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周挺焦急萬分的時候,一名心腹急匆匆跑了過來,顫聲說道:“周大哥,不好了,文東會的人殺上來了,我們······我們·····”那人緊張的直結巴,話都說不完善。

文東會的人還是殺上來了!周挺心中一寒,他瞧瞧周圍的眾人,現在跟在他身邊的隻剩下十幾名心腹人員,而且不少人都是身上掛彩,臉上布滿絕望之色。他幽幽長歎一聲,搖頭不語。

這時,一名與周挺關係比較親近的頭目小聲說道:“周大哥,不行的話····我們就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話隻說到一半,周挺的眉毛已經豎立起來,兩眼瞪得溜圓,惡狠狠的注視著說話的那名頭目,厲聲說道:“不要在我麵前提投降兒子,我寧死不降!”

“周大哥·····”仗打到這種程度,上千的兄弟都被打散了,如果再死扛下去,真的會被文東會所殺。周挺的心腹人員們紛紛圍攏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周挺。投降不是一個人的意思,而是他們都有此意。

沒有誰是不怕死的,尤其是當人們還有退路可選的時候。另一名南洪門幹部顫巍巍地說道:“如果····現在投降,我想謝文東不會把我們怎麽樣····”

“哈哈····”周挺突然大笑起來,他環視眾人,好一會才收斂笑聲,反問道:“難道你們都忘了張居風是怎麽死的了嗎?”頓了一下,他苦笑著點點頭,冷冰冰地說道:“沒錯!你們可以向謝文東投降,向他搖尾乞憐,請求他饒過你們一命,但我絕不會那麽做,就算死,我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像個男人!”

周挺這一番話,直說的眾人麵紅耳赤,一各個皆垂下頭去,再不敢多勸周挺投降。

其實,就算謝文東不會殺周挺,他也不會向謝文東投降的,如果真那麽做了,那也就不是周挺了。

正在他們說話之間,隻聽樓梯通道那邊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南洪門眾人身子同時一震,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眼睛眨也不眨,心驚膽寒地看著樓梯口。

聽腳步聲,對方上樓的速度並不快,可是在南洪門眾人感覺,卻恰恰相反,他們從來都沒覺得時間過得是這麽快,有幾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嘴唇泛青,臉色煞白。

不知過了多久,從樓梯口處先走出兩名青年,緊接著,又上來第三個、第四個····時間不長,黑壓壓的文東會幫眾幾乎要將走廊站滿。沒有人開口說話,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周挺。

南洪門眾人嚇得滿頭滿臉都是汗,而此時周挺反而鎮靜下來,他麵無懼色,神態自若,瞥了瞥身邊的眾人,冷哼一聲,沉聲嗬斥道:“你們緊張什麽?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扶我起來!”

“啊?啊!是、是、是!”周挺身邊的兩名心腹反應過來,急忙將坐在地上的周挺慢慢攙起。站起身後,周挺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他雙腿的傷口又長又深,人一站起,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傷口上,那種總疼痛欲裂的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周挺異常堅強,咬緊牙關,硬是一聲未吭,他看著走廊裏的文東會眾人,冷笑一聲,仰頭說道:“謝文東呢?讓他出來見我!”

“你狂什麽?”這時,文東會的人群裏走出一名身材健壯的青年,他上下打量了周挺一番,哼笑道:“周挺,你都傷成這樣了,站都站不穩,還想見東哥,我看你想急著去投胎吧”!

說話的這青年正是文東會的後起之秀,方天化。

周挺認識他,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正眼都不看他,傲氣十足地說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在我麵前還沒有你說話的份,滾他媽一邊去!”

方天化差點氣笑了,周挺死到臨頭,可架子倒比以前抬得更高了。他正想諷刺他幾句,這時,謝文東已在薑森等人的伴隨下走了上來。

“東哥!”

看到謝文東,原本冷冰冰的文東會幫眾們紛紛閃到走廊兩側,齊齊躬身施禮。謝文東向手下的幫眾兄弟們擺擺手,示意大家不用客套,隨即舉目看向周挺。後者此時也在看他,兩人的目光相碰,立刻撞出火星,走廊裏的火藥味也隨之飆升。

周挺首先開口說道:“謝文東,恭喜你,這次你又贏了!”話是這麽說,可任誰都挺得出來,周挺說的是反話。

謝文東微微一笑,疑問道:“聽起來周兄似乎還不服氣。”

哼!周挺哼看了一聲,道:“你永遠都隻會使用陰謀詭計,從來不敢與我們正麵交手,這樣的贏法,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又用什麽值得讓人佩服的?”

