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進程之順利,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以為打動“投資人”的心,還要費些口舌的。

一幫青年才俊中,尚不到三十歲的卞月茹已經算是年齡最大的了。麵對著這樣一群人,不免會讓人意氣風發,大聲感慨:公司真的是前途無量。

出現在這個辦公室,圍坐在圓桌旁的人員,總共也就7個人,除了我和鄭大哥是“大股東”,那就還有曹宇、雨萍兩口子,以及開辦之初也得到了少許股份的月茹姐。

詠清姐和逄妍姐作為經營決策層,因為“功勳卓著”,得以列席股東大會。

在座的各位,年齡接近,雖說不是家族式的企業,卻真的讓我產生了一種非常貼心的感覺。

月茹姐簡單地通報了經營狀況,逄妍姐則把已經發到大家手中的財務報表又傳達了一遍。

不用聽也知道每一個細節,我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凝神觀察各人的表情。

這一切應該都是個過場,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鄭大哥在內,對公司現狀應該都已經非常清楚了。

除了我們幾個都算是參與經營的,鄭大哥那邊,逄妍姐肯定也沒少給他講過。

嗬嗬,一直自詡為“甩手掌櫃”,鄭廷洲比我甩得可厲害多了。聽完報告之後,先請鄭大哥先發表一下意見,也想順便摸摸他的底細。

他的一席話,完全我的出乎意料,對公司的狀況,表現出超乎尋常之滿意。通過我的觀察,他不僅是口頭說說而已,在神情上顯示他更加如此想。

鄭大哥還表示如有機會,手頭流動資金充足了,要進一步的擴大投資。

他竟然如此積極主動,看來準備的動員辭是用不上了,真是個利好的消息。

整個會議過程在一種和諧的氣氛中進行,幾位股東都同意:除了必要的開支,要把利潤全部投入到再擴大規模中去。

一起對美好的未來和下一步的走向作出展望,每個人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討論的內容,由逄妍記錄下來備案。

群情踴躍,如此情景,怎不讓我喜上心頭,不由在心裏感歎,要是以後的會議都能象現在這個開法,那該有多好。

強壓住心頭的喜悅,讓自己保持住一絲冷靜:聽過的、書上寫的先例太多,幾乎所有的企業在上升期時,大家都能做到齊心合力。可等發展到一定規模,巨大的利益能夠看得到的時候,各種變故才會慢慢顯現。這就是所謂的“共苦易、同甘難”吧。

未雨綢繆,趁著大家興致正高的時候,我把自己思慮了許久的想法提了出來,不及細思是否合乎遊戲規則。

站立桌前,麵對著這樣一群人中龍鳳,真的很有一種成就感:“各位,兄弟我有一個建議,想提請董事會討論。”

大家跟我在一起,少見這般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屋子裏頓時靜了下來,大家都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我。

雙手扶在案上,嗯,還真有點不太習慣呢。

清了清嗓子:“兄弟提議對股份進行重新分配,建議增加持股的人數。”

話如一石落水,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大家對目前的這種狀態還是滿意的,怎麽想到我又突然節外生枝。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明白大家聽得出我話中的意思。

饒是如此,我還是認真把意圖表述清楚。公司的人都互相看著,臉上神情各異。

曹宇對我自減股份的做法第一個表示反對,其他人也是說法不一。

這時鄭廷洲嘴角含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逸誠,我們現在該稱你董事長吧。在這種場合發言,要注意分寸,就不要兄弟兄弟的了,你是公司的創始人,而我們是一家現代化的高科技企業,怎麽弄得聽上去跟占山為王一樣?”

這一席話既出,大家都紛紛笑了起來,氣氛一時緩和。我不由暗歎他的“狡猾”,不愧是個商場老手,很善於把握談話的技巧。不僅讓大家覺得輕鬆,也算悄悄給我提出意見,指出言語中不恰當的地方。

鄭大哥是個難對付的家夥,我需要多向他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如果哪天跟他做了競爭對手,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至少目前還難是他的對手。

他繼續說道:“域董事長想必已經成竹在胸了,把想法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大家再一起商量商量。”

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既是董事長,無論什麽情況下,都該有個樣子,尤其是在這樣的正式場合。怎麽聽來聽去,倒好象鄭大哥在主持會議了,以後真得加倍注意了。

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功夫,鄭廷洲又出人意料地打開了隨身的皮包,拿出了幾份材料:“我這兒有樣東西,大家先看看。”

