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挑起眉毛,眼中精光更濃,笑眯眯的疑聲問道:“為什麽?”
劉華咽口吐沫,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前段時間,南洪門的人都撤離的據點,想必謝先生以為南洪門據點裏人力空虛吧?其實沒有。南洪門的人表麵上看起來像是撤走了,實際上人力卻是增加了,隻是他們的人沒有住在據點了,而是躲藏在周邊的各個場子裏。我偶的夜總會距離南洪門的據點那麽遠,裏麵住進的南洪門幫眾還有五十多號,據點附近場子裏隱藏的人數也就可想而知,謝先生如果草率去打,隻怕……就中了南洪門的圈套,有去無回啊!”
哎呀!等劉華說完,眾人的臉色皆都變了,無論是謝文東還是張一、孟旬,都沒算到南洪門竟然會使出假意龜縮防守、實際暗中增派人力的疑bing之計,隻是這可能嗎?這個劉華說的話可信嗎?
謝文東笑眯眯的沉思片刻,隨後目光上挑,像是兩把刀子,直刺在劉華的臉上,久久未語。目光是無形的,但劉華卻能清楚感覺到麵頰有種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不敢直視謝文東的眼睛,急忙低下頭去躲避。
過了良久,謝文東方慢慢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現在距離亮點進攻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他猛然間跨前一步,貼近劉華,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甚至能清晰看到對方臉上的毛孔。他聲音低沉,幽幽說道:“兄弟,你不會是南洪門派過來,故意嚇唬我的吧?”
聞言,劉華身子一震,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火光,但很快又消失了。雖然很短暫,甚至連一秒都不到,可還是被謝文東敏銳的看到了。劉壞突然抬起頭,對上謝文東的目光,正色說道:“謝先生怎麽能這麽說我?上次的事,謝先生沒有欺負我,也沒有以大壓小,反而還給我錢彌補損失,對謝先生的為人,我劉華打心眼裏佩服,一直以來都希望能找到機會報答謝先生。這次,我覺得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謝先生,或許對你能有所幫忙,如果謝先生不相信,那就算了!告辭!”話是這麽說,可是劉華站在原地沒敢動,轉瞬之間,他冷靜下來,冷汗隨之流露出來,暗罵自己太衝動,怎麽能在人家的地頭上對謝文東如此放肆,隻要人家動動下手指頭,自己的名就沒了。
謝文東沒有發愁,至少表麵上看依然是笑眯眯的,她眨眨眼鏡,含笑問道;“那麽,你又是怎麽知道我要向南洪門據點動手的呢?”
劉華說道;“是因為我看到了白家的人力在聚集。上次白家聚集人力的時候就是聯合謝先生的兄弟對南洪門的據點發動進攻,結果是殘敗,自那以後,白家消停了好久,可是今天晚上我又發現白家再聚及人力,我估計可能是又要對南洪門的據點發動進攻了。我去找過白紫衣白老大,可是他沒有見我,搜易迫不得已,我才決定來找謝先生的!”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對劉華的話,他相信了八成。謝文東對自己的察言觀色向來很有信心,在劉華的臉上,他沒有看到任何的破綻,而且他下意識做出的反應也合情合理,如果那時他假裝出來的,那他的演技就太高明了,另外,他隻是個小混混,為了南洪門而跑到自己這裏扯淡,最後隻是死路一條,他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微微皺起眉頭,在房間裏來回拍回來一會,隨後扭頭看向張一孟旬二人。
張。猛二人此時也是眉頭緊鎖,在心裏暗暗和記著,如果劉華的話若是真的,那麽東心雷一眾前去進攻,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他的話是假話,使乙方半途而廢,那就錯過了打敗男紅們的絕佳時機。
這時候,就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要麽強大,要麽撤退,不過做出選擇實在太難了,一旦選擇錯了,對以防造成的損失將是不可估量的。也正因為這樣,張一和孟旬都沒有說話,不想也不敢輕易表態。
謝文東明白二人的顧慮,背著手,又把頭扭回來,他心思急轉,眼珠亂轉,尋思片刻,他身形一頓,沉聲說道;“給張哥和老雷打電話,讓他二人帶領各自的兄弟原地待命,等候消息!”
“是”張一和孟旬不敢耽擱,急忙答應一聲,拿出手機,分別給三眼和東心雷打去電話。
他們的電話還未拔出去,謝文東又說道:“然後再打電話給老劉和小敏,我要知道,他們的情報是怎麽搞的,為什麽南洪門有這麽大的動作,他們卻一無所知!”
