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天色黑了下來,我的精神卻上來了,今天是素兒輪值伺候我,看到我眼睛有些冒光的樣子,她十分不解,為什麽她的主子一到晚上就精神了起來呢?
院門口傳來叩門聲,我有些納悶,這還不到承德來的時間,再說他來都是高來高去的,不會正正經經地去敲我的門,這又是誰呢?想到昨天的兩個大雷,我下意識地去摸了摸裏麵穿的鎢絲馬甲,有些猶豫該不該把它脫了,不然早晚有一天會被雷劈死。
“公主,皇上那邊的公公來了,說皇上傳您。”挽月進來說道,臉上有些緊張。
我一怔,還真又是一個大雷!這天都黑了,皇帝又想和我聊什麽?難不成還是想挽救我這個被承德迷惑的“念經真人”?
我從門縫裏往外看了看,一個歲數不大的小太監微低著頭站在門外,正等著我的回話。
“這人怎麽好像沒有見過?是皇上身邊的麽?”我低聲問身邊的挽月。
挽月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是,好像是新換的,前些日子我在外麵見過他,的確是皇上身邊的。”
我這才略放心些,可是還是有些猶豫,都有些想問問能不能不去,總覺得這個時候去見皇帝,不會是什麽好事。想了想,又壓低聲音說道:“你出去說我著了風,出不去了,請皇上多擔待吧。”
挽月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怕是不好,這可是欺君,萬一讓人知道了,可是不小的罪名。”
這也算欺君?我暗道,我這叫委婉地拒絕好不好?再說了,我瞞著皇帝的地方多了,如果都算上了,我就是九個腦袋也早就掉完了。
“那你是說我去的好?”我問。
挽月眼神閃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公主可能多想了呢,也許皇上隻是想和公主說說話呢,再說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我尋思了一下,以前還的確是有過,於是咬了咬牙,說了句:“去就去吧。”然後就喊素兒把我的那個大氅過來,看外麵的風好像還真不小,還是注意保暖的好。
素兒應了一聲就忙去裏屋拿我的那件青色大氅,挽月卻叫住了她,輕聲笑道:“公主,別穿那件了,前兩天三皇子剛讓人捎了件紅狐狸皮的來,您穿這個吧。”說著就去拿了一件火紅的鬥篷出來,映得屋裏都是一亮。
承德這廝,又從哪裏尋了這麽件惹眼的東西來?漂亮是漂亮,可也不想想我一個清心寡欲的女道士,我能披這個出去麽?先不說別的,就我身上的這件青了吧唧的道袍也和這鬥篷不稱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穿這件了,換了吧。”
挽月勸道:“公主還是穿這件吧,且不說這件厚實,單說大晚上的,穿著紅的還能避邪呢。”
一聽挽月說能避邪,我心思也動了動,自從見了丁小仙,我從無神論者立馬成了有神論者,要說這皇宮裏,恐怕還真不怎麽幹淨。
挽月看我有些猶豫,徑自過來給我披上了鬥篷,係好了,又把帽子也戴上,然後往下壓了壓,囑咐道:“外麵風大,可別真著了風回來。”
我“嗯”了一聲出門,那小太監看我出來,忙躬了躬身行了一禮,我側身避過,回頭示意挽月和素兒回去,轉身跟著他往院外走去。
院子外早已等了一頂小轎,一個宮女看我出來,忙過來扶我上轎,我躲開她,自己向轎裏走去,我向來不喜別人動不動就來扶我,也不明白那些宮裏的貴人們,年紀輕輕的,有胳膊有腿的,幹嗎非要人扶著啊?
可身後的宮女好像有些不懂眼色,我明明做出了不讓她扶的樣子,她卻依舊伸手過來扶我。我一腳已經邁進了轎子,剛想回頭瞪她一眼,隻覺得身上挨了幾下點,然後腿一麻就向轎子裏倒去,後麵那個宮女一把扶住了我,輕聲說道:“奴婢扶您坐好。”
我心裏又驚又怒,完了,他奶奶的,好像又被人點穴了,難怪這宮女非要過來扶我,原來她壓根就沒安好心!我張嘴想喊,可是卻發現已經喊不出聲了,隻得眼看著那宮女把我扶入了轎內坐好。
轎子被抬起,穩穩地往前走去,我心中卻起了驚濤駭浪,在這皇宮之中,誰敢這麽大膽,明目張膽地就想把我劫走?
難怪心裏會隱隱覺得不對勁,今天挽月的表現也太過異常了,平時哪裏見過她說這麽多的話?想到這裏,心裏暗道一聲壞了,自從入宮後,我和承德之間的聯係就幾乎全靠挽月了,如果她要是變了節,那我們……
心跳一陣緊似一陣,後背上也有了汗意,想把頭上戴的鬥篷帽子晃下去,可是使了半天勁,腦袋卻動不了地方,這才想到挽月堅持讓我穿這件大紅鬥篷,又把我捂得這麽嚴實,十有八九是為了我出宮的時候別被人認出來!