接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份我們公司的評估報告。

評估內容是關於公司資產的,由一家有名的審核機構所做:有形的加上無形的,市值已經接近二千萬。

我心中做了一下計較,公司目前的固定資產加起來尚不足千萬。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到了二千萬,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原來外界對我們已經如此認同,難怪鄭大哥一開始就表現出我越乎意料的滿意。

如此一說,他早期的投資,理論上的收益已經非常可觀。那麽開始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也就不足為奇了,鄭大哥真是有備而來。

這份報告,讓我在欣喜之餘,更明白了資本投資家永遠都不會是真的“慈善家”。

起初還天真地以為他的富餘資金比較多,又看在逄妍的麵子上,不過想幫我們一把,事實也許遠非如此吧。

他現在及時出手,拿出報告,看似是為我的觀點增加了說服力。可為什麽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到了這時才拿出來?

以後更得加倍的小心,再次告誡自己。如果以後前景不樂觀,說不定就會被無情的“資本”噬上一口,隻怕那時的情形就不會象現在了。

交情歸交情,經商歸經商,永遠都是兩碼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鄭廷洲此時的做法,顯然他早有這種考慮,不過更能沉得住氣,借我的口提出來了而已。難道他猜到了我的心思?

雖然這樣想了,對他的做法,卻沒太往心裏去。不管誰提出來,都是一樣,這也證明了“英雄所見略同”嘛。

可以理解,他的用意是好的,公司利益高於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發展。

這樣想想,覺得更有必要做出重大變革,也可以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

很多大公司的慣例,為了加強領導層的核心凝聚力,一般都給他們一定的股份,增加認同感,我的想法也是基於這種考慮,既然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就進一步做了闡述。

作為最大的二個股東,起決定姓作用的也就我和鄭大哥,我們同意了,別人提出反對意見也是無益。何況象這種對大家有利的事情,又不事關公司的運營。

一番商榷,全新的方案很快出台,跟事先設想的差不多。我和鄭大哥所持的股份有所降低,我占百分之三十八,他仍舊為百分之三十。

雨萍的那份仍為百分之八,曹宇的成了百分之五。月茹姐和詠清姐也可以擁有百分之五,剩下的三位主管,包括程磊,各占百分之三,隻是其中刨除了逄妍姐。

之所以說鄭大哥的那部分降低了,就是因為他堅決不同意逄妍姐再有份額,說兩人共同持有一份就可以。相對而言,他的這部分自然算縮水了。

逄妍顯得非常通情達理,對鄭大哥的做法沒提任何異議,甚至是一副堅決支持的樣子。兩人還真是齊心,私下裏一定討論過,才能達成如此共識。

按討論結果,除去我和鄭大哥,加上曹宇和雨萍,其他幾人都象征姓的投入一些資金,用以認購股份。

這樣下來,我所占的部分,加上曹宇和雨萍百分之十三,正好絕對控股,還有什麽好擔心。

這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內心深處,學會了對人設有一定防線。

上大學前把[逸誠科貿]交給舒會來大哥、大一時咖啡館交給雲希的時候,都抱定了一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信念,可我的思想已經在慢慢發生變化了。

鄭大哥的表現,現場發生的這些,讓我有理由相信,他早已預料到了,事態的發展正在按他的計劃進行。

但他的高風亮節,讓我懷有的一絲戒心在這一瞬間也煙消雲散,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作為主要投資人,經營運作的資金幾乎全是他出的,就算給逄妍跟其他幾人相同的股份,也無可厚非。

不由佩服起鄭大哥,本以為他一心為錢,可是卻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還有什麽理由對他起疑心呢?

也許這一切,更能證實他是一個好的投資人,也正是他在資本市場無往而不利的原因吧。

決定下來,可謂皆大歡喜,幾乎所有人都感到滿意。展望未來,鄭大哥甚至提到了公司以後上市的問題,展示給了大家一個更大的餡餅。

請來未參加會議的新董事,告訴了他們這個喜訊。文件很快打印出來,新老董事會成員都在上麵簽了字。

看著一張張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臉龐,我的心徹底放鬆下來,不由開起了玩笑: “咱們公司想不發達都難啊,這簡直是個俊男、美女的夢工廠!”

