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我不行,你會來找我嗎?”羅剛一語中的。

娜姐一愣,隨即笑了:“你錯了,其實我並不覺得你能殺了他。”

“為什麽?”羅剛奇怪的,“那你來找我幹嘛?”

娜姐搖搖頭,對羅剛說:“威哥的速度你也是看到的,要知道這點都是他與生俱來的,他從小速度就很快,隻不過因為林林總總,他走上了這條路,還流落到我那裏。”娜姐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

“我照顧他很久,他吃我的穿我的,住在我家,每天給我洗衣做飯,那時候我們很幸福的。但是自從他勢力擴大,變成一個殺人無數的殺手之後,就對我越來越不滿。其實要知道,我對他根本就沒變,我是一直都是在幫他啊。”

羅剛輕咳了一聲:“幫他還是害他,我都不想知道,我隻想知道你接下來要幹什麽。”

門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娜姐,威哥找你。”門外的男子叫著。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娜姐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現在先這樣,你等我的消息,這段時間就安分的在這裏呆著,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就走出去了。

留下羅剛一個人沉思著。

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麽呢?

娜姐走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著的皮衣皮褲包裹的太緊,她總覺得有點蹩手蹩腳,怎麽這段時間這麽不順,現在是做什麽都給威哥罵,而且還當著那麽多人麵罵自己,想起來娜姐就是一頭火。

好歹自己和他這麽多年了,他怎麽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不高興了想打我就打我。媽的,當初要不是老娘收留了你,你還不知道在那條街上遊蕩呢,好,你狠是吧,我要比你還狠。

娜姐走在房間外的長廊上,心裏恨恨的,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以後不能讓威哥再打我,要讓他知道,到底應該是誰統領誰。反正現在已經做好了一個棋子,就等這個羅剛上鉤,等到我把威哥逼到無路可走的時候,再給他施恩,他肯定會泣表涕零,跪下來求我,到時候就是我踩著他的肩膀,我想打他就打他。哼哼。

想到這裏娜姐心裏得意起來,她也忍氣吞聲了很久了,該是自己揚眉吐氣坐在台麵上說話了吧。隻不過……娜姐心裏想到一個人。

就不知道這個人是會站在哪邊了?

娜姐美美的甩了一下自己的秀發,她才不相信那個鬼男人會要威哥不要她?

娜姐來到威哥的房門前,門口兩個男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喊道:“娜姐。”娜姐擺擺手,問道:“威哥在嗎?”

“在,剛剛進去洗澡,不知道是不是洗好了。”其中一名男子回答到。

“恩,知道了。”娜姐應道。

於是伸手去敲門,威哥的聲音在門後想起:“進來吧。”娜姐推門而入,威哥剛剛從浴室出來,往床邊走去,頭發還在滴著水,浴袍濕漉漉的。

娜姐走進去,反手將門帶上。威哥強壯的身體正背對著她,虎背熊腰,這一刻,娜姐頓時眼前浮現出過往的種種,她有點忍不住,很想衝上去抱著他,她記得以前他每次洗過澡都是她幫他擦頭發的。

那時候的真的很幸福,每一次自己陪完客人,威哥都給自己買飯,有時候興起還抱著自己進去洗澡。兩個人洗完澡,相擁著到床上,他幫自己擦身子,自己幫他擦頭發。

那時候要是有客人對自己太凶,或者虐待了自己,威哥都會跑出來把那個男人揍跑,然後憐愛的抱著自己,娜姐剛才那氣憤的感覺頓時蕩然全無,替代的是對過往的感慨。

想到這,娜姐一邊往床邊走,一邊埋怨著:“你看看你,這頭發還是濕的,稍微用毛巾擦一擦啊,不然冷風侵體,頭又要疼了,虧你天天知道喊頭疼。”順手從旁邊拿起一塊幹毛巾,“來,我幫你。”就要上來幫威哥擦頭發。

威哥不耐煩的阻止了她:“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一把拽走娜姐手裏的毛巾,一通亂擦,頭發亂糟糟的軟趴趴的耷拉著。

娜姐臉色難看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了我?”

“你怎麽了?你自己說你怎麽了?”威哥也不回避。

“我到底怎麽了?我做錯什麽了?你老是這樣對我,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啊。”娜姐有點失控,她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麽現在不再和以前一樣對自己好,對自己溫柔了。

她想念的是之前的威哥,而不是現在這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男人。

“你別跟我提以前,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提以前嗎?”威哥聲音沉了下來,威脅著娜姐。

娜姐聽到威哥開始威脅自己,有些害怕,但隨即又理直氣壯,她朝著威哥一通亂吼:“怎麽了?你怕什麽?你怕別人知道你是吃軟飯的?你怕別人知道你的底細?”

