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文風聞言悠然一笑,輕輕回道:“陳先生給的許諾,確實是個誘惑,不過,我想,失去了火堂的地盤,對於我的幫會,威脅將更大。狼走虎來,得不償失,我底下的兄弟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而且,擋不擋的住別人的進攻,那不是說話就能驗證的。我想,我的幫會,我的兄弟們,不畏懼來自任何方麵的挑戰,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獻出生命!既然已經選擇這條道路,並且走了有一段路程,我,是不會回頭的!”文風的話聲裏含帶著無比堅定的決心,還有無所畏懼的氣魄!

“好,很好,看來你是不願意商量著把事情說成了!”陳世豪聽完,臉色不再鐵青,似乎沒有了任何怒意,但他的眼神卻幽深起來,整個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說不出味道的是色彩,他靠坐在沙發上,說道:“那麽,就不再怪我局限李先生的自由了!來人!”說到最後,他揚起了聲音。

陳世豪話音落下沒一會兒,外麵站著的黑衣青年們,就快速地跑了進來,先頭的一人,恭敬地問道:“陳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給我拿下這個人!”陳世豪掃了眼文風,淡淡地說道。此時,關山月的眼神裏卻充滿了玩味兒,他看著文風,似乎對文風接下來該有什麽應付,有所期待。

陳世豪說完,那個青年一揮手,立刻就有幾個人擁了上來,向文風走去。文風表情很冷靜,他輕輕地把茶杯放下,眼睛沒有抬起,像是再看杯子裏的茶水一樣。

“淺水灣景色宜人,風光秀麗。這座別墅更像顆明珠,難道有人,非想讓這美好的地方,染血嗎?如果是那樣,我隻能奉陪了!”一個淡淡的聲音慢慢地響起在了客廳裏。

“笑話,我的地方,我說了算!我想叫它怎樣就怎樣。事到臨頭,居然還這麽狂妄,年輕人,不要過度張狂,這樣可是要吃大虧的。”陳世豪狀似悠閑,悠然回道。

“是嗎,如果有些人上了年紀,卻變得自大,那樣也是很不好的事!”文風說完,身子陡然站起,一拳打開已經伸出手要拉他的一個青年。那青年沒想到他,說起來就起來,一時還沒有防備,被這一拳正打在腦門上,登時有些眩暈了。

“好小子,你們給我一起上,拿不下他,你們也別想在這幹了,給我到場子裏做小弟去!”陳世豪見狀直起身子,生氣地說道。

那幾個青年聞言,一起伸出手抓向了文風。文風迅速地轉過身子,麵向他們,一把攥住右邊一人的手,就在其他人的手要夠著他時。文風身子猛地往右一轉,右手用力地攥住那人的手,左手快速地拽住了他的領子,用力往下一拽,直把那人按在了沙發上。

由於隔著沙發,另外幾個青年不方便行動,便縮回手去,準備繞過來,對付文風。這時,就見文風鬆開了那人的手,左手也鬆開他的衣領,沒等他起來,左手又猛地按在他的背上,而身子則借力旋起,飛腿掃向了靠右的兩個青年。文風的速度太快,而且力道很大,那兩人沒防備,先頭的一人,一下子被踹得身子後倒,另外一人也向左邊退去。這樣一來,把左邊的幾人人,倒撞的退起來。

文風身子稍稍落地,衝著倒向左邊的青年,當胸就是一腳,直把那人踹著重重倒了下去,連帶著壓倒了兩人。文風沒有絲毫停頓,身子已然追了上去,伸腳衝著那人的腦袋就是一腳,又快又狠,就見那人痛哼一聲,直接昏了過去。這時,先前倒下的那人,從後麵,衝過來,揮拳砸向了文風的後背。

文風耳裏聽到步聲,淡淡一笑,身子猛地矮了下去,向右一移,接著回過身子,衝著那人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那人沒想到,文風能躲開,正撲了個空,身子前衝,肚子正好撞在了文風的拳頭上,當時,他就疼得喊出了聲。而文風已經迅速地站了起來,伸出雙手揪住他的頭發,用力往下一摁,然後右腿抬起,用膝蓋猛地頂上去。這次,就聽那青年,幾乎是大喊一聲,鼻子裏鮮血立出,他也仰麵栽倒在地。

文風鬆開手,後麵已經站起來的兩個青年,已經揮拳衝了過來,而剛才被按在沙發上的青年,也一按沙發,站了起來,他沒繞路,手再次按著沙發,就要躍過來。文風見狀,冷冷一笑,身子快速地竄出,衝到沙發前,猛地搬起了那人剛躍到半空的腿,然後用力往高一抬。隻見那人整個身子翻了個過兒,幾乎砸到茶幾上,身子重重地落在了陳世豪腳前。

