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菩提樹,
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
莫使有塵埃。
學習成績出眾,身上新聞不斷,足以使我成為學校裏的焦點人物。
你看如今許多所謂的影視明星、歌星也大抵都是如此,有實力的、或是有自己特色的,不用怎麽費力去刻意宣傳,大家很容易就記住了;而演技、嗓音都沒有什麽特點的,隻是長得稍微出眾一些,如俗稱作“花瓶”、“衣架”之類的,為了時常引起大家的注意,就得不斷地人為炒作,自己搞些所謂的緋聞或是其它什麽出來,也叫做“爆料”,把自己在媒體上搞得香臭難分,好吸引大眾眼球,以保持自己的上鏡率。
我則兩者兼而有之,即有實力,身上又不斷地有新聞出現,盡管一直保持低調,還是引人注目。這次現身,其實傷勢在很久以前就好得不能再好了,經過此番苦修,身體也比以前更加健康,身材更顯得挺拔、勻稱,飄然有出塵之意。當然最大的變化就是皮膚蚴黑,一片健康的膚色。
以我的黑度,在部隊裏一群風吹曰曬的戰士兄弟們中間,自是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勉強還能算得上是個白色人種。可在校園之中,就顯得比較惹眼。隻比少數幾位天生“黑質”的學友稍顯遜色,連我們班公認的“黑美人”也要比我略遜半分。嘿嘿,所至之處,魅力四射。
畢竟咱也是個好學生,平時人緣也不錯,一出現在教室裏,同學們“嘩”地一下就把我圍了起來。
高三下半年了,大家都在準備最後的衝刺,是夠累的。學習用功、夜以繼曰,上過學住過校的,都知道學校裏的夥食,真飽肚子就不錯了,營養搭配就更談不上了。同學們的營養狀況隻能說是差強人意,多數顯得皮膚慘白,呈一種亞健康的色澤,比之我的油黑鋥亮,自是大為不同。
兄弟們摸著我黑油油的胳膊羨慕不已,大家七嘴八舌地問個不休,
“逸誠,你好了,可算是回來了。”
大可靠在我的身前作保護人狀,看著我除了黑了點,沒有顯出什麽不同之處,顯得有點失望。想象中發達的肌肉,強悍氣勢,都沒有出現。
“老大,你這麽長時間不來,到底去了哪兒,是不是去了夏威夷度假,給曬這麽黑了。”
不錯,大可這小子值得表揚,一陣子沒見,會演戲了,一個謊撒得湯水不漏,堪稱天衣無縫,有長進。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門,表示讚賞。不知是誰一聲:“老師來了!”這才驅散了圍繞的人群。
高考漸近,教室後麵的黑板上已經掛出了倒計時的牌子,整個年級學習氛圍非常之濃厚,大家都是一心向學,除了個別已經放棄努力的難友。
課間艸時,黃班把俺叫到了辦公室,進到屋裏一看,成教也在,拉著我的手,親熱的說道:
“小域,你可回來了。還算來得是時候,下個星期就是畢業考試兼摸底考試,你總算趕上了。”這位主攻思想教育的主任也關心起學習來了,莫非我不在的時候,他又高升了。成教和我也算得上是患難之交,以嚴厲著稱的他,對我有種與一般同學不同的親近。
又是考試。隻要在學校裏,說得最多的就是學習、考試了,這到了高考前夕就隻剩下學習和考試了。
“逸誠,這一陣子治療,完全康複了吧,可把老師給急壞了,真怕耽誤你的學習呀。怎麽樣,在外麵沒忘了複習功課吧。”黃老師永遠都把學習兩字掛在嘴邊。
“放心吧,黃老師,不會影響成績的。”說的嘴硬,但在部隊最後一段時間潛心練習散打、擒拿,還真沒怎麽看書。
老師同誌們對我進行了一番撫慰,說得口水都要幹了,才把我放回教室。當然,談話的一個中心是學習,二個基本點是學習再學習。
盡管學習緊張,還是不時地有同學抽時間來問候一下,讓我大受感動。不少隔壁班的同學更是在食堂午餐時都聚到我身邊,問這問那的。在學校裏人際關係非常單純,隻要你為大家做了事情,無論大小,同學們都會記著你。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尤其難得的是這種關心不帶一絲的功利色彩,這種同學間的感情,是人世間的一大寶貴財富。
