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芳這話原本是想質疑錦歆,卻成了對宗夫人的諷刺。
錦歆十分誠懇地說:“我沒撒謊,如果沒猜錯,這畫是在一家叫傾世傾語的畫廊買的吧?老板是個女的,比我大幾歲,是跟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前兩年我畫了這幅畫就掛在孤兒院的一間辦公室裏,她見了說很喜歡,要我送給她,我沒想到她會拿出去賣。”
錦歆的心在滴血,早知道自己的畫能賣出幾十萬,她當初肯定不會白送。
畫的問題水落石出了。
在座的人又一次被驚到,歎服,天才就是天才。
錦歆又一次長臉,宗夫人就臉上掛不住,牙齒都快咬碎了。
還好宗國棟挺寵夫人的,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錦歆這是跟我們家有緣,兜兜轉轉她的畫作還是進了宗家的門,這是好事啊,就繼續掛著吧,不用取下,大家也可以多欣賞多觀摩學習。”
宗國棟一說,馬上有人附和。
“都是一家人,嫂子慧眼,這畫何止五十萬,依我看,不輸名家之作!”
“哈哈哈,畫得好,買得好!”
……
畫繼續掛著,這在宗家,已經是極大的榮耀,因為宗家內部至今能掛在牆上供大家觀摩瞻仰的自家人畫作,隻有宗老爺子和宗擎霄的。
宗老爺子的那一幅是掛在客廳,宗擎霄的是掛在偏廳。
宗擎霄是深得老爺子真傳,也是由老爺子欽點的畫作上牆。
在宗家有嚴格的規矩,沒有家主同意,就算再怎麽自嗨自戀,任何作品都不可以隨意掛牆。
錦歆不是宗家血脈卻能得此殊榮,可見她的水準之高,宗國棟對她的肯定也是特別深重的。
“都餓了吧,開飯之前,大家肯定也很想知道擎霄今年有什麽收獲。”
宗國棟說著就看向了自家兒子,那意思很明顯。
在座的人當中,至少有一半是不看好宗擎霄的,因為過去的三年裏他被掌權的宗夫人流放,極為低調,家族和集團內部都盛傳宗焱晟將會上位。
看宗國棟對宗夫人的寵愛,一切皆有可能。
眾人抱著看戲的心態,有人喊了句:“擎霄在國外的三家上市公司那可不算新成績,哈哈……”
聽似陶侃,實際上在宗家,三家上市公司,特別是長房壓軸來說,還真不能算是頂尖的。
宗擎霄到是異常冷靜,悠閑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食指輕扣桌麵,雲淡風輕地說:“沒什麽值得一提的,隻是又買了宗氏集團3%的股份而已。”
宗氏集團的3%股份……還而已?
怎麽這麽氣人呢?沒人比宗家內部更知道這3%的股份意味著什麽,而宗擎霄原本手裏就有5%的股份!
宗氏集團的3%股份,那是需要至少五十億資金才能吃得下的。
關鍵還有錢不一定買到,那是需要多強硬狠辣的手段才可以從某些股東手裏將股份吸過來,很難想象。
這股份代表的不僅是金錢財富,更是實力和魄力的象征。
宗擎霄留如同一條潛龍,蟄伏多年,這是要一飛衝天了,他在集團中的股份現在僅次於自己的父親。
最諷刺的是宗國棟事先不知情,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看清楚自家兒子原來已經成長到什麽地步。
整個餐廳都仿佛進入了靜態模式,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長房壓軸,永遠都是這麽出彩。
宗擎霄說完就跟沒事一樣的,好一會兒,才聽到有人在祝賀、讚歎。
“擎霄了不起啊!”
“好小子真是長大了,出息了!”
“哥,有什麽好項目帶我一個啊!”
“我也要,哥帶我一起!”
……
宗擎霄的堂兄弟們在跟著長輩起哄,眼睛都亮了。
宗家,從來都是崇拜強者的,宗擎霄太耀眼了,不得不服。
宗國棟畢竟是一家之主,即使心裏很多疑問和震撼,也還是忍住了暫時不問。
“擎霄總是能給人驚喜,哈哈……大家都吃吧,別隻顧著說話,都吃起來!”
宗國棟率先動筷子,家宴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家庭日最重要的環節結束,現在是吃飯,享受美食,氣氛逐漸活躍起來,歡聲笑語也開始增多。
錦歆去衛生間,宗夫人又動起了小心思。
平時宗夫人要想見到宗擎霄,不容易,難得今天他在,有件事,必須趁著機會說。
宗夫人臉皮果然是精心畫過的,厚到無敵。
“國棟,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過的我外甥女嗎?她已經從國外留學回來,長得特別漂亮,知書達理,學曆又高,配擎霄最合適不過了,你看是不是需要我安排時間見見?”
這麽明目張膽地給宗擎霄張羅相親,宗夫人簡直沒把錦歆放在眼裏。
宗夫人見丈夫沒有立刻回答,不甘心地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聲音更加溫柔了:“我先前安排擎霄和錦歆結婚,那是因為老爺子的遺囑,實在沒辦法才那麽做,其實我這心裏很愧疚,錦歆配不上擎霄,兩個人沒感情,遺囑的事了結,過段時間她肯定是離開宗家的,到時再給擎霄配個好媳婦,我才能安心呐。”
宗國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難為你了,你那外甥女是國外名校畢業的吧,在M國待了兩年,應該跟擎霄談得來,可以試試。”
宗夫人的野心太大了,不隻是盯著繼承人的位子,還想徹底掌控宗家,竟然妄想把自己的外甥女安插到宗擎霄身邊,隻可惜……
宗擎霄冷眸如刀,隔空如實質一般剜得宗夫人難受。
“錦歆跟我雖然是包辦婚姻,不過我喜歡,不需要再換個老婆,你們也不用操心了。”
宗夫人一聽就急了:“喜歡,你怎麽可能喜歡錦歆?你撒謊……”
知道在撒謊又怎樣,又沒證據。
這時候正好錦歆從衛生間出來了,剛走坐下就被宗擎霄摟住了腰。
“嘶……”錦歆微微一顫,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唇上一熱,麻麻的,燙燙的。
宗擎霄親了她!
如蜻蜓點水似的,一觸就放開,卻讓錦歆渾身僵硬燥熱,羞得耳根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