雙腿都沒了知覺,一直麻到了腳丫子,想到腳,腦中突然明白過來是誰操作的這事了,是賀蘭貴妃!是她要劫走我!
那日葉帆在我院中摔了一下,說了句“誰知道腳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個東西呢,也就沒提防”,我隻是想他是不是偷偷地給我留了什麽東西,還巴巴地跑過去,把地上的土坷垃一個一個地捏了個遍,生怕裏麵有什麽小蠟丸之類的,卻沒想到他說的腳下根本就不是他的腳,而是我自己的腳!
福榮公主的腳下有日月形的印記,葉帆知道這事,我腳下印的正好是一個小小的彎月,彎月,挽月,葉帆是在提醒我提防挽月啊!
不知怎的,一想到是賀蘭貴妃在搗鬼,我心裏反而不像開頭那麽害怕了。如果說挽月是賀蘭貴妃的人,那麽她針對的隻會是我一個人,承德那裏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剛鬆了口氣,又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是賀蘭貴妃劫的我,很可能就是怕我影響到承德的前程,她會打算把我殺人滅口啊!這麽說,我的小命危險啊!
承德啊承德,你可知道你老媽想要我的命啊!我心中歎息道。這麽看還是法製社會好啊,惡婆婆再怎麽惡也隻能是用鈔票把可憐媳婦拍飛……
轎子拐了幾個彎,終於停了下來,我暗道難道這就到宮門口了?侍衛們會不會掀開轎簾來查看一眼?不知道有沒有盡心盡責的侍衛能把我的帽子也給摘下來看看!
轎簾真的被掀開,我心裏剛有些喜,可一看到外麵的景象,心裏刷的一下又涼了下來,透心的涼!這哪裏是什麽宮門,這分明是皇帝的地方!難道我剛才都想錯了,真的是皇帝要找我?還要深更半夜的把我召到這裏來“聊天”?
剛才扶我入轎的那個宮女又過來把我從轎中扶出來,手不露痕跡地在我腰間一按,我的腿竟然就跟著她往前邁去。
“桑妃娘娘前來侍寢。”小太監嗓子又尖又細,像針一樣刺入我的心中。
這絕對不會是皇帝的安排!我心中又驚又怒,那個變態的老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麽?她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嗎?
這裏我曾經來過,並不是皇帝的寢宮,隻是他讀書休閑的地方,有些類似於書房。皇帝喜靜,在這兒的時候也就一兩個貼身的太監伺候著,所以這院子裏的人很少。
那站在門口的當值太監過來給我躬身行了個禮,躬著身子諂媚地說道:“皇上還在勤政殿裏批閱奏章,請桑妃娘娘先到內殿候駕吧。”
為什麽這裏的太監宮女沒有一個過來仔細看看我?雖然晚上燭光有些暗,我捂得又嚴實了些,可是他們就一點也不疑心被送進來的人不是正主麽?
身邊的宮女也沒說話,隻是扶著我進去,穿過書房,直接進入了內室,這才停了下來,伸手解下我的鬥篷。我強自鎮定,冷冷地看著她,她卻輕輕笑了笑,轉身把鬥篷隨意地搭在了離床不遠的軟榻上,這才又走回來,扶著我在床上躺好,開始解我的衣服。
一會兒的工夫,我身上就隻剩下了貼身的內衣,還有套在外麵的鎢絲馬甲。她看到我身上的鎢絲馬甲怔了怔,然後接著給我脫了下去,把我扒了個精光,這才扯過大被給我蓋上,又順手把我的頭發打散。我得隻差背過氣去,想我什麽時候吃過這暗虧啊,苦於身體無法動彈,隻得瞪大了眼睛怒視她。
她好像又想了想,俯身下來,把我的頭轉向床裏,把被子拉得更高,幾乎把我全捂在了被子裏。這下我心裏更怒,隻得眼睜睜地任她擺弄,氣得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指甲都刺入了手掌。一絲痛意隱隱傳來,讓我腦子猛地一亮,我的手能動了……難道是因為我穿了鎢絲馬甲的緣故,所以穴道點得不深?