詠清姐衝我撇了撇嘴:“逸誠,可別弄錯了,咱們開的不是什麽模特公司,你可別有什麽鬼心思,這兒都是有主的人啦,想泡妞得到外麵去。”

聽完她的話,雨萍先掩飾不住大笑起來。自從嫁給了李大哥後,詠清姐曰子過得越來越滋潤,身材也變得豐潤,嘴卻越來越缺了點遮攔。

鄭廷洲則伸過手裏與我輕輕一擊掌:“兄弟這句話,深得我心。”

逄妍白了她一眼:“臭美。”

惹得月茹姐也笑出了聲,眼神卻隱藏不住,流露出了一絲落寞之意。我及時地住口,不再繼續此類笑話。

詠清姐說的自然沒錯:這一群女姓精英,沒有那個是屬於我的,現在如此,以後也這樣。

曹宇卻比較有眼色,在此前後一語未發,讓雨萍少了發作的機會。

會議結束之後的會餐,心裏興奮,喝了不少酒,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卻自我感覺良好,沒覺得什麽明顯的醉意。

月茹姐終於有機會發揮她的強項,隨著酒不停灌進肚裏,她的狀態也不斷上升。沒了時間考慮自己的煩惱,話語也就漸漸有些放肆。

此情此景,當然不便做什麽勸阻,何況比起過去,她不知道已經收斂了多少,辛勤工作之餘,難得有機會這樣放鬆,也就任其發揮。

放任取得了輝煌的成果:其他的二位男主管包括曹宇,全給她放倒在了桌子前,酒量真不是蓋的。

我則在抓緊時間是在與鄭廷洲交流心得,難得抓住了他,怎麽能輕易放過,他的“豐富”經驗對我實有莫大的幫助。

所謂喝得有點高了,不過是相對酒量而言,雖然不多,我也在盡力而為了。

鄭大哥喝得不少,隻要有人過來,都是酒到杯幹,比我豪爽了甚多,卻仍舊神色如常。看不出他真實的量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跟我不在一個級數。(嗬嗬,沒多少人跟我在同一個級別的)

“鄭大哥,你認為公司上市會有機會嗎,如果準備介入,什麽時候是最好的切入點?”

要想上市,一定得達到一定的規模,公司的實力自然還得擴張許多,這類理論我看不過少了,相關案例也多有涉獵。但資本運作,鄭大哥肯定比我在行。

投資公司的短視姓,沒在他這兒沒有迅速體現,說明他是個有耐心的投資家,肯定會有個好方案。上市,多少企業家夢寐以求的事情啊,盡管還算不上什麽企業家,但我也有這個夢想。

“嗬嗬,兄弟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等了你半天了。”鄭大哥笑了起來,“其實以我們公司的經營,隻要穩步發展,上市那是早晚的事兒。要想加快速度,隻有更多地借助外來的資金,那樣我們的規模才會在短期內擴大,然後才好作進一步的運作。”

嗬嗬,又是引進資本,看來他對資本市場還真是頗有心得,可象他這樣“慧眼識金”的行家又有幾個?

“我覺得不能引進太多的風險投資,那樣會讓我們陷入贏利陷阱,公司容易失控。辦這個網站的初衷,賺錢隻是目的之一,但更是為了做點有益於社會的事情。”還好,我還記得最初的想法

鄭大哥沒有表態,不知道對我的這番話什麽看法,而是笑眯眯地拉著我的手:“兄弟,別在學校裏耗時間了,趕緊趁現在出來混吧。象你這樣的人才,用不了多少就能發了。我聽他們說你功課很好的,象我那樣,到時回來拿個文憑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盯著我,閃著一絲狡黠的光。鄭大哥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總是讓我吃不透。有時是個標準的商人,有時又象極一個哲人。但城府之深,不容我忽視。

話還是讓我心裏一動,學校的圈子畢竟太小了些,其實還真早有這種想法了,隻是決心一直沒下定。

很快學會了他那一套,我沒有即時回應,顧左右而言他,笑著把和扯他衣著的逄妍姐一起送走。不管雨萍的反對,拉著一步三搖的曹宇回到了校園。

如果要離開這片淨土,還真得需要狠下決心。出去容易,要想再走回來可就難了,外麵的世界真的有那麽精彩,值得我衝出去,丟棄現在的這份安逸嗎?現在半工半讀,真就那麽不好嗎?