“啊?啊!是!”張一和孟旬又再次點頭應是。
此時,三眼和東心雷兩路人員都在路上,而且路程皆已過半,下麵的兄弟們坐在車裏,都已把各自的家夥掏了出來,有人擦刀,有人將刀把係在手掌上,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隻等到達目的地好也南洪門展天戰鬥。
突然接到謝文東停止前進的命令,三眼很意外,但沒有多說什麽,馬上照做,不過東心雷十分不解,急得臉都紅了,立刻追問道:“為什麽?”
給他打電話的是張一。由於時間緊迫,張一語氣很急,隻簡單道:“老雷,不用多問了,事情有變你就按照東哥的意思做吧,肯定不會有錯的!”
“可是……可是我們的人已經出來了,南洪門那邊也肯定得到了消息,若是停在這裏等,不是等於給南洪門做好準備的時間嗎?”
“這……唉!”張一歎口氣,說道:“南洪門據點附近恐怕是有埋伏。好了,我不多說了,老雷,這次你可千萬別衝動,更別誤了大事!”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了。
東心雷拿著手機,又急又氣,差點把手機砸了。南洪門的據點會有埋伏,怎麽可能?已方的眼線早在一個月前就查到了南洪門抽回人力的事,哪裏會來的埋伏?
如果沒有上次被jing方算計的事,東心雷這次或許還真的會不聽命令,強行去打,但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咬了咬牙,強行忍住了,傳令給手下的人員,全部靠路邊停車,休息待命。
醫院。張一和孟旬又分別給劉波\靈敏打去電話,直接了當地問他二人,有沒有去核查過南洪門據點附近的場子,有沒有發現據點周圍隱藏有南洪門的伏bing。
聽完這話,劉、靈二人都是一驚。靈敏是北洪門情報網絡的負責人,對南洪門的情報也主要是由她來主要負責的。她遲疑了片刻,說道:“南洪門據點周圍的場子我沒有仔細查過,不過南洪門的人已撤回到分布,這是千真萬確的啊!”
給她打電話的孟旬微微一笑,說道:“是的!可是南洪門表麵撤退,暗中也可能增派伏bing啊!”
靈敏倒吸後涼氣,緊張地問道:“他們暗中增派伏bing了嗎?”
“是啊!我現在也正在問你這個問題呢!”孟旬嗤笑出聲。
靈敏臉色難看,憋了好一會,方低聲說道:“這個……我沒有做過調查,我以為他們既然選擇了撤退,就不會……”
“你認為?”孟旬苦笑,說道:“你認為的事情未必就是正確的,憑空猜測怎麽可能得出事情的真相?情報的錯誤,很可能會連累到無數兄弟的性能白白犧牲,這個責任,你能付得起嗎?”說著話,他歎了口氣,又說道:“立刻去查!希望現在去查還能來的及!”
靈敏在北洪門也算是響當當的高層人物,除了被謝文東訓斥過,還從沒有過旁人指責,即便是她犯錯的時候。孟旬算是開了先例。
被孟旬這麽一說,靈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什麽話都沒有多說,直接把電話掛死。不過氣惱歸氣惱,她片刻也未敢耽誤,立刻指派手下精明強幹的眼線兄弟,前去南洪門據點周邊的場子打探消息,另一邊,李波的暗組人員也出動了。
謝文東坐在病房裏等候劉波和靈敏二人的消息,時間隨之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兩點。這本應該是發動進攻的時候,但卻因為準確的情報遲遲沒有回報,不得不將進攻無限期的拖延。
張一還能沉得住氣,但孟旬卻忍不住了。他握了握拳頭,低咳一聲,打破病房內的沉悶,開口問道:“東哥,如果南洪門確有埋伏,我們這次還打不打他們的據點?”
謝文東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他沉思片刻,喃喃說道:“即便是那樣,我們也要和南洪門一較長短!”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疑問道:“小旬,你認為應該把計劃如果更改?”
孟旬說道:“老雷的進攻還將繼續,不過三眼和白紫衣的行動要有所改變,不能再去掃蕩南洪門的場子,而改是去接應老雷。一旦老雷進攻南洪門據點時,真遇到南洪門的埋伏,那麽三眼和白紫衣一眾就在外麵來個反包圍,咱們與南洪門打一場真刀真槍的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