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這回是真的,我真的遇到危險了!”張婧急忙解釋。

她語氣急迫,充滿了緊張,聽起來倒也不象是假的。謝文東沉吟片刻,問道:“你現在在那?”

“我在家裏!文東哥,你快來吧!”

“好吧!我馬上到!”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隨即站起身形,帶上五行兄弟,直奔張婧家而去。以前,他曾經去過張婧家做客,這回來也算是輕車熟路。來到張婧家的門前,謝文東抬頭一瞧,隻見鐵門上不知被誰用紅漆寫了個大大的死字。

謝文東皺皺眉頭,看來張婧所言不假,她確實惹上了麻煩。他走上前去,輕輕敲打房門,過了好一會,房門才慢慢打開一條縫,隻見張婧露出半個腦袋,大大的眼睛咕嚕亂轉,小心翼翼地大量著門外。

當她看清楚來著是謝文東之後,驚呼一聲,急忙將房門打開,然後一頭撲進謝文東的懷中,雙臂將他的腰抱得死死的,嘴裏不停地說道:“嚇死我了,文東哥,你可算來了!”

張婧抱得很緊,謝文東覺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緩緩將她推開,正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哎呀,一言難盡!”張婧把謝文東等人讓金房間裏,裏麵還坐有一男一女,年歲都不大,於張婧相仿,看起來像是她的朋友或同事。謝文東環視一周,奇怪的問道:“張伯父、伯母都不在嗎?”

“我已經讓爸媽先去親戚家躲一陣子了。”張婧邊倒著茶水邊說道:“現在搞成這個樣子,還怎麽讓我爸媽在家裏呆著啊?!”說話間,她把倒好的茶水端上前來,然後一屁股坐到謝文東的身旁,同時環主他的胳膊,笑嗬嗬地說道:“現在好了,有可文東哥你在,我就什麽都不用怕了。”

聞言,謝文東抬頭看眼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無奈苦笑。

他從張婧的懷中把胳膊抽出來,端起茶水,淺飲一口,問道:“找麻煩的是些什麽人?”

“當然是黑社會了!”沒等張婧開口,那名謝文東沒見過的女郎搶先說道。

張婧解釋道:“前天晚上,我們去了一家名叫’名貴‘的夜總會調查,發現這家夜總會秘密向客人提供賣yin的小姐,其中有許多還是未成年少女,第二天我們就把這件事登到報紙上,結果……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名貴夜總會的人還揚言要殺死我們。”

謝文東撓撓頭發,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金眼。金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聽說過這家夜總會。上海的夜總會,沒有上千家也得有幾百家,即便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也不可能全部都聽說過,更何況謝文東和五行這樣的外地人呢!

“文東哥,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張婧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謝文東悠然一笑,喝口茶水,說道:“沒什麽,等他們再找上門來的時候,我去和他們談。”

“他們會聽你的話?”那名女郎猜疑地盯著謝文東,看他的眼神,顯然是對謝文東的身份還不了解,另外那名青年也是東滿麵的不屑之色,嘴角快pie到耳朵根下麵。舉目打量他二人,謝文東問道:“這兩位是……”

“是我的同事!那天就是我們一起去的名貴夜總會!”張婧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哦了一聲,看著張婧,再瞧瞧那對青年男女,暗暗歎了口氣,語重心長3地說道:“夜總會裏有小姐,小姐裏有未成年少女,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問題,可是報導這種問題的人並不多,為什麽,這首先是怕遭到人家的報複,其次,就算報導出來也收效甚微,畢竟能開夜總會的人都是有些門路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青年冷哼一聲,說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這次是不應該暴光此事了?”

謝文東毫不避諱,點頭道:“沒錯!”

“哼!你膽小怕事,可並不代表人人都膽小!”說著話,青年看向張婧,語氣中略帶不滿地說道:“小婧,你找來的這是什麽人啊?!”

