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謝文東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脫身,就必須得有人做出犧牲,這個阿裏木疆是目前為止最好的選擇。”

“可是。。。。”金眼為難道:“東哥若是把他送給中央,隻怕也就得罪了東突,日後會來找東哥報複。”

謝文東仰麵而笑,說道:“與中央比起來,東突根本不算什麽,東突找上我,我還有辦法去提防,單中央若是找上我,那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頓了一下,他揉著下顎,喃喃說道:“最好可以想出個主意,既能把阿裏木疆抓住,我們又不得罪東突。”

五行兄弟相視苦笑,世界上哪有這麽兩全其美的事啊?

謝文東琢磨一會,抬起頭,看著五行兄弟,柔聲問道:“新疆什麽最多?”

五行兄弟想也沒想,異口同聲道:“小偷!”

“恩!小偷!”謝文東若有所思,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東突的人是比較狡猾,但也狠守信用,阿裏木疆答應謝文東到南京來會麵,他還真來了。

對謝文東這個人,東突還是非常信任的,雙方畢竟來往這麽久,一直都沒有發生過意外,另外,他們對謝文東也比較重視,或者說基地比較重視,希望能繼續由他來做中轉,購買俄方更多的軍火。

阿裏木疆是個四十多歲的維族漢字,身材瘦高,外表精悍,頭發稀疏,帶著自來卷,鷹目深陷,鼻梁高挺,深刻的五官讓他看起來在滄桑中透出幾分帥氣。和他同來的還有三名新疆人,同樣是瘦瘦高高的樣子,阿迪力也在其中。

謝文東沒有親自到機場,而是派金眼去接他們。阿裏木疆不認識金眼,但阿迪力認識,即便如此,還是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問他是不是派金眼來接己方。得到謝文東的確認之後,他們一行人才小心翼翼地坐上汽車。

一路上,每路過一處地方,他們總會記下周圍明顯的標誌性建築,然後打電話給謝文東確認,好像自己隨時會被人賣掉似的。開車的金眼被他們煩的腦袋都快炸開了。

晚間九點五十,汽車抵達城南據點。

在自己辦公室裏,謝文東見到了阿裏木疆,阿迪力四人。他的目光隻是隨意地掃過阿裏木疆,最後落在阿迪力身上,冷笑一聲,說道:“你怎麽也來了?我記得我說過,不想見到你,也不像和你談。”

阿迪力老臉頓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阿裏木疆急忙站出來打圓場,笑道:“想必閣下就是謝先生吧?!我是阿裏木疆,我兄弟對謝先生有言語不當的地方,還請謝先生務必原諒。”

聽聞這話,謝文東笑一笑,精亮逼人的目光總算是從阿迪力臉上慢慢挪開,他看向阿裏木疆,淡然一笑,擺手說道:“請坐吧。”

阿裏木疆笑嗬嗬地與謝文東寒暄片刻,然後切入正題,笑問道:“謝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正經事了?”

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當然!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謝先生開頭救一個人十萬美金的價格我們已經接受了,這也是我們所能承受的極限,希望謝先生不要再向上加價了,我也不要因為此事而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深厚情誼。”阿裏木疆確實比阿迪力老練得多,講話也圓滑,軟中帶著刺。

狗屁情誼!謝文東在心裏冷笑,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笑眯眯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你們的人員被軍方扣押這件事,我理都不會理,不要以為此事能燒到我的身上,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會了解的。”說著話,他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是、是、是!對於謝先生的神通廣大,我是明白的。”阿裏木疆正色說道。能從俄羅斯走私近來軍火,再悄悄賣給東突,在中國敢這麽幹的,又有能力這麽幹的,除謝文東之外,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人。

謝文東象是得意一笑,說道:“這次,讓你到南京來,我要說明兩點,第一,此事我會幫忙,但能不能成功,卻不一定,軍方的事,有些也不是我所能控製的,第二,你我之間的合作,本來就是平等的,你們出錢,我賣軍火,平等交易,誰也不欠誰的,以後不要想著以你們的身份來威脅我什麽,我不怕,也不吃著一套,真要是撕破了臉,誰先完蛋還不一定呢!”他的話,不好聽但十分強硬,但阿裏木疆卻聽得十分舒心,因為謝文東的態度越剛烈,說明他對自己越沒有惡意。

