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
石頭名為石頭做事機靈著呢，沒多久就收集了一大堆信息和他說。
越聽葉飛皺起了眉頭越緊，一切反常之事他都會琢磨，這個和自己的會談的人全權代理了這次生意，是名年輕人。按道理這種程度的家族生意應該會是派長子，可是石頭那得到的消息卻不是。
“飛哥，我還有更加勁爆的消息。想不想知道？”石頭賤兮兮的笑著說道。
“一次說完！”葉飛催促道，“別給我繞那麽多彎彎。”
“誒。”石頭說道，“他不僅不是長子，而且還是個私生子，去年才剛回家中，可是回來才一年愣是混的風生水起。”
“看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葉飛淡淡說道。可是他的心裏可沒有表麵那麽平靜，這個人實在是不簡單。中國一直以來長幼尊卑都是有嚴格的規矩，尤其是這種大家族家規更是繁瑣複雜。這個劉子鵬非嫡非長竟然能在家族中有一席之地不容小覷。看來今天的生意不好談了。
“有沒有照片？”葉飛問道。
“沒有弄到，他似乎不愛拍照，像你一樣。”石頭回答道。
“那算了，我們去會會這個劉子鵬。”葉飛說道。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是葉飛的心中卻已經是泛起了疑雲，這個人身上有太多反常的事情了，老話說得好，“事出反常比有妖”。可是要了解這些反常的事情就隻有自己親自去看看。
劉子鵬沒有住在酒店，劉家在上海自然是有公館的，本來上海的生意是由一名劉家的叔伯輩的人打理的，可是前一陣子老人家進醫院了，躺下就不起來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筆和雲清的交易還非做不可，耽誤不得。這才派劉子鵬過來。
“少爺，葉先生來了。”管家恭敬的在門口通報。
“請他們進來。”劉子鵬自顧自悠閑的倒了一杯酒，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小馬甲。
在仆人的帶領下葉飛走進了公館，看到一個修長的背影，想來這就是那個劉子鵬了。他此時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一副油畫。
“你好，鄙人劉子鵬。”劉子鵬轉過身露出了笑容並且伸出了手。
葉飛看到他的樣子瞳孔不受控製的收縮了一下，心中的驚訝並沒有溢於言表，這一刹那他也讀出了劉子鵬眼中的驚訝。
“你好，在下葉飛。”葉飛伸出了手和劉子鵬握在了一起。
“葉先生，我們書房敘話。”劉子鵬說道，同時伸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石頭去門外等我。”說完起身跟上了劉子鵬的步伐。
兩人在書房中卻久久沒有開口，半晌後還是劉子鵬先開口，“你現在叫葉飛？”
“嗯。”
劉子鵬這個名字雖然陌生，但是這個人葉飛卻不陌生，他還有一個稱呼，叫做“太子”！
“我說麽，一個私生子怎麽會這麽厲害，一年時間在大家族裏站的一席之地。”葉飛聳聳肩說道。
“謬讚，謬讚，比起一躍成為雲清麵前紅人的葉飛兄還是棋差一招。現在在這上海灘誰還能不給雲老的麵子？”劉子鵬客氣的拱拱手。
“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等出身。”葉飛說道，他確實沒想到劉子鵬會是一個世家公子，不過當初一起受訓的人也彼此不知身份。
“你的身份是假的，難道我就一定是真的嗎？”劉子鵬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活脫脫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哥。
“嗯？頂一個世家少爺的身份可不容易。”葉飛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根煙，漫不經心的說道。
“頂一個私生子卻並不難，而且是一個連父親的麵都沒見過的私生子。”劉子鵬說道。
“你殺了他？”葉飛不禁皺眉道，心生反感。軍人出身的他對於殺害平民的事情實在是無法接受。
“他失足掉下了火車，真是不幸……”劉子鵬笑著說道。
“好了，說點別的吧。”葉飛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是去年的時候可能以葉飛的性格會瞬間站起來，一把拎住劉子鵬的衣領質問他，要是兩年前殺害無辜平民葉飛會毫不猶豫的掏出槍斃了他，可是今日的他也隻能皺皺眉頭，也許這就是身份和經曆的轉變造就所謂的成熟和悲哀。
“葉兄好像不太高興。”劉子鵬看著葉飛說道，“看來你也變了，我還以為你會拿槍頂著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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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葉飛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劉子鵬，作為在敵後活動的人思維方式和做事習慣被人摸透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哪怕這個人是現在和他同一陣營而且曾經是同窗。
劉子鵬靠在沙發上，“雖然大家一起受訓，但是訓練班不是流水線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特點，而你的特點就是有良知，至少比我有良知。”
“頭一回有人這樣誇我，謝謝啊。”葉飛嗤笑道，“你在誇一個流氓混混有良知？”
嘴上那麽說可是他的內心卻沒有那麽平淡。
“隨便了，我們是什麽樣的人不重要，有那功夫不如去會會我們的敵人。”劉子鵬說道。
葉飛眼前一亮，“聽你的意思是得到什麽不得了的情報了？”
“你在說些什麽啊？什麽情報？”劉子鵬一頭霧水的說道，滿臉無辜的樣子不知道葉飛在說什麽。
“別裝了，大家都是為黨國效力，既然無意坐到一起就是緣分，互通有無。”葉飛說道。
“哪有啊？”
“別裝了別裝了，以你那個臭瑟的個性手裏沒點東西會說出‘去會會我們的敵人’這種話來？”葉飛斬釘截鐵的說道，兩人對彼此的性格都有一定的了解，對細節的閱讀也絕非常人所能及。
劉子鵬一愣，呆了一下，現在劉子鵬是真有一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覺。
“好吧，我得到情報，日本對華策略轉變，計劃建立南京國民政府。”
“說點我不知道的，姓汪的來了之後這個事情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葉飛說道，今天沒點幹貨是別想把他打發走。
“聽我說完，重要的是這回日本人決定建立一個由中國人組成的特務機構。”劉子鵬說道。
“什麽時候的事？”葉飛急切的問。
“就最近吧，我昨天剛把消息傳回重慶。”劉子鵬說道。
“不知道重慶會怎麽安排。”葉飛喃喃道。
劉子鵬倒是心大，“管他們怎麽安排，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做事是很自由的，重慶也管不到我們，我們隻負責情報。”
他們是種子計劃成員，有足夠高的自主性，雖然有電台，但是他們隻發不收，可以做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種子撒下去以後就算是鄭山泉也找不到他們，絕對隱蔽就是鄭山泉培養他們當年的初衷。
“好了，我先走了，有什麽事可以打電話聯係我。”葉飛起身準備往外走。
“別啊，難得遇到老朋友，我做東去瀟灑一下？”劉子鵬一把拉住葉飛衝著他挑了挑眉毛，滿臉的輕浮之色絲毫沒有自己剛進門時那種翩翩公子的風範。
這弄得葉飛哭笑不得，“我倒是忘了，你不僅是太子，還是……。”
果然太子還是那個太子……
劉子鵬手指做了個襟聲的手勢，臉上露出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葉飛一把別開他的手，“下回吧，今天還要去雲清那交差。”
葉飛走出了劉公館，在他們相遇以後所謂的生意也就不那麽重要了，生意上很快也就談好了，當務之急是那個新的特務機構的情報，那才是重中之重。葉飛剛走出來石頭就迎了上來，“飛哥，談的怎麽樣？”
具體他們談什麽葉飛當然不會告訴石頭隻是平淡的說道：“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