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南洪門幹部聽完他的話一愣,會麵的時候,於華臣與對方都談得好好的了,而且還承諾要一天的考慮時間,怎麽才剛剛分手就要做拚殺的準備了呢?

看出手下兄弟的疑惑,於華臣笑嗬嗬地說道:“我是不會同意向文東會投降的,等一天的時間過了,惱羞成怒的文東會一定會大舉起來攻,提前做好準備還是有必要的。”

“哦……”南洪門幹部麵帶難色,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雖然他嘴上說願意與文東會死拚到底,可是真讓他去這麽做,馬上又心生懼意。他沉吟了好一會,方低聲說道:“華哥,我看算了,文東會勢大,而我們勢弱,雖然我們暫時能占些優質,不過文東會有源泉源泉不斷援軍啊,而誰來增援我們呢?打下去,我們頂不了多長時間。”

“嗬嗬!”於華臣悠然而笑,點頭說道:“沒錯!我們如果能頂住文東會半個月都算是僥幸了。不過即便是投降,也不可能是現在,還得再等等!”於華臣有他自己的想法,為了投降之後能得到謝文東的重用,他希望趁現在這個機會,盡可能表現自己的能力,至於下麵的兄弟,在他眼裏隻是一堆炮灰,是他表現能力的工具。

南洪門幹部沒明白他的意思,好奇的問道:“那……華哥準備等到什麽時候?”

於華臣揉了揉額頭,慢悠悠說道:“至少,得等到這場伏打完之後的。”

與於華臣會麵完之後,文東會這邊開始按兵不動,等於華臣給出答複。可是一整天的時間過去,南洪門那邊始終都是風平浪靜,看南洪門的堂口,根本沒有要投降的意思,而於華臣也一直未打來電話。

孟旬為此心中十分不滿,於華臣這人怎麽說話不講信譽,無論你同不同意向已方投降,都應該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啊!最後,還是孟旬先給於華臣打去電話,詢問他考慮得如何。

接到孟旬的電話之後,於華臣連忙賠笑,說了一通無關緊要的客氣話,不過當孟旬問到他是否願意歸順文東會的時候,後者的態度立刻冷淡下來,說道:“我既然已經加入洪門,當竭盡全力,忠貞不二,怎能三心兩意,反複無常呢?關於投降的話,孟重重以後不要再向我提起了!”

聽完這話,孟旬的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個於華臣實在是可惡至極,昨天晚上,是他自己提出來要考慮考慮的,今天倒好,反而責怪起自己來了!他強壓怒火,幽幽說道:“於兄若是這麽說,那我們隻能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了!”

“哈哈!”於華臣大笑,說道:“貴幫實力雖然強盛,不過,那能嚇得住別人,但嚇不住我!”

孟旬眉頭擰成個疙瘩,沒有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收起手機後,他忍不住怒罵一聲:“可惡!”隨後,孟旬找到謝文東,將自己與於華臣的通話大致進述了一遍。謝文東聽後也很生氣,麵對反複無常的人,誰的心情都好不了。

琢磨了一會,謝文東問孟旬道:“小旬你看我們應該怎麽做?”

孟旬想也沒想,正色說道:“東哥,以我之見,今晚就對南洪門的堂口下手,即使強攻不來,也要給他個下馬威!”

謝文東點點頭,可隨後又搖了搖頭。他心裏雖然也很氣惱,不過卻子孟旬冷靜得多,於華臣的態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必然是有所依做仗,如果現在去強攻,隻怕未必會占得便宜。想罷,謝文東委婉地說道:“小旬,我們是不是等等再去進攻?”

孟旬多聰明,聽謝文東這麽一說,也就明白了他的顧慮。孟旬深吸口氣,盡量讓心中的怒火平息下來,然後冷靜地尋思了一會,說道:“東哥,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南洪門不太可能在堂口附近設下埋伏,也不大可能再來新的援軍,我們強攻進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哦……”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了片刻,隨即點頭說道:“好吧小旬,這次進攻仍然由你來主導,不過我需要帶二百兄弟,給你做接應。”

“接應?……”孟旬疑惑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萬一你強攻不下,撤退時到南洪門的追擊,我可以帶兄弟們接應你,順便為你殿後!”

