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風聽完這個消息,急忙從床上爬起,帶上一幹兄弟,直奔出事的地點。當他趕到時,那名遇襲身亡的小頭目的屍體已經被拉走,連帶著,還有數名兄弟受了重傷,至於辛醜,早已跑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任長風想不明白,辛醜為什麽要冒險出手偷襲這處場子,打完之後,又什麽都不做立刻逃跑。

很快,答案就浮出水麵。辛醜像是幽靈一樣,在杭州城內四處亂竄,隻要遇到合適的機會下手,他馬上出手,以擊殺北洪門低層頭目為目的,給北洪門製造恐慌

辛醜似乎也打定了注意,就是藥留在杭州和北洪門打遊擊,暗中搞破壞,讓北洪門不得安寧。

一處,兩處場子遇襲,對北洪門構不成影響,折損五六名小頭目,對北洪門也算不了什麽,可是北洪門架不住辛醜沒日沒夜,沒完沒了的折騰。一連兩天下來,北洪門傷亡在辛醜手裏的人員已超過二十人,鬧得北洪門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下麵負責看場子的小頭目們。更是一個個惶惶不刻終日。生怕辛醜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這種被動的局麵是北洪門難以忍受的,東心雷和任長風氣的幾乎藥發瘋,但是卻隻能幹瞪眼,對身手高強,頭腦機敏同時又來去無蹤的辛醜束手無策,就連頭腦那麽聰明的張一和孟旬一時間也想不出合適的辦法,能至辛醜死地。

醫院。

今天謝文東的精神比昨天充足了許多,眼神中也透出了光彩,他躺在病床上,伸手摸了摸肩膀上包紮厚厚的紗布,忍不住搖頭苦笑,在他印象中,黑帶送給自己的那件防彈衣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穿傷到自己的身體

正在他琢磨這的時候,金眼走了過來,伏下身行,問道:“東哥,你醒了?”

“恩!”謝文東微微點小頭。

金眼問道:“東哥現在感覺怎麽樣?”

謝文東嘴角挑了挑,說到“比昨天強多了。”

“哦!”金眼應了一聲,邊將窗簾拉開,邊說道:“小諸昨天已把殺手的身份確認清楚了,那六名殺手都是紅葉出身,後來投到白燕旗下。”

謝文東一愣,疑問“白燕?”

金眼點頭道:“是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白家的積蓄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另外,東哥還給了她五千萬,以白燕現在所掌握的資金,足可以招收一大批一等一的頂尖殺手。現在,白燕是真的成了氣候!”

原來如此!謝文東點下頭,隨後又笑了。最不起眼的人,卻偏偏有可能成為你日後最大的敵人。若是以前,謝文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個嬌生慣養的白家大小姐日後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和如此之多的事端來。

現在白燕逃到廣州,有南洪門的庇護,又有足夠多的資金招兵買馬,此時再想除掉她,已難上加難了。

說話間,任長風、張一、孟旬、袁天仲等人紛紛從外麵走了進來,見今天謝文東的精氣神很足,眾人臉上同是一喜,圍站在病床兩側,又是打招呼又是問候。謝文東仰頭環視眾人一眼,含笑擺擺手,笑道:“都快坐下吧,別站著了,這樣說話,你們累,我也累。”

眾人相視而笑,紛紛找椅子坐下,在對手眼中,謝文東是個狡猾難纏的敵人,而對自己人來說,他沒有絲毫的架子,和他相處也是件很輕鬆的事。

簡單聊了幾句,任長風首先切入正題,說道:“東哥,辛醜沒有被我們抓到。”

謝文東眨眨眼睛,幽幽說道:“放虎歸山,必成後患。”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這隻老虎沒有歸山。”任長風撓撓頭發,苦澀說道。

謝文東一怔,茫然的看著任長風。

任長風隨即將這兩天辛醜如何和己方打遊擊,如此行蹤飄忽不定的偷襲己方場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謝文東聽後,揉著下巴,略微想了想,笑道:“看起來南洪門對杭州的戰敗並不甘心,還打算反攻回來嘛!”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辛醜一個人留在杭州搞破壞能有多大的作為?對我們的實力根本構不成消弱,但卻能影響到我方的整體士氣,導致下麵的兄弟們人心惶惶,一旦等南洪門集結完人力,反攻回來時,我們在氣勢上就已先輸了人家一籌。”“哦!”聽他這麽一說,眾人都有種恍然大悟之感。任長風急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謝文東敲了敲頭,說道:“問題的關鍵還是在辛醜身上,必須得及早把此人解決掉。”

