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謝文東含笑說道:“那就把我們抓到的那些青幫俘虜拉過去,當場逼問,投降的,放,不降的,殺,敲山震虎。看樓裏的青幫人員如何反應。”

“啊!”趙榮這才明白謝文東說的‘攻心為上’的意思,他詭笑著琢磨一會,說道:“東哥,現就就把那些人拉過去有點早了。等我們把裏麵的人困得快要發瘋時,再試用敲山震虎這招,效果將更好!”

“哈哈!”謝文東仰麵輕笑,暗道一聲不錯,趙榮性子雖急,又愛表現,但卻一點就透,這點他喜歡,他點點頭,說道:“就按趙堂主的意思去做吧!”

“是!東哥!”趙榮樂嗬嗬地領命而去。

鐵ning一眾被困在樓內,短時間還好說,可時間一長,下麵人開始受不了了,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上,都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經過大半夜的惡zhan,青幫人員都已累得渾身乏力,眼前直冒金星,可是他們卻不敢休息,一個個席地而坐,緊緊抓著武器,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隨時準備應zhan北洪門的衝擊,如此一來,身心更是疲勞。

當天邊漸漸放亮時,青幫人員的肚子都開始打鼓了,每個人臉上都是憂心忡忡,痛苦不堪,樓內的氣氛也低沉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正常人尚且如此,受傷的人員更是苦不堪言,由於沒有藥品醫治,經過簡單包紮的傷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傷者一陣陣痛苦的呻嚀聲在靜悄悄的樓內顯得格外刺耳,讓人聽後,有種抓心腦肺的感覺,空氣中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死氣沉沉,讓人看不到希望。

反觀樓外,北洪門的陣營裏倒是一片歡聲笑語,人們一手拿著燒雞或者烤鴨,一手拿著麵包或者饅頭,地上放著礦泉水或者飲料,吃一口,喝口水,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氣氛歡快,放佛在開聯歡會。

樓裏樓外的氣氛形成無比鮮明的強烈反差。

鐵ning站在窗邊,看著樓外黑壓壓的北洪門人員,眉頭緊鎖,一籌莫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己方目前的困境,可是,他卻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決辦法,隻靠現在的這點人力,想突破重圍殺出去,太難了,也可以說沒有可能。

可是讓來救援,誰來救援呢?韓非以及其他的兄弟想要過來,至少需要兩天到三天的時間,但以眼前的狀況,自己能挺那麽長時間嗎?他沒有信心。更痛苦的是,下麵的兄弟們可以把情緒表現在臉上,但他卻不敢,而且在兄弟們前麵還得強裝出輕鬆的模樣,對於鐵ning來講,現在的一分一秒都是種煎熬。

“鐵哥!”

這時,數名青幫人員提著三名表情惶恐的青年走上樓來,沉聲說道:“這三個家夥竟然從二樓跳窗私逃,向北洪門投降,剛才被放哨的兄弟們發現並抓住了!鐵哥,你說怎麽處置他們?”

鐵ning轉回身,目光冰冷幽深地看向三名青年。

那三名青年預感到大難臨頭,忙跪於地上,求饒道:“鐵哥,我……我們實在是太餓了,也太累了,所以才……我們保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說著話,三人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

看著三人泣不成聲的可憐模樣,鐵ning暗歎口氣,心也軟件了,可是很快他甩了甩頭,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既然已經開了先河,如果不能震住下麵的人員,恐怕用不了多久,人就跑光了,到時不用北洪門來打,自己就已先敗下陣來。

“臨陣脫逃,當以何罪論處?”鐵ning深吸口氣,抬頭看向站於一旁的那名頭目。

論家法,該殺!

既然如此,那就執行吧!鐵ning轉過身去,看向窗外,冷聲說道:你們不是想跑嗎?喜歡跳窗戶嗎?那就從這裏往外跳吧!

鐵ning所在的這層是最高層,五樓,足十多米高,下麵是水泥以及滿地的磚頭和石塊,這要是跳下去,得當場摔死。

聽聞這話,三名青年哀號一聲,一個個向鐵ning跪爬而去,上喊道:鐵哥,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鐵哥,饒命啊。。。。。。

鐵ning不敢回頭,即不敢看向這三名兄弟此時的表情,也不敢讓他們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他沒有選擇,即使心裏一千一萬個不想殺他們三人,但他卻隻能這樣做。兄弟,對不起了,這。。。。。。是你們自己挑的路!那名頭目向手下的兄弟一甩頭,周圍的青幫人員一擁而上,將三名青年拉起,連拉帶拽,硬拖到窗台邊,隨後,全力向外推去。

三聲連續的慘叫聲劃破長空,在隨著重物砸地的悶響之後,叫聲也戛然而止。

三名青年躺在樓下,已摔得變了形,鮮血順著三具屍體下方慢慢擴散。

不遠處的北洪門幫眾愣住了,樓內從窗戶向外探頭觀望的青幫人員也都傻眼了,同時,眼中還不自覺地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哼!青幫頭目向樓下瞄了一眼,對鐵ning說道: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

鐵ning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對了,順便給兄弟們傳個話,無論是誰,一旦私逃,一律家法處治!

