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說完,手指頭慢慢地彎了起來,正要伸向扳機。而文風的手也握住了彎刀的刀柄,憑速度,他有自信能夠躲過去,並且給予關山月致命一擊。而文風手裏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剛才所說的,不想在嘉欣的家裏看到血。而他之所以給關山月舉槍的機會,也是想到了下麵這麽大的動靜,上麵總會聽到的,何況文風剛才看到一個女傭人,已經悄悄上了樓。
果然正在千均一發之際,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了:“住手!關叔,您別動手!”關山月聞言一頓,回頭看去,隻見陳嘉欣快步走了下來,後麵是她的媽媽,和那個女傭人。
“嘉欣,你要做什麽?”陳世豪站起來問道。
“爸爸,你們怎麽可以對我的朋友這樣?”陳嘉欣走下了樓,生氣地反問。
“哦,他是洪興敵對幫派的人,而且,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要的,嘉欣,上樓去吧,別在這裏瞎攙和了!”陳世豪表情有些不耐煩。
陳嘉欣已經走了過來,一把奪下關山月手裏的槍,關山月不敢與她爭,隻能眼睜睜地看她拿走了槍,隻見她走到文風麵前,柔聲說道:“有我呢,沒事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說完,陳嘉欣目光轉向她的父親,很堅決地說道:“你說的那些我不管,反正他是我的朋友,人家是跟我來的,你卻這樣對待,這是什麽道理!何況,何況......”
“何況什麽啊,丫頭,你倒是趕緊跟你爸爸說啊,世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嘉欣媽也走了過來,她著急地說起來。
“你給我上去,男人的事情,女人插什麽嘴,讓她說,我倒看這丫頭能說出什麽來,朋友,朋友多的去了。若是每次都像這樣,我才怎麽做事,我怎麽對這麽多兄弟們交代!”陳世豪鐵了心,不會輕易放過文風了。
“他昨晚救了我!而且還和我,還和我...”陳嘉欣終於說了出來,不過再次欲言又止了,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很害羞的樣子。
“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麽了?”嘉欣媽著急地催促著。陳世豪聞言,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目露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我已經是他的人了!”陳嘉欣輕咬咬唇,高聲說了出來。說完後,她紮下了頭,臉上通紅,嬌羞動人。
聽了這句話,客廳的人都震驚了。不單他們,連文風都驚訝了,他雖然明白這是為了救他,但是一時之間也怔住了。
“什麽?你,你竟然!”陳世豪醒過神兒來,伸手指著自己女兒,臉帶怒氣。
“女兒啊,你剛才不是還說,和他隻是普通朋友啊,怎麽這會兒?”嘉欣媽也趕緊問道。
陳嘉欣聞言,輕輕抬起了頭,小聲回道;“媽,人家好意思嘛,若真是普通朋友,我能把他帶到家裏來嗎。再說,那也是情非得已的情況下。”
“混帳,你,你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這不是丟我陳世豪的臉嗎,居然還是和這個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他的背景?”陳世豪怒氣衝衝地問道。
“知道!”陳嘉欣倔強地仰起了臉龐,“他是遠洋航運的董事,而且還是一舉捐十億,震驚港澳的人!”
“那知道不知道,他其他的身份?”陳世豪繼續問道。
“知道,他全告訴我了!”陳嘉欣的表情倔強而平靜。
“知道你還跟他,他可是西貢最大幫會的老大,而且,據爸爸調查,他在內地背景也不一般!”陳世豪此時雖然仍然生氣,但看著女兒,不禁露出關愛。
“那又怎樣,您不就是幫會大哥嗎,你和媽媽不是過的很好嗎?”陳嘉欣橫下一條,要救文風。而且,在她的心底,對文風已經有濃濃的好奇,轉為了好感。雖然那朦朧,但很真切。
“你,你這丫頭,要氣....咳咳!”陳世豪聞言很生氣,咳嗽了起來。
“嘉欣,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看把你爸爸氣的。你爸爸不是為你好嗎,我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能不希望你快的開心,幸福嗎。跟上黑道的人,整天擔驚受怕的,這日子多不容易,你知道嗎?”嘉欣媽說著也感歎起來,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媽媽,您別這樣,我不是說了嗎,情非得已,那時候,真沒辦法啊!”陳嘉欣說的有些慌亂了。