“啪!~”又是一個巴掌拍在娜姐的臉上,五個指印清楚的在娜姐的臉上留下一片紅色。

“叫你不要提,你跟我頂嘴。”威哥發火了。

娜姐橫著眼睛看著威哥:“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娜姐有點失控,大聲的朝威哥咆哮著:“來啊,你來殺了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威哥眼睛一瞪,手中的毛巾往地上一扔,瞬間就掐住了娜姐的脖子。

“額~!~!”娜姐被威哥掐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喉嚨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臉都被憋紅了,恐懼從她的眼睛中流露出來,她直勾勾的看著威哥,不相信他真的會對自己下手。

娜姐雙手開始撲騰,她一手抓住威哥掐她的手,一手往威哥臉上抓去。

還沒抓到威哥的臉,他突然鬆開手,把娜姐往地上一扔。

前後隻有兩秒鍾的時間。

娜姐卻覺得好像天空塌了下來,她脖子被鬆開,頓時大吸一口氣,“赫~!~!”,她倒在地上,喘著。跟著,她哭了。

“嗚嗚,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我知道你狼心狗肺,但是沒想到你這麽禽獸,你連我都要殺。嗚嗚~~~~~”娜姐一邊喘氣一邊哭,聲音很大,威哥的眉頭都擰到一起去了。

“你給我閉嘴!”威哥大喝一聲,“你要是再哭,我馬上把你脖子掐斷。”

娜姐不敢再發出聲音,她用哭紅的眼睛偷偷看了一下威哥,看他的樣子,他真的是生氣了,可是自己做什麽了啊?

哽咽著,娜姐聲音小小的:“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啊。”

歎了口氣,威哥不再說話,眉頭緊鎖的爬上了床上,浴袍一脫,光著身子躺了進去,任憑娜姐一個人在地上哭著。

娜姐哭了半天,她想不通,這個以前幫自己洗衣做飯的小狼狗,在變成叱吒風雲的老大以後,怎麽對自己沒有半分憐愛。

她想到以前他們在床上的時候是那麽契合,所有的男人當中她最喜歡和他在一起,他精力旺盛,每一次進入自己都要死要活的。他以前曾經對自己說過最喜歡自己舔他,每次都把他添的不停的要自己。真的想不通他現在這樣到底是怎麽了?

娜姐的哭聲越來越小,她見威哥光著身子躺在那,頓覺嘴巴有點幹,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起來,就在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的時候,威哥一聲沉吟:“過來。”

娜姐一聽,哭聲頓止,她坐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現在的她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看見威哥閉著眼睛,她站在那裏也不敢動彈。

“衣服脫了,上來給我舔。”命令的語氣,威哥眼睛都不抬一下。

娜姐無語,抬腿上床,往威哥身體中間爬去……

威哥喘息著倒在一旁,娜姐輕輕的往他身上靠去,不想威哥卻手一抬,將她擋住。娜姐臉色一變,直起身子,問威哥:“你什麽意思?”

威哥不理他,坐起身子點燃一支煙,吐著煙圈。娜姐有點惱火了:“你當我什麽?”

娜姐繼續說著:“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那時候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日子再苦,我們都熬過來了,每天還過的很開心。但是現在你看看你,你覺得你自己笑過嗎?你每天都活在仇恨和血腥中,你覺得你快樂嗎?”

“我看你這樣真的很難過。”

威哥打斷了她的話,猛然的問道:“別說了,你知道你犯了多少錯嗎?”

娜姐身體一僵:“我?”頓了頓,娜姐往下躺,把身子躺平,然後才問到:“我怎麽了?”

威哥繼續吸了幾口煙:“你自己應該知道。”

娜姐死鴨子嘴硬:“我不知道,你說,我怎麽了我?”

威哥把煙掐滅了,也躺了下來:“以前,我是很喜歡和你這樣躺著,沒人打攪,那時候我簡簡單單的,根本沒想過未來。”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又繼續說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怎麽回事你是最清楚的,你還到處跟我作對,你叫我怎麽不對你發火。”

威哥感受到娜姐身體在發抖,好像是又哭了,也覺得有點不舍,靠近了她一些,將她環抱住,娜姐頓時放聲大哭。

“阿威,我們能不能收手,我們不做了,沒錢的日子我們也能過,不是嗎?”娜姐哭的渾身顫抖,她多希望能回到以前的日子,那時候兩個人安安分分,小偷小摸的過得很好,不像現在,她每天都活在了恐懼中。

“不可能。”威哥堅決的,頓時絕望包圍著娜姐,耳邊聽著威哥的聲音:“我一定要殺了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不死不休。”娜姐看著威哥眼裏透出的陣陣殺意,頭皮都覺得涼了半截。

娜姐知道,自己一定要為他做點什麽。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抱著躺著,突然,威哥問道:“你剛才去找那個警察,幹嘛?”