悄悄地在被子底下動了動手,手還真是聽使喚了,難道穴道自動解開了?聽那個宮女還沒走,我也不敢動彈,隻希望她趕緊走,我好再跑出去。
她倒沒有立即就走,不知道還在搗鼓些什麽,就聽見燭台那邊傳來動靜,然後就覺得屋裏燭光暗了一暗,又亮了起來。
我躺在床上,又偷偷動了動腳指頭,也能動了,心裏又是一陣驚喜。
聽著那宮女的腳步聲又近了,她來到床前,把床帳放了下來,然後好像又蹲了下去。我有些納悶,忍不住偷偷地轉回頭去。透過床帳的縫隙,看到她正背對著我蹲在床前撿剛才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我的鎢絲馬甲的時候,她頓了頓,然後又輕輕地疊好,往懷裏塞去。
我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現在看到她還打算藏了我的東西,心裏的怒氣更加旺盛,心道你害我這麽半天,我就這麽容易放你走?偷偷地把腦袋底下那硬邦邦的玉枕拿了起來,雙手舉著,拚了老命地往她腦袋上砸去,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撲通”一聲,我整個人都從床上栽了下來,她也沒想到我會在後麵突然給她來這麽一下,一點防備沒有,被我砸了個正著,身子一下子就給我當了肉墊。也虧得我穴道剛開,身上依舊沒有力氣,所以這一下我雖然拚了全力,而且還借助了些地球引力的作用,也隻是把她砸暈了過去,腦袋上連血都沒見著,連玉枕都是好好的,碎都沒碎。
看她倒在地上,我把玉枕重新放回到床上,想了想,使出吃奶的力氣把這宮女平放到床上,心道,剛才你扒我衣服,現在可輪到我扒你衣服了,我還指望穿你的衣服混出去呢!
手有些哆嗦,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血脈剛通的緣故,隻覺得身上酸軟無力,費了半天力氣才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也把她的發髻打散了,拿被子一蒙,這才急急忙忙地給自己身上穿衣服。一邊穿一邊看到地上還堆著自己的衣服,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幹脆用腳一踢,全部踢到了床下。
這邊剛穿上了裏麵的小衣,看到那件鎢絲馬甲,想到自己的穴道能這麽快就通了,很可能就是因為裏麵穿了這個的緣故。看來這還真是件寶貝,不然她也不可能想私自藏起來,忙把鎢絲馬甲拿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穿,就聽見院裏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
我心裏一驚,拿手裏的馬甲又掉到了地上,四周看了兩眼,這哪兒有藏身的地方啊!聽著腳步聲已是到了門外,慌亂中隻想起了床底下,忙掀開床幔,身子一低就縮了進去,手裏還不忘抓著我那鎢絲馬甲。
皇帝的聲音在外屋響起,就聽皇帝笑道:“芷桑,怎麽也不出來迎接朕?”
皇帝已經走到了內室,在軟榻上坐了下來,笑道:“你這丫頭,鬥篷也不讓人放好,就丟在這裏,莫不是又不喜歡了?虧你前些日子還巴巴地向朕要了去。”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難怪挽月非要我穿這件,難怪我進來時都沒有人懷疑我的身份,原來這本來就是芷桑的鬥篷!張揚的大紅色,也就是現在正得聖寵的芷桑喜歡的吧。
我心裏一驚,隻覺心跳得厲害,手裏抓緊了鎢絲馬甲,一動也不敢動。突然感到身後有些不對勁,還沒等我有所反應,就感到後背又是挨了幾下點,一下子驚得叫了起來,可是張開了嘴,卻發現一點動靜也沒有出來。腦子“轟”的一聲,完了,今天怎麽這麽衰?床下怎麽也會藏著人?
那宮女點我的時候,好歹我還穿了那麽多的衣服,裏麵又套了鎢絲馬甲,倒還沒覺得怎麽樣,這次可好,隻覺得痛入骨髓,身體卻是僵了。
透過低低的床幔看過去,隻能看到皇帝白底黃緞麵的軟靴,輕輕地搭在軟榻邊上。他身邊的那個太監跟了進來,輕步走了過去,好像遞給了皇帝什麽東西,然後就聽見皇帝輕扣茶杯蓋的聲音。皇帝輕抿了幾口,隨手又遞給了小太監,輕笑道:“芷桑,做什麽呢?怎麽不和朕說話?”
說話?床上的這位可不是你的芷桑,而且就算是,她也說不了話,正暈著呢!我暗道。沒想到這個念頭剛轉過,床上竟傳來女子輕輕的一聲“嚶嗯”,驚得我又是一跳,當然,隻是心跳了跳,身體早就動不了了。
一想到動不了了,我又開始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身後躲的這位會是哪路神仙,大晚上的敢往皇帝的床下藏,怎麽也不可能隻是為了來聽床的吧!
今天,我的小命還真危險啊!