“女兒,到底怎麽回事,你昨天去哪裏了,快說說啊!”嘉欣媽聞言很著急。
這時,站在一旁的關山月說話了:“大嫂子,嘉欣剛才不是說李先生救了她嗎,你和大哥也別著急,聽嘉欣慢慢的講,您和大哥先坐下。”說著,他去扶嘉欣媽和陳世豪了。
等他們兩人坐下後,關山月對著站在門口的青年,指了指地上的人,然後揮了揮手。見他們抬著人走出去後,關山月看著陳嘉欣,和文風說道:“嘉欣,你也坐吧,李先生,剛才多有得罪,你也坐吧!”他一看樣子,就知道肯定殺不了文風了,何況他的心裏也是極度欣賞文風的。
幾個人都坐下後,都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陳嘉欣,她被看得一陣心慌,紮下了頭,臉不自覺地紅了。文風沒有看她,臉色也恢複平淡了。
“嘉欣,給你爸爸,和媽媽,講講事情的經過吧,如果不方便,我就先出去!”關山月先說話了。
“不用了關叔,您也是自己人,是我的長輩,事情說給你們,你們也不會嫌我的。”陳嘉欣眼神裏閃過一道堅定,抬起了頭。
關山月點了點頭,不說話了,靜靜地等著陳嘉欣開口。
“昨天上午,我覺得在家裏呆著太拘束,出去吧,又有一幫人跟著,所以,我就想自己偷偷跑出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看看海。後來,我就去了吐露港,下午的時候,出海玩了半天,到了晚上,我去沙田北部的一個飯店吃飯,吃完飯,本來打算回來的,可是沒想到出了飯店的門,我去叫的士的時候,突然過來一輛轎車,下來三個人,就把我塞進了車裏,綁上手腳,而且堵上了嘴......”陳嘉欣看著眾人講了起來,由於是親身經曆的,所以講時表情和聲音都很生動。
“靠,誰這麽大膽,敢綁我陳世豪的女兒,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陳世豪聽到這兒,不禁大怒。嘉欣媽,更是一臉急色,但忍住沒說話。
“後來,他們把我帶到日朗山中的一個別墅。在一個大房間裏,有一個頭發很短,長相粗狂,臉上坑坑哇哇,異常難看的人,竟然想要強暴我..”陳嘉欣繼續說著,她的眼神裏微微露出了駭懼。顯然是在回想事情的經過。
“D,這是誰啊,讓老子知道了,活劈了他。嘉欣,你沒提爸爸的名字?”陳世豪怒地站了起來。嘉欣媽也站了起來,看著兒子,眼淚汪汪了。
“我提了。那人當時就有些慌,猶豫了好久,就派人把我關進了一個小房間...”
“靠,這還差不多,不對,他怎麽不放了你?”陳世豪坐了下來,再次問道。
“爸爸,你聽我說完好不好?”陳嘉欣被父親數次打斷,有些不高興了。
“好好,你先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陳世豪擺著手回道。嘉欣媽聽到這裏,稍稍放下了心,也坐了下來。
“再後來,估計有半夜的時候,卻突然有人來到關的房間,按著我喝下了,不知道是什麽藥。結果,過了一會兒,那個長的很醜的男人又過來了,一臉猥褻的笑。我當時嚇壞了...”
“你不是對他提我,起了作用嗎,怎麽又去了?”陳世豪忍不住又問道。
“恩,我問他了,我說你不怕我爸爸嘛,他說怕,但是即使現在放我回去,您也不會放過他,所以他,他想....”
“他想輝屍滅跡!”關山月接了話,然後,他的目光轉向陳世豪,說道:“豪哥,我知道那人是誰了?”
“誰,居然這麽狠?”陳世豪疑惑地問道。
“唉,您想想,在沙田北部,又喜歡綁架年輕女孩的,還能有誰,還有嘉欣說的那樣貌。”關山月歎了口氣,慢慢回道。
“頭發很短,長相粗狂,臉上坑坑哇哇,異常難看....”陳世豪自語起來,說著說著,突然眼睛一亮,怒道:“草,真的是毒蛇,枉我那麽扶持他...”過了一會兒,他看向陳嘉欣,臉上的表情卻有些猶疑,問道:“嘉欣,你不會騙爸爸吧?”
陳嘉欣聞言,立刻露出委屈的神色,眼睛都紅了。
“他爸,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連安慰都不安慰,居然還懷疑她,真是的!”嘉欣媽很不滿意地說道。
“大哥,嘉欣說的是真的,毒蛇那小子在沙田確實搞的不像話了,出了好幾件女學生失蹤的事情,都是他幹的。而且,嘉欣又沒見過毒蛇,不可能把他的相貌,說的這麽一致的!”關山月關鍵時候說了話。
陳世豪點點頭,目光幽深起來,慢慢地說道:“毒蛇,居然敢動我的女兒,山月,立刻下令,在全港範圍內,尋覓毒蛇,一旦找到,格殺勿論!”
關山月還沒說話,文風已經輕輕地開了口:“不用了,毒蛇已經被我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