孟旬哈哈大笑,說道:“我看東哥是多了,前麵我已經進攻南洪門堂口兩次,可皆是無功而返,撤退也很倉促,可是兩次南洪門都沒有追殺出來,說明他們也是心存顧慮,不敢草率從堂口出來。”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小旬,這次你聽我的。”

孟旬聳聳戶,無奈道:“好吧,東哥!”他雖然覺得謝文東這麽做是多此一舉起,不過後者是老大,他隻能無條件的服從。

淩晨兩點過後,以謝文東、孟旬為首的文東會幫眾傾巢而出,浩浩蕩蕩的向南洪門堂口衝去。

路程過半,謝文東帶著方天化,田啟以及兩百名兄弟留在原地,不走了,孟旬帶領文東會的主力兄弟,沒有停留,繼續向南洪門堂口進發。

很快,孟旬等人便到了南洪門堂口的近前,看的出來,南洪門對文東會的進攻也是早有準備,上下人員嚴陣以待,雙方碰麵之後皆無二話,當場便廝殺到了一處。

於華臣臨陣指揮的本事確實很不錯,麵對文東會凶猛的進攻南洪門人員沉著應對,絲毫沒有顯得混亂。

jiao戰時間不長,堂口外的南洪門幫眾放棄與文東會hun戰,開始緩緩後撤,退到堂口之內。見對方又用起龜縮防守的策略,孟旬隨即下令,全力meng攻,務必要將對方的堂口衝出一個缺口。

這時候,雙方人員皆使出了全力,在人員相當的情況下,文東會戰鬥力強,而南洪門占有地利的優勢,雙方各有所長,打得也是勢均力敵。這樣的爭鬥最為艱苦,處於交戰中心處的雙方人員不時有渾身是血的傷者被同伴背下來。

正在雙方激戰正酣時,梧州當地黑幫的援軍又來了,這些小混混們的戰鬥力是不強,但是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他們突然出現,也是可以改變場上的局勢。

孟旬早就算到本地黑幫會來幫忙,已做了相應的準備,小混混剛一出現,一旁待令的褚博在孟旬的示意下帶著一隊兄弟迎了過去。

褚博帶領的人手不多,隻三十來號,但都是在望月閣受過訓的文東會精銳,雙方剛一接觸,小混混們就被放倒十餘號人。見對方異常凶狠,小混混們大呼小叫的喊喝著,可一個個隻是叫的厲害,真正上前拚命的卻沒有幾個。

隨著小混混們加入爭鬥,場上的局麵更是混亂,堂口的門口處於激戰之中,外麵也打得熱火朝天。

指揮作戰的孟旬眉頭擰成個疙瘩,趕來支援的小混混們倒是不足為慮,不過南洪門頑強的防守卻頗令人感到頭痛,己方這麽多人,卻死活打不進對方的堂口,反而損兵折將,損失慘重。

文東會這邊感到困難,南洪門那邊更是不輕鬆,麵對文東會猶如潮水般的攻擊,南洪門傷員更多,留在戰場上的人也幾乎都麻木了,隻是在咬牙堅持著。

仗打到這種程度,老奸巨猾的於華臣也一個勁的擦冷汗,不時招呼身邊的兄弟前壓,決不能放一個文東會的人突破進來。

他正指揮著,忽聽堂口大門處一片混亂,於華臣舉目觀瞧,隻見堂口正門多出一個彪形大漢,這人兩米開外的身高,皮膚黝黑,站在人群當中,如同一座能移動的小山。

隻是遠遠的看著,於華臣就已感到絲絲的寒意,他忙拉過一名心腹手下,問道:“此人是誰?”

這名南洪門的幹部順著於華臣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暗暗咧嘴,低聲說道:“看身材,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格桑!”

於華臣聞言,暗暗吸了口涼氣,他沒見過割傷,可是卻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戰績,知道此人凶猛過人,常人難以匹敵。

果然隨著格桑的參戰,堵在堂口大門處的南洪門幫眾一陣混亂,格桑手中並無武器,但兩隻碗口大的拳頭卻比任何武器都犀利,隨著他雙拳的揮舞,周圍總會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以及骨頭折斷的脆響聲。

張望了一會,於華臣咬牙說道:“快想辦法,頂住格桑,絕不能讓他衝進來!”

“是!華哥!”

於華臣的幾名心腹兄弟齊齊答應一聲,帶著留守堂口大廳的數十名南洪門人員衝了過去。

知道格桑驍勇善戰,身手過人,這些人到場之後,並不與格桑顫抖,而是一擁而上,又是摟脖子又是抱腰,想把格桑硬擠出去。

格桑憑借自身力大,倒也不怕,隻聽他猛然大吼一聲,數名大漢非但沒有推動他,反被他頂撞的連連後退,周圍人員見狀,又衝上來十數人,頂住格桑。近二十號人與格桑一人較勁,就算他力氣再大,也承受不了。

格桑龐大的軀被對方所推擠得連連後退,時間不長,已徹底被推出堂口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