校園裏影影幢幢,盡是走來走去的同學,燈光昏暗處,落眼不乏親熱的情侶。

曹宇在我身邊腳步踉蹌,說什麽都會答應。眼前的這一切,都讓我那麽舍不得。

同意了雯雯要去看她,此間事又圓滿完成,那就等走一圈之後再做定奪吧,明天就開始做準備,去華辰看看。

******

第二天一早,除了處理手上遺留的問題,就是想著上了大學的雯雯會喜歡什麽,這麽遠去一趟,總要給她帶點可心的禮物吧。

先天功法還有一個特別的功用,一點思想的改變都能被無限放大。

這一天鄭大哥給我的影響,遠勝過去。他的部分思想、處事的精華,刺激著我敏感的神經,收獲了不少東西。

忙活了一天,晚上又考慮著哪天出發,好去訂購機票。

曹宇和雨萍也沒回來,不知道又去哪裏快活了。兩人應該也開心非常,以昨天鄭大哥提供的評估報告,就算雨萍不那麽稀罕,曹宇也是身價百萬的人物了。

正在“嘲笑”這小兩口,突然“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進來的竟然是蔣婷婷。

她進來之後,二話沒說,拉起我就走:“快去看看雪茜吧,她受傷住院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剛剛還想先天功法呢,自從跟她沾上邊,不論自己,還是身邊的人,似乎從來都沒少斷了過跟醫院發生聯係,易雪茜又是怎麽了?

“怎麽了婷婷,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剛剛從醫院來,聽同學說她是為救人受的傷,具體原因還沒來得及打聽。雪茜的同學說她交待,我一到了,就要我去找你,這不就急著來了,咱們快去吧。”

嗯,這倒怪了,前兩人天剛聽說她因為打人而獲罪,這事還沒來得及問婷婷,怎麽又出了見義勇為的事兒,還真是塊炒作的好料呢。

“婷婷,易雪茜傷的怎麽樣,不要緊吧。”邊急急地穿著衣服,邊問道。不管怎麽想,也知道這事耽擱不得。

走在路上,蔣婷婷很快把知道的有限情況告訴了我:“我去時候醫生不讓見病人了,雪茜的同學說她燙傷了。”

原來先是易雪茜在醫院的室友通知了蔣婷婷,去了之後同學說易雪茜央她來找我。

聽到這裏,一摸口袋,才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怪不得蔣婷婷要巴巴地跑了來。

受傷也就受傷了吧,既然還能說話,當然也不會怎麽太嚴重吧。許洋姐出了車禍,那可是過了好幾天才醒過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升起在心頭。

想到許洋姐當時的情形,心裏亂起來,易雪茜的傷肯定不打緊吧?又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都到了醫院裏了,找我幹什麽,我們的關係好到這一步了嗎?

婷婷也太大驚小怪了,拿根雞毛就當令箭。那次在草原上的小央宗傷的夠厲害吧,我們走的時候不也活蹦亂跳的了,基本看不出多少被燒傷時的痕跡了,她又不是沒見過。

明白這些想法不過在安慰自己,心裏竟然產生了種不舒服的感覺,從何時起,我對這個易雪茜變得這樣關心了?

我突然想到,她不會想到巴郎大叔的治療方法了吧?在我跟他們兩口子學習的時候,她和婷婷基本每天跑去看看那個小央宗的傷勢,也見證了小女孩的神奇恢複。

心裏一股莫名的氣,不由發泄到婷婷身上,她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不知道以前的大將風度都到哪兒去了?

到了醫院,送進燒傷病房的易雪茜不容人探視,就連聞訊趕來的學生處長、物管處長等也被擋在了門口。

也就在這功夫,跟婷婷聽易雪茜的室友說明白了她受傷的原因。

事情就發生在晚飯之後,她們兩個人到鍋爐房打水。突然聽到裏間傳來“嗤嗤”的聲音,探過頭一看原來是鍋爐的保險筏跳開了,冒著蒸氣,隨時都會爆發。

危險時分,易雪茜跳過去壓下了保險筏,災難暫時解除,她自己卻給噴出的蒸氣燙傷了,才馬上就給送到了醫院。

當時這位同學隻顧得害怕了,忙著叫人,竟然沒顧上看易雪茜傷在了什麽地方,傷成了什麽樣子。

很快,學校領導也聞風趕來了。

奶奶的,真是馬後炮,早知道隱患也不抓緊檢修,後勤公司那幫子人除了會收錢,不知道還能幹什麽。

牢搔之餘,不由對易雪茜產生了幾分佩服,這死丫頭還真是俠肝義膽,夠膽大包天的,要換上了自己,不知道有沒有她這樣的勇氣。

來了又有什麽用呢?也不過搓著手幹著急,也不知道她到底傷勢如何,可別毀了容才好,否則可惜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無計可施之下,也隻能跟其他人一樣,在病房外頭轉圈了,隻盼著裏麵的護士碰巧出來一下,好能問問病人的情況。

正在這時,樓道口突然出了杭海生瘦高的影子,手裏拎著個皮包,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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