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叫臣妾,不是說要臣妾伺候皇上起床?”

看著風羽銘愣在那裏,葉幽然提醒似的說道。她心裏是明白的,風羽銘為什麽這會會發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風羽銘的異樣,就如同風羽銘也感覺到了葉幽然的異樣一般。

“嗯,是的。”

風羽銘繼續的保持了對葉幽然的態度,還是那般的柔和,那般的溫存。和昨天之前沒有兩樣。他拿葉幽然昨日的不一樣當做是自己做的一場華麗的夢。

葉幽然披散著頭發,對著風羽銘進行著一個後妃應該的盡的職責。隻是,小喜子已經替風羽銘穿好了裏麵的衣服,省去了葉幽然要直麵赤裸的風羽銘的尷尬。

原本,也不是第一次麵對風羽銘赤裸的身子。隻是,這一次。她是真的沒有那個勇氣的,就如同她沒有勇氣麵對自己赤裸在風羽銘麵前的身子一樣。

昨天的一切,一切,葉幽然都隻當是一場夢,一場不可思議的夢。盡管夢境華麗,流暢。隻是,夢醒之後,葉幽然還是必須得做回她自己。唯獨那場夢,不堪回首。

瑞南王府裏,風羽逸獨醉在書房裏,胸前抱著那隻從不曾輕易觸碰的風箏。

午飯之後,瑞南王府裏仍舊沒有出現風羽逸的身影,素魚便急得四處尋找了起來。在她的記憶裏,風羽逸昨天晚上是回了王府的,並且,她也問過了,風羽逸回來後並沒有再出去。問遍了後院姬妾,沒一個人見過風羽逸的麵。找遍了王府的各個角落,也沒有任何風羽逸的痕跡。素魚的確是著急了。

“滾開。”

“娘娘,這是王府的禁地,娘娘您是知道的啊!不是小六不讓娘娘你進去,是王爺早就說過了,誰都不許進他的書房的。”

“是不是要我去請賀公公來才會讓我進去?”

這一年裏,素魚漸漸取代了溫雅蓮的地位。在賀忠的認可下,更是漸漸的管起了王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來。然而,素魚的確是比溫雅蓮要有魄力的多。這一年,素魚轉變了很多,給人的感覺也是耳目一新。就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素魚便脫去了身上那一股風塵女子的味道。

即便如此,這些各有特色的女子依舊抓不住風羽逸那顆流浪的心。

“娘娘,這。。。”

原本擋在書房門前的小六踟躕了。他想要後退,卻又怕風羽逸會馬上就衝出來罵他。然而,他也知道,素魚在這王府裏的厲害。素魚的厲害,是風羽逸所允許的。風羽逸就是要這樣一個女人來為他操持著這王府,以免什麽事情都讓賀忠一一的操心。

賀忠年事已高,雖然一直的為著風羽逸出謀劃策,但卻是早已經力不從心了。然而,這一切看在風羽逸的眼裏,更是讓風羽逸不忍心讓這麽一個老人再為自己操心了。所以,更多的時候,風羽逸什麽事情都是親力親為的。不讓賀忠為了他操半分的心,但是,他也知道。還有很多事情,都是賀忠在為他打點的妥妥當當的。

“我給你時間,你敲門,如果王爺安然的在裏麵,他會回答你。如果王爺沒有回答,你若是敢拿你的狗命來保證王爺的安全,我也就不進去了,更不會為難你。你自己選擇吧!”

素魚的話,透著一絲絲強烈的脅迫感。這樣的她,使得小六不敢違背。

“好。。。”

小六戰戰兢兢的叩響了書房的門,所有人都等在外麵。等候著從書房裏傳出風羽逸回答的聲音。

一聲。。。兩聲。。。三聲。。。仍舊沒有任何響動,沒有任何回答。

突然從人群裏衝上了一個女人,她一把拉開了小六,直接的撞開了書房的門。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後麵跟著素魚,以及王府後院裏的姬妾和一些體麵的人。

幽暗之中,走在最前麵的女人似乎看到了什麽,隻是,她快速的走了上去。看到了醉倒在地的風羽逸,和一堆雜亂不堪的盛酒的東西。酒杯,酒壺,酒壇子。風羽逸就那麽倒在那裏,冰涼的地麵,似乎,他已經沒有了知覺。否則,他怎麽會不知道在那樣嚴寒的冬日地麵是有多涼的呢!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風羽逸故意趕走了小六,也不許任何人靠近他的書房。沒有升火龍,甚至連一隻小小的暖爐都沒有。整個書房,冷的像冰窖一般。然而,風羽逸,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渡過了一夜。

“哼。。。哈哈。。。”