當然,謝文東也是吃準東突人員的心理,才故意這樣說的。

“對於謝先生的第二點,我可以做出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至於第一點嘛……”

“這次軍火被扣的事,純屬是個意外,你也應該知道,凡是涉及到你們東突的事情都很敏感,沒有事也就罷了,一旦出了意外,便一發不可收拾,要救出他們,有很大的難度,我盡力而為,但卻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不管結果怎麽樣,我希望我們的交易還要繼續下去,我可以做出的保證的是,以後再不會有類似的意外發生。”

阿裏木疆深吸口氣,沉思片刻,說道:“以後的事倒是好說,但是這樣……謝先生開出一個人十萬美金的高價我們都能接受,謝先生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阿裏木疆搖頭道:“重要還談不上,不過,卻有幾個人我們的聯絡員明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旦他們開了口,對我們造成的損失很大。”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垂下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請謝先生幫忙救出他們。”阿裏木疆探著身子,鷹目放出精光,直視謝文東,請求道。

“救出他們,我沒有把握,但是殺掉他們,就容易許多。”

謝文東挑起目光,反看阿裏木疆。

“什麽?”阿裏木疆身子一震,屁股欠起,幾乎要站起來,臉色也變換不定,不到萬不得已,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談笑著沒有說什麽。

如果把阿裏木疆交給了中央,下麵的那些東突小人物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處死他們,甚至放了他們,都是有可能做到的,當然,直接殺掉,更加容易一些。

謝文東和阿裏木疆又聊了很多,知道是一點多時,二人的交談才告一段落,阿裏木疆等人起身告辭。謝文東也不挽留,隨即起身,說道:“酒店我已經安排好了,我的兄弟會送你們過去。”

阿裏木疆愣了愣,含笑說道:“謝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揮手道:“你們原來是客,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阿裏木疆本想拒絕,但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金眼領著阿裏木疆等人走出辦公室,等他們離開之後,木子急道;東哥,為什麽不現在就把他們拿下?夜長夢多啊!

謝文東搖搖頭,現在抓住阿裏木疆這四人,當然是易如反掌,但是,自己也就徹底和東突的關係鬧僵了,他現在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笑道:煮熟的鴨子,是飛不掉的。說著,他又向木子說道;讓小敏盯緊他們,如有情況,立刻通知我!

是!東哥!

謝文東在小心提防,阿裏木疆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

來到南京這陌生地方,等於整個人都暴露在危險當中,這讓阿裏木疆覺得十分不自在,到了酒店,進入謝文東為他們定好的房間,阿裏木疆找來阿迪力,說道;阿迪力,淩晨兩點有趟去往烏魯木齊的飛機,我們離開這裏,

啊?阿迪力一怔,疑問到;今晚就走?

恩!阿裏木疆點點頭

為什麽?

我不熟悉這裏,我很不放心。

嗬嗬!阿迪力笑了,說道;買買提大哥(買賣提是阿裏木疆的姓),謝文東這個人雖然傲慢,也很令人討厭,但是還是可以信賴的,你不要太擔心,何況我們半夜不遲而別,有點太不盡人情了,漢人最講的就是麵子,隻怕到時又和謝文東的關係鬧僵了。

哦!這個道理,阿裏木疆也明白,隻是他的心裏很不舒服,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似乎是在預示著有什麽不祥的事將會發生。

事實證明,阿裏木疆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在酒店裏折騰樂大半夜,可一直都是平安無事,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直至淩晨五點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點叫他起來的時候,阿裏木疆滿眼的血絲,看起來十分憔悴。

夜,可一直都是平安無事,沒有任何以外發直至淩晨五點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點叫他起來的時候,阿裏木疆滿眼的血絲,看起來十分憔悴。

見他這副樣子,阿迪力嚇了一跳,疑問道:“買買提大哥,你……你昨晚上沒有睡覺嗎?”

阿裏木疆打個哈欠,精神不振地苦笑一聲,說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怎麽能睡得著覺?”

阿迪力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大哥,你太多心了。和謝文東接觸過這麽多次,我對他這個人還是比較了解的。你看,今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

阿裏木疆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看起來,確實是我太多心了,不過,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我們也該回去了!”阿迪力說道:“一會我們向謝文東辭行,然後回新疆吧!”

“好!”阿裏木疆幹脆地應了一聲,越早離開這裏,他就越早能安心。

他的眼皮仍然在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