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謝嘯天忘了要想阻止阿鬆就得先過鐵頭這一關,鐵頭可不比阿鬆好對付,謝嘯天就是沒受傷也難以一下子搞定鐵頭,更何況如今這種狀態。
幾乎毫無懸念的,謝嘯天一腳就被鐵頭踹了回去。他躺在地上,看著正在解胡晶晶內衣的阿鬆,謝嘯天怒目圓睜,眼中布滿血絲,見強硬措施無法阻止阿鬆,謝嘯天幾乎哭著求饒道:“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求你放過她吧,要殺要剮……”
“哈哈哈哈,”謝嘯天越是求饒,就越能滿足阿鬆那變態的心理,他一把抓住胡晶晶的長發,猙獰的笑道:“求啊,再求啊,說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們。”
“@#(百分號)!……”
外麵一陣異常噪雜的聲音打斷了房間內的談話,阿鬆皺了皺眉頭,說道:“鐵頭,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用鐵頭去看,門就小混混們打開了。
但見一群小羅嘍們拿著砍刀,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的往後退著。
阿鬆大聲吼道:“你們幹什麽……”
“都他媽的給我別動!”章餘拿著一把異常誇張的散彈槍,大聲喝住了所有人,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和他差不多裝扮的韓泗。
看到對方連火器都拿出來了,鐵頭從腰間拔出一把便攜式手槍,同樣對準了章餘。
“四哥,你去看看老大!”章餘叫韓泗去扶謝嘯天,他自己則還是拿槍對著阿鬆,“阿鬆,你他媽的把胡晶晶推過來。”
阿鬆就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章餘,嘴中諷刺道:“你他媽的白癡啊,快帶你把槍放下,要不老子一刀結束了這小妞的命。”
“不要啊,老魚!”謝嘯天緊張的吼道,他知道章餘因為當年胡晶晶玩他一事而一直對胡晶晶心存芥蒂,他這會兒可不要衝動才是。
章餘回過身來,給了謝嘯天一個安慰的笑容,“放心吧,老大,我心中有數。”
章餘大聲吼道:“阿鬆老大,不要以為挾持人質這一招隻有你老大才會,我們兄弟會的人也不是吃白飯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將妻子兒子藏的很好了啊?告訴你吧,你兒子還真他媽的可愛,我老魚都忍不住捏了他可愛的小臉蛋幾下。”
一聽章餘的話,阿鬆勃然變色,他連忙掏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可電話那頭卻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阿鬆啪的一聲掛掉電話,這回該輪到他心生絕望之念了,此時的他已有強弩之末之嫌,他色厲內茬的說道:“我老婆兒子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就宰了這個女的。”
“放心,一根汗毛也少不了他們,”章餘惡心的掏了掏鼻孔,掏出一粒惡心的東西還隨手一彈彈了出去,“隻要你們放了胡晶晶,我們的人保證照顧好你妻子兒子的安全,怎麽樣,這樣的條件你滿意不?”
“好,換換換!”阿鬆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不過看來還是個愛家的男人,此時的他早就被妻子兒子的事亂了心神,哪還有什麽顧忌。
胡晶晶終於被鬆了綁,此時的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衣不蔽體,她不顧一切的跑到謝嘯天身邊,攙著他,痛苦的流著淚,“嘯天,你沒事吧,嘯天?”
謝嘯天此時也差不多快要撐不住了,不過還是給了胡晶晶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虛弱的伸出手,拭去胡晶晶臉上的兩行清淚,“乖,不要哭~咳咳咳……”
章餘脫下外套,扔給胡晶晶,“穿上,想要溫存的話回去再慢慢來好了,現在給我站起來,走人了。”
韓泗將槍掛在背後,一把抄起謝嘯天的身體,大步走在前頭,胡晶晶則是跟在他身邊擔憂的望著謝嘯天。章餘則還是舉著散彈槍斷後,“鬆老大,今天您奉送的禮物,兄弟會他日必然十倍奉還。”
話一完,章餘就拿了根棍子,從外麵把門給拴住了。
裏麵的人就是想馬上追擊,也不會一下子就能衝出來。
這一下總算是雨過天晴了,隻是謝嘯天的傷還是頗令人為之擔憂。
汽車內,胡晶晶緊緊的將謝嘯天抱在懷中,她的淚依舊像永不停歇的泉眼一般,不斷的往外冒著水流。她的手,不斷的在謝嘯天的臉上撫摸。一切都是自己害的,一切都是自己害的,胡晶晶深深的陷入自責中。
“草,別給老子哭哭啼啼的,哭的人心煩!”開車的章餘煩心的吼道。若論此時誰內心的感覺最深最亂的話,就非章餘莫屬了。兄弟會成立自今,無論什麽大事,仿佛都是謝嘯天一個人拿命拚來的,當他在拚命的時候,自己這個兄弟又身在何處呢?老大,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咳咳咳……”也許是胡晶晶的淚起了作用,這富含愛的淚水滴在謝嘯天的臉上,讓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他又有些清醒了起來。剛才章餘的話他聽到了,他也看到了胡晶晶因為章餘的話而用手捂著自己的嘴默默的哭。
他輕柔的拿開胡晶晶的手,虛弱的說道:“老魚,別這麽凶,會嚇著人家女孩子的。”
“老大!”