張婧正要解釋,忽然,門外傳來咚、咚、咚急促又沉重的敲門聲。說是敲門,但聽起來更象是砸門。張婧身子一哆嗦,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顫聲說道:“肯定是那……那幫壞蛋又回來了……”

“小婧,不用怕,我去和他們講理!”那青年騰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向房門走去。

“等……”張婧剛想伸手叫住他,但卻被謝文東製止住了。後者笑眯眯地搖搖頭,說道:“讓他去吧,不吃一塹,又怎能長一智呢!”這青年顯然是剛走出學校大門不久的愣頭青,一腔的熱血,一肚子的憤世嫉俗,他以為自己能改變整個世界,可在社會上漫談幾年之後便會發現,原來自己已被這個世界所改變。

青年去開門其實也就是裝裝樣子,想在女生麵前表現一下自己並不畏懼對方,他知道,自己去開門,張婧一定會阻攔,結果謝文東把本想去阻攔他的張婧攔下了,這回倒好,青年站在房門前,手握著把手,騎虎難下,開門也不是,不開門也不是。

“你在想什麽?開門啊!”謝文東淡笑說道:

青年緊張地咽口吐沫,環視房內眾人,有些結巴地說道:“那……那我可真開門了。”

謝文東感覺到身旁張婧的緊張,抓住她的手碗的手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臂,暗示她安心,無須顧慮。張婧轉頭看向謝文東,見他笑嗬嗬地樣子,暗暗噓了口氣,緊張的情緒一下子輕緩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這或許就是謝文東的魔力。

見房內沒有一人勸阻自己,青年無奈,隻好慢慢將門鎖打開。

他隻是剛剛打開門鎖,還未來得及把房門拉開,隻聽門外咚的一聲悶響,有人在外麵直接把房門喘開,受到房門上傳來的衝擊力,青年踉踉蹌蹌倒退數步,險些跌坐在地。他麵露駭然之色,向門外望去。

隻見門外站有數人,有穿襯衫的,有穿T恤的,一個個打扮得流裏流氣,看表情,皆是一副七個不平、八個不憤的模樣,吹胡子瞪眼,就差在臉上直接寫上:我是流氓。

象他們這樣的小混混,若在平時,謝文東根本不會多瞅一眼。他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但那青年卻滿麵的慌張,不過硬裝出鎮靜的樣子,沉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麽?”

“到現在才開門,我他媽還以為屋裏都是死人呢!”沒有人回答青年的問題,幾名小混混罵罵咧咧走進來,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和五行身上。其中一位年歲較大,身材也相對魁梧的小混混嗤笑一聲,說道:“呦,你們還找來幫手了,什麽意思,想和我們動手嗎?”

說道話,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上甩來甩去,看到刀,張婧和那對青年男女皆嚇了一跳。

“你……你們這是私闖民宅!”青年憤怒地叫道。

“私闖民宅?那你他*的去報警啊!”小混混頭目冷笑一聲,突然將手臂一伸,刀尖直指青年的鼻子,冷聲說道:“小子,你說話時最好給我注意點分寸。”

青年臉色頓變,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冷汗隨之流了出來,再不敢多言半句。

這時候,謝文東一笑,擺擺手,說道:“朋友,有話好商量,坐下來說話。”

見謝文東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年歲不大,派頭倒是不小,小混混頭目撇了撇嘴,探著腦袋,湊到謝文東近前,冷笑問道:“你TM是誰啊?”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解決問題的。”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曝光你們夜總會的記者,是我的朋友,我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有必要非得搞到誰死誰活的程度嘛!”

“我X,你說的可真輕巧。”小混混頭目看看謝文東,再瞧瞧他身後麵無表情的五行兄弟,他點點頭,說道:“你是來做和事老的,也行,我可以給你這個麵子。你的朋友把我們夜總會曝光了,生意不能做了,是不是應該陪我們一些損失。”

“恩!”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確實應該。你們想要多少錢?”

“不多,兩千萬!”小混混頭目伸出兩個手指,在謝文東麵前搖了搖。

謝文東笑了,對方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張嘴就是兩千萬!

“你這簡直是訛詐!”張婧氣的直哆嗦,怒聲吼道。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言,他問道:“你是夜總會的老板嗎?”

“不是!”

“叫你們老板來,我想直接和他談!”

混混頭目氣樂了,手腕一翻,將蝴蝶刀的刀鋒甩了出來,猛的向前一遞,幾乎是擦著謝文東的太陽穴刺進他身後的沙發上,他冷笑道:“你他媽裝什麽大頭蒜,我說兩千萬就是兩千萬,無論找誰來都是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