陳世豪臉露怒色,罵道:“廢物!!”說著,還伸腳踢了那青年一下,而那青年卻疼得一時起不來了。

文風稍稍頓了下,後麵那兩人已然攻了過來,肌肉上都能感覺到了風聲。轉身已經來不及了,就見文風身子快速地蹲了下去,那兩人雙拳落空,又伸出腳去踢,這次就沒那麽容易了。因為文風已經倒轉過了身子,猛地擊出了自己的拳頭,分別迎向那兩人的腿,一觸的工夫,那兩人稍稍一停頓,文風就已經站了起來,右手拳衝著右邊一人的腦袋,就打了過去。那人伸手去擋,文風的左手也一拳打向了左邊一人,左邊一人站的位置和右邊那人比較近,所以不方便抬手,隻好退了一步。

而就在這時,文風的拳頭陡然改了路線,衝著右邊那人的胸口,就擊了過去。這一擊太過突然,正中目標。那人吃痛,去攔文風的那隻手,不由地遲疑了些,就在這一瞬間,文風的右手,已然撥開了擋他的手,狠狠地打在了那人的太陽穴上。那人’啊’一聲,身子連退,倒跌出去。

左邊退出去的人,見狀稍稍一楞神兒,他楞,文風可沒楞兒,按著沙發,雙腳又掃了出去,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心口上。那青年表情一緊,嗵的一聲,倒坐在地上,文風的雙腳一落地,右腳又猛地踢出,重重地砸在那青年的腦袋上,這一次,那青年隻是悶哼了聲,但身子卻躺在了地上,一時之間暈厥了。

文風看看這幾人,又看了看門口尚立著的七八個黑衣青年,他的眼睛輕輕眯了起來。那幾個人正要過來,剛走了兩步。卻聽見一聲輕喝:“等等,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說話的正是關山月,製止了那幾個人,他先是對著陳世豪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站起身子,看著文風說道:“年輕人,不確實很有實力,不過,有時候,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現在的社會用的是這個!”說完,他從懷裏慢慢地掏出了一把槍,指向了文風。

文風沒有躲,淡淡一笑,說道:“我給了你拔槍的機會,若不然,你的槍根本就拔不出來。我隻不過,不想在嘉欣的家裏見到血而已。關堂主,雖然你現在是黑道,但我知道你是大學生,高學曆出身,能混到現在,憑借的是你的頭腦,和你的狠。不過,你說錯了一點,現在的社會,黑暗社會,確實槍支比一切快速的多,但黑幫撕殺的根本,還是拳頭和刀,我想這點你還是明白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哈哈!”關山月聞言笑了起來,回道:“李先生的膽量確實很大,被槍指著頭了,還能如此自若,關某佩服。我能有今天,全是豪哥給的,我的命也是豪哥的,從大哥救我的那天開始,我就認定了。至於你說的那些,還有你的為人,我很欣賞。但是可惜你選擇做我們洪興的敵人,既然豪哥,說了,今天要拿下你,就必須要留下。

李先生,你還這麽年輕,我也給你個建議,不如並入我們洪興,我可以向豪哥提,給你一個大區的堂主做做,我想,這比你在西貢那邊混,總強的多吧。我們幫會大區的堂主,可是一般人混一輩子,都難以到達的位置,也是香港所有的小混混所仰慕的人物。李先生,你考慮一下吧!”說完,關山月把目光轉向了陳世豪,似乎是想得到他的許可。陳世豪笑著點了點頭,眼神裏露出肯定的意味。

關山月的話比陳世豪的話更具誘惑,而且文風知道隻要他答應,這事情是絕對能兌現的。因為關山月是洪興幫第一堂主,坐擁繁華的灣仔,除銅鑼灣被鄭浩南等人打下一半多以外,灣仔的所有區域,都屬於他的堂口。而且,他是陳世豪最親信的人,為人也忠心耿耿,極講道義。港島靠南的區域都是洪興的地盤,因為這是他們的總堂所在地,是心髒腹地。

不過,可惜他遇到的還是文風,更因為他是很不一般的人。文風仍舊笑了笑,回道:“關堂主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惜,我沒那麽高的誌向,還是先在西貢發展比較穩妥,而且,我很不習慣被人用槍指著,曾經有不少人這麽威脅過我,現在嘛,那些人都後悔了。因為,他們都死了!”

“哈哈,好膽!”關山月笑著,抬了抬槍,然後笑容一收,沉聲說道:“那就叫我做個不後悔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