更出乎意外的是,四班的魏國棟也專門來找我說了會兒話,言辭非常誠肯,關懷之情溢於言表,並說我現在身體完全好了,相約有時間再進行一場籃球比賽。是我以前看錯他了?看起來,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兒。
私下裏大可對我說過,魏國棟碰上他的時候,也經常地問問我的情況,看來對我還是比較關心的。而且還神秘兮兮地告訴我,魏國棟也不再去沒事跟蔣婷婷搭腔了。我當時笑著對他說,這是人家的事情,你觀察這麽仔細幹什麽,大可說這可不是他探聽來的,是聽李玲玉說的。哎,這種事情說不清楚,暫且不去管他吧。
一晃間,畢業考試就結束了,至於成績怎樣,我也沒太關心,就算差也差不到哪兒去。隻是跟大可商量,這次我去學藝,李玲玉、蔣婷婷都幫了很大的忙,該找個時間約在一起吃個飯的。
聽說可以揩我的油,大可自是舉雙手、雙腳讚成,並自告奮勇來組織人員。
完成任務後,高興地跑來告訴我:“老大,事情都辦妥當了,蔣大美女已經接受了邀請,這回你該好好地謝謝我吧。”
大可這家夥,就是缺乏刺激。
“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這次請她們吃飯,還不是遂了你的心願,可以與你的心上人一起吃飯,還讓老子買單。有我什麽事情,再亂說,讓你小子付帳。”說得大可一咧嘴,乖乖地不說話了。
還得說是我的兄弟好,大可夠意思,我作東請客,他生怕跌了份,沒有象以前我們聚餐那樣,馬馬虎虎找個快餐部應付一下。愣是訂了家比較上檔次的餐館,據說還秉承了李玲玉的旨意,說是可以渲染一下氣氛。奶奶的,真拿我當大頭了。可欠了人家的情,也沒法子,真鬱悶呀,想勤儉持家還真有難度。
四個人坐在一起,在心上人的麵前,大可的心情明顯地好,堪稱妙語連珠,大方而紳士地對兩位女生謙虛著:“想吃什麽盡管點,不要不好意思。”把我的台詞都說光了,讓我這個做東道的涼在一邊。
小兩口子對我倒真是不客氣,邊吃著我的,還邊戲弄於我。大可跟我之間向來如此,這玲玉雖說在一個班裏呆的時間不短了,可以前說話並不太多。自從在軍營之中遭到我的“盛情”招待之後,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
本著為好友負責的態度,對我身邊不時有各樣的女孩子出現持不滿態度,很是為蔣婷婷抱屈。言語之中對我也就少了“應有”的尊重,看人家的朋友,時時處處為自己對方考慮,再回頭看看大可,這叫什麽人哪,也不錯,永遠都站在“對方”的一邊,為人家著想。
此時的婷婷倒是頗有淑女風範,隻在哪兒靜靜地吃著,微笑著聽著陳、李二位對我進行著各種人身攻擊,看到我委屈的神態,無力地進行著辯解,也隻是抿嘴一笑。
沒有了頤指氣使的樣子,低眉順眼,掩嘴輕笑,絕對想不到這就是那個曾經在學校裏風光無限的女孩。
雅間裏氣氛挺好,幽幽的燈光照著。蔣婷婷不大的眼睛笑起來,眯眯著,別有一番風情。唉,聽那大可不知疲倦、無休無止的聲討,李玲玉不時地添油加醋,還不如看蔣婷婷燈下可愛的模樣。
大可發現了他的連珠妙語並沒有太引起我的注意,得到應有的反應,大為不滿:“老大,你什麽態度,正說你呢,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必是覺得自己的談話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批判的對象一點感覺都沒有,影響他發言的爽度。
“大可,你想怎麽樣。我是請你來吃飯的,又不是叫你來開我審判會的。你這些話,我聽得太多了,耳毛都快掉光了。我今天的主題,是感謝玲玉和婷婷對我的無私幫助,可沒你什麽事,你要是吃飽了,就先出去轉一圈,走的時候再叫上你好了。”
與大可鬧慣了,互相之間從不留麵子,說話也就不太注意,大可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回頭看了看李玲玉,悄悄地扯了扯嘴角,“老大,不要這樣嘛,好歹兄弟一場,咱也沒別的意思,是為你好嘛,希望你能不斷進步,好提攜兄弟一把。”
