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章 對誰都好
墨曉涵視線重新定格在那幅畫上，一時沉默不語。
凝兒也不急，耐心的等著墨曉涵決定。小瑜和墨曉涵的兩個宮女都靜立一旁，誰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
驀然，墨曉涵轉過頭來，清冷的眸子有一絲波動：“太子妃的決定能代表大理嗎？”
“我的話能代表太子的，你認為呢？”凝兒挑挑眉，信心十足。
隻是一眨眼眸，墨曉涵走了過來，清冷的眸子閃過決定：“好，既然如此，我們就結盟。本宮即日就回中墨。到時候再以文案定下來。”
“行，公主也是爽快。本妃就等著書信聯係。”凝兒手執茶杯懶懶的開口。眼睛沒有看向墨曉涵。
“那麽，本宮就先行離開。”墨曉涵挽著輕紗，姿態高貴。
“是。”小瑜彎腰一禮，輕抬起手指向門外：“公主請。”
墨曉涵瞥了小瑜一眼，沒有多餘的情緒，輕紗飄逸。兩名宮女緩步跟在身後。
結盟一事算是基本定了下來，凝兒卻沒有高興的感覺。這個墨曉涵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雖然她現在答應了下來，卻怕她想到了什麽，突然變卦。也怕其他幾國跟她做了一樣的選擇。手緊握茶杯，凝兒眼底閃過一抹堅決，不管怎樣，都要掌握主動權。
良久——
“小姐。”送墨曉涵出府的小瑜回來了。
“怎麽樣？”凝兒抬眸看了過去。
“明姝公主直接回了使館，正在整理行囊。”小瑜彎下腰，笑的眉眼彎彎。
“你笑什麽？”起身，凝兒走到主位坐下，抽出幾上花瓶裏的一枝白花拿在手中把玩。
“笑小姐你好厲害。”小瑜給凝兒戴著高帽子。
凝兒隻是微微一笑，眼神始終是慵懶的。
小瑜得看著一桌幾乎未動的菜肴，微皺眉頭道：“小姐，還要吃點東西嗎？小瑜這就去廚房張羅。”
“不用了。”凝兒瞥了眼一桌的菜，沒有興致
。隨即，明眸一睜：“那個鬥武大賽結果如何？武王出來了嗎？”
“沒有，比武要比三天的，這才第二天呢。明天才是最後的決賽。”小瑜雙手攏在袖中，緩步走了過來，又替凝兒續了杯熱茶。
“這樣啊。”凝兒一臉了然，有些無聊，把花插回瓶中，明眸搜尋著。
“嗯。好久沒看到九兒了，它怎麽都不回來？不會是住在離大人家舍不得走了吧？”小瑜也跟著凝兒的視線四處張望，陡然發現是好幾天沒見過九兒了。不由抱怨道。
“想它回來？那你就去接它吧。”凝兒眼一斜，勾唇淺笑的模樣煞是迷人。
“好。”小瑜竟然一口答應，隨之就跑了出去。到了門邊時，卻與同樣衝進來的書塵相撞。
“怎麽回事？”小瑜一邊低頭整理被撞的有些淩亂的衣服，一邊問道。
書塵沒理她，直接大步走了進來，俊眼盯著凝兒。
小瑜抬頭，瞪了書塵一眼，真沒禮貌。不過也認出了他是誰，隻得自認倒黴的轉身離開。
“回來了？”凝兒看著書塵，漫不經心。對書塵的來毫不意外，跟她預計的時間差不多。
“嗯。”書塵點頭，“冰塊呢？”
“她？有事。”凝兒看著門外的景色。
天色似乎亮了些，沒那麽沉了。而外麵的花也好像精神了些。
“那個雲羅，我要親手殺了他。”書塵書塵徑直走了過來，坐到一邊，語氣全是狠意。
“行。”凝兒爽快的一彈手指，“不過，要等他出了大理。”
無時無刻都在為大理，或者說為那個他著想嗎？書塵眸光閃了一下，隨即恢複常態：“好，竟然敢對大爺下毒手，大爺我非折磨得他求死不可。”
看著書塵這般與曾經一樣自若的態度，凝兒真心的笑了起來：“行，反正他就交給你了，你想怎麽做都隨你的意
。”
“這可是你說的，我就怕你跟我搶。”書塵眉一挑，狂肆的說著。
“這次不會，隨你怎麽玩他。”凝兒笑，雙手放在身前隨意翻轉。
“嗯哼，既然你都這麽爽快，等我玩得差不多了。再把他給你做實驗好了。”書塵嘿嘿一笑，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嗯……不要……”凝兒搖頭，眼底的笑意不減。
“為什麽？”書塵一邊吃著佳肴，一邊問。他餓了，一天沒吃東西啊。
“都被你玩的差不多了，還有什麽勁？”凝兒反問，跟著身體往後靠了去。
“也是，那我就再去給你找些有勁的。怎麽樣？”嘴裏塞滿了菜，書塵都還能吐字清晰。
“行。趕緊吃了，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凝兒懶懶的開口，是來到這個世界就沒聚過了，好不容易都見麵了，自然要好好的聚聚。
“這裏有青樓嗎？”書塵一邊吃一邊發問。
“沒有。”
“為什麽？”書塵不解了，這青樓不是每個地方，每個朝代都會有的嗎？
“不需要。”凝兒答。
“為什麽不需要？”書塵幹脆停下吃飯的動作，眼睛看向了凝兒。
微挑眉尖，凝兒解釋：“這個世界很開放，男人也可以三妻四妾，但隻能是明媒正娶的。似乎這裏的男人都很鄙視妓院，鄙視偷偷摸摸的去找女人的人。一旦被人發現在外麵有了有了不是妻妾的人，這事會被廣而告之，會被眾人鄙視的。什麽地位名譽都會失去。久而久之，這青樓就逐漸開不下去了。那這事也算暫時告一段落。”