娜姐嚇得心跳漏半拍,遮遮掩掩的:“沒幹嘛,就奚落他兩句啊。”

“奚落他?奚落他,需要另找個房間?”威哥的聲音總是那麽冷冷的,讓娜姐心裏寒意陣陣。

“嗯?你還不相信我啊?”娜姐極力掩飾著。

威哥不說話了,眼睛閉著。他鬆開娜姐,翻了個身,“你出去吧。”

這下娜姐沒話說了,有點心虛她,也想趕緊離開這裏,她站起身來穿好衣服。看看威哥,仍然是剛才那個姿勢沒有動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被子的一角被威哥掀在地上,娜姐走到床邊,想幫他把被子弄弄,隻聽得威哥一聲咆哮:“你怎麽還不走?”娜姐嚇了一跳,委屈極了:“我隻是想幫你把被子弄弄。”

“不用了,你出去行了。”威哥語氣緩和下來,接著便不再說話了。

娜姐往門口走去,擰著把手,剛準備出去,臨了,突然威哥說了一句:“你可不要忘了,你那些本事,都是我教你的。”娜姐被這句話一下子說中心裏,頓時臉色都白了一片,趕緊打開門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門口兩個小弟看見娜姐走出來了,再看看娜姐臉色,也不敢多說一句,還是鞠了一躬:“娜姐。”

娜姐傲人的雙峰被皮衣擠得更加聳立,兩個小弟低頭的時候就盯著那裏猛吞口水,暗自都在羨慕威哥啊,他們兩個哪裏知道娜姐現在的處境呢。

***

羅剛又回到了唐豔呆著的房間裏。

唐豔看見是羅剛進來,大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怕他們要對你怎麽樣呢。”

羅剛覺得這個女孩子心地還算是不錯的,他安慰著她:“他們現在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而且我會在他們要對付我們之前帶你離開的,你放心吧。”

唐豔一聽這話,心裏頓時覺得安全多了:“恩,你是警察嘛,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的,對吧?”

“額,這個不敢說,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羅剛覺得不能這麽說,還是應該讓唐豔少擔心一點比較好,於是馬上改口道:“不過他們現在確實不會對你我怎麽樣呢,他們在等沈烈。”

唐豔一聽到沈烈,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你說,他們幹嗎要找沈烈啊,聽他們的語氣好像不殺了沈烈就不罷休的樣子,沈烈他到底做了什麽啊?”

羅剛也不好跟她再繼續多說下去,萬一給小丫頭片子聽出什麽端倪也不好:“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沈烈沒做什麽,而且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唐豔越聽越迷糊,她心裏知道沈烈他們肯定有什麽在瞞著她。不過她很知趣,她知道不該自己知道的,自己再問多少次都不會有人告訴她的,況且她和沈烈之間已經基本結束了,以前和現在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還能說什麽呢。

看唐豔沉默下去,羅剛有點過意不去,人家小姑娘已經夠可憐的了,自己還落井下石一番,弄的人家更難過了。

不過這不能怪羅剛,沈烈的所有事情都是知道人越少越好,更何況這個女孩子以前是認識沈烈的,知道他的底細的,可能還認識沈烈的家人,那就更加需要謹慎對待了。

羅剛抱歉的看了下唐豔,唐豔已經默默地走開,找了個凳子坐下,不在對著羅剛問這問那了。羅剛正好有時間好好回想一下剛剛娜姐說的那番話,他希望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到底娜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底她是確實想自己來殺威哥還是有別的什麽隱情?

兩個人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時間就這麽一分一毫的過去。

吃飯的時間到了,有人送來了豐盛的飯菜,唐豔吃的很少,吃完了就又走到一旁,愣愣的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倒是羅剛一點也不客氣的吃了個大飽,多大的場麵都見過,何況是自己被軟禁呢。羅剛知道再過不久肯定會有人來和自己接應,然後再把唐豔帶出這裏,所以自己要保存體力,攝取能量,不能餓著肚子上戰場啊。

羅剛一點都不擔心,他知道小何他們的本事。相信他們這時候已經快要和自己聯係上了。

想到這裏,羅剛的手有些下意識的動了動,就在這時,他好像感覺他吃飯的碗底有個什麽東西咯了一下手,他掃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任何人注意著他,他才把碗翻了過來。

碗下用膠布粘了一個小紙團,羅剛把紙團從碗底撕下,小心翼翼的撕開膠布,赫然是這棟建築物的建築地圖。

微型地圖上,在幾個房間的中央空調的通風口上畫了幾個小圈圈,看來小何他們是要從中央空調的通風口進來,把自己弄出去。羅剛把地圖看了幾遍,確認了樓上這個房間內的通風走向,接著拿出火機把地圖燒了。

不久,門外突然有點騷亂,羅剛靠近門旁邊,暗想:“不會這麽快吧。”隻聽到外麵哀嚎聲片片,好像是威哥正對著門口那兩個看守他們的男子拳腳相向。

--請收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