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你,我。都身處這王府,不管怎麽樣,是他給了我們這樣一個容身之所,給予了我們被人尊崇的地位。哪怕隻是妾,這輩子,我們的生活也算是無憂了。如果,你還不滿足,那你真的就隻能帶著靜心苑那種地方了。我想,你比我還要先進這王府來,應該是比我更懂得這些事情的。”
素魚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有停下來。幫著風羽逸脫下了身上被酒澆的濕濕的衣服,再幫他穿上了一身幹淨暖和的衣服。
別人都不知道,風羽逸為何會如此這般的糟蹋自己。但是就在這房間裏的兩個女人的心裏,隱約還是知道一點的。隻是,誰都不想在說破。試想,那個女人願意承認,自己深愛著的男人的心裏竟然裝著別的女人呢!
“好,我回去。你好好的照顧著你的大恩人吧!”
溫雅蓮也不得不承認,素魚的話的確說的很有道理。甚至,溫雅蓮是非常的理解素魚的這一番話的。如果,溫雅蓮不是走的現在她自己走的這條路,她也會和素魚一樣,在別的人的心裏建立起一副溫柔賢惠的模樣。
她現在隻恨自己,沒有早一些看透這些問題。沒有早一點擁有素魚今日的心境。
曾經,她的如意算盤打的正響的時候。卻突然的就被葉幽然給破壞了,然而,她現在的處境,也是葉幽然賜予她的。她恨她,恨她無緣無故的背影就像三年前遇上的那個女人。她恨她不動聲色的朵走了她原本的幸福生活。
然而,她不知道,葉幽然其實過的不幸福。
葉幽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像風羽逸和風羽銘這樣的兩個男人在內心底裏,深愛著她。一直到,她就拒絕親昵任何男人,在她的生命裏,除了她的父親,風羽逸,風羽銘。也就在沒有別的男人了。然而,除了至親,便是深仇。
“主子,在想什麽呢!”
葉幽然獨自坐在一旁,發著愣,犯著傻。她腦海裏,那場華麗的夢始終就那樣的糾纏著她。讓她欲要瘋狂,卻又不得不狠狠的按捺住自己的心。
“念雪,你陪我坐坐吧!”
隻有在寂寞了,害怕了的時候,葉幽然才那麽的不願意一個人獨處。看著別人忙忙碌碌,她自己卻是無所事事。加上她的心裏,那極度的不平衡感,就更是讓她倍感空虛。
昨天晚上,那場華麗的夢填補了她的空虛。如果沒有那麽一場夢的話,葉幽然或許也就如同以前那樣過日子了。也就不會再有別的什麽奢求,可是現在不同了。
沒有得到過糖的安慰,也自然就覺得苦藥也還是能下咽的。
“主子,皇上走了。”
“我知道。”
念雪就坐在葉幽然的旁邊,為她斟茶。兩人看上去,不像主仆,到更是像極了一對老友似的。
“皇上待主子是極好的。”
這一句話,葉幽然沒有回答。她也是人,她又如何看不到風羽銘對她的好呢!雖說是後宮佳麗三千,可是,她也看到了風羽銘想要給她的一切。這段時間以來,風羽銘可謂是專寵她一人。她的心沒有反抗,卻也沒有放肆的逾越。她隻是默默的承受,但是,現在。她已經放肆過了,一切的一切,後果隻能自負。
如果,她不是葉氏女。那麽,她也敢不顧一切的去愛一回。可是,那場大火,剝奪了她葉氏一族幾百條人的性命,也剝奪了她應有的那些權利。
就那麽默默無語的坐在一起,並沒有因為誰都沒有講話而顯得尷尬。或許,這也正是主仆之間才能有的和諧吧!如果真的是一對老友,那又怎會無話可講呢!始終,念雪,不過是一個宮女,主子如何,便如何。主子要她陪坐,她就隻能陪坐。多餘的話,她也不能講。
整整一天了,風羽逸還是昏睡在床。任由素魚怎樣用心的喂他吃喝,也是惘然。一些姬妾過來,看著風羽逸的樣子,嚇得都快哭了起來。唯獨素魚,靜默的守著。下人送來吃喝,便守在給風羽逸喂食。雖然隻是枉費心神,卻還是一直的重複著那個喂食和擦嘴的動作。
“娘娘。王爺這樣下去可不得了,還是請盡快去請禦醫來整治吧!”
尚總管站在素魚的旁邊,跟素魚建議到。
以前,像這樣的決定,在尚總管那裏,是早已經得到解決的。看著素魚遲遲沒有動靜,尚總管也就不敢再不提出來了。
“去吧!派人去宮裏請去吧!”