“這個倒是不錯。”書塵微露讚賞。他問青樓不表示他就一定去，隻不過是好奇而已。
“嗯。”凝兒點頭。
就在這時，書歆從門外走了進來
。
“來的正好。”凝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走吧。”
“去哪裏？”書歆還沒搞清楚狀況，見著書塵隻是微微一愣，隨即了然。這樣的決定，對誰都好。
“出去走走。”凝兒答，說完起身。走到書歆身邊了，又挑眉問道。“他們如何了？”
書歆立即一斂心神回道：“根基都不錯，用不了多久，就能學成。”
“那就好。”凝兒滿意的一勾唇，明眸看向書塵。
書塵也放下筷子，站了起來，一甩頭發，大步走到凝兒二人麵前。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凝兒三人走在其中閑逛，總免不了引來路人的側目。
各種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要不要買些什麽？”書塵看著那些個小玩意兒，眼底閃著興趣。
“無聊。”書歆甩出兩個字，冰冷刺骨。
書塵裝著沒聽見，走到一賣麵具的小攤前，拿起一張怪臉麵具戴在臉上側過身看著凝兒：“好不好看？”
不等凝兒開口，書歆又吐出兩個字：“幼稚。”
凝兒站在一邊不答言，任由他倆鬥嘴去。反正一個看不過對方無聊，一個看不過對方的冰塊。沒事，這種場景隨時都會上演。
“公子，這個很好看、很便宜，兩文錢一個，公子要不買一個回去？”攤主趕緊推銷。
嘴一張，書塵正打算要了下來。
“果然隻有白癡才會做這種事。”書歆冰山般的臉上滿是鄙夷。
書塵手一僵，臉色很不好的看著書歆，這個死冰塊，要不要每次都來拆他的台？他做什麽，她都會看不順眼的。
書歆還似挑釁般的挑挑眼角，更把書塵氣的暴走，麵具一扔，邁步離開
。
攤主鬱悶到手的生意就這麽沒，也很怨念的看向書歆。
書歆不以為許，麵無表情的走開。
凝兒好戲看完，也跟著上前。書塵慪氣，卻不忘自己的職責。走了幾步又連忙倒回來，走在凝兒身邊，結果，又招來書歆的鄙視。因為書歆從頭到尾就沒離開凝兒半步。書塵也覺汗顏，不過這也是冰塊害的。
這樣一走，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極意樓，凝兒駐足。樓前的小兒見狀也迎了上來。
“要進去？”書塵抬頭看了下招牌，摸摸鼻子，看著還不錯。
凝兒搖頭，正想踱步離開。卻眼神一閃，瞥到一抹身影，隨即改變決定。“進去吧！”
“還是老位置？”小二聽言笑得更開了，抖著手帶路，對凝兒的美貌卻是沒多大反應，反而是盯著凝兒身邊的書塵書歆猛瞧。這兩人，之前都沒見過呢。
“不，就大堂。”凝兒漫不經心的開口，雙眼盯著大堂內。
小二愣了一下，不過立即笑逐顏開：“好的，請。”
書塵書歆淡定的跟進。
極意樓今日生意並不怎樣，大概都是去看比賽了。大堂中央卻坐著幾個衣著光鮮的人。坐在正中央那名男子，二十多歲的樣子，身穿玄色錦袍，剛毅俊朗的麵容，眉宇間卻與樓月有幾分相似。凝兒就是看到這點，才果斷決定進來了。他正是樓陽。其他座位坐著的三名銀衣男子滿身恭敬，看得出他們吃個飯也吃的很不安，很拘謹。其中一名最年輕的滿臉精明樣的是樓陽的跟班小兌。
樓陽抬頭見著進來的凝兒，眼底並沒有驚豔，隻是濃眉皺了一下。
凝兒選擇了旁邊的一桌坐下，正好與樓陽比鄰，中間隔著一米的距離。
“要點些什麽菜？”小二熱情的近乎諂媚。
“點些招牌菜吧。”凝兒開口。
“好好
。”小二忙不迭的應，跑進內堂去了。很快又為他們上了茶。
樓陽一直偏頭看著凝兒，目光透著審視。
凝兒淡定的喝茶，對樓陽的眼神視若無睹。
“怎麽都是喝茶，沒有別的嗎？”書塵語氣極度不滿。
小二一聽，慌忙一甩汗巾跑了過來。
“有酒。”凝兒貝齒輕啟，明眸深遂。
正巧小二趕了過來，連點頭：“對，有酒。公子……”
書塵不耐煩的打斷小二的話：“那就酒吧！”總之他不想喝這無聊的茶。
“好的，公子要喝什麽酒？”小二彎腰陪笑，一臉小心。
“最好的。”書塵擺手，更加不耐煩。想念威士忌。
小二應著退下去，避開暴風中心。
這次，書歆卻是沒再嘲諷書塵，麵無表情的喝著茶。
樓陽這桌，坐在左邊的男子突然湊到樓陽耳邊說了些什麽，說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樓陽的臉色立即一變，驚大的凝兒。
凝兒挑挑眉，不以為許。
“原來你就是艾凝兒。”樓陽猛力一拍桌，配合著響亮的聲音，突來的還真有些嚇人。
“你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反應太慢了些？”凝兒端著茶杯，眼角微掃。
“哼，今日總算見到太子妃的真麵目了。沒能參加太子妃的婚典還真是遺憾。”樓陽努力沉住氣，冷哼道。
“沒關係，二皇子不是代表樓煌來了嗎？都一樣。”凝兒笑意盈盈。
書塵書歆卻是處於戒備狀態。