嫋的香茗,眼角餘光偷偷觀察端茶的婦人,隻是,她再也沒有動作了遴。

這茶,她到底該不該喝?

若這位婦人有意要幫她,那麽她喝了這杯茶就可以全身而退,若這位婦人隻是一名普通的婢女,這杯茶無論如何是絕對不能喝的!

夜承寬想要毒啞她無非是忌憚她可以呼靈幻獸的本領,若真稱了他的意,她還叫水瀲星麽梆?

“奶媽……奶媽……”

就在水瀲星萬分為難的時候,門外傳來青嫩的孩童聲,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把少爺攔下!”

聲音的主人還沒來到大廳已經被夜承寬下令攔下來了,水瀲星察覺到那位婦人聽到門外孩子的呼喊,立即抬頭回過身去,眼中流露出母親般的關切。

水瀲星循聲望出去,隻見一個生得極為俊俏的小男孩在管家的阻攔下掙紮,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清晰的輪廓了,長大後必定麵如冠玉,無以倫比。

咦?這孩子不就是那日她在大街上一時腳癢闖了禍而他出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尋常得不能再尋常卻極具權威性的話就把那跋扈少爺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小男孩嗎?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還跟蕭鳳遙說,這孩子好像在哪裏見過呢!怎麽會在夜老賊的府上?

“讓他進來!”見他仍鬧個不停,夜承寬無奈揮手放人。

“孩兒拜見義父!”夜旋進來後,躬身行禮。

“你這時候來這裏做什麽?不是說過大廳不是你隨便可以進來的地方嗎?”夜承寬嚴厲的嗬斥。

“回義父,孩兒有十萬火急的事要找奶媽!”

“何事非得奶媽不可?”夜承寬不悅的道。

“是……是義父讓人從寺院帶回來的小男孩不見了,孩兒想前來問奶媽可有看到他。”夜旋有些吱唔的道,畢竟他偷偷和那個小男孩玩耍義父不知道的。

從寺院帶回來的小男孩?

原來是夜老賊先她一步把人帶走的!那麽後來納蘭寺一夕之間沒落也是他的傑作了。

綠袖是夜承寬的人,所以她把太皇太後留下來的手劄臨摹了,可惜,他們永遠也不會想到,她這個人天生喜歡搞怪,在手劄上動了手腳。

不知道那個從寺院帶回來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小琛琛呢!

夜承寬顯示防備的撇了眼水瀲星,而後道,“一個小孩子罷了,你想要幾個陪你玩義父日後都給你找來,現在你先回去待著。”

隻要這孩子是聽話的,要什麽都可以,反正傀儡就是要聽話。若妤兒能成功懷上孩子,這皇位不愁沒人繼承,若沒有,就便宜這個路邊撿來的棋子了。

他要的不是皇帝的位置,而是要成為可以站在背後控製皇帝的人,那樣才真正權傾天下!

“喔!孩兒知錯了,那孩兒可以找奶媽一塊玩嗎?”夜旋拉著夜承寬的衣擺,指向站在水瀲星麵前的婦人。

水瀲星對這麽漂亮的孩子眨眼,沒想到得到的是意外的結果,他對上她的目光後然後偷偷地溜過她手上的那杯茶一眼,再對她不動聲色的點頭。

這代表什麽?代表這茶她喝了完全沒事!

直覺告訴她,這小孩值得信!

“奶媽,你聽到少爺的要求了,還不去!”夜承寬不耐的瞪著還杵著不動的奶媽道。

“是,奴婢告退。”奶媽點頭施禮,牽著夜旋的手退了出去。

轉身前,水瀲星又留意到了奶媽那暗藏深意的眼神,看著一大一小離去,她如同吃了顆定心丸,更加有恃無恐了。

“夜大人,原來你府裏還藏了這麽個可愛的義子啊,若不是親耳聽到他叫你義父,我還以為你老來得子呢!”水瀲星笑著調侃道。

“你話說夠了!”老來得子這詞似乎惹怒了夜承寬,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瞪過來,“把茶給喝了,不然休怪本官讓人動手!”