謝文東幽幽說道:“兵不厭詐。正麵交鋒和陰謀詭計都隻是一種手段而已,其目的是為了取得勝利,隻要能贏,我不在乎是用什麽樣的手段。”

周挺咬了咬牙關,冷聲說道:“小人!”

謝文東不願與周挺在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上多費口舌,他慢悠悠地說道:“周兄,不管怎麽說現在勝負已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的選擇了?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選擇前者的話,我會考慮不殺你,甚至可能會派你送你回廣州。。。。。。”

不等他把話說完,周挺厲聲喝道:“謝文東,讓我向你頭像,你別***做白日夢了!”說這話,他雙臂一揮,將兩名攙扶他的手下人推開,身子失去了支撐,周挺忍不住一陣搖晃,雖然他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鬢角流淌下來。

他將手中刀抬起,遙遙指著謝文東的鼻子,說道:‘謝文東,自我認識你以來,你我交手也不下十幾次,但都沒有結果,今天,你敢不敢與我做個徹底的決鬥?要麽你死,要麽我亡!!”

謝文東就知道周挺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像自己投降的,他看著是學過多而臉色煞白的周挺,目光下移,又看看那他雙腿的傷口,鮮血正順著他的褲腳不斷的向下滴淌,在他的腳下流了好大一灘。

謝文東內附雖然受到了重創,不過和周挺目前的傷勢比起來簡直就不算什麽了。他微微搖頭,說道:“周兄,你現在跟我動手太不公平了。。。。。。。。。”

周挺揮刀打斷他的話,冷笑道:“謝文東,你少TM跟我說這些廢話,我現在隻問你敢不敢跟我決鬥?”

對方指名點姓的叫自己,謝文東沒有選擇,向身旁的薑森一伸手,麵無表情地說道:“老森,把你的刀給我!”

“東哥,現在沒有必要和周挺單挑,我去收拾他。。。。。。”

“把刀給我!”薑森的話音未落,謝文東堅定地說道。

薑森無奈,將手中刀慢慢遞給謝文東,同時低聲叮囑道:“東哥小心啊

!”

“嗬!”謝文東輕笑一聲,似對薑森說又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以為周挺真是要和我決鬥嗎?”

薑森一怔,沒等他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後者已提刀向周挺走去。

看著慢步而來的謝文東,周挺嘴角上挑,兩眼放出異樣的光彩。

他麵帶笑容,提著鋼刀,迎著謝文東走去。他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道惺紅的血印。(鬼燒我都不忍心了~~~)

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已隻有三步。若在平

時,這已屬於二人的攻擊範圍之內,但是現在,兩人都沒有動手。

他倆互相注視著對方,臉上都帶著笑容。周挺說道:“謝文東,你總算讓我佩服你一次!”

“哈哈!”周挺仰麵而笑,笑聲還未消失,冷然間,他跨前一步,舉刀力劈謝文東的腦袋。

周挺腿上有傷,可臂膀沒事,一刀砍出,力道極大,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嘶嘶聲。

謝文東不敢硬接周挺的重刀,身子提留一轉,如同陀螺一般轉到周挺的身側,開山刀由上而下,挑周挺的軟肋。周挺並不閃躲,他雙腿受傷,想躲閃也躲閃不開,幹脆放棄閃避,反手一刀,回削謝文東的脖頸。

他的刀很快,不過畢竟是先收刀回來再砍,還是慢了謝文東半拍。謝文東在退避的同時,開山刀已經將周挺的衣服跳開一條寸口子。

兩人一觸即分,看似半斤八兩,誰都沒占到便宜,但場上搏殺的二人心中有數。

周挺雙目射出駭人的精光,邊不停地揮刀出招邊大聲喝道:“謝文東,我不用你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像個男人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場!”

在周挺的瘋狂搶攻下,謝文東隻能用力迎戰,他深吸口氣,加足了小心,與周挺撕殺在一處。

轉瞬之間,二人已打了十餘個回合,謝文東和周挺的衣服都多了幾處刀口子,但卻皆未傷到皮肉。

雙方的小弟們沒看出什麽,但薑森、袁天仲、五行等人倒是眉頭大皺,心中充滿了疑惑,在他們看來,謝文東明明有好幾次能傷到周挺的機會,卻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卻突然手軟了,看樣子,好像有意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