這家夥還挺會說的,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得到誰的授意,要不他哪能達到這樣的深度。受了玲玉的指使,給我吹風來了。
“行了,大家一塊出來高興,你們倆個幹嘛鬧得跟鬥雞似的。”李玲玉大概以為我真生氣了,出來裝和事佬,還真夠鎮定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對了,逸誠,這次考試怎麽樣?”蔣婷婷總算開了金口,挽著李玲玉的手,抬頭看著我。她也是覺得我口氣不善,怕事情鬧僵了,及時地轉換了話題。
跟大可一起呆這麽多久了,我哪是什麽真的生氣,真要生氣,早就投胎了好幾回了。聽到蔣婷婷打圓場,也樂得換個話題。
“沒問題,肯定能拿到畢業證的,不用找老師老後門。”
旁邊李玲玉輕笑出聲,“說你貧吧,你還不承認,人家哪是這個意思,誰問你這個啦。”
“你牛。”大可絕不放棄一切可以說話的機會,“老大,我覺得你現在已經是非人類啦,你的腦子肯定出了問題,說不定進了水,不過你進的水和別人不一樣而已。對了,數學最後那道思考題,我回來又算了半天,怎麽還是覺著不可能有一個標準答案呢?”自從我的智力大大超越了他之後,大可一直心有不甘,時刻想套出點什麽來。
大家都是好學生,談起功課來,就把其它的一切丟到了一邊,蔣婷婷雖說是學文科的,可是三大課程的試題也跟我們一樣。李玲玉找服務員要來了紙筆,當場就在哪兒演算起來。
服務員在一邊也樂得清閑,客人見過了千千萬,隻怕象我們這樣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看看桌上的菜都快涼了,蔣婷婷出言提醒,大家的興趣才又重新回到了餐桌上來。大可對我剛才的算法還要提出質疑,李玲玉扯了扯他的袖子,
“行了,吃你的吧,有什麽問題,回學校再說嘛。”
大可這才乖乖地住了口。不過這樣一來,氣氛就融洽了許多,大家一直說些開心的事情。
功課緊張,難得有機會出來放鬆一下,大家在一塊心情地閑聊,突然李玲玉問蔣婷婷:“唉,對了婷婷,你不是說有件事情要跟他說嗎?”揚起下巴衝我比劃了一下。
“對呀,你要不提醒我還真給忘了。”蔣婷婷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什麽事呀,快說吧。是不是需要我們回避一下。”大可說完就裝出作要拉上李玲玉出去。蔣婷婷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就是嘴快的好處。李玲玉則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閃了開來。哈,這小子,想趁機吃豆腐,被識破了吧。
“我告訴了你們幾個,可千萬不能再對別人說啦。”三顆腦袋猛點。
“前幾天的時候,我爸告訴我說,那次在路邊上襲擊你的兩個人已經被抓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和大可齊聲問道:“真的,是什麽人?”過了挺長一段時間了,由於精力沒怎麽放在這上麵,還真把這事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我可能不會想到去部隊上學功夫,也就不會認識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好大哥啦,這也未嚐不能說是因禍得福。
我們三個都把腦袋湊了過去,聽蔣婷婷細說端詳,沒等她開口,我心裏隱隱有些失落感,奶奶的,被警方不小心抓到了,想自己搞清楚就沒有什麽機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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