“我怎麽知道那兩個人你是真放還是假放。”他讓喝就喝,她可沒那麽乖。

“真放假放,你以為自己還有得選擇嗎?”夜承寬冷冷嗤笑,一揮手,院外一排排鐵甲衛齊刷刷的上前一步。

“別老拿他們來威脅我,談條件要有談條件的誠意,若人人都像你這樣,那我是不是也得把我那群‘兄弟姐妹’叫來好好招呼招呼你?”水瀲星說著就要鬆開手,讓那杯茶滑落。

“等等!”夜承寬及時伸手阻止她。雖然從沒真正見識過,但是從妤兒還有綠袖的口中,他已經可以想象到那場麵有多難控製了。

雖然她不一定逃得開,可他的損失也一定會很慘重,他與她還沒到玉石俱焚的時候。

“那你想怎麽樣?”夜承寬妥協的問。

“簡單!拿你女兒來發誓,若是你騙我,你的女兒就一輩子生不出孩子!”她想,這老賊現在一定最希望的就是她女兒快點懷上龍種,雖然要人家發這樣的毒誓有點缺德,不過,人生難得缺德一回,沒差。

“你這妖女,別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詛咒我的女兒!”夜承寬氣急的攥拳橫眉瞪眼。

心,狠狠被剜了刀!

“你說錯了,成不成詛咒在於你!”她得意的笑,“不發毒誓我可就鬆手了喔!”

“慢!”夜承寬再次伸手阻止她的動作,狠瞪了幾眼,道,“我夜承寬發誓已經放人,若是騙你,就罰我女兒一輩子生不出孩子!”

“看著我幹嘛,看著上蒼啊,還有舉手發誓啊!加上你女兒姓甚名誰,不然老天哪知道誰是你女兒,到時候懲罰錯別人,那多造孽啊!”

“你……”夜承寬這下怒得青筋爆出,硬是忍著怒火按她的要求把毒誓重發了一遍。

“你這茶喝是不喝?”

“啊,這茶好像有點冷了呢!”水瀲星又涼涼的往茶裏吹了口氣。

“你再得寸進尺,本官立即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夜承寬被她激怒得已經忍無可忍。

“就你這性子,還想學人家造反,嘖嘖,再回去修煉個幾年吧!”水瀲星嘖嘖搖頭,在夜承寬想要一掌劈死她的時候,昂頭喝下了那杯茶。

喝下那杯茶後,她吧唧了下唇上的水澤,想要開口說,這茶味道不賴,沒想到張嘴已經出不了聲了。

她捂著喉嚨試著發了好幾聲都是啞的。

“哈哈……這下本官倒要看你還有什麽可以威脅到本官的!”夜承寬昂天大笑。

水瀲星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任務完成,可以走人了,誰知剛邁出門檻,那群鐵甲人已經黑壓壓的上來擋住她的道了。

“你不是說喝了茶就可以走嗎?”水瀲星回過身跟夜承寬打著手勢。

“喝了茶是可以走,但要在本官驗明你是否真啞還是假啞的情況下!”說罷,一揮手,兩個鐵甲人立即上來摁住她的兩個肩膀,將她摁在了地上。

“唰……”的一聲,夜承寬右手已經變成了寒光閃閃的利爪,俯身靠近她。

***啊!早就料到這老賊深藏不露了,畢竟他是鐵甲衛的主人,那麽好的裝備怎麽可能不給自己也留一套呢是吧!

“你想要幹什麽?”水瀲星無聲的搖頭掙紮。

“你說若是這利爪紮進你的小腿,會不會很痛?痛了是不是會叫?”夜承寬變態的用利爪輕輕勾起她的裙裾。

水瀲星驚恐的搖頭,偏偏那兩名鐵甲人壓得她無法動彈分毫。

“一般人痛了會叫是吧?若是啞巴呢?肯定叫不出來了對吧!若你叫不出來本官就信你,然後你就可以走了,瞧本官多通情達理,多寬宏大量!”

我呸!

這人渣!

她有想過他不會輕易放她走,沒想到他竟然想出這麽變態的方式。

鐵爪高高舉起,水瀲星隻覺得眼前劃過冷光,接著……那利爪紮進了她的小腿肚裏。

好痛!就好像整條大腿被刺穿了般,估計到達筋骨了吧。

她咬牙隱忍。

“嘖……”

利爪拔出,帶出模糊血肉,唇瓣被她咬破,殷紅的血液溢下嘴角。

“果然真啞了!”夜承寬將鐵爪脫下扔給一個鐵甲人,上前扣起水瀲星的下頜冷笑道。

水瀲星狠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撕了!

“把她丟出去!”夜承寬丟開她,下令道。

兩個鐵甲人得令拖起她往大門走去,痛得快要昏過去的水瀲星仿佛看到右邊的這個眼神有意流轉在她身上,也似乎有意照顧到她的傷口,因為她的傷口也是在右邊腳。

她一定是痛得出現幻覺了,夜老賊訓練出來的鐵甲衛怎麽可能對她仁慈!