素魚像是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自從醉倒的風羽逸被抬回了這間屋子。她便如同失去了什麽似的。
“對了,在順便叫人給正美人帶句話,就說是王爺病了。別的什麽也不用多說了。”
“是。”
回答的人領了命便去辦事了,素魚就守在風羽逸的床邊。除了身體稍微的暖和些了,風羽逸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主子,王府裏來人了,還候在大門外呢!”
“來幹什麽?”
“不知道,說是王爺病了,素魚娘娘派人來通知主子你的。”
念雪把來人所說的唯一的話,全都轉告給了葉幽然。
“讓那人去皇上那裏,讓他去跟皇上說,就說讓皇上給派個醫術精湛的禦醫去給王爺瞧瞧。別說來過瑾熏宮就是了。”
葉幽然不願意直麵風羽逸的人,在這深宮禁院裏,她早已經享受了特殊待遇了。這些都足足讓別的後妃心裏不滿了,現在,要是她這裏出了什麽岔子。那更是對她的形勢不利。
“念雪知道了。”
這皇宮裏,醫術精湛不精湛的。不是要你憑什麽真本事,而是看你背後的靠山。王禦醫就有著葉幽然這個特殊的女人作為靠山。所以,早在‘醫好’葉幽然的怪病之後,便已是聲名大噪。
王禦醫如葉幽然的想象裏一樣,在風羽銘欽點指派之後隨王府的侍從去到了瑞南王府。
風羽逸仍舊就那麽昏迷不醒的躺在那裏。素魚也沒有什麽特別急躁的情緒,就默默的等著禦醫的到來。
“王爺如何?”
“王爺已無大礙,隻需稍事調整,再好好的休息休息,即可恢複。好在王爺的身體夠硬,不然,這醉酒一晚,又著了這麽些涼,肯定會憂患不斷的。現在經過微臣的針灸,已經驅除了體內含毒。要不了多久,王爺自然便會醒來的。”
王禦醫雖然靠著葉幽然這座山,卻也的確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謝謝禦醫,還請禦醫在府上稍事休息。”
素魚用一個女主人的口氣跟王禦醫說著話,客套的挽留和謝謝。
“娘娘盛情。微臣宮裏還有要事,還需趕回宮裏複命。皇上也還等著!”
“皇上?是皇上指派的禦醫?”
素魚有些驚訝了,她明明是讓人去找葉幽然的。原本想著,不管怎麽著,葉幽然也會親自指派禦醫來。甚至也有親自過來的可能。那麽,她心裏的那些疑問,也便也有了答案。
可是,現在。葉幽然對風羽逸,是無情的。並非是她想象的那樣,雖然是叫人暗自去的,卻也還是最終給皇帝知道了。
王孫公爵生了病,也是可以去皇宮請禦醫的。素魚想著,風羽逸堂堂一個有著封號的親王,難道還請不來禦醫?這明顯是葉幽然拒絕了她暗中傳遞的信息,她的心,微微的,有些涼意。
王禦醫開的藥熬好的時候,風羽逸便醒了過來。由於宿醉,由於著涼,由於一天沒有吃東西,現在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連起床,都是由素魚扶植了起來。
“王爺,你總算是醒了。”
“本王什麽時候回的房間?”
聽風羽逸的語氣,好像把他弄回了房間,還挺不高興似的。
“王爺不想呆在這裏?隻怕,若是再晚一刻發現王爺。恐怕王爺這會早已經新鬼上路了。”
素魚的話,是一點也不客氣的。
“本王的風箏?”
“哼,王爺什麽都不問,就隻記得那麽一隻破風箏。妾身看那風箏,破舊不堪,就讓人給扔掉了,順便買了一隻新的給王爺。已經放在王爺的書房裏了。”
素魚說的話,的確是真的,她的的確確的讓人買了一隻新風箏放在風羽逸的書房裏。隻是,那隻舊風箏,她卻沒有那個膽子扔掉,而是叫人藏了起來。
“啪。”清脆的一聲。風羽逸的巴掌落在了素魚的臉上。原本,他連自己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這會卻還有勁打素魚。
素魚的表情冷冷的。她沒有哭天搶地,更沒有不休的吵鬧。隻是安安靜靜的,甚至連眼淚也沒有一滴。
“誰讓你對著我書房裏的東西自作主張的?你是真的拿自己當王妃了嗎?是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
素魚沉靜著。而風羽逸卻是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來人。。。”
嘩啦啦,齊刷刷的進來了好些人來。
“王爺。”
“去,去把素魚丟掉的那隻風箏給本王找回來。就算是上天下地,也要給本王找了回來,若是找不回來,就帶著你們的狗頭回來見本王。”
小侍女端來了藥,就遠遠的站在那裏,也不敢靠近。這會的風羽逸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任何不明接近物,都會在一不小心的情況下被他給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