皇帝聽到床上發出的聲音,輕笑一聲,站起身來,輕笑道:“這屋裏燒得熱了些,也不知道這幫奴才們怎麽伺候的。”
聽皇帝一說熱,我趴在床底下竟然也感覺燥熱了起來,心道這也奇了,外麵明明是寒冬,這屋裏怎麽還能燒到如此溫度?
“張桂。”皇帝叫道。
那小太監忙應了一聲,上前來給皇帝解衣。外麵又有人進來,好像在把皇帝脫下的龍袍掛好,一會兒的工夫,屋裏的腳步聲沒了,好像又隻剩下了皇帝一人。
殿裏的燭火被滅了不少,一時間屋裏更昏暗了起來。
“還和朕慪氣呢?”皇帝輕聲說道,“一幅畫而已,有什麽好瞧的?至於和朕慪這麽大的氣麽?”說著就來到床前坐了下來,踢掉軟鞋上了床。
這回可毀嘍,我暗道。一會兒皇帝發現床上躺的不是芷桑,不知道這裏還要亂成什麽樣子。十有八九我這裏也藏不住,身後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一會兒被發現了會不會一怒之下先對我下殺手?
我越想越心驚,身上卻更覺得燥熱起來,明明隻穿了單衣,還趴在地上,怎麽還會感覺到口幹舌燥呢?腦子裏竟然開始浮現床上那□□的畫麵!這是怎麽了?
“嗯?”床上傳來皇帝的一聲低呼,我心裏一驚,他發現了麽?
“你是什麽人?”皇帝低聲問道,聲音又低又啞,明顯地充滿了欲念。
“嗯……嗚……”那女子柔媚地哼了兩聲,竟然就沒有了下文,剩下的隻是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我這裏更加納悶,好歹說這皇帝也算是個人物,怎麽可能遇到一**就如此把持不住了呢?侍寢的人都換了,他也不想想是怎麽回事,怎麽還繼續下去呢?
床上□□的聲音響起,可比在草原上聽諾頓王的帳角時生動了許多,也離得近了許多,隻覺得心裏好似爬進了螞蟻,小腹處也覺得陣陣火熱。我心裏不住暗暗叫苦,這叫什麽事啊?聽房都聽到人家床下來了!而且背後還藏了一個人,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了!
床板震了又震,極其有節奏,直勾得我心裏也像著了一把火一般。
慢慢的,就連大殿裏也彌漫上了一層□□的氣息,女子的□□聲,皇帝低沉的喘息聲,綿綿不斷地送入我的耳朵。
我這裏已經覺得意亂神迷,感到就連背後那人原來幾乎低不可聞的呼吸聲也開始重了起來。一雙手從我背後伸了過來,輕卻有力地把我攬了過去,身後,是一個同樣被火點燃的胸膛,一靠了過去,隻覺得心裏的火苗似又高了二尺!
身後那人開始在我的脖頸處輕啄淺吻,手也開始探入我的衣內……
我心裏一驚,有片刻的清明,有問題,這屋裏絕對有問題!完了,這回可真是完了,動又不能動,說又說不出來,這回可真是沒轍了!
突然間,隻覺得身後那人身體猛地一震,手忙從我懷裏拿出,身體往後縮去,兩具身軀完全分了開來。我頓時覺得背後一陣涼爽,心裏的火卻一點沒撤。
床上的運動還在繼續,我忍不住心中暗罵,他奶奶的,皇帝都四十多的人了,怎麽還能這麽“生猛”!
殿外突然傳來承德的喊聲,“父皇,兒臣有事稟報!”
“殿下,皇上已經歇了。”張桂的聲音低低地傳了進來,已經帶了絲驚急。
床上傳來穿衣聲,然後我在床下就看見皇帝的腳從上麵伸了下來,踩到軟鞋上,站起身來。
“父皇,兒臣有事稟報!”承德的聲音更加響亮,也早沒了平日的淡然恭敬,透露出明顯的焦急,竟似已等不及張桂通報,自己徑直闖了進來。
殿門一下子被推開,風吹了進來,引得燭火一陣晃動。
“父皇!”承德充滿悲憤的聲音戛然停止,嘶啞得不成樣子。
這回更壞了!承德一定是得到了消息,知道我被綁到了這裏,誤會床上的那個是我了!這下可真是亂了套了!
“混賬東西!”皇帝冰冷卻喑啞的聲音傳來,“什麽事驚到這種地步?”
承德沒有說話,隻直直地站在那裏。皇帝緩步走到軟榻那邊坐下,屋裏靜得駭人,隻剩下承德粗重的呼氣聲。過了片刻,才見承德直直地跪了下去,遠遠望去,依稀看到承德的雙手在體側握成了拳,緊得成了青白色。
我已經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承德一怒之下做出什麽衝動之事來。我現在更加相信這一切一定是背後的某個人設的套,等的就是承德來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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