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荷蘭洪門的變故,謝文東不得不改變計劃,將原定在隔日晚間的行動提前到現在馬上開始。事出緊急倉促,行動的細節當然不會象原來計劃中的那樣盡善盡美,而且行動還是在白天進行,其風險性大大提高。
各地消息有劉波源源不斷的傳送回到謝文東這裏。先是英國消息傳回,稱已方和英國洪門以成功扣住洪天集團的股東之一李軍,並以強迫手段逼他交出手中的股份,但是撤退過程中與聞訊趕來的警方展開激烈交火,兩名血殺兄弟以及三名英國洪門分會人員受傷,不過最終總算成功逃過英國警方的追捕。沒有人身亡,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謝文東也暗暗鬆了口氣。可英國方麵的行動卻是進展最順利的,隨後,德國,法國等地也紛紛傳回消息,雖然大多都以得手,但傷亡卻很大,到最後,累計下來,血殺陣亡的兄弟超過十五人,而暗組也有五人折損,至於各地洪門分會的人員死傷更是慘重,連帶著,還有一披
人員被警方逮捕。
聽的連連傳回的噩耗,謝文東在自己的別墅內連連徘徊,走動個不停。靈敏等人則站在一旁,亦是臉色陰沉,將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猛然停住身形,對靈敏道:“怎麽還沒有荷蘭方麵的消息?”
靈敏身子一震,忙說道:“東哥,我這就去問!”說著,她拿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
由於都是負責情報方麵,靈敏和劉波的配合較多,之間的關係也很熟悉。電話接通之後,靈敏向門口方向快走幾步,隨後低聲問道:“老劉,荷蘭那邊情況怎麽樣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東哥已經著急了!”
“這……這……”性格向來幹脆的劉波這時候卻猶豫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話。
靈敏見狀,心中一顫,知道肯定是有意外發生了。他咽口吐沫,低聲急道:“老劉,有話你倒是快說啊!”
劉波長歎口氣。
荷蘭那邊的情況,恐怕比其他地區的總和都要嚴重。定居在荷蘭的洪天集團股東是原南洪門長老薑維濤,這人現在雖然已經退出南洪門,但手底下還有一大批心腹手下,其保鏢隨從多達二十多號,而且個個都攜帶有q械。按道理說,想製服他得好好計劃布置一番,可顏學文倒一點沒客氣,率領麾下幫眾,大張旗鼓地找上門去,而血殺和暗組人員有配合他們行動的任務,無奈之下,隻能跟隨前往。
結果雙方在薑維濤居住的別墅展開異常凶猛的交戰。無論在人數上還是在武器方麵,荷蘭洪門都占有絕對的優勢,加上有血殺和暗組的配合,戰鬥力可謂極強。但是薑維濤那邊有地利的優勢,又處於防守,強行進攻,也不是那麽容易被擊敗的。
在付出十多號人員傷亡的情況下,顏學文一眾算是成功突擊進去,在別墅內,又與殘餘的敵人交火,在這過程中,又付出不小的傷亡,包括血殺和暗組在內。
當他們成功抓到薑維濤的時候,警察也隨之趕到,並開始對別墅進行包圍。
顏學文立刻下令,命手下幫眾連同血殺,暗組人員做正麵衝擊,突圍出去。而他自己,則帶上被製服的薑維濤,悄悄從後門偷逃。
借著警方集中精力攔截正麵突圍的眾人,顏學文是成功跑掉了,可是,在警方密集凶狠的火力下,做正麵突圍的荷蘭洪門幫眾以及血殺,暗組人員哪裏能突得出去,在被打死打傷十多人後,最終無奈隻好選擇撤退,全部退回到別墅內與警方對抗。
經過這一番耽擱,別墅周圍匯集的警方人員越來越多,並隨之將別墅團團包圍住,地麵,有不計其數的警察,而空中,又盤旋著直升飛機,困在裏麵的人,可謂是插翅也難飛。
被困眾人唯一的優勢就是手裏有薑維濤的家人做人質,使警方頗有顧慮,不敢草率地突破進來,可警方進不來,他們也同樣出不去,雙方展開漫長的對峙。
這就是目前荷蘭那邊的狀況。
等劉波講完之後,靈敏倒吸口冷氣,忙問道:“老劉,我們在荷蘭。。。共有多少人?”
