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日子失去光澤,五色花瓣也變得蒼白,有一個呼喚從命運中悄悄傳來,讓柔情都投入到同一個所在,沿著一條路越走越遠,你的尋找已落滿塵埃,有一個身影從人群中慢慢走來,,走過了大漠金色的草原,有一種愛要你用一切來表白,有一種愛要你用一生去等待,有一種愛要你用生命來表白,有一種愛要你用無悔去等待,ver......”

寧靜的草原上,動聽的旋律輕輕地響了起來,如同刮著的涼風,侵襲了人的內心。在這歌聲,兩行清淚,靜靜地浮現上了巴雅的臉頰上,她的眸子迷茫,又傷感,眼波如同水裏的漣漪一樣,慢慢地蕩漾起來。她的衣襟,隨著風,也浮動了起來,她的秀發,和衣服一起,向南飄起。

她整個人,也似乎在這一瞬間飛了一起,也許那飛翔的目的地,就是她的歸宿,傷感而幸福的歸宿。也許,傷感總是伴著幸福的,感動的內心也是喜悅的。這份感覺不悲傷,不歡喜,像天空,像草地一樣寧靜,一樣永恒,一如她的容顏,那如昭君一樣絕美的容顏。

歌聲停了下來,但是那動人的旋律卻長久地不熄,輕輕地在空際裏回旋著,連星星都收起了笑容,在這旋律裏肅靜了。它們也像人一樣靜靜地感受著,也許它們也有心靈,就在它們眨動的眸子裏麵。

一滴淚也出現在了文風的眼角,滴落的瞬間,卻被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接住了。一雙明淨,帶著感動的眸子,出現在了眼界裏。“巴雅??”文風輕輕喊了一聲,聲音忍不住地顫動著。

巴雅看著他,輕輕地說道:“文風,再為我讀一首詩吧,就當是為昭君而做的,我很喜歡聽。”

文風點了點頭,目光寧靜而柔和,他的眸子從那張絕美的臉上,慢慢地移動,看向了遠方,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再度響起,伴著那未消失的旋律,響在流水的漣漪裏,那一環一環的波動,就像是心靈的感動。也許河流也有顆心,那一道道漣漪就是它的內心寫照。

“溫柔的眼波/越過村莊,越過城市,和山巒/隨著北上的河流,到達終點/但最終沒能越過生活/

猝然接觸震動滿天星鬥/月如心顫/此時,秋已轉彎/麥兒出芽,吐露思念/

綿綿細雨裏,葉落無聲/昏暗的燈火,碾滅最後一點清醒/飲一杯酒,若水/飲一口茶,卻泛著酒滋味/

遙望,伴著心的呼喚/深沉的目光像一灣碧潭/清透,寧靜,亙古/在美麗的草原上,白衣黑發,清舞飄揚/《遠方,適合遙望》”

在充盈著磁性的聲波裏,巴雅的眸子如水一般明淨,偶爾像星星一樣輕眨一下,便揚起了陣陣感動。她感覺自己的心隨著這聲音,在慢慢地起伏,又慢慢地陷落,“白衣黑發,清舞飄揚......”她忍不住喃喃輕語起來。

“溫柔的眼波/越過村莊,越過城市,和山巒/隨著北上的河流,到達終點/但最終沒能越過生活.....生活兩個字,太沉重了,對於你來說,比別人更重。也許你的生活,注定是忙碌奔波,但是很多人,卻甘心陪伴你,等待你,她們無悔!”巴雅說完,眸子裏也閃出堅定的色彩。

“我知道,所以我會全心全意地對待她們,總有一天,我會叫她們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不再是漫長的等待。既然一切都已經注定,我會按照我的模式去走,然後在從這個模式裏走出來,我有信心,也不會叫她們失望的。雖然我給不出時間,但是我會努力去做,我的未來,要由我自己掌控!”文風說到最後,聲音裏逸出震攝的氣勢,他的目光也似乎把前方的黑暗,一下子擊穿了。

“草原上,回映著無數英雄的身影,這片土地上,也洋溢著他們的熱血和鬥誌。漢武帝,唐太宗,都曾經笑傲於此,衛青,霍去病,徐世績都曾經千裏馳騁,如此小小難事,又豈能擋住我天地盟的熱血男兒!

北上朔方,渡洛水/過鴻門,抵邊塞/站在飛將軍當年射石的地方/我,回到了古代/

旌旗連營,馬兒低嘶/頭頂是厚厚的雲霾/荒原陷入了沉悶/

胡人的彎刀就在百裏外/森冷的光芒,像月/夜很靜,能聽到沙礫的滾動聲/

我不再想你,身披鎧甲立於帳外/北風卷起我的頭發,向南飄揚/束成一支支利箭/

望著眼前肅立的士兵/那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臉/仿佛是在說“死神,請你來吧!”/

血往上湧,淚懸眼眶/我猛得抽出佩劍,指向天/‘兒郎們,備戰!!!’‘備戰......’《戰》”文風的聲音漸漸地激蕩起來,直抵雲霄,風兒隨著他的聲音,也漸漸地強烈起來,河水也似乎有了感應,漣漪變大,漸成旋渦。

巴雅靜靜地站在他身邊,沒有說話,臉色平靜,似乎在陪伴著他,一如剛才她說過的話,無悔,無怨無悔,她說的是別人,是趙若寒,是安雅,冷哲,和馬蘭兒,這幾個在A市她曾經接觸過的女孩子。

同時,她說的也是自己,喜歡上一個人,不見得要過多的接觸,從別人的言語,表情裏。她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化作了深切的思念,即使要等,等很多年,她也不後悔,草原兒女,一諾千金!何況是自己的內心,那是最真摯的情感,最真摯的願望。心有所屬,終生不逾!

“巴雅,對不起,我詩裏說的,不是指你們,請不要誤會!”又過了一會兒,文風平靜下來,意識到自己麵前的女子,也是自己詩裏的‘胡人’,當然還有不遠處的狼牙護衛隊。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文風一直用的是彎刀,那雖然是物,但對於文風來說,卻更是互相依賴的朋友。剛才激動之下,文風幾乎是脫口而出,也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巴雅聞言,微微一笑,回道:“我明白,你其實不用解釋的。他們也不會介意,因為是你燃起了他們的鬥誌,是你讓狼牙複活!也讓我的弟弟複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單單是感恩,而是真正地血肉相融,他們已經把你當成了大哥,當成了兄弟!

草原男兒一旦立誌,就會堅持到底,他們現在,也真正地融入了天地盟,對於他們來說,草原是故鄉,但是天地盟卻是家,真正意義上的家。而你們,天地盟的其他人,就是他們的親人!草原男兒不輕易服人,你卻讓他們真正地服氣了,所以對於他們來說,你也是神!他們手裏的彎刀,會永遠輝耀,他們的生命,也會為你奮鬥終生!!!”

巴雅說著話,看著不遠處的眾人,也看著她的弟弟。目光裏流露出驕傲,而且有種很果決的意味兒,她是在說狼牙兄弟,但是,也仿佛是在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