任長風看了看左右的眾人,語氣中充滿無奈地說道:“可是我們根本就抓不住他,甚至連他的行蹤都無法掌握,再者說,即使下麵的兄弟發現了他也沒用,以辛醜的身手,兄弟們很難能傷到他,更別提殺他或者抓他了。”

謝文東點點頭,這確實比較難辦。他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如果你和辛醜交手,可有取勝的把握?”

袁天仲老臉一紅,微微搖了搖頭。

謝文東問道:“論身手,誰能贏得了他?”

袁天仲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說道:“望月閣的長老,還有就是····唐寅。”

“唔!”

謝文東輕輕撓著下巴,沉思不語。現在望月閣被自己所控製,調動長老過來幫忙很容易,可是有一點,望月閣是不直接插手洪門內部事務的,自己一旦動用望月閣的長老,那望月閣在洪門的聲望就徹底破碎了,而自己日後去征服其他地區的洪門組織,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利用望月閣的聲望幫自己造勢,不能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辛醜而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既然不能動用望月閣,那就隻能找唐寅幫忙了,可問題是,去哪找唐寅呢?

唐寅行蹤飄渺,神出鬼沒,作為國家A級通緝犯,連全國的精察都找不到他的下落,一時間讓謝文東去哪裏找他。

見謝文東久久無語,袁天仲已猜出了他的心思,疑問道:“東哥是想找唐寅來對付辛醜吧?”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是有這個打算。”

袁天仲試探性地問道:“唐寅沒給東哥留下聯係方式?”

謝文東搖頭而笑,唐寅的電話經常更換,以前的電話號碼哪還能保留到現在?不過他還是示意金眼將他的手機拿過來,他調出唐寅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時間不長,話筒裏便傳回該用戶已停機的提示音。

放下電話,謝文東又沉思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對任長風說道:“長風,你安排各地的兄弟們一齊傳出消息,就說我們在杭州

遇到了頂尖級的高手,身手十分厲害,數百人都捉不住他!”

“啊?”任長風聽完這話楞住了,過了一會方回過神來,驚訝說道:“東哥,這麽傳出消息不是長人家威風而滅我們自己的銳氣嗎?”

“隻要辛醜一死,天大的威風也會隨之灰飛湮滅了。”謝文東笑悠悠的說道:“我了解唐寅的為人,想引他來杭州,想引他站出來幫我們,就必須得拋出一個能足夠讓他心動的誘餌。雖然有些誇大其詞。”

“哦!”任長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孟旬對唐寅不是很了解,不明白眾人為什麽會如此看重此人,甚至包括謝文東在內。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任長風讓各地堂口的兄弟們傳出消息,稱己方在杭州遇到大敵,身手十分了得,厲害的可怕,己方數百的兄弟都圍困不住他一個人。

傳言一經傳開,立刻就走了樣,經過重重的添枝加葉,傳到後來,成了南洪門請到一名絕世高手,在杭州憑借一己之力,竟抵擋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重進攻。

傳言越傳越離譜,很快就傳到了南洪門的耳朵裏,南洪門雖然知道是北洪門放出的消息,但卻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圖,而且這種傳言對己方是有利的,至少在氣勢上取得一定的優勢。

事隔僅僅兩天,晚間。

謝文東正在病房裏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敲門而入,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先是深施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東哥,外麵有人求見、”

心中一動,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是誰?”

“他說他叫唐寅”

一句話,讓病房裏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果然來了!謝文東喜上眉梢,兩眼彎彎,忙到:“快請他進來!”

“是~東哥!”

那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時間不長,小弟返回,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青年,這人二十五六歲的摸樣,麵膛白淨,相貌英俊,有意思低是他長得是一種麵帶微笑的,嘴角天生上挑,即使是他板著臉的時候,也給人一種麵帶微笑的感覺。

不了解內情的人,會覺得他臉上的笑容很帥氣,可了解他為人的人隻會認為他的笑容很邪、很冷、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