看到風羽逸那般的光景,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女人不由得諷刺般的笑了起來。女人的模樣很是憔悴,那張原本細致的臉龐看上去像是飽經風霜一般。卻沒有那種風霜之後的那種蒼老,依舊還有著年輕的感覺。隻是,這樣的感覺,和整個人比起來,特別是穿著打扮,很是不協調。

素魚走上前來,並沒有理會旁邊的這個女人,隻是很冷靜的吩咐著眾人把那昏睡不醒的風羽逸給抬回房去。

“記得把王爺房間裏的火龍燒起來,王爺昨晚上醉在這裏了。可能會受風寒,立馬吩咐廚房,煮了熱薑湯送到王爺的房間裏來。順便準備幹淨的衣服,等王爺回去,立馬換下這些衣服。”

素魚在哪裏指揮著,像極了一個女管家。就連旁邊伺候了風羽逸多年的尚總管也不得不佩服。

“娘娘,王爺手裏抱著的這個。。。”

小六見過這隻風箏,雖然有些殘舊了。但是還是記得一些的。既然被風羽逸抱在懷裏,就說明,那隻風箏是重要的。看著風箏的光景,小六也不敢擅自做主。若是擅自從風羽逸的手裏拿了過來,若是弄壞了,他承擔不起後果。然而那隻風箏,就真的就像是一碰便會碎似的。

“拿下來吧!好好的放回王爺的書桌上。等王爺醒來後在做處置。”

素魚也不敢輕易的動風羽逸手裏的東西。畢竟是風羽逸醉倒都還抱在懷裏的,素魚沒有見過。她不知道,這隻風箏對於風羽逸的意義是什麽。所以,小心的吩咐人拿了下來。

終於,沒有傷害到那隻風箏,好好的放在了風羽逸的書桌上。

這一切進行的時候,有一個女人的眼睛就一直的都沒有離開過那隻風箏。就那麽死死的盯著,眼睛裏逐漸的燃起了一把熊熊火焰,像是要把那隻風箏給燒毀一般。

“娘娘。”

小丫鬟遞過來熱毛巾,交在坐在床邊上的素魚。以前,這些工作都是溫雅蓮來做的。可是,現在時移世易。溫雅蓮的地位實在是已經比不上素魚了。

“都杵在這裏做什麽,你們都不回去,王爺怎麽休息?”

看著滿屋子的人,素魚終於忍不住的發話了。

漸漸的,滿屋子的人都慢慢的退了出去。唯獨,那一個女人沒有走。

“你就對他這麽好?”

溫雅蓮諷刺性的問道。

素魚沒有回答,更加沒有理會溫雅蓮的取鬧。

“哼,你真行。這麽短短的時間裏,就取代了我的位置。可是,你別得意。我便是你的前車之鑒,你看看我,遲早,你也會有這樣的下場的。”

“我不想聽你在這裏說這些話,如果,你有什麽怨言的話,我不介意你去靜心苑發。”

素魚不動聲色,但是卻足以威懾到溫雅蓮。然而,溫雅蓮早已經對這一切不在留戀了。對於她來說,靜心苑,雅蓮居,都是一樣。哪裏都是冷宮。

“你以為,你今天得來的這些全都是睡在這張床上的男人給予的嗎?不是!不是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不要的。所以,他才給了你。原因也是因為那個女人說要他給你的,這一切,不過都隻是一個別的女人的遊戲。然而,我們全都可笑的成為了那個女人的笑話。”

說著,溫雅蓮便苦澀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哭腔。笑顏裏閃著淚光。

“不要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做的比你好,所以,我才有今天。或許,是你想得太多了,所以,你也才有今日。你回去吧!念在昔日姐妹一場的份上,我隻想比你有人性一些。”

素魚知道。在風羽逸的心裏,的確是有一個女人占據著他的心的。隻是,她一直的不願意承認罷了。雖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宮裏那位高高在上的女人為她鋪路的。但是,她還是不願意在這樣的事實麵前妥協。

“那隻風箏,三年了。他還保存著它,他是屬於她的。三年後的今天,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三年前的一隻風箏。可是,我知道,他的心,始終還是屬於那個女扮男裝的女人。皇宮裏的女人,隻不過是長得像她罷了。所以,他才會那樣癡戀於她。原本,我也是想讓那一點相似來為我自己爭取利益的。卻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

說著,溫雅蓮便走出了房間,留下一段素魚怎麽也弄不明白的話回蕩在空氣裏。

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故事?素魚一點也不知曉,除了溫雅蓮那裏,她一切都無從得知。自己愛的人,卻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那些事情。對於女人來說,這實在是殘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