是!鐵哥!表幫頭目一甩頭,帶著眾手下下了樓。

鐵ning以家法處死了三名私逃者,確實真情以了穩定軍心的效果,把下麵的表幫人員都震懾住了,不過,這也僅僅是暫時的。

困了中午時,北洪門的人開始喊話招降了。

表幫的兄弟們,出來投降吧!你們逃不掉,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留在樓內,隻有死路一條,不被你們的老大殺了,也得被活活餓死,快出來吧,這裏有燒雞,還有烤鴨,隻要你們投降,這些統統都是你們的!

幾名膀大腰圓的北洪門漢子扯著大嗓門,邊揮舞手中黃燦燦的雞鴨,邊連聲叫喊。

樓內的青幫人員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就連鐵ning都忍不住暗吞口水,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有數名青幫人員受不了誘惑,身子晃晃悠悠的向樓外走去,把守大門的青幫頭目是阿強,他大喝一聲:“站住!你們要幹什麽去?”

“強哥,我們受不了了,讓我們出去吧”

青幫人員幾乎哀求地說道。

“我們若是放你們出去,就等於讓你們去死!你以為北洪門真的會放過你們嗎?”

“就算死,隻要能吃飽這頓飯也行啊!”

“m的,沒用的東西!”阿強一腳將說話的那名青幫小弟踢了出去,同時,將腰間的鋼刀抽了出來,冷聲喝道:誰要是再敢往外走一步,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眾人聽完這話,嚇得連連後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這時,眾人腳下傳來沙沙聲,人們目光下垂,看向地麵。

隻見一名渾身血跡的青年精神慌惚的一點點向外爬去,所過之處,留下片片的血痕。

阿強看著這名身受重傷的兄弟,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晃晃手中的鋼刀,厲聲喝道:回去!再往前,我。。。我可要下殺手了!

我。。。不想死在。。。這裏,不想死。。。那青年嘴裏嘟囔著,象是沒聽到阿強的話,仍然在向前爬。

看著已爬到自己腳下的這個兄弟,阿強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卻遲遲落不下去,他聲音顫抖著說道:兄弟,回去,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不想死。。。不想。。。死。。。青年從阿強的**一點點的爬了出去,嘴裏仍然發出囫圇不清的呻吟聲。

該死的你!阿強牙關一咬,一刀劈了下去。

哢嚓!他的刀沒有劈在青年身上,而是劈在水泥地麵上,火星濺起好高,同時,他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他下不了手,對一名垂死的兄弟,他下不去殺手。

很快,青年爬出樓,向前方的北洪門陣營奮力的爬行。

青幫眾人站在樓門前,眼巴巴地看著他,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擔心他,還是該羨慕他。

鎮守樓前方的是張一。對於剛才的情景,他看的清清楚楚,意識到乙方邊縣的好好機會來了,他哪能放過。

他微微抬下手,一名北洪門的頭目快步上前,低聲問道:“一哥,有什麽事嗎?”

“幫那個青幫的人處理傷口,然後送到醫院去,記住,熱情一點就象對待我們自己的兄弟一樣,明白嗎?”

“明白!一哥!”

頭目答應一下,揮下手,帶上十多名北洪門的兄弟,迎著那名青幫青年快速跑去。

到了近前,他們低頭一看,也在暗暗心驚,這青年身上至少有六處刀口子,都很長,隻簡單的用破布條纏著,能一直堅持到現在,生命力也算夠頑強的。

北洪門的頭目蹲下來,關切地問道:“兄弟,你怎麽樣?”說著話,他向周圍的眾人揚揚頭,眾人會意,七手八腳的將青年衣服扒掉,可謂照顧有加。

等一番,忙活下來,北洪門的頭目故意放大聲音,喊道:“快送這位兄弟去醫院,不要留下什麽後遺症!快!”

在他的催促下,北洪門的人合力將他抬起,抬著他向外跑去。

等他們走遠了,樓內的青幫人員已經看不他們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追上前來,說道:“放下他!榮哥說了,我們不用把社團的金錢白白浪費在青幫的雜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