接到沉香和流風安全回去的消息,蕭禦琛趕到太傅府的時候正好目睹水瀲星一身血的被丟出來。

那一霎那,時間仿佛定格,他施展輕功上去都覺得慢。

“丫頭!”他跪著閃過去接下她墜落的身子,看到她右腳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盛怒狂燃的機會。

陰鷙的鳳眸瞪著太傅府的大門,刺目的傷口令他失去了冷靜,恨不得上前將裏麵那個人毀掉。水瀲星拉住了他的衣襟,虛弱的睜開眼,有氣無力的對他搖頭,示意他別衝動。

“好,這筆賬咱們先記著,我帶你回去療傷。”她乞求的目光喚回了險些失控的蕭禦琛,他含恨的瞪了眼太傅府,抱起水瀲星迅速離去。

“老景,她如何了?”蕭禦琛憂心如焚的看著床上早在他抱著回來已經痛昏過去了的人兒。

“還好隻是小小傷及筋骨,若是再深一些,隻怕她這隻腳已經廢了。”老景邊收拾藥箱邊道,“這女娃很堅強,咬碎銀牙也不願出聲。”

連他這個看慣了世間百態的老頭子都禁不住心生敬佩。

蕭禦琛走到床前坐下,指腹心疼的劃過她蒼白的臉蛋,目光幽沉。顧婉婉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婢女,端著一盆水。

“王爺,讓我替星星姑娘換身衣裳吧,那孩子還在外麵等著見你。”顧婉婉走過來道。

提到那個孩子,蕭禦琛這才舍得將視線挪開,他起身,特別叮嚀道,“輕一點,別碰到她傷口。”

“嗯,我會的。”顧婉婉點頭道。

想到那個未曾見過麵的孩子,蕭禦琛眸色更加複雜的走出去了。室內,隻留下顧婉婉和昏睡中的水瀲星。

顧婉婉知道,如果她這時候想要除掉水瀲星的話很簡單,可是她不能,這個女子,越跟她相處就越受她所感,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忍心去傷害她……

客棧樓下原本拿來招待客人的桌椅早就被搬空,做成了大廳。

“哥,她怎麽樣了?”沉香見到蕭禦琛下來,立即迎上去問狀況。

要是知道是那個女人犧牲自己換回他們的話,打死他們也不會離開太傅府的。

“昏睡著,還好沒傷到筋骨裏。”蕭禦琛淡淡的道,看了眼他們肩上的傷口,“你們的傷可還好。”

“這點傷,換回了你想要的人,值得。”沉香讓開一邊,蕭禦琛看到一個小腦袋瓜在流風的身後探出來怯怯的看著他。

流風帶著那小孩走上來,小男孩明顯是害怕,一直縮在他身後,不情不願。

“你叫什麽名字?”蕭禦琛麵容平靜,他蹲下身輕聲的問小男孩。

“小寶。”從方丈撿到他時他就叫這個名字了。

“小寶,你爹娘呢?”

“我沒有爹娘。”

……

沉默了半響,蕭禦琛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瘦不禁風的小孩子,竟然毫無重逢的感覺,隻是淡淡的憂傷劃過心海。

如果不是因為小孩子頸上掛著的吊墜,他估計也不會承認這個就是他找了多年的孩子。

有鳳來儀的精致雕紋,他透著光看到內裏藏了個‘敏’字,他記得,這個手鐲是他在她及笄那一年送給她的,這個‘敏’字還是他親自刻上去的。

如果沒有後來那件事,他和她應該是很好的兄妹關係。

“以後,我就是你的爹!”蕭禦琛把小小的身影擁入懷中,沉重的宣布。

一句話震驚了旁邊的沉香和流風,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拚了命救出來的小孩子身份竟然如此特殊!

“你是我爹?”小寶不相信的問。他從小就沒人管,怎麽突然會蹦出這麽個看起來好有錢的爹?

“沒錯,從此以後你就姓蕭!”蕭禦琛把鐲子掛回到他身上,而他願意承認的也隻有這個姓,沉——對他來說太陌生,也太冰冷。

“我真的可以當你的兒子嗎?”小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即將有這麽個有錢的爹。

“嗯。”蕭禦琛笑著點頭,揉了揉他頭上還掛著幹草的發絲,起身對流風道,“帶小少爺下去沐浴更衣。”

流風好半響才愣過神來,趕忙領命,帶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少爺下去清洗。

真奇怪,這個小孩子從裏到外哪個地方長得像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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