劉波嗓音沙啞地說道:“血殺,有二十名兄弟,暗組,也有十名兄弟!”
“總共三十人。。。”靈敏問道:“都。。。都困在薑維濤的別墅裏了?”
“是的!”劉波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靈敏慢慢放下電話,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其他地區的行動,血殺和暗組總共陣亡的兄弟也沒有超過三十號,而荷蘭這一處,血殺和暗組竟然被困了三十號人,而且當地警方已全麵出動,下場凶多吉少,靈敏此時在考慮該如何把這個消息轉達給謝文東。
她在愣神,可謝文東沒有。見她打完電話,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謝文東皺起眉頭,問道:“小敏,荷蘭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哦。。。”靈敏回過神來,急忙轉回身形,看著謝文東,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謝文東臉色陰沉得嚇人,隻看靈敏的樣子,他便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妙。
“是。。。是這樣子的。。。”靈敏無奈,隻好把劉波的介紹原原本本地向謝文東講述一遍。
聽完她的話,謝文東的腦袋嗡了一聲,好象被一隻巨錘恨恨砸了一下似的。
他麵無表情地退兩步,隨後走到窗前,目視遠方,手下意識地摸出香煙,抽出,點燃,可是他夾煙的手卻微微哆嗦著,顯示出他的心情遠沒有臉上那麽平靜。
血殺和暗組人員可算是他手下精銳中的精銳,隨便挑出一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能以一頂十的硬漢,但是,在一天的時間裏,竟然折損了這麽多,其損失已不是用金錢能衡量得出來的。三十名血殺和暗組人員被困,這個消息就象鋼針一般,紮在謝文東的心頭,另他心痛得快滴出血來。
別墅內,其他人的心也在急速的向下沉,一直沉到無底的深淵。
這時候,甚至連控製都仿佛凝結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轉回頭,看向靈敏,沉聲問道:“現在派人去營救,還來的及嗎?”
靈敏先是一楞,隨後暗歎了口氣,這個問題,不
應該是東哥能問得出來的。她低聲答道:“那邊已經被警察包圍了,如果派人去營救,就算來得急,其成功的希望……也幾乎是零。”不是幾乎是零,而根本就是零,不會有任何成功的希望。想在人家眾多警察的眼皮底下將人救出來,除非是具備把荷蘭正規軍隊打敗的實力。隻是靈敏沒有好意思這麽說罷了。
謝文東默然,又轉回頭,繼續望著窗外,沉悶地吸著煙。
過了一分鍾,又好象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謝文東終於把一根煙吸完,他長長噓了口氣,將煙頭掐滅,隨後,手指敲著額頭,又
不停在別墅內徘徊起來。直聞片刻,他穩住身形,對靈敏道,給老劉打電話,讓他通知被困的兄弟們,放棄抵抗,繳械投降,並轉千兄弟們盡管放心,三個月內……,頓了一下,謝文東搖搖頭,兩眼精光四射地振聲說道,不,一個月內,我保證在一個月內將他們安全救出。靈敏等人聞言後是一振,看著謝文東明亮的雙眼,堅定的目光,眾人的心情一瞬間也恢複過來。謝文東的心情能直接影響到身邊每一個人的情緒,當他慌亂的時候,眾人無疑會隨之失去了主心骨,而他信心十足的時候,人們便會堅信,沒有什麽困難能壓倒自己。這,就是謝文東的魔力。一個月內,要如何將這些血殺和暗組兄弟眾荷蘭警方手中解救出來,謝文東現在根本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但這個時候,他隻能這麽說,有困難,他也隻能獨自去承擔,因為他是老大,而這些也是一個老大應該去做的。
靈敏臉上泛起一層光彩,心裏暗鬆口氣。
她以及周圍的眾人對謝文東的話絲毫不會感到懷疑,一直以來,謝文東說過的話向來沒有做不到的,他說一個月內能把人救出,便一定能有辦法救人出來,人們對他的信任,是長時間一點一滴積累出來的。
靈敏掏出手機,說道:東哥,我這就給老劉打電話!
恩!謝文東點點頭,隨後又道:讓兄弟們把武器能銷毀則銷毀,不能銷毀,便塞給荷蘭洪門的人,當警方問起他們時,一口咬定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無論警方怎麽逼問,隻需咬定這一點即可,至於其他的事,我會去處理。
明白了!靈敏含笑答應了一聲,隨即快速地給劉波打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