“嘯天!”
“嘯天!”
三人幾乎是齊聲喊出來的。
“我又沒死,叫的那麽淒慘幹什麽!”謝嘯天故作輕鬆的說道,他想讓自己說起話來盡量顯得無所謂一點,可是一句話出口之後,又免不了一陣咳嗽,劇烈的咳嗽又引得他的傷口疼痛不已。該死的阿鬆,盡然出手這麽重!
“迪迪迪迪……”
章餘狂按著喇叭,驅逐著車前的人。
一待車子停下,韓泗抱起謝嘯天就往醫院裏跑,“醫生,醫生,救人呐~”
這次給謝嘯天看病的還是上回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醫生,看著躺在病床的謝嘯天,老醫生打趣道:“小兄弟,怎麽又是你啊?”
謝嘯天對於老者都有種莫名的好感,他半開的玩笑的說道:“想您老爺子了唄,所以故意弄點傷,找個借口來瞧瞧您。”
“小夥子可真會開玩笑。”老爺子嘴上雖說著話,手上可一點也不含糊,這不正用鑷子拿著沾了酒精的棉花給謝嘯天的臉消毒呢。
“嘶……嘶……”
酒精觸及傷口的那一霎那,疼的謝嘯天倒吸了好幾口氣。
“小夥子,這點傷也受不住嗎?”盯著謝嘯天臉上的傷口,老爺子說道:“打你的這人下手可真不輕,小夥子,你這傷也不知有沒有傷到骨頭,等會兒還是拍個片穩當一點。”
處理好謝嘯天臉上的傷口後,老爺子又問道:“其他還有什麽地方受傷嗎?”
“有,有,肚子上的傷您老也給我看看吧。”
今天謝嘯天穿的衣服幸虧都是拉鏈的,所以拖起來也沒什麽大礙,不過留下最後一條內衣的時候可就難為他了,他一舉手,就牽動了整個身體上的傷痕,痛的他齜牙裂齒的。
還好,老爺子心腸比較好,免費給謝嘯天脫了一回衣服。
就是行醫幾十年的老爺子看到謝嘯天此時身上的傷痕他也免不了倒吸一口氣。受過比這些傷要重的,老爺子敢說一聲之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他還不曾碰到過誰收了如此之重傷的還能夠如此談笑自若。他不禁對這個年輕人有些刮目相看。
對於謝嘯天胸口的刺青以及那三道傷痕,老爺子好像視若無物,倒是謝嘯天肚子上的傷,引起了他不小的興趣。
謝嘯天此時整個腹部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正常的肉色皮膚早就被如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淤青所取代。
“小朋友,老頭子能額外問一句嗎?”
“您老請!”
“你能告訴我你這傷痕是怎麽來的嗎?”
“恩……”謝嘯天也不知道怎麽說好,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大概可以分為拳頭和鐵器吧!”
老爺子將手在謝嘯天肚子上隨便按了幾下,疼的謝嘯天冷汗涔涔,“我剛才摸這幾個地方的時候,感覺怎麽樣?”
謝嘯天倒吸著冷氣,好不容易才從嘴中蹦出一個字:“痛!”
老爺子這回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夥子,你可能傷及內髒了,老頭子開幾味中藥給你,你抓來吃吃,傷可能好的更快些。”
“那就謝謝老爺子了!”
謝嘯天穿好衣服走出來後,兄弟會的骨幹精英全部守候在外麵,他們一看到謝嘯天就破不期待的圍了上來,“會長……”
謝嘯天艱難的舉手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來,“有什麽事情大家出去說,不要打擾到人家醫院的工作!”
眾人站在醫院的停車場上,謝嘯天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如今這種情況,事情還真有些難辦,和將軍橋那一夥人的梁子已經結下了,這件事情善了看來肯定是沒可能了,那便隻剩下唯一一條途徑了:火拚。可是論火拚自己這一方能夠占優勢嗎?
所有的一切都將兄弟會逼入絕境。
但謝嘯天畢竟是老大,什麽事老大都得衝在前頭,此時他要是不說話,那就更打擊大家的士氣了,所以他定了定心神,說道:“大家今天都先回去吧,這些天大家都謹慎點,不要搞出什麽亂子。”
“可是會長……”
有好幾個人都欲言又止,他們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嘴中還是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走了。
胡晶晶攙著謝嘯天上了車,外加章餘這個司機,一行三人